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末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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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路,就是助我渡过眼前难关,不然咱们就一起死吧。”
“大王请吩咐,小的一定照办,还请大王万万不要公布啊!”这一招,正中申正的命脉,直接叫他跪下求饶。
李璟冷笑一声,反正要的就是要挟你,直接露出自家本来目的,“你且回去,一五一十的探听清楚,我派两个弟兄跟随你,一有情况,立即来报,我若有动作,也派人告知你。”
这样说着,还不忘敲打他几句,“若你不在乎自家性命,只管告发我,且看朝廷饶不饶你!”
申正听着只要自家探听,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内心仍旧沉重,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回应,“不敢,小的万万不敢啊!大王只管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好生替大王探听消息。”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李璟觉得时间紧迫,赶紧催促,末了又回了一句,“对了,你这伤口,知道如何遮掩吧?莫叫旁人看出异样来。”
申正见他终于放了自己,赶紧点头,“不碍事,不碍事!若大王没别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璟挥了挥手,止住他,又叫来方才两个暗哨,仔细叮嘱一番,叫他二人跟随申正左右,片刻不离,一路护送他打后山小道下山去了。
眼见三人消失在夜幕中,李璟叹了口气,转身回来……
第六十七章 人心思动()
“主公,若是披甲精锐五百人,其中有百余骑兵,后头还带着炮,咱们就只能躲开了。”
等到李璟回身召集心腹这么一说,大伙顿时傻了,原本以为这吃饱喝足的好日子就将这么一直下去,可惜官军就来围剿,叫大伙心底是实在无法接受。
冯行满连思索的功夫都省了,直接焦急的开了口,往日他在晋军当中,自然知道大明边军是个什么模样,说实在说,眼下自家这点人马,若是堂堂正正的与边军交手,一个回合下来,恐怕就要崩溃,根本没的拼。
连往日里叫嚣着武艺超群的谭武这会也是默不作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登高原本就是个农民出身,虽然读过些书,但抡起军阵来,他可就没办法了。
一时沉默,还是郑仁宝走南闯北看过不少,这会也开了口,“主公,朝廷边军,久经沙场,若是咱们强行抵挡,恐怕兄弟们都活不下来,不如咱们早些离开吧?这伙官军,不可能长久驻扎在此的。”
“逃?”李璟一声冷笑,看着因为这个消息吓得手足无措的众人,轻蔑的说道,“官军又能如何?何况咱们能往哪里跑?”
说了这句,眼见众人又不接口,心中动怒,“天下之大,无我等容身之所,今日往西,明日往东,如丧家之犬,哪日叫官军捉住,砍了头颅拿去领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日子?!”
明末烽火数十年,流寇不能成事,莫说日后攻陷北京的李自成,就谈如今的紫金梁王自用,不也是一路逃窜吗?在精锐的明王朝关宁军,秦军的双重打击下,即便拥兵数十万又如何?丧家之犬尔。
不能编练精锐,不能做到号令统一,不能有后勤支援保障,流寇之殇,莫过于此,如今明朝总兵曹文诏领本部两千多骑兵,就敢追着十万流寇打,李璟绝不认为自家能够与曹文诏部作战,轻易对阵,无非送了性命。
这样想着,心中悲愤难平,自家前世也是农民出身,素来知道民间之苦,千百年来,农民已经活的够惨了,丰收年,不过勉强维持温饱,遇到天灾**,就有破家的危机,如今自己到了自己,决不能再走流寇的老路。
他们一路裹挟,一路烧杀,对北方的农业生产造成了太多太多的伤害,人生在世,总有几分追求,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既然自己来到这世上,总归要留下点什么!!!
“无需多言,我是不会逃的,男子汉大丈夫,生于斯长于斯,生不能建功立业,死亦葬入祖坟,尔等皆为三晋百姓,难道忍心裹挟我自家兄弟亡命天涯乎?!”
李璟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热血沸腾,说起话来分外有力,“今日逃了,再有此事,又如何?继续逃么?逃到哪一日,我等叫取了首级,给旁人换银子吃酒么?!”
“主公,你且说,我等该如何去办?这没完没了的日子,我也受够了!”谭武本就不甘心逃窜,只是众人的心思都是这个,他也不好反驳,如今见李璟断言不走,他也被挑动起来,直接吼了一句。
“咱们与他们干,打败了这路官军,晋中之地,就再无敌手,无论咱们呼啸山林,还是下山发展,都任我等驰骋,天下之大,非朱明一家之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打败这伙官军,顺带夺了税赋,淳县必然加征,届时民不聊生,家家破产,我等登高一呼,必然从者如云,民心可得,引以为基业,从此割据一方,以图大事!”
“主公,事虽好,可惜这五百官军,就是我等催命符,若以我部人马拼杀,恐怕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住,何谈其他啊?”冯行满一脸的悲观,想自家主公莫非是疯了?这可是精锐边军啊,不是寻常军户啊!
“五百官军,我视之为草芥尔,你等如何惧怕我且不论,须知我在其中,安插细作,事无巨细,皆有来报,其何处扎寨,何处行走,如何进兵,皆为我所知。”李璟一脸自信的说着,不断鼓动大伙的信心。
冯行满一听这个,摸着脑袋想了一会,“主公,此等细作,靠谱吗?”
想着若自家知晓官军动向,也不是不能打,提前避开官军锋芒,也能减少些损失,不过一想到披甲的官军,还有骑兵,他顿时又沉寂下去。
自家官军出身,哪里不知骑兵的厉害,自家两条腿,官军四条腿,跑都跑不过啊。
李璟心中早有腹稿,乱世用军,谈什么手段?只要能打败敌人,就是好的,如此,直接了当的开了口,“诸位想岔了,我从未想过与官军正面接战,击败敌人,并非只有堂堂正正这一条道。”
赵默笙听到这里,由不得自家不开口了,疑惑的问道,“主公早有定计?”
说完,又一脸盼望期待的瞧着李璟,似乎想从他自信的脸庞上看出些,可是李璟前世今身,尤其谨慎,哪里能让他看出破绽来。
只见李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办法定有,无论埋伏还是下毒,皆有法可依,大伙只管每日照常去做,无需担心,此事切不可泄露,以免乱我军心,若有违抗,定斩不饶!”
越说到后头,李璟口气越重,实在是眼下的事叫他心力交瘁,本以为自家兄弟都会随自己一道对敌,可惜这股敌人把所有人都吓破了胆,若是勉强上去,不过片刻就会崩溃,只能使出阴毒的法子来。
末了,又补上一句,“这几日,时刻戒备,听我号令,若要出动,即刻整军,不得有误!”
这才招呼众人各自带着心事下去,只是自家终归是心神不定,颇有几分萧瑟的苍凉感。
这才五百明军啊,若是他日与成千上万的明军作战,数十万的流寇作战,战斗力更强的鞑子呢?这些人是不是还会跟随自己一条心呢?
李璟有些想不下去了,心中一度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这条道路,这么难,如何走的下去啊?
可是再想想这乱世,若丢了兵权,自己即便带着妹妹,拿着银钱躲避,恐怕也没什么安稳日子过了,丢他娘,拼了!不就是一条命吗,自家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就是五百明军吗?敢来惹我,就要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第六十八章 定下计议()
等送走了几个首领,李璟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将李登高的儿子李瑁找来,仔细述说了一番,最后还不放心,又小心叮嘱一句,“我方才说的,你可明白了?切勿自作主张,坏我大事!”
李瑁按照年纪,本该是李璟之族兄,但此刻连自家父亲都跟随了李璟,他自然也不会有旁的心思,而且古代一家一族的观念深入人心,帮李璟就是帮清河李氏,他还是懂得,如此沉声答应下来。
“主公请放心,我此去必定牢牢监视申正,不叫他坏了咱的大事,若有要事,必定及时派人回来禀告。”
这样说着,又附耳过来,听李璟密语一番,这才点着头转身打后山小道下山去了。
李璟在原地好一阵观望,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回转过来,又唤了一个亲随过来,耳语几句,让他连夜往五台去了……
“县尊,这伙兵痞进了城,买卖东西还不给钱,县里多有怨言,还是乘早让他们出发吧,早些剿了强人,送他们离开才是。”县官幕僚一大早就来抱怨,直接冲散了陈孟吉的好心情。
只见他放下梳洗的绸布,又细细的用手绢擦拭干净,这才慢悠悠的回过头来,“打发什么,这伙人在此多呆几天,将县里的库银抽调,一同上路才是。”
陈孟吉都谋算好了,往年都是秋收后押运去临近的府库,偏生今年直入太原,而且还有淳县五百多服劳役的青壮要往介休县,那边地处战祸之地,恐怕没了看押,半途就会逃窜,正好借着这大军围剿之际,一块过去,也算有个照应。
如此,陈孟吉一边坐下,一边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水,“你且去库房催催,这两日就要出发,乘早打发走,本官也算了了一桩大事。”
那幕僚闻言,却是一阵担忧,“东翁,库银不过一千七百余两,存粮不足千石,即便都算上,今年的税赋,缺额约在五千石上下,况今岁大旱,民间多有灾祸,若强行摊派,恐生变乱啊。”
要知道自打明王朝张居正变法之后,实行一条鞭法,各地税赋以折色银代缴,晋中这地方,历来大军囤积,耗粮还需外地运来,江南上好的白米不足一两,但到了山西这地界,就需三四两。
但朝廷可不认可这个价格,加上今年,晋南大乱,多地颗粒无收,自然无税可交,这多余的自然均摊到晋中晋北之地,自然更加难以承受了。
况且山西少有大米,多为麦,粟,产量又低,到新米上市时,各地豪强多有欺压之举,趁机大发横财,民间多有疾苦,五千石的标准税赋,可不是淳县这样的穷地方负担的起的,全县在册农田,需缴税不过十之二三。
这每亩地均摊下去,恐怕一多半是要缴了赋税和地租了,其中正常的农税不过十分之一,其他的大头才是各地摊派的杂税和地主家的租税,今岁朝廷又加征剿饷,更加加重了农民的负担,这幕僚深知下头的苦楚,无奈人微言轻,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得提点自家东翁多加注意了。
陈孟吉一听这话,冷笑一声,“本官为朝廷办公,何人胆敢违抗,若是交不出税来,直接拉到县里打板子便是,这帮刁民,本官还不信治不了了。”
只是他不知自家说的这话,不日就要应验,原本没有李璟的时空里,流寇偏师入临近五台县,从者数万,家家户户拖家带口从贼,朝廷视民为无物,民自然视朝廷为贼。
那幕僚眼见县尊满不在乎,也知趣的闭嘴,不在谈论,只是仍旧免不了忧心忡忡,过了一会,又听陈孟吉道,“你且去将本县申百户寻来,我且交代一二,以免误了税期。”
“是,东翁,我这就去办。”幕僚出得门来,冲后头瞧了一眼,见自家东翁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得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就出门去了。
……
“怎的?那狗屁县官找你何事?”李瑁半夜下山,寻着山路一路进了县里,就着清晨开门混入城中,好在往日多在县里生活,对环境十分熟悉,直接摸到申百户院子里,好一番吓唬,申正顿时不敢造次。
眼见县尊派人前来邀请,李瑁也是片刻不敢理他身旁,直接守在县衙外头,此刻见他出来,赶紧上去。
申正此刻已经是上了贼船,再也下不了了,索性认了命,直接将县尊与他说的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李瑁一听,就知官军进剿,就在这两日,也不敢耽搁。
就着今日收集到官军的信息,吩咐当日跟随申正下山的哨兵直接回山禀告去了。
……
“五百官军,三百披甲,二百火器弓弩,其中一百人骑马,”李璟一边叹息着分析方才所听到的信息,一边瞧着校场上操练的自家人马,这一对比,心中几乎绝望。
相比于明军的精锐,自家人马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啊,若能给自家三五个月的操练整合,外购生铁打造兵器盔甲,再混上些火器,倒也不能拼一把,只是眼下,无异于以卵击石。
“哥,这些日子,你是越来越轻廋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李采薇怜惜的瞧着自家哥哥,见他脸上满是担忧沉闷,凑到身前,紧张的问道。
“无事,哥只是在想些问题罢了。”李璟摇了摇头,暗道自家的警惕也是放下了,被人欺身到身边才发现,又见自家小妹一脸的愁容,赶紧硬挤出些笑容来。
李采薇眼见自家兄长苦着脸冲自己笑,心中更闷,都怪自己无用,不能为兄长分担些,可是自家上次想要操练军阵,却被兄长拦住,如此这样,自家还有什么作用呢?
“放心,这世上无难事,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好了,你先回屋里去,这会日头毒,晒黑了皮肤,可就不好了。”李璟压根不想给自家妹妹造成太大的负担,有什么困难,自家一肩抗下就是。
李璟见她不愿,虎着脸冲她,“好了,先回屋去,哥再想想,事情就能解决了。”
“哎。”李采薇努力举起手来,使劲的蹂躏李璟的脸庞,想要让他作出笑脸的模样,可实在是李璟无心发笑,心中沉重,过了好一会儿,李采薇才闷闷不乐的进了屋。
李璟瞧见她的背影,内心底终于下定决心,用毒!只用使出阴招,原本还下不定决心,实在是用毒这个法子,不怎么高明,颇有几分不折手段,但眼下,有细作在官军内部,只要能够接触到他们里边,下毒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只要做的隐秘些,届时官军中了毒,自己带人上阵,既击溃官军,获取装备,又成就自家名声,以鬼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