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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大明末年-第85部分

小说: 大明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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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的可能了。

    果然,朱由检听出其中意味,细细思考起来,觉得有理,又听温体仁出言反驳,就是不喜,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对于下边的臣工,愈发争斗,他就越是放纵,若是一党独大,岂非复魏逆之举?!

    如此,气头消散,坐回龙座,再细细详看奏本,心中却叫生出一股无力感来,许朕日夜操劳,勤俭持国,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江山变乱,社稷不稳,可无奈天下久不安定,东边有建奴犯边,围大凌河甚急,如今西边民乱未定,又有新叛,连一省首府都是朝夕不保。

    试问天下何日才能安定啊,想到这里,焦头烂额没个思绪,只能冲毕自严问道,“户部可曾还有粮饷调拨?”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数十万聚众作乱之民,更兼山西局势糜烂,若无大军镇压,恐怕难以收拾,而调动各地驻扎兵马,一时难以成行,毕竟所需粮饷并非小数。

    “回禀陛下,户部存银今岁调拨完毕,各路粮饷均有去处,而辽东用兵,缺额甚大,还需四方筹措,户部衙门只存在京官员一应俸禄,并无多出一分一毫。”毕自严盘算一会,却是苦笑着开口。

    要知明代税赋,每省收拢,节流各地上报所需及驻军上缴定额,皆有用处,而朝廷用兵甚急,牵扯物力财力极多,户部连年亏空,如今哪有余额?虽有三饷加征,但无奈车水杯薪,辽东一处,每年便需钱粮四五百万之巨,此次大凌河刀兵又起,钱粮更是吃紧。

    只以各路援辽兵马所需,缺额就不下数十万之多,以登莱巡抚孙元化所报,援辽兵丁本走海路,无奈战船不济,改走陆路,所需纹银甚多,购置炮火军马,户部折算,虽有必要,但无奈国库空虚,只发纹银两万,其余许其自筹,这还算是好的,有些军镇,合计调动需五千纹银,户部只给二百,更有甚着,一分不拨,只为节省几个银子开销。

    如今叫他下拨钱粮,平定山西,一想到数十万之众的乱民,若要平定,牵扯下来,恐怕费银必须数十万计,只是如今那耗子进去,也得哭着出来的国家库银存放之地恐怕是刮地三尺,也凑不齐多余一分银子了。

    不得不说,朱由检此刻也是急了,竟然心思打在这个上边,竟然颇有几分意味的说道,“还有一应在京官员来年俸禄?”

    在他看来,国家一时有难,作为官员,自当忠君报国,不见自家都是节衣缩食吗?若是能节流部分京官俸禄,充作军饷,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既全臣子忠义,又得钱财平乱。

    可惜这例实在开不得,还没等毕自严想要反驳,就听周廷儒出来赶紧说道,“陛下,若想平定乱民,只有调动宣大一地兵丁,以万人南下方可,而客军所备粮草,何不以山西镇戴罪立功,就地自筹供应诸军乎?且张宗衡节制三镇,调动便利,责其戴罪之身,以报皇恩浩荡!”

    他是闭口不提节流俸禄一事,京官本就叫地方官清贫,那些个苦哈哈没门路的,全仗这点俸禄过活,哪怕有外水来源的,也不容自家利益坐视被侵害,若是叫他们知晓自家作为文官首辅,竟然在此事上任由皇帝摆布,恐怕传扬出去,定叫口沫子给喷死去。

    如此一句,算是说进了朱由检的心中,合该山西上下承担这份钱粮,报效国恩才是,如此,总算点了点应是,不过节流京官俸禄一事,到叫记在心中……(。)

    PS:订阅不高,以后两更改一章四千字,给大家看盗T也方便点,免得点来点去。

    无语的存在啊,成绩惨淡,快坚持不下去了。

第168章 晋督密信,朝堂风向() 
“老爷,这是提督宣大军务张宗衡张总督特意遣人入京,专程送来孝敬老爷的一点心意。”

    刚一回府,周廷儒还在不住的揣摩今日圣上最后那句话的用意,怕是时局一旦继续这样糜烂下去,终有一日陛下会将念头打到京官俸禄上去,这可了不得啊,最后不得闹腾得无法收场?正心忧下轿进了府邸,见自家内院管家等候在庭院里,见自家进来,赶紧上来道。

    “来的人呢?”周廷儒本无意搭理这些琐事,此刻却猛然间一个激灵,急声询问,实在由不得耽搁,山西局势一日比一日混乱,前番密信相告,还能勉力镇压招抚,眼下却已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但具体如何,其中内情不甚了解,此刻有个明白人在此,哪里不找来询问?

    他日涉及山西军务,也好在朝廷里有个交代,总比两眼抹黑来的强,平白坏了自家在陛下心目中干练的形象。

    要说秦晋的局势究竟怎样,下边的官员自然知晓,朝中的大臣也多少知晓一些,可要紧处唯独就是瞒着陛下,叫天子不知道,既然天子不知道,那朝廷自然也装作不知,任由秦晋两地号百万流民作乱,只作埋头不理,得过且过。

    但眼下,山西已然是彻底玩脱了,整个晋地,南有流贼数十万之众,本就扰的地方不安宁,全仗晋北之地税赋接济,才能勉强维持,但如今北地又起暴乱,声势浩大到居然能够攻取省府,恐怕其中内情甚大,况且叫捅到朝廷上明面上来谈,定要拿出个章程来剿贼才是。

    今日圣天子已吩咐叫有司衙门一同参详,限令务必数日内拿出解决的办法来,可是滋事甚大,所涉兵马何处调拨,何处汇集。何人统兵,每日沿途驻扎之地,所需预先调拨粮饷,都是个伤脑筋的事。

    再者。贼兵军力如何,所聚何处都没探听明白,贸然上去,若是调动兵马过多,而势必调兵关隘处守备空虚。恐有外敌趁虚而入之危,但若是贼军众,而官军寡,则势必不能顺利平乱,若是叫贼军发展壮大,成心腹之患,则今日计议之人,必定受到牵扯问罪。

    所以,眼下有个从山西来的明白人,怎能不亲自见上一见。

    那管家本就只当这事顺嘴一提。毕竟自家瞧见张宗衡遣派之人懂得规矩,不仅恭敬进献礼品,连自家,也是不忘塞上整整二百两的山西汇票,只求恳请其装作无意,在自家老爷面前顺带提上一嘴,若是没有下文,也不打紧,只求一提便行。

    这管家想了半响,也觉得没甚为难的。况且瞧在二百两银子的面上,提上一嘴也并无不可,只是心中也不在意,暗想自家主人。何等身份,贵为文官首辅,端的是贵不可言,每日上门拜访官员络绎不绝,瞧见外头五品官没,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张宗衡亲来。说不得还能入见,而你区区一个宣大总督标下亲卫,官不过领千总衔,能与自家见上一面,便是瞧着宣大总督的招牌和送来的礼品的份上,居然还提非分之想,如此,只是笑笑也没在意,任由他在后院门外等着吧。

    不想此刻听闻周廷儒吩咐召见,顿时心中一惊,怎的?风向变了?莫不是其中有何关节自家不懂?也不敢多想,即刻领命下去,却是健步如飞往后院去请……

    “你家总督,来时可有嘱咐?”周廷儒可没工夫与这等武夫交谈,不过为避人耳目,遂抽出时间,亲自来问。

    那千总本名姓张,名曰展图,乃张家族中后进,颇为机灵,乃是武举出身,添作张宗衡总督标营千总,前途也算远大,加上张宗衡刻意栽培,走南闯北下来,倒也见识极广,但头一回面见首辅这样的大官,顿时心底紧张,口不能顺畅言辞,只是断断续续的将张宗衡所言,事无巨细禀告,到叫周廷儒皱着眉头听完。

    这样听着他拗口的言辞,心中颇为不喜,无意多言,可越听越惊,山西的局势比自家所想,犹过之不及,于是直接问道,“如今晋兵善战者多少?留存粮饷可供几日之需?!”

    只是张展图区区一介千总,哪怕添作张宗衡亲信,也不晓如此军国大事,但好在临行前,张宗衡亲自书写一封密奏,随身携带,此刻闻言,顿时小心翼翼打贴身隐秘处取出,恭恭谨谨的呈上来道,“请上官查阅。”

    说着,便退到一旁,低头不敢再提,生怕引起周廷儒的反感。

    周廷儒一愣,顺手取了张展图递在桌上的密奏,摊开一看,见前文尽是祈求搭救之语,通篇谄媚阿谀之声,顿时不悦的直邹眉头,一扫而过,只看后头正文,如是:“今止镇守山西镇总兵官尤世禄麾下副将尤人龙以师八百移驻阳曲,抵御进犯,一时尚可保省府安危。

    只是各部援军,以孤山副将李卑,其余张应期,刘光祚,艾万年,陈国威,猛如虎等各将离城数十里不等,拒不能进,更有交战来往,各自损兵折将,如今各部多则折兵数千,寡则损将十数人,更兼丢失军械粮草无算,

    更有镇守宁武三关总兵官孙显祖于介休击秦地贼寇,误入埋伏,丢盔弃甲,丧师两千有余,而南兵往北调度,奔波劳累不堪,初时立足不稳,为敌所乘,又闻沁州,潞安府后方不宁,军心不定,秦地流窜贼军趁大兵北调,攻陷州县,裹挟乱民,愈发壮大,局势已无可挽回之余地……

    现今山西镇可用之兵,无非许抚麾下东来援军左良玉等,西来援军曹文诏等,有战兵四千,只是贼兵势大,实难一时平定,另谓贼李璟其人,声势浩大,聚众十数万,谓首领号令诸贼,但久思招抚,仰慕皇恩甚重。

    且观其纵横州县数十,所取之地并非残害同僚之举,足见其就抚之心意。若朝廷体恤山西百万军民,则以一纸书文令其叩首,许以节制,便可平添数万敢死之士。引以为调其南下平贼,岂不一举数得乎?若如此,则山西幸甚之,百万军民幸甚之,社稷幸甚之……”

    “诶!”周廷儒无论先前如何估计山西局势。也无非停留在一旦朝廷下旨,以宣府,大同兵镇数万精锐南下,片刻可以平定贼乱,不想山西局势竟然一下子走到这个地步,瞧着上头副录的山西镇钱粮税赋实情,他再也提不起兴兵进剿的心思来了。

    如此,挥退张展图出去,独自一人沉默良久,良久……

    眼见如此。周廷儒并不贸然进宫觐见陛下吐露山西实情,而是准备迂回旁敲侧击,准备试探崇祯帝的想法,故而命人查录七月后山西奏本,总算寻得一章,与人核实之后,又招亲信商议半夜,这才决定命一都御史探路,先行上奏陛下。

    曰四年七月间山西代州淳县佛光显圣,有民李氏蒙恩。十五载一朝醒转,又有北直隶士绅陈品良年逾四十无子,幸得保佑,恩赐麒麟儿一员。视为祥瑞,献入朝廷,以为恭贺天子,彰显天下承安。

    这奏本,当时进项,倒算得体。崇祯帝久闻恶讯,突得一祥瑞,命山西按察使司衙门核实照准,下拨恩赐纹银三百两并米粮数十石,更命许僧丁护寺不提,在朝中也没掀起什么波浪。

    只是此事旧事重提,就不再是轻描淡写了,上朝商议的乃是国家大事,如此区区一桩早就了结的陈事,一旦再提,恐怕其中内意就不再是一点半点了,那些个不通其中凶险的,均是闭口不提,只等崇祯帝瞧出些味道,怒喝曰,“风闻奏事,如何取此等无稽之谈。”

    他这段日子心中烦闷,是事事不顺心,东奴犯边,各地粮饷拖欠严重,加上秦晋动乱不堪,昨日又听山西镇几乎沦陷,哪里还容得下这股虚谈,顿时重重的斥责出口。

    只是他早已忘记,一月之前,同样一封奏本,还叫他喜笑颜开,对左右说朕之国家,祥瑞丛生,必定国泰民安,到了今日,态度已是大变,山西镇上下文武,尽皆欺君,以风闻报功,必定引以为脱罪,遂不等御史再谈,直言说道,“擢令有司,不等核查,此等奸邪取巧之辈,即刻去职法办,以儆效尤。”

    连带着,对这封奏本的恶念,即刻传递到远在千里之外山西淳县知县陈孟吉身上,可惜如今,陈孟吉如今已当了月余的囚徒,早就不是代圣天子领淳县民政的一县知县了,真是无妄之灾啊,若是叫他知晓,指不定该如何痛哭流涕呢。

    可朝堂之上,岂有一击就走的传统,此刻那御史见触怒龙颜,遂拜退归列,只以另一人上前道,“启奏陛下,此奏本所言淳县李氏,据臣所知,其正是此番山西镇作乱贼首李璟是也。”

    “哦?”崇祯帝顿时来了兴致,要知朝廷上下,或故作不知,或真不知晓,几乎所有官员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数十万众贼首李璟好奇不已,但无论其出身还是作乱原因,都无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遂直接发问道,“卿家所知其详细否?”

    “回禀陛下,容臣与陛下细细说来。”那官员早就得了周廷儒嘱咐,又得张宗衡麾下千总张展图事无巨细相告,早有腹稿,遂口若悬河,一一道来,只是其中隐匿关键,观他所言,几乎所有人耳中,都清晰的描绘出一幅面孔来。

    淳县属村,曰清河村,李氏一族百年来久居于此,十五年前,其间一族人生子,取名讳曰璟,生来疯傻,口不能言,亦不知礼,前番东奴扣边,朝廷拘押其父作役,不幸丧命辽东,只余孤子在乡,每日颠簸流离,得亏族中接济,勉强存活。

    如此浑浑噩噩挣扎,不想一日邻近慧济寺佛光显现,此天生呆傻竟然一日康复,且显现异于众人,得乡邻敬重,但为相邻同村王姓不容,遂起争执,不想淳县偏帮,致使其兴兵作乱,得妖法霍乱地方,蛊惑乡邻跟随,以至于好端端的一桩祥瑞,变成祸事。

    但其人毕竟得圣天子交口称赞,又有神佛庇护社稷,其虽不得已兴兵,却每每思慕朝堂,每日沉香礼佛,祈求招抚……

    这段,便是周廷儒观张宗衡亲笔所言山西局势之后,彻夜召集幕僚商议所定,料定山西一旦局势崩盘,则势必波及朝堂,不说兵部牵连,便是作为百官之首的内阁首辅周廷儒,也势必坐蜡,故而欲救自家,必救张宗衡。

    毕竟眼下山西的局势,只有久在山西的张宗衡能够化解,而且操作此事,宜早不宜迟,毕竟朝中参奏三边总督杨鹤之声,日益增多,若是杨鹤一去,即再无招抚之事,届时必叫贼人心存不满,以为朝廷言而无信,届时局势必将崩溃也。

    “臣亦有奏本,还请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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