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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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城市是国府的中心和重心,控制较为严密,力量较为强大,所以在沦陷前夕,他们有条件做出较为充分的潜伏布置。
所以,在日伪严密控制的城市,也只有军统、中统这种组织较严密的机构,才可能有较大的作为。
而军统和中统的目标,在开始时主要是各类投敌的汉奸,少数是租界里与日伪勾结的高级警探。
针对重庆特工对日本占领军和汉奸的制裁行动,日本人以牙还牙,支持汉奸李士君、丁默屯之流以及其他汉奸流氓组织(如常玉清的“黄道会”等),以暗杀对暗杀,以特工对特工,镇压抗日力量。
一九四零年年初,临近春节,无差别格杀计划便得到了批准。军统上海区各行动组立刻纷纷行动,对身着军服的日本现役军人“格杀勿论”。
而既然是现役军人,那行动的地点就是以日占区及其势力范围,比如虹口、杨树浦等原属租界的地方。
首先是在日本军人经常出入的场所,国府特工进行了多次爆炸活动。
日本宪兵补充队长高英三郎,生病住进自己的野战医院,居然被下了毒药,毒发身死。
两个日本间谍——伪上海市政府顾问池田正治和喜多昭次,大白天里在四马路望平里熙来攘往的人丛中散步,突然之间,砰砰两枪,立即倒卧于血泊之中。
总之,军统上海区所执行的对敌制裁,在当时严重打击了上海地区的日本驻军的信心。
最明显的事实,就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穿制服的日本军人除了结伴成伙,互相戒备之外,绝不敢单独一个个在路上行走。
而且,他们不敢对行人横眉怒目,更不敢少数几人一伙擅自闯人民宅了。日本鬼子盛气凌人的外相,也有所收敛。
爆炸轰鸣,枪声阵阵,打击日本法西斯的行动将会愈演越烈,但公共租界内却影响不大。
连日本人也稍微收敛了施加压力的举动,他们有很好的理由相信,可能通过制度手段掌控公共租界的权力杠杆。
由于战争的影响,工部局的财政开支愈来愈糟糕,也越来越依赖于上海国际区域(包括虹口的“小东京”)内不断增多的日籍居民交纳税捐,财政事务也越来越涂上了令人厌恶的政治色彩。
到一九三九年九月,公共租界内具有选举资格的日侨已有一千八百二十七名,而英国人只有一千一百一十八人。
英国可以指望三百八十七张美侨选票,但四百一十九张德侨选票却预计是支持日本人的。
这样看的话,三百多张俄侨选票或许就将成为平衡选举力量的筹码。
因此,太古洋行代表称这样的数据“不堪卒读”,英国商界也开始为最坏的情况忧心忡忡。
而日本人则自信满满,拒绝了工部局的传统君子协定,即实际上援照先例按国籍分配固定的席位。
在日本人看来,他们可以赢得五个候选人,而不是以前的两名。为此,他们四处开展活动以求支持。
显然,日本人不断增加的人数和商业实力,使他们认为,推翻董事会中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优势,是完全可行的。
……………
淘气的男孩把一只爆竹扔到车轮里,一声爆炸使小艾脚边满是烟火。
与叫骂的车夫不同,小艾只是一惊,然后哈哈笑了起来,白雾不断从嘴里喷出。
沈宸淡淡一笑,手插回兜里,握着手枪,让他更有自信。
热闹的大年夜过完了,和亲人们团聚吃饭,其乐融融。
但也只是大年夜,沈宸还不能享受太多。今天是年初四,他应奥尔科特的邀请去饭店。
之所以没开车,是因为沈宸觉得这样反应更敏捷快速。而且,在汽车里他的第六感或许有些滞后和迟钝。
当然,这也许只是他的感觉,并不确定。
马路旁一幢洋楼突然响起了噼啪之声,一大串红纸鞭炮在二楼吊挂下来,从下向上燃烧爆炸,象一条悬挂的红蛇。
中国人过节,那声音就象打仗一样。沈宸想起了奥尔科特所说的话,深以为然。
到了饭店,沈宸在雅间见到了奥尔科特、德萨,还有另外四个头一次见面的客人。
看来,这只是一场相当平常的朋友的聚饮,沈宸觉得应该是这样。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
席间并不意外地谈到了工部局董事会选举的事情,德萨表示很不乐观,但奥尔科特却似乎还有办法。
“有一个办法,我先把它叫做票箱填充物。”奥尔科特说道:“从目前情况计算,双方的票数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如果进行有组织的努力,我们在票数上却有可能超过日本人。”
“当然——”奥尔科特急着摇头,打断别人的追问,说道:“这个办法还是暂时保密为好,以防日本人破坏。”
票箱填充物?!沈宸想起了什么,但他没问也没说。
当酒喝到一定程度时,席间的气氛热烈起来,大家似乎都在随心所欲地交谈。
有人提议叫个歌女进来,立刻得到了响应,就象后世朋友聚会,喝完酒要卡拉OK一样。
“沈,你觉得怎么样?”德萨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沈宸。
“哦,你们随便。”沈宸笑了笑,“反正我听不太懂方言。”
“如果你不喜欢,能叫她走。”提议者继续建议道:“不懂不要紧,音乐可以只听声音,不听词。”
沈宸默许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再拒绝。
几分钟后,一个纤弱的年轻姑娘带着琴师走了进来。
琴师席地而坐,拉起了二胡,姑娘开口就唱了起来。乍一听,琴声有些刺耳,歌声也没有跌宕起伏的韵味。
沈宸低下头,慢慢喝着酒,酒气缓缓在他的头脑里回荡。
听着听着,他越来越被那姑娘哀怨动人的歌声和她那低垂的鹅蛋脸所吸引。
他开始明白她孩子般丰富的表情,唱曲时歪头的动作,捻衣服的手指,以及耳旁那几缕卷发的含义了。
“好,唱得好。”沈宸用力拍手,尽管他还是没听懂歌词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慷慨地从兜里掏钱。
“过年要给压岁钱。”奥尔科特比沈宸还象中国人,竟能从兜里掏出红封包。
大家起着哄,你一言我一语,又点了别的歌曲。
沈宸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里,注视着歌女擦着胭脂的两腮,以及涂满口红的嘴唇。
歌声停了,姑娘双手交叉地搁在膝盖上,手指一紧一松地捏着小小的红封包,却垂着眼睑,很拘谨的样子。
沈宸掏出一支烟卷,划着火柴点上,慢慢喷出一长条蓝色的烟雾,他想起了那个盲女,还有她的爷爷。
“沈,家里没再进来盗贼吧?”德萨凑近过来,看似关心地问道。
沈宸笑了笑,低声说道:“说起来真是丢人,竟然让他给跑了。不过,我还是打伤了他。真是可惜,就差一点,我就能拿到您的赏金了。”
德萨脸色变了变,说道:“也许是赏金还不够高,沈巡长没有什么积极性吧?”
沈宸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家伙确实很厉害,这我得承认。想杀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办到。”
德萨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说道:“确实是这样。就我看来,除了沈巡长,还真的没人能是他的对手。”
“正面交锋才是对手。”沈宸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想来暗的,是把我当成目标。可惜失手了,也许他还会再来。”
“再来的话,沈巡长是不会失手的吧?”德萨看着沈宸,停顿了一下,说道:“奖金加倍。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上海,希望在回国的时候能够听到好消息。”
沈宸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可说不好,我又不能去找他。嗯,顺其自然吧!”
歌女又唱起了一首歌,沈宸和德萨暂时停止了交谈。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长得很标致。但沈宸看着看着,总觉得有点特别,可又说不出特别在哪里。
第一百八十章 救命恩人()
歌曲唱罢,沈宸又递给姑娘两块钱,嘴里说道:“你唱得很好。”
“不怎么好。”姑娘看了沈宸一眼,垂下眼睑,按照惯例低声回答。
沈宸若有所思,还是在打量这姑娘,连席上的人都产生了误解。
奥尔科特贴近沈宸的耳朵,笑着低声说道:“喜欢那姑娘?她长得很标致,对吧?”
沈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在表示喜欢那姑娘,还是承认那姑娘长得很标致。
“呆会儿走的时候,你可以把她领回家去。”奥尔科特拍了拍沈宸的肩膀,笑着说道。
“领回家,干什么?”沈宸脑子里还在想着事情,反应有些迟钝,没听明白奥尔科特话中的意思。
“唱歌只是她们的技艺之一。”奥尔科特斜睨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带着一种轻贱的意味说道:“她们发了财,也付出了代价。”
那姑娘猛地抬头,看了沈宸和奥尔科特一眼,脸上有激愤、羞耻混合的神情。慢慢地,她又垂下头去,手捏着那两块钱,指甲因为用力而挤得发白。
沈宸皱起眉头,明白了奥尔科特话中的意思,他为这个姑娘感到惋惜。沉吟了一下,他掐灭了香烟,缓缓说道:“好了,你们走吧!”
姑娘和琴师站起来,微微鞠躬,转身走了出去。
但沈宸分明感觉到那姑娘又看了他一眼,嘴唇似乎还动了动,好象有什么话要说。
奥尔科特和德萨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说道:“要是那姑娘的口音再上海一些,沈巡长大概就会满意。”
德萨呵呵一笑,说道:“口音?哪里的口音?沈巡长怎么会在意那个?”
奥尔科特想了想,说道:“我听象是北方口音。沈巡长,你也是北方人吧?”
北方口音?!北方——沈宸突然想起来了,看着奥尔科特笑了笑,说道:“是天津口音。”
说着,他缓缓起身,谨慎、呆板的步履表示他似乎已经有了喝醉酒的迹象。
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沈宸借故同奥尔科特等人告辞,走出了雅间。
琴声和歌声还在饭店内,却是在另外的房间。
沈宸在迎客厅坐下,抽着烟,回忆起了本尊的那段往事。
在家乡闯祸之后,沈晓宸一路逃跑,在保定呆了段时间,又到了天津。
有钱人遍游天下都是家,没钱人海走天涯无居处!沈晓宸扛大包、打零工,饥一顿、饱一顿,那时候真是艰辛。
到了天津,没呆几天,沈晓宸得了场病,倒在了苏氏医馆的附近。
如果苏梦雨发现了沈晓宸,并叫人把他抬到自家医馆治病,沈晓宸可能就成了路倒,不会再有这以后的人生。
在医馆医得七七八八时,沈晓宸便离开了,去码头扛活儿。不久之后,又跟着船到了上海,遇到了同乡吴老六,当上了一名见习巡捕。
说起来,苏梦雨对沈晓宸是有救命之恩的。尽管两人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根本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类的狗血情节。
但沈宸觉得只这救命之恩,便应该报答一二。何况,他还记得离开医馆时,苏梦雨冒着雪追出来,塞给他两块钱。
一个好心的女人,不应该沦落到此。即便沦落到此,自己遇上了,也要加以改变。
沈宸抽着烟,思索着,直到苏梦雨和琴师从另外的房间出来。
随着苏梦雨和琴师出来的,还有一个中年人,脸上带着令人生厌的狎琐笑容,一边跟着,一边说着话。
苏梦雨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沈宸,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然下去。对那中年人的要求,她只是微垂着头,默然地往前走。
“嘿,你还摆上架子了,以为自己是……”中年人有些恼火,挡住了苏梦雨,话就有些难听了。
沈宸伸手一弹,烟头带着亮点在空中划过,差点打到中年人的脸上。
中年人吓了一跳,躲闪开,带着怒容望向沈宸。
沈宸站起身,微眯着眼睛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似乎有点迷惑,用力眨了眨眼睛,马上显出了笑脸,拱手道:“原来是沈先生,久仰久仰。”
沈宸没想到这家伙认识自己,这副样子也不好再生事,便随意地摆了摆手。
“明白,明白。”中年人看了苏梦雨一眼,陪着笑连连点头,“那就不打扰沈先生了。鄙人朱惠飞,请沈先生日后多多关照。”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宸勉强笑了笑,打发走了这头会飞的猪。
苏梦雨看了沈宸一眼,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向饭馆的门走去。
沈宸转身跟出来,扬手叫道:“请留步,苏小姐。”
苏梦雨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头。
沈宸走过去,对琴师说道:“你先走吧。我是苏小姐的故友,和她说会儿话,然后就送她回去。”
琴师没有回答,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苏梦雨。
苏梦雨在迟疑,在犹豫,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宸和苏梦雨沿着马路,慢慢向前走着。好半晌,沈宸才开口说话。
“苏小姐清减了,又化了妆,我刚才竟然没认出来。”沈宸苦笑了一下,说道:“一晃四年多过去了,苏小姐的救命之恩,我却没有忘记。”
苏梦雨还是低垂着头,似乎怕被别人认出自己是这副样子。听到沈宸的表示,她缓缓说道:“我相信沈先生的品性,也没有要您报答的意思。”
沈宸不想争执,而是想了解一下苏梦雨现在的实际情况,再想办法帮助她。
“这几年我混得还不错。”沈宸笑了笑,说道:“从一个小巡捕,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苏小姐,不介意听我说说这几年的经历吧?”
停顿了一下,沈宸伸手一指,“前面有个咖啡馆,咱们进去边喝边聊。这天气,还是有些凉啊!”
苏梦雨犹豫着,沈宸已经迈步走去,象是在引领她一般。
或许苏梦雨是真的需要帮助,或许是沈宸的说话方式很有技巧,不跟他走,好象不关心、不想听他的诉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