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商铺、茶馆、汽车修理行,楚雄飞看着楚娇,若有所思,他不知道哪个生意适合女儿去干。
“商铺、茶馆人来人往的,杂乱吵闹,我不想去。”楚娇已经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汽车修理行吧,我喜欢汽车。”
“一个女孩子,好象也不太适合……”楚雄飞犹豫着。
“又不用动手干活,指使别人有啥适合不适合的。”楚娇笑道:“爹,您就让我去试试吧!”
楚雄飞呵呵一笑,点头道:“那就去试试,让阿四跟着,那里的人他都熟悉。嗯,让人把办公室好好收拾一下,再隔个小屋出来,放张床。你累了可以去躺会儿。”
在楚雄飞想来,女儿不过是闲得无聊,一时好奇罢了。在那脏乱的修理行呆不了几天,她自己就烦了,哪能有长性。
计谋得逞,楚娇很开心。
修车行啊,她去过,感兴趣的可不仅仅是汽车。当她看到那里的车床设备,沈宸留存的记忆和知识告诉她,这东西的用途可大得很哪!
“爹,我想去看戏。”玲儿有些怯生生地抬起小脑袋,嘴角还沾着个米粒,期盼地看着楚雄飞。
第十九章 都在变化()
对这个续弦生的小女儿,楚雄飞不是不喜欢。但以前有楚娇这个任性的丫头,他总是要压着,以免楚娇无理取闹。但现在的楚娇似乎懂事儿多了,对这个小妹妹的态度很好,对琴也不象以前那样横眉冷对。
“可惜梅先生去香港了。”楚雄飞看了一眼楚娇,又瞟了一下琴,知道这是她的主意,只不过玲儿没领会,在饭桌上便提出来。
“梅先生走了,不是还有别的戏班和角儿嘛!”楚娇扒着碗里的饭粒,一颗也不浪费,随口说道:“爹,晚上你就带琴姨和玲儿出去吃饭,再去看戏,我约了同学去吃大陆饭店的炸排骨。”
“大陆饭店啊,嗯,听说是东伙不合,从老富兴出去的几个好手开的。”楚雄飞为女儿的懂事而高兴,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同学啊,男的女的?”
“女的,何晓燕,您认识的,在医院。”楚娇好笑地放下饭碗。
“是该好好谢谢人家。”楚雄飞释然地点了点头,“让阿四跟着,阿满开车,吃完饭早点回家啊!”
“知道啦。”楚娇有些不耐烦,起身道:“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楚雄飞无奈地摇摇头,摆手道:“好,好。阿娇是大姑娘啦!去吧,睡个午觉,好好休息。”
……………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上海这个不夜城似乎没有消减白天的热闹,特别是几条繁华街道,并不见人少。
大陆饭店的靠窗小桌旁,楚娇、何晓燕一边说笑着,一边吃着红烧排骨和大蒜清炒去皮鳝背,都是这家饭店的招牌菜。特别是排骨,肉选得精,火候得当,炸得金黄,绝不见油,且保不塞牙。
“哇,阿娇,我还以为就我能吃,有点不好意思呢!”何晓燕放下一块骨头,取笑道:“可要是和你比,我就坦然多了。”
“我很能吃的。”楚娇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吃得欢快,这是她计划中的一个目标,快快地强壮起来,变成真正的高手,嘴上还强调道:“还不怕长胖。”
“呵呵。”何晓燕笑了两声,若有所思地看了楚娇一会儿,说道:“阿娇,你好象变了好多啊!”
“我们不是都在变嘛!”楚娇不以为意地说道:“长大了,还能老象小孩子呀!”
何晓燕眨着眼睛,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说道:“经历过战争,确实会让人变得成熟。嗯,我其实也变了很多,你注意到了吗?”
“瘦了,更好看了。”楚娇装模作样地仔细端详了一番,给出了令何晓燕哭笑不得的回答。
“唉,我只恨自己是个女人,不能上阵杀敌。”何晓燕对楚娇的赖皮很无奈,脸色正了正,叹息道:“以前看书时,还真以为巾帼能不让须眉,经历过战火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楚娇也收起了玩笑,其实是深有同感,缓缓说道:“上阵冲杀当然是男人有优势,但也不是绝对。至于其他工作呢,女人会做得更好。”
何晓燕摇了摇头,依然黯然,自顾自地说道:“就说赵哥吧,拼刺刀能干掉好几个日本兵。换成是咱们,别说拼啦,估计腿都吓软了。”
“他精通国术嘛!”楚娇继续安慰道:“咱们女人在体质上就先天弱势,要能和日本兵拼刺刀,那得长成啥样儿啊?腿象桶、腰如缸,胳膊硬得象石头,倒是有那样的女汉子,可你想变成那形象吗?”
楚娇变化的不仅是思维和行为方式,还有言语。随着沈宸留存的记忆和知识被她渐渐融合吸收,说出一些后世的语言,竟变得自然而然,这实在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
何晓燕盯着楚娇,被逗笑了,“你呀,真是。等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恐怕就后悔没变成那腿象桶、腿如缸的女,女汉子啦!”
嘿嘿,楚娇给何晓燕挟了块排骨,说道:“多吃,才长得壮实。”
“还有啊——”何晓燕把排骨送进嘴里啃着,含糊地说道:“凭啥赵哥说你最勇敢,我才不服气呢!倒不是要与你比个高下,就是觉得自己被人小瞧了。”
“那是他不知道你的英勇表现,我哪能称得上最勇敢呢!”楚娇不以为意地谦逊道:“你跟他说呀,不说他怎么能明白呢!”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何晓燕把骨头放在盘子里,试探着问道:“你们好象很熟啊,要不要去看看他?”
“总是战火中结下的友谊,应该去看看他。”楚娇避开了熟不熟这个问题,说得有些含糊,伸手叫过侍者,吩咐道:“再来一盘排骨,两碗大米饭。”
何晓燕张大了嘴巴,等侍者走开才惊讶道:“阿娇,你,还能吃这么多?”
“那我不成饭桶了?”楚娇笑道:“是带给赵哥的,吃完饭就去看他。”
“吓着我啦!”何晓燕夸张地抚着胸口,嗔怪地白了楚娇一眼,“也不说清楚点。”
“再来一盘排骨。”楚娇看了看桌上的盘子,笑着又召唤侍者。
……………
阿满小心翼翼地把车开进狭窄的弄堂,弄堂里有一个挨一个的金工车间。在昏暗的电灯下,一个男人在用钢锯锯一根长长的金属管;另外一个工人则敲打着一块铁皮,好象在做一只圆圆的水桶。
“一直开到底,然后右转。”何晓燕指挥着。
当车子弯进一条更狭的胡同时,只能跨上一边的人行道行驶了。
“靠左最后一间。”
楚娇向外观看,汽车灯光下,沿着污秽的墙壁,零星的几家小商店悬挂着褪色的广告牌,象一面面被遗弃的旗帜。
“到了,就是这里。”随着何晓燕的声音,汽车停了下来。
楚娇下了车,微微皱眉,她嗅到了阴沟里的油腻和小便的臭气。
“环境或许差些,但这个小诊所的大夫是很热心的,也参加了救护队。”何晓燕走过来,解释着,“法租界虽然收容华兵,但也不是毫无限制,而且态度令人难以忍受……”
第二十章 故人相见,一个帮手()
楚娇点了点头,何晓燕想得周全,也付出了努力,她能责怪她吗?
“我和同学进去看个病人,一会儿就出来。”楚娇开口阻止了阿四,阿四犹豫着坐回了车内。
前面是诊所,后面是院子和几间屋子。院子造得马虎,地面也不平,阴沟从院子中间通过。
大夫是个中年人,但头发已经花白,话也不多,引着她们到了院子,伸手指了指亮着昏暗灯光的一间屋子,“他住这间,伤愈合得很好,顶多一个月就能行走如初。”
“谢谢您。”楚娇开口致谢,大夫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前屋。
何晓燕说话不多,脸上有赧然的神色,似乎把赵有才安排在这个地方,是她没尽到责任和义务。
“晓燕——”楚娇犹豫了一下,拉着何晓燕的手微笑着说道:“让我和赵哥单独说会儿话,你不介意吧?”
何晓燕的眼睛惊奇地眨了一小会儿,然后便恢复了正常,抿嘴一笑,说道:“我为什么要介意?你去吧,我把带来的饭菜拿到厨房热一热。”
“还有这点钱。”楚娇从兜里取出几张钞票,塞到何晓燕手里,“由你给大夫更好一些。用药啊,吃喝啊,别让大夫因为是熟人而为难。”
何晓燕点了点头,并不推却,揣起钱转身走开了。
楚娇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屋里。
煤油灯下,赵有才正用一把小刀子刻着木头。听到门响,赶忙转头过来,昏暗的光线下,他一下子并没认出是楚娇。
何况楚娇已经不是那个脸上尘土污垢、头发灰扑扑的野丫头,虽没有刻意妆扮,也与当时判若两人。
楚娇也仔细打量着赵有才,既陌生又熟悉的怪异感觉,好半天她才适应过来。看到赵有才迷茫疑惑的眼神,不禁抿嘴一笑,走到床边大方地一坐,说道:“赵哥,发什么愣呀,不认识我啦?”
声音熟悉,赵有才又侧了侧身,灯光投射到楚娇身上,那双黑亮的眼睛,他认出来了,心头怦怦乱跳。
“胡——”赵有才挤出笑容,嗫嚅道:“胡小姐。”
“呵呵,胡打嘛,多好记。”楚娇笑得开心起来,心中颇有得意和自豪,说道:“你也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名。虽然你可能已经从晓燕那里知道了,但在这里还是要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楚骄,清楚的楚,骄傲的骄,可不是娇气的娇啊。赵哥也不是外人,可以叫我阿娇。”
赵有才点头,吭哧了一下,说道:“楚小姐,你没事就好,这,这真让人高兴。”
“命硬嘛,和赵哥一样。”楚娇苦笑了一下,说道:“死伤了那么多人,能活着就赚到了。赵哥,你说是不是?”
“是啊!”赵有才被勾起了感情,低沉地说道:“多少弟兄都殉国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前一刻还在一起吃饭、聊天,下一刻就……”
楚娇静静地听着,尸山血海般的抗战啊,现在可以说是刚刚开始,伤感和哀痛以后会有更多吧!
好半晌,等赵有才感伤地说完,楚娇才叹息道:“赵哥,过去的惨痛和悲伤咱们得记着,可也不能因此就意气消沉。不知道赵哥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倒是有点想法,希望赵哥能留下来帮我。”
很直接,虽然没说要具体干什么,但赵有才知道肯定不是苟活的那种。
“我也没想好。”赵有才思索着说道:“晓燕说到华兵收容所,国际红十字会能安排返回原籍垦殖。或者——”他压低了些声音,“分批乘外轮去苏北或浙南,重新参加抗日。”
楚娇想了想,摇头道:“恐怕晓燕也知之不详。黄浦江吴淞口已完全由日本人严密控制,分批乘外轮去外地?且不说外轮公司是否愿意承担风险,单说这样大的行动吧,就很难逃过日本军队的耳目。其实,我觉得暂时留在上海,等打探清楚,去上海附近的浦东参加抗日游击队倒是更靠谱。”
赵有才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在浦东成立了忠义*救国*军,如果能够联系上,倒是很近便。”
“赵哥,暂时留下来吧!”楚娇诚恳地说道:“就算不能去浦东,在上海也一样能抗日杀鬼子。”停顿了一下,楚娇又狡黠地笑道:“再说,你可是奉令保护我的,这命令可没被取消吧?”
这丫头?!你都重伤被抬下去了,还取消什么命令啊!
赵有才有些无奈地苦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在上海我人生地不熟,只好听你安排了。”
“爽快。”楚娇伸出大拇指点赞一个,起身走到赵有才身旁,搓着手很是激动的样子,突然拍了拍赵有才的肩膀,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新潮的话,“好兄弟,够义气。”
什么呀?赵有才翻了翻眼睛,不知道这丫头跟谁学的这江湖行径。虽然说楚娇的说辞有些无赖,可他象是找到了最合情合理的借口,一点也不觉得勉强。
“好好养伤,然后咱们把这上海滩搅个天翻地覆。”楚娇摸了摸下巴,可惜没胡子,她又从兜里掏钱,“这点钱留给赵哥,买几件衣服,多吃些好的。别不要,钱算什么,谈钱多伤感情啊!”
“那个,阿娇。”赵有才被弄得哭笑不得,“先说说你的安排好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嗯,也好。”楚娇点了点头,说道:“赵哥,等你伤好了,我想麻烦你给我表姐暂时当保镖。她开报馆,搞抗日宣传,我觉得很有危险。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等我安排妥当,搞到枪枝弹药,再换别人。咱们就可以——”
院子里传来咳嗽声,楚娇收住话,无奈地一笑,说道:“是晓燕,我招呼她进来吧,咱们的事情别跟她说,保密啊!”
“知道了,保密。”赵有才苦笑着点头。
“对了。“楚娇又想起件事情,压低声音叮嘱道:“赵哥,别在晓燕面前说我勇敢啦,她不服气,老拿这说事儿;也别象太熟的样子,那丫头不舒服。”
还叫人家丫头?你这丫头就够让人头痛的啦!赵有才继续苦笑,暗自叹了口气。
……………
第二十一章 疑惑,炸弹()
汽车开出了狭窄的弄堂,嘀嘀一声,上了马路。
何晓燕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楚娇,嘴张了张,到底又憋了回去。
她才不信楚娇和赵有才不太熟的话呢,单独谈一会儿是个什么意思,都谈的什么,随后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儿好象有什么默契似的。
但车前有司机和保镖,何晓燕知道这事儿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儿谈说。
“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走。”楚娇似乎有些困倦,伸手轻轻捂着小嘴打了个呵欠,很没有形象地歪倒着。
何晓燕实在忍不住了,侧身倒过来,挽着楚娇的胳膊,在她耳旁低声说道:“你和赵哥都说什么了,感觉他,好象,精神了不少呢!”
楚娇歪头顶了顶何晓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