大明末年-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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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本就听闻城里出人前来迎接。斥候又报主公亲自出城来了,不敢耽搁,他是亲自赶上前军,此刻听到声音,定眼一瞧,顿时欣喜,赶紧打马狂奔上来,“主公,谭武不负使命,取了平定州,为主公平添十万民众,特来复命!”
二人翻身下马,拥在一起,均是相视一笑,若说军中最与李璟亲近的,当属谭武了,他一个直肠子的武夫,没甚花花肠子,又在冯行满的事上,坚决的站在李璟一方,也难怪李璟愿意将最亲信的亲卫营交在他的手里了,这次扩军之后,他的部队,也被放在最为关键的位置上,策应全军。
“怎样?主公,我麾下的兵马,还算过眼吧?”二人一路扶植,到了一处小山丘处,身边的亲兵散开,登到顶上,瞧着继续朝城里进发的大军,谭武是好一阵自豪,打阳曲东去,他本部兵马不过三四千人,大多都是各地的守备营出身,战力不算太强。
但到今日,他不仅与朝廷保定总督麾下的明军交过阵,而且还能战而胜之,麾下不断攻城掠地,也算操练了一批精锐,眼下入城的前锋兵马,正是他麾下首一号的精壮兵马,各个都是腰高五尺以上的悍勇大汉。
李璟只看了一眼,内心底叹息一声,这虽然是冷兵器时代最后的辉煌,但火器的出现,已经无可避免的将军队划分为依仗个人勇武和整体纪律两种,眼前这只军队,充其量也就是看起来的花架子,若是上阵,恐怕也就三两下的功夫,只是不忍戳伤正在兴头上的下属。
遂强笑一句,“果然是军势鼎盛异常啊,你可带的一手好兵,好兵啊!”
谭武许是没瞧见李璟心中的担忧,又或者在平定州打出了心气神来,叫他如今心气也高了,“主公,这次咱可听说了,怎的,要调我老谭去岢岚州,那鸟地方,左右都是自家弟兄驻防的,连个对手也寻不见,不如叫我和郑兄弟换换,使我去代州防备大同兵马吧?”
他这可不是争功,而是往来晋地,觉得官军不过如此,往往大军汇聚之下,一冲就散,忒不经打,前番在平定州遇见打着神武右卫的保定总兵麾下,也就那样,数百精锐这么一冲,就叫官军阵型压制不住,到后来,更是一哄而散,这样看大同兵,又能厉害到哪去?
“谭兄弟,岢岚州并非你所想不重要,在我看来,各州驻地,皆无岢岚首要,其地归于我各州中心,最是紧要,若无一支亲信兵马驻防,我岂非寝食难安啊。”李璟一面拉着他的手,巡视左右,一面好生说着。
好在谭武这人,最是听从将令,眼下将自家性命都卖给了李璟,听他如此说着,倒叫生出几分喜色来,主公愈发看重自己,更是将身家性命之地托付给自家,哪怕是个甚鸟地方,也得豁出性命去好生守着啊,“主公只管放心,有我老谭一日性命在,便叫岢岚州一日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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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千岁余孽,表达忠心()
“你有这个心便好了,到了地方驻守之后,不同以往,地方上的民事军事,都要兼顾着操劳些,事无巨细,不要动怒,往后啊,咱们就得看着这五州的产出养活全军了,务必要牢牢看住百姓,不要叫朝廷蛊惑了去。”
李璟看了眼后边兴奋的谭武,叹了口气,实在是手头能用的人太过于稀少,一路打下来,大家大族们,不是跑个干净,就是宁死也不愿投降的,在这年月,熟读诗书的,哪个后头不是站着一股大族势力?动辄贼子,贼子的藐视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可惜啊,没几个肯投入到自家的,不然何至于手头连个使唤人都没有啊,谭武这些人下去,既要监视地方,又要牢牢掌握大军不得有半分的松懈,他实在是担忧啊。
不过谭武想的可没这么深,一心想要往后自己坐拥八千兵马,做一军的统帅,心中就是满足,想他往日不过军中一介兵头,按照朝廷军制,统辖八千精锐兵马,这可最起码都是一镇总兵的待遇啊。
不过他不知晓的事,眼下朝廷早就从上到下烂透了,按说八千定额兵马,也就是一两个卫的兵马总数而已,但是从东边数到西边,除开京营之外,就没有那个卫能拉出两三千兵马来了,那些个实授一镇总兵的将领就更别提了。
除开辽东蓟辽等要紧处之外,其他任何一任总兵麾下,也就两三千可战之兵罢了,一旦他麾下的八千兵马训练装备完善,就实打实的是一路节制诸镇总督的待遇了,君不见宣大并山西镇总督张宗衡,能够勉强调动的大军也就这个数字。
“主公,有一事我不得不禀告,前番迎战朝廷保定总督麾下神武右卫,叫军中斥候,捉了两个慌不择路之人。原本以为是朝廷的细作,哪知下头人搜寻一番,却是两个阉人,说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后来俘获些兵丁,也道奉了调令,乃是去捉此二人的!”
过了半响,二人在山丘上商谈着其他许多事,突兀的。谭武到叫眼尖,看着阵中兵马路过,押运一辆囚车,他赶忙记起一事,朝李璟说道。
“哦?哪来的阉人?”李璟一听便纳闷了,这朝廷里的太监,怎么跑到山西地界来了?而且听这个意思,还是被官军追剿的?
谭武一听他来了兴致,赶忙三两步下了山坡,直接叫唤住押运的囚车。直接引到路旁,将两个阉人带了下来,只见二人身穿白布,身上尽是血迹斑斑,周遭军士都颇为嫌弃的瞧着,想来一个阉人,有甚好看的?
谭武等招呼妥当,又叫牢牢看守住,不叫冲撞起来以免惊扰李璟大驾,这才迎了回来。“主公,您瞧,就是这二人了。”
李璟嗯了一声,确实定眼去看。果然,面上无须,与先前传旨的太监一样的外表,只是不知是惊吓所致,还是饿的久了,两个人看着面黄肌瘦。浑身也没二两肉,又带着血迹,看起来精神萎靡,双眼深陷,“你二人何等身份啊?”
本来李璟是不会将两个阉人的死活放在眼里的,更加之事务繁忙,本无心在此耽搁,但是突兀的,却对他们的身份感兴趣了,毕竟两个朝廷的太监,逃到山西,还被官军追赶,这里头的文章可就大了。
那两个太监,此刻奔走一路,已经是困乏到了极点,又被乞活军将士嫌弃,一路上连个吃喝也不给,也就是怕沿途死了,许点汤水吊着命,勉强饿不死罢了,但眼下也是饿的头脑发晕,浑身上下没了气力,闻言只能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嘴唇动了会,也没作声。
“好狗贼,讨打!”谭武平生以李璟为主,恨不得世间一切都为他所用,此刻见有人如此不恭谨,顿时来气,就找身旁一个将士手中夺了长矛,取了一头作棍作势要打,却叫李璟挥退,但看其中卧倒一人,愈发来了好奇,观此人手掌,不似起茧子,想来宫中必然不是常人。
“我乃朝廷册封宁武总兵官,你二人既是朝廷官军追赶,必定唤作钦犯,此番落到我的手里,正好上交朝廷,取一件功劳罢了。”李璟虽有好奇心在,却没工夫和他们细磨,只说了这句,便有些疲惫,转身欲走。
“呸!狗官,若是咱们魏千岁还在,必叫你这狗官人头落地。”
李璟只听这句,顿时来了兴致,眼下都到崇祯四年了,这魏千岁的余孽,居然还没被赶尽杀绝?眼下这说的,不是魏忠贤是谁?
“将此人带上,押入县牢,严加看管,不得我亲自手令,任何人不许探视。”不过眼下可不是个商谈的好地方,李璟深知,眼下凡属朝廷的敌人,都是自己潜在的朋友,无论他们往日如何张狂,如何为乱,眼下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有自己,才能安然聚拢他们。
遂下令亲卫亲自上前,将二人押着,先行入城去了,又难免出于谨慎,叫来谭武,“这二人之事,切不可传扬出去,以免走露风声,惹来无端麻烦。”
谭武不知里头的轻重,但见李璟谈的这般严肃,也知涉及之事非同小可,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主公只管放心,这二人沿途都叫好生看管,一应监视军士,皆是我的亲兵,绝无走露风声之理。”
李璟瞧着身后不断涌现的兵丁,心知大军入城,需要些时日,自己接着谭武,又得了这么两个魏忠贤的余孽,顿时没了念想,直接招呼他一道进城去了,“先进城去,等大军驻扎下来,我再与你商谈军务,且一道进城吧。”
“你部主力居于南城,等各部配上督导,指导之后,再行整编,一应编制数额,你下去准备,叫文书造册递上来吧。”
“喏,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叫军中生乱!”谭武与各军多有接触,早在进军五台的途中,就接到了他人报信,说军中有反感督导一事,甚至还企图联名抗拒,不过他一心忠诚李璟,是断然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这席话,果然听得李璟连连点头,满意而去。(。)
第209章 惊天秘密,历史疑团()
“你说你是魏公公的干孙子,叫魏小宝?”
抓人还抓出个稀奇来了,这大明朝,如今别的人不缺,这魏逆的余孽,还真缺,要知道崇祯临朝,魏逆一干人等,都被问罪,轻则流放千里,重则满门抄斩,自古以来凡属涉及到权力斗争,就没有不流血的,即使在崇祯帝愿意网开一面的情况下。
下头受苦受难久矣的东林党人,可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那还不是逮着谁咬谁啊,凡属当年和魏逆勾结过的文武大臣们,那个不是被秋后算账了啊,至于阉人一党,就更别提了,只要沾着边的,基本上都掉了脑袋。
眼下遇见个自称昔日提督东厂麾下档头的魏小宝,李璟是着实琢磨不透,这人未免生存能力也太强了些吧,当日那些个锦衣卫拨给的掌刑千户,百户都没逃开的大清洗,这个混迹东厂的阉人,竟然能躲过一劫?
总算弄明白李璟是区区一个逆贼投靠的朝廷,勉强得了个副总兵的职务之后,魏小宝神色蓦然一变,到是吐露出自家的暗藏身份,无他,一丘之貉也。
李璟的名头,这几个月来,虽然还不至于传响天下,但是决计逃不开有心人的搜罗,毕竟天字第一号敢自爆身份的流贼,聚众数十万为乱山西的,道上的弟兄,那个不称一声好?魏小宝这样东躲西藏,能活到今天的,朝中能少得了干系?
他一路往山西来,未尝就不是存了投靠流贼的念想,若不是魏逆当年和关外的鞑子染上了血,受他的影响,番子里可没少不待见鞑子,他可大不必东躲西藏,直接投关外去,一了百了。
“正是咱家,总兵有何赐教?”想魏逆威风时。区区一个宁武副总兵,甚至连门都登不上,那时宣大各路的总兵哪个不是自称门下走狗,祈求得到魏逆在朝廷的庇护。可此一时彼一时,风水轮流转,魏逆主干不再,区区一个档头,也不知几品官。还敢用这副语气,实在是叫李璟无语了。
即便魏忠贤在,又能拿自家怎样呢?手握数万兵马,纵横一地,朝廷也奈何不得我,李璟心中底气十足,哼了一声,“魏逆贼子,何至张狂到如此地步。”
“我督主在时,天下不敢吭声。你又算的上什么。”魏小宝这辈子,就服魏忠贤一人,再者身受他的重恩,此刻活着,只为报仇,旁的谁也不惧,听闻他藐视魏公,顿时怒从心来。
李璟出口试探,得出些许有用的信息,联想魏忠贤的下场。这皇帝啊,真乃是翻脸不认人啊,自己此刻也处在风口浪尖上,有着一日。便是你死我活的下场,不由叹息一声,“可惜已化作黄土一堆。”
魏小宝逃奔这么多年,心性本事都是一等一的高明,哪里听不出他的题外话,只是闭口不谈。颇带几分疑惑的神色瞧着他。
李璟笑了笑,瞧着监舍之中污水横流,恶臭刺鼻,嬉笑一声,“此等地界,可曾睡得安生否?”
“心安处,便是吾家,咱家一介无根之人,亦知忠义廉耻,将军并非好汉,愚忠庸主,某等不屑于将军为伍!”魏小宝说话还留三分余地,虽假意斥责不屑,但仍旧以将军相称,显然是对李璟还抱有几分期望。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盼望着圣明天子挽救时局的声音,一直未曾断绝,可说崇祯昏庸不堪的,还是少数,最多提及几句生不逢时吧,如此,疑惑出声,“庸主?怕不尽然吧。”
魏小宝神色十分激动,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尤为怨恨,“谈他一介庸主,算的上是抬爱了,我恨不得噬其骨,食其肉,害我先主,奸邪所为端的不为人子。”
“魏忠贤也算的上先主?果见其狼子野心也。”李璟不住的笑了笑,觉得这世界,果然是疯子居多,眼下这便有上一个,一介太监,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泉下能够含目了吧,这样想着,对魏小宝的拉拢之心也淡了,毕竟一个死忠的太监,留着有何用啊。
如此,回转身子,便要离开,可是身后一句叫他如五雷轰顶的话语顿时响起。
“我所说,非我魏公也,乃我大明熹宗圣明天子也!”
“什么?郎朗乾坤,口说无凭!”李璟叫这话唬的晕晕乎乎,骤然听闻之下,带给他的冲击几乎叫站立不足,似乎一幕幕清晰可见的史料打眼前飘过,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天启帝朱由校不慎落水病重,数月之后病逝。
“霍维华这奸贼!还活着,便是明证!!!”魏小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吼出来这句,顿时无力的瘫倒在地,是与成败,尽皆寄托在这句身上了。
“快快细细说来。”李璟只听了这句,宛若拨开云雾见青天,赶紧回转蹲下身子详听,果然,越听越是心惊,这大明朝,是彻底的没救了啊!这位魏逆一党中的左膀右臂,曾官至崇祯朝兵部尚书的大员,竟然是坑害天启帝的直接推手啊。
这样一解释,许多不同常理的事便可以解释了,为何魏逆一党骤然倒台,而身为昔日魏忠贤谋主心腹的霍维华,竟然能够官运亨通,一路从兵部左侍郎的位置上擢升兵部尚书,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