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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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番变故,沈宸三人很快便结束了吃喝,出了酒馆。沈宸知道吴老六和丁怀远有话要说,说胖子等人的来头,以及放过这几个流氓的原因。
果然,离开酒馆不远,吴老六便先开了口。
“只有流氓怕巡捕,没有巡捕怕流氓的。可话也要讲回米,对于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眼开眼闭,免得自找麻烦。”吴老六拍了拍沈宸的肩膀,谨慎、呆板的步履表示他已经有了喝醉酒的迹象,但言语还是比较清晰的,“你不知道那个胖子是什么人,这次的事情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
“胖子姓金,是王巡官的拜把兄弟。”丁怀远打了个呵欠,插嘴介绍道:“他们都是青帮的。要知道,在上海,帮派人物可是惹不起的。老弟呀,以后可别毛躁冲动了。”
沈宸听着,默不作声。
走过一个暗弄堂时,他看到两个游魂般的身影。借着暗淡的路灯光亮,他看清是两个“野鸡”在兜生意,冻得发紫的嘴唇上涂着廉价口红,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瘦削单薄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不远处,一点光亮忽明忽暗,是抽着烟的男人在一个门洞里监视,肯定又他娘*的是帮派人物。
第五章 牺牲——时代的责任()
在上海滩,帮派势力是如此强大,不,不应该说是强大,而应该说是无孔不入。在哪里,干什么,都好象脱离不了牵扯。
这就是一群苍蝇、臭虫,杀了有些过份,也杀不过来;不杀就围着你嗡嗡乱叫,烦也烦死了。沈宸有些烦躁地扔下烟蒂,用脚狠狠地碾灭。
……………
上海的冬天,又湿又冷,很少见下雪。一路看树上的黄叶,好象凋落的特别快。前些天还是绿黄绿黄的,突然间寒风来袭,经过几场小雨,和寒风的凛冽,然后就只看到光脱的枝桠直指着天空。
在萧瑟的寒风中,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鬼子兵正昂然走在上海滩的大街上。
日本首相近卫文磨在日军占领上海后,立即声称,要将公共租界置于日军管辖之下。时任英国首相的张伯伦立刻做出反应,在英国国会回答质问时,明确宣称上海租界的行政不容租界的一份子的日本加以破坏。
显然,日本人还不打算现在与英美彻底翻脸,但却以移防接管虹口为借口,武装通过租界。其实,日本人称之为凯旋游行,为的还是炫耀武力,对公共租界当局施加压力。
上午十一时,包括步兵、骑兵、炮兵、工兵和辎重等在内的六千余日军,从沪西中山路出发,经由极司非尔路、愚园路、海格路、福煦路、爱多亚路、虞洽卿路、南京路、外滩,最终将过白渡桥抵达虹口。
日本鬼子得意万分,一个个挺胸瞪眼,荷枪实弹,趾高气扬,摆出一副胜利的姿态,好象世界已经是他们的了。大队日侨,手持太阳旗,跟在队伍后面狂叫着,呼喊着。空中还有五架日本飞机低空飞行,以壮日军的嚣张气焰。
工部局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调集了大批巡捕,在日军预定经过路段,派人予以充分警戒,禁止车辆通行,阻止闲杂人等在道路以及附近里弄逗留。
此时,沈宸身着制服,和丁怀远、吴老六等巡捕一起,在南京路和浙江路一带巡查,维持着秩序。
日本人都该死,凶恶丑陋的士兵,狂热叫嚣的侨民,这应该是整个民族犯下的罪恶。
沈宸看到了,想到了,悟到了,神情和行动却并没有什么异常,看似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在历史上记载的这次武装游行中,这被叫做租界巡捕卑恭屈膝,为日军提供掩护。
什么时候行动,用什么方式,沈宸自然有自己专业的考虑。虽然他觉得自己可能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也不会有无谓而莽撞的举动,轻易地去付出牺牲。
但沈宸能够冷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能够谋而后动,并正确估量自己的能力。
当然,这无可厚非。看着鬼子践踏着家园,屠戮着同胞,并且耀武扬威,任何有良心的人也不会屈服去做奴隶。用鲜血和生命去奋起反抗,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街边的人群拥挤着,被巡捕阻挡,而不能靠近大路中间趾高气扬的鬼子兵。但这毕竟不是铜墙铁壁,总会有可趁之机。
一个年轻人没有随人流后退,或是躲入旁边的胡同里弄,而是奋力向前挤着。
近了,近了!隔着行人和巡捕,年轻人已经能够看清大道上的鬼子兵,也走向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一个日籍巡捕发现了这个行为异常的年轻人,大声喝斥着,并掏出了手枪。年轻人没有退缩,猛地一挥手臂,向着侵略者用力投出了手榴弹。
“轰!”的一声爆炸,在火光和硝烟中,鬼子兵们乱了。惊恐的市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喊叫着,拥挤着,奔跑着。
年轻人刚投完手榴弹,那个日捕已经开枪向他射击。身中两弹的他,并没有留下什么豪言壮语,便倒在了祖国的土地上。
鬼子气极败坏,炫耀武力的游行却遇到了英勇的反击,这无论如何是丢人的事情。日军大队人马立刻停止前进,所有步兵立刻上刺刀,做战斗准备,殿后的骑兵也往前赶,会同约三十名日军步兵,在出事地点四周搜索布防。
租界警务局也出动大量巡捕,在出事地点的东西两端布防,连商店购物的顾客,都暂时禁止出入。
随后,日军抬走了两名重伤兵、一名轻伤员,并留下约七十名官兵驻防出事地点,大队人马仍旧按原计划继续前进。
巡捕房也如临大敌,抽调警力,加强戒备,并将受伤的英捕和华捕送去医院。
为什么?如此草率和冲动,并没有造成沉重的打击,付出了如此年轻的生命?
沈宸眯起眼睛,向着出事地点望着。
孙景浩,一个普通的中国青年,此时被白布蒙着,静静地躺在街边。他没有作英雄的想法,只是本着对日本鬼子的恨,认为哪怕牺牲了自己,也不过是先走了一步而已,也才不负这时代给予的责任。
草率和冲动嘛?当沈宸看到几个华捕的眼神时,终于明白了他所做的判断是多么偏颇,也理解了那个他并不知道姓名的年轻人,英勇牺牲的想法和意义。
成功与失败都没关系,牺牲也不必要有相称的代价,只是那颗心,那种反抗的行动,却一定彰显出反抗侵略的不屈精神。
不管是强壮,还是孱弱,当所有的不屈者熔成一起,就必将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整体。而要取得胜利,就要使身上每一根纤维、每一个细胞都充满对鬼子的刻骨仇恨,不惜一切的去战斗。
走好,英雄!
沈宸转开了目光,心中却为他祈祷。同时,他感觉到了,曾经让他认为要忘却的前世给他带来不幸、让他感到厌倦的技艺和经历,现在又被赋予了新的含义。
露出锋利的牙齿,让鬼子读懂强者的语言。傲慢的日本人并不是不会尊重别人,它只是不会尊重弱者。就象老虎,只有踩在竹签上才会止步。
而杀戮,也无所谓对错,关键是目的和行为的原则。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工具,你用它作恶,便是罪恶的凶器;你用它来从事高尚的事业,自然便会被称为正义的力量。
……………
第六章 暗夜杀戮()
夜色笼罩着洋楼花园,显得十分冷清。
沈宸小心翼翼的隐在街角,冷风吹着他的脸,这让他能更冷静的思考和判断。
设在外滩的日本正金银行,是执行日本帝国主义扩张和侵略政策的对外贸易银行。
在日本侵华战争期间,正金银行配合日本侵略军控制沦陷区的金融,摧残中国民族工业和金融业,扶植日军控制的工矿企业和伪组织银行,可谓是罪恶累累。
而这座小洋楼里,便住着正金银行的副总经理斋藤。之所以住在租界里,正是为了能就近处置正金银行的紧急事务。
观察已毕,沈宸溜到后院,轻巧地翻过了院墙。他先躲在一片高高的树丛后朝甬路的两头望望,然后弓着背,象一名在敌占区的士兵一样迅速跑过甬路,跳过一个排水沟,隐没在黑暗之中。
枪、刀在手,再加上自制的简单消音器,让沈宸信心十足。虽然这座宅院里有保镖和警卫,但他却并不畏惧。专业和业余,有时候就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窗外的风,不时发出些凄惨呜咽。书房内,斋藤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本的账簿。而在角落里坐着的一个中年人,却稳如泰山,只是偶尔眼皮一抬,眼神中带着几分残忍凶悍。
这是斋藤的贴身保镖小林,也是保镖们的头儿,祖上是武士出身,功夫很是了得,更是心狠手辣。
房门被轻轻敲响,小林走到近前,把门打开。
一个保镖以奇怪的姿态出现在门口,他的头歪向一边,口对准了他的肩头,额上的青筋绽得老高,口角有涎沫流出来,眼睁得老大,手在胡乱比划着,口唇在抖动着,但是除了“哦哦”的声音之外,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小林张嘴要发出警告,因为他看出来了,那是被人用重手法将颈骨弄错了臼才会出现的痛苦样子,一瞬间,他快退一步,右手伸向腰间……
保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冲,撞向小林,就象后面被一个撞钟的大木杵狠狠来了一下,去势甚急。同时,沈宸从他的身后扑了出来。
小林身子一侧,避开保镖的撞击,腿飞快扬起,以一招凌厉的空手道招式向沈宸踢去。出招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
沈宸并没有躲闪,因为不能给敌人抽身拔枪的机会,他左臂一挡,借势身子一转,几乎是滚进了小林的怀里,近在咫尺的扣击,子弹击中小林的胸口。
沉闷的枪声中,小林扑通倒地,鲜血喷溅而出。什么狗屁武士,什么狗屁的功夫了得,架不住一颗子弹。
“你——”斋藤惊骇莫名,大瞪着眼睛,然后他就看到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冷森眼睛的沈宸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象打靶似的,瞄准、击发,子弹在斋藤的额头开了第三只眼。
沈宸是用胶皮做的消音器,看似简陋,效果还不错。但接连三层胶皮的阻碍,却极大地牺牲了子弹的射程,也只能在十米以内的距离保持精准。但对沈宸来说,隐蔽无声的暗杀是首要的,其他的可以退而求其次。
沈宸向倒在地上的保镖补了一枪,然后锁好房门,四下搜寻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沈宸打开房门,快步出了书房,沿着门廊向前走去。快到楼梯时,他听到了脚步声,急忙躲藏起来。
两个保镖说着话,从楼梯来到了三楼,放眼一望,空荡荡的门廊里并没有人。两人并没有觉察到异常,沿着门廊向前走去。
沈宸呈大字形悬在空中,后背几乎贴着天花板,全靠手脚支撑在墙壁上的力量保持不动,冷漠的看着两个保镖走过来。他们不会想到头顶上有人,即便是白天,这里也是大多数人视线的盲点。
呼,沈宸突然凌空落下,立足于两个保镖的身后。一枪爆头,同时身子前撞,贴紧了另一个刚转过头的保镖,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几乎顶在这个保镖的脸上开火。
在倒下来的两具尸体上稍一翻拣,沈宸便直起身子,直奔走廊的一个窗户,这就是他潜入的路径。借助于几样小工具,他能把攀登发挥到令人惊诧的程度。
顺着原路下到地面,这比向上攀登更有难度,但沈宸完成了,且没有惊动其他人。然后,他时而缩身隐藏,时而疾步蹿跃,很快便隐没于夜色之中。
…………
杀戮是如此凶狠无情,又无声隐蔽地让人难以置信。身手不错的保镖,配戴的枪枝,都不能保住斋藤的性命。
而就在这场血腥残酷的杀戮后的第三天早上,沈宸这个凶手,却正悠然地坐在巡捕房,一脸无辜好奇的样子,听着其他巡捕云里雾里、不明究竟的胡乱猜测。
“肯定是职业杀手,杀人干净利索,现场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关键是当时怎么会没人发觉呢,难道都是聋子、瞎子?”
“我看象是江湖高手作案,要不怎么会洗劫钱财呢?要是只为杀日本人,犯得着在现场多停留吗,那可是很危险的。”
………
“都闲得没事儿干哪?”一声喝斥结束了胡猜乱想,王巡官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众人赶忙散去,没事儿的也得找点,显示自己不是闲着。
沈宸也站起,准备开溜。
“小沈——”王巡官伸手指了指,叫住了沈宸。
沈宸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王巡官,脸上疑惑,心中却警惕地问道:“巡长,您叫我什么事情?”
王巡官打量了一下沈宸,似乎不太认识似的。停顿了半晌,他的脸上挤出象是笑容的东西,说道:“有家小报社被地痞流氓骚扰,要求提供保护,我觉得你很合适。”
当时的巡捕,不仅负责维护公共租界内的社会治安,而且还为私人提供保安服务。工部局对此发出布告,对巡捕有偿服务明码标价。雇佣一个西捕,一天(按八小时计算)为二十元,日捕十元,印捕八元,而华捕只有四元。
第七章 私人保安()
当然,这是一九三零年的价格,现在华捕的雇佣价格已经是七至八元。而随着物价上涨,工资还可能增加。
沈宸愣了一下,觉得事情未必如此简单。但王巡官是上司,他的安排也只能服从。
“这是地址,你现在就去,找约翰巡捕,明天就开始吧!”王巡官不待沈宸表态,便把事情定了下来,这显示出他身为上司的专断,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嗯,今天的班就不用上了,多出的时间可以休息休息。”
“谢谢巡长。那我可以随身带着枪吗?”沈宸对少上一个班表示了感谢,得到王巡官肯定的答复后,便转身走了。
王巡官看着沈宸离去的背影,嘴角动了动,竟有一丝阴狠的味道。
为私人当保安,与正常地上班巡查,哪个更好,更轻松,这不是能够揣测度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