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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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的报复并没有结束,探知伪中储上海分行受伤的会计科副主任张永纲在大华医院治伤。于是,又派了三个特工,赶到大华医院,闯进了病房,将其击毙。
闻知张永刚被刺后,周佛海再次被激怒,发出“三命抵一命”的指令,李士君指挥“76号”特工总部,再次包围了中行别业。
特务们按照名单,将此前出具连环保的中国银行的九个科长带走,并杀害了其中三名。
现在这个时候,终于彻底显现出了法租界已经形势大变,完全失去了保护作用。
大势如此,个人已经难以改变。
沈宸把报纸扔到了桌上,抬头看着楚娇,问道:“准备好了吗?我看要尽快行动了。”
楚娇说道:“咱们这边没有问题,马名宇答应的炸药还需要些时间。”
沈宸想了想,说道:“再等两天。如果还不能送到,咱们就用手头的。”
楚娇犹豫了一下,说道:“是不是让马名宇也知道计划,带着人员共同参加。你想啊,趁着爆炸后的混乱,完全可以大杀特杀,干掉丁、李也有可能。”
沈宸连连摇头,否决了楚娇的这个建议,“多一个人知道计划,就多一分泄漏的可能。行动不能顺利进行还只是一面,咱们的身份曝光才是最要命的。”
楚娇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行,听你的。”
“告诉马名字,停止对中储的袭击,还有刺杀吧!”沈宸皱着眉头说道:“损失大于所得,最终也是无法阻止。”
楚娇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他说了算的事情,上海也不是只有他一个行动队。我看,还是尽快行动,打下76号的气焰,这才是正解。”
沈宸苦笑了一下,说道:“也只是拖延罢了。你觉得汉奸能杀得绝?”
“能拖延也是好的。”楚娇也很无奈,但毫无行动也不行,“对了,比武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宸不太在意地说道:“我委托了一个律师,能不能办成,还不好说。”
“我看够呛。”楚娇是不希望比什么武的,“生死状在法律上不被认可,现在又不是中世纪,决斗是违法的。”
“不成也没有办法,可不能让日本人觉得我怕了他们。”沈宸淡淡一笑,说道:“现在倒是有了时间,能多干掉几个敌人。”
“你只是抽时间乱逛,碰上特务的概率不高。”楚娇说道:“再说,76号的人怕你,也就肯定会躲着你。”
沈宸笑了笑,说道:“在大行动之前,我不会对76号动手,以免他们提高警惕。等行动结束,我的目标将是日占区,要杀的也是日本人。”
“这——有点冒险了吧?”楚娇表示反对,“已经是第三次了,日本人还会没有提防?你看现在的黄浦江,想偷渡过去,可不太容易了。”
“谁说一定是虹口了?”沈宸摇了摇头,说道:“你觉得我把叫狗子的小子留下来,只是可怜他?”
南市?!楚娇猜测着,并没有马上说话。
“好了,不说别的,咱们再把计划研究一下,一定要保证成功。”沈宸把椅子向前拖了拖,拿出画好的街道图,和楚娇商议起来。
夜幕降临,正是南市夜生活的开始。
饭庄里高朋满座,戏园子管弦齐奏,妓*院、赌场灯火辉煌,人头攒动。
由于租界当局对赌*博、色*情*业、毒*品的打击,赌徒、烟*鬼和嫖客逐渐集中到了歹土和南市。
这使得南市的赌*博和鸦*片生意十分兴隆,由日本浪人和流氓组成的恶势力,把持着这些不正当行业。
不正当行业的经营者只承认两个权力机构:就日籍歹徒而言,是日本的特务机关;就华人来说,则是极司菲尔路76号。
不管是日本人,还是汪伪政权,都将不正当行业作为一个主要的,以及不断增长的收入来源,这是公开的秘密。
此时,沈宸正坐在名叫“和春楼”妓*院的一个小单间里打茶围。这件事情,他连楚娇也没告诉。
叫春窈的ji女穿着短袖乔其纱底丝绒织花拖地旗袍的妓*女,光着两只粉白细嫩的胳膊,透露着戴有粉色胸罩,显得格外诱人。
她坐在沈宸的大腿上,一边撒娇一边把剥好的大蜜柑橘子瓣往他的嘴里塞。
说起这和春楼妓*院,就不得不说到它的女领班李香月。
虽然她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穿着打扮既入时又俏丽,反倒成为一些老官僚政客、富豪贵商喜欢沾惹的对象。
而且,李香月还会说日语,又招来了不少日本嫖客,甚至日本警察署和宪兵队也有人常在这里出入。
渐渐的,这里形成了日本宪兵队、警察署和特务机关以外,通向民间的一个搜集、交换情报的据点,同时也成为中国寓公、遗老遗少买官鬻爵或和日人秘密交易谈判的场所。
假如春窈能好好的读几年的书,以她的容貌,以她的聪明,她必能成为一个很有用的小女人。
退一步说,即使她不读书,而能堂堂正正的嫁人,以她的社会经验,和所受的痛苦,她必能一心的作个好主妇。
她深知道华美的衣服,悦耳的言笑,丰腴的酒席,都是使她把身心腐烂掉,而被扔弃在烂死岗子的毒药。
在表面上,她使媚眼,她歌唱,她开玩笑,而暗地里她却以泪洗面。
春窈没办法,一个被日本鬼子打得骨断筋折,爬不起床的父亲,两个饿得象老鼠似的弟弟。
面对这样的艰难,她只剩下了哭,但眼泪救不了父亲,眼泪不能喂饱了弟弟,她得拿出更实在的东西来,为教父亲和弟弟活下去,她得卖了自己的肉。
在这里,她须向任何人都微笑,都飞眼,她须取悦每一个人。
但在心里,她不比任何人坏;或者,因为在江湖上走惯了,她倒比一般的人更义气一些。
以一个女人来说,她也不比任何女人更不贞节,但那并不是她自己的罪恶。
对于春窈的亲热举动,沈宸并没有闪避,这更多的是一种职业习惯,而且在这尽是耳目的杂乱之地,做出这个样子也是很必要的。
他抱着春窈,在她身上捏摸着,就是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你父亲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两个弟弟也很好。”
这些情报,是曹炳生和徐怀义派人打听出来的。他们的帮派,也在南市有据点,也想在这些不正当行业中赚上一笔。
而沈宸除了想从春窈这里得到些情报,还想把这里作为一个临时的掩护地。
因此,他让徐怀义派人把春窈的爹和弟弟接进了租界,给予了安排和照顾。
春窈身子僵了一下,抿了抿嘴角,这是一个好消息,她能离开这里的希望又增加了几分。
第二百三十章 惊天动地大行动()
在她眼中,世界是空虚的,她切盼遇到个老实的男人,给她一点生活的真实。
假如她遇上一个好男人,她愿立刻改掉一切的恶习,除了她的媚眼无法一时改正。
在沈宸的脸上蹭了蹭,春窈又飞了个媚眼,这个习惯不好改,她的脸忽然红起来,露出几个白牙,可是话没能说出。
她的生活使她不能不忘掉羞耻,嗫嚅着说道:“你,留下过夜吧,我那个,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说,放,放心,我的身子还没病。”
沈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就告诉我,我还有别的事情呢”
春窈的嘴唇有些白了,她不恨,也不恼,“我没法子”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一句总结了她一切的苦难,并且含着无限的希望。
“我知道。”沈宸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一家人的苦难,让春窈在妓*院当耳目,把看到的、听到的转述给他,虽然他付了钱,并且照顾了她的家人,可还是觉得有些歉疚。
他本是有能力让这个苦命的女人不用再出卖自己的肉*体的。
“再过些时候。”沈宸轻轻拍了拍春窈的后背,低声地说道:“我会让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春窈的眼睛亮了一下,她是个脑子好用的女人,你想干什么事,我会猜到一些,但绝不会去点破。
你让我办的事,能办的我全办。不该问的,我一句都不会多问。
她突然将嘴凑了过来,并且紧搂着沈宸的脖子,沈宸略微后仰了一下,似乎是想躲避,但只是稍许的停顿,他便迎着吻了上去。
不为别的,只是一种安慰和感谢,当然,也有男人的那种需要。
情报,有的很系统直观,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价值。
而有的情报则支离破碎,甚至看起来无观紧要,但一个出色的特工能经过仔细地分析研究,并且发挥充分的想象,从中得出有价值的线索。
从春窈那里得来的东西,有的是她听客人说的,有的是她听姐妹们说的,只言片语,零碎不堪。
但沈宸却从中得出了几条有用的情报,而且在不久以后被证实了。
打通或布置好这条眼线后,沈宸便全力地投入到大行动的布置之中。这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目标便是正滥杀无辜的76号。
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伴着车轮的咕噜声,拉粪车照常出现在了极司菲尔路。
对此,76号外围负责警戒保护暗哨明岗已经习以为常,别说上去闻着恶臭盘查,就是多看两眼也觉得麻烦。
破帽子、破衣服,沈宸不慌不忙地拉着“粪车”走过76号的大门。
估算着距离和角度,他把“粪车”在马路边打了个横,停了下来,装作弯腰提鞋,点着了引火线。
十几秒钟后,随着几声沉闷的响声,六颗小磨盘大小的东西飞出铁桶,接二连三地越过围墙,落进了76号的院子里。
响声惊动了大门的岗哨,瞪着眼睛不明所以。再转头看粪车,只看见拉粪人正在狂奔,身影是越来越远。
“炮弹”落在了地面,弹跳着向前滚动,院子里的特务奇怪地看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
突然,强烈的白光一闪,紧接着,一次巨大爆炸“轰”地一声猛烈爆发了,大地在爆炸声中剧烈颤抖,黑粗的烟柱腾空而起!
猛烈的爆炸连续不停,象一串雷鸣,疯狂卷起的黄、黑色硝烟,淹没了76号。
冲击波肆虐着大地,在一连串的大爆炸之中,地面变形了。
地表的土层被炸药的强力推动着、如同波浪一样的上下起伏,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地震的挤压之下居然能从泥土里弹射出来,迸得老高,砸得人头破血流。
不光是爆炸,顶数用的汽油桶里也放进了手榴弹,炸开后抛洒出片片火焰,灼热逼人。
近百斤炸药,两桶汽油,即便是分成了六份儿,爆发出来的威力是令人瞠目结舌的。
整个76号,连带着旁边的华邨,被烟雾和火光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分不清哪些是弥漫的尘土、哪些是爆炸的硝烟。
幸存的敌人被震得七荤八素,呼吸十分困难,空气似乎全都被烧光了、被挤走了,他们努力地张开嘴,随着每一次喘气吸进体内的却尽是呛人的硝烟和灼人的热浪。
炙热的烟雾在喉管之中、在肺叶之间灼烫着,火辣辣的,就好象要在人的胸膛里再一次爆炸一样。
爆炸声渐渐停息,震荡的大地也平静了,硝烟在一片哭嚎和惨叫声中久久不散。
76号已经是一片狼籍,爆炸点周围到处都是尸体,有的蜷卧在土中,有的从土里探出了半截身子。
很多特务的外表都没有血迹,全是被冲击波震死的,地面上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弹坑、火焰、焦土。
那些被犁翻的泥土之中混杂着断裂的武器零件和残破的衣服,更有那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李文斯抛射炮因其发明者而得名,最早是在一战期间由英国的李文斯上尉研制出来。
从一九一六年开始,到三十年代中期,它一直是各国列强最主要的化学战武器之一。
这种武器由粗大的通气管或大型油桶改造、焊接而成,弹丸则是装满易燃油料的油桶。
使用时,抛射炮可以将弹丸投射出一百多米,落地爆炸后内装油料可以被撒布在相当大的一块面积上引燃,综合效果超过了当时的喷火器。
爆炸停止了,但惨况还在延续。
一个特务惨叫着冲出硝烟,身上、头上冒着火焰。终于,他倒了下去,只能在地上打滚哀嚎,好半天才不动弹,已经是一团焦黑。
又有特务目光呆滞地蹒跚着出现,内脏已经被震坏,他手足无力,口鼻耳孔里冒着血。
即便是捂着耳朵,即便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很远,沈宸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一辆汽车从前面路口拐过来,停在旁边,车门一开,他看见赵有才的嘴巴张合着,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赵有才也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小,虽然已经很大声了。这是巨大的爆炸对他的影响,听力暂时没有全部恢复的后遗症。
沈宸钻进了汽车,摇头,掏着耳朵,听力才有些许的恢复。
赵有才不用沈宸吩咐,转动方向盘,向东疾驰而去。
计划早已经确定,楚娇和张成富一组,在爆炸后将赶赴李士君在愚园路的宅邸。如果那里的警卫因为76号被炸而调离,两人就再干一票。
而沈宸和赵有才则开车拐了一下,绕过烟火弥漫的76号,又上了极司菲尔路。
76号东首康家桥口安乐坊附近有一家杂货店,这里是76号的外围望风哨,有几个小特务在此值守。
爆炸自然也引起了这几个小特务的注意,但没有命令,他们又不敢擅离职守,站在杂货店外,惊讶震撼地张望着。
汽车疾驰而来,嘎地一声停下,车门一开,沈宸手持花机关猛然扫射。
四个特务象被电击一般,在弹雨中颤抖战栗,血花迸溅中,尸体倒了下去。
杂货店里面一阵胡乱喊叫,有人打着枪想要冲出来,沈宸继续开枪,压住了里面的特务。
赵有才跳下车,手里拿着两个燃烧瓶,点着瓶口的布条,扬手便扔向了杂货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