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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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叶又仔细看了看楚娇,调皮地伸手摸她的脸蛋儿,笑道:“好吧,你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对了,我托你的事情可要帮忙啊,那个马上校,和你可是熟人,好象对你也很那个,你说话肯定好使。”
楚娇翻了翻眼睛,说道:“在医院不是很好嘛,救死扶伤的。”停顿了一下,她又拍了拍脑袋,“忘了买点东西,应该去医院看看赵哥。”
“赵哥,叫得怪熟呢!”赵婉君取笑道:“关系不一般哪!”
楚娇淡淡笑了笑,说道:“好歹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他又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关心一下很正常啊!”
“那咱们就随便走走,买点好吃的。”杨叶说道:“本来一个整体的救护队,现在分得零散,还拉帮结派的,我是烦恼透了。”
淞沪抗战爆发后,聚集上海的伤兵和难民日渐增多。
其时,“伤兵运沪日有数百名,多时近千名,而上海各救护医院床位最多时仅五千余张”,上海的救护医院已不胜负荷。
因此,转运伤病兵民去内地成为当务之急。
后来,随着战事的西移,前线与上海市区交通日趋困难,伤兵遂改送昆山伤兵转运医院,救护队亦随前方部队撤退至南翔、昆山一带,救护队指挥所则移驻昆山月城湾。
与此同时,救护队分成两班,分别由田萼芳、罗希三、罗德传率领,轮流回沪休整。
上海沦陷后,在昆山前线服务的救护队大队部与上海市区交通断绝,救护队大队部一百余人,救护车二十余辆,便随部队沿昆山、苏州、宜兴西撤。
之后,救护队并入军医署勤务部队野战救护队,继续从事伤兵救护和转运工作,并分两路行进。
一路由大队长田萼芳率领一个小分队,经南京抵屯溪;一路由罗希三、王公道、周中奎等率领,经长兴、广德、宣城、徽州驶抵屯溪。
而楚娇受伤昏迷之后,送到了租界医院,并没有跟随救护队一起行动。杨叶是她的同学,却随着救护队的同事一路撤到了屯溪。
救护队到达屯溪后不久,大队长田萼芳和副大队长罗希三便产生分歧,导致救护队分裂。
大队长田萼芳接受总部发出电报要求,率部分人开赴南昌休整,后来被新四军争取。
罗希三则借解决给养问题,使部分救护队并入国军医护体系,改称‘国民革命军后方勤务部扬州救护处’。
“凭什么他们就能决定救护队的行止和去向?弄得意见不一,人心涣散。”杨叶对救护队的分裂还耿耿于怀,边走边抱怨。
“听说新四军也很好啊,官兵平等,长官和气,也是抗日的队伍。”赵婉君说道:“再者,建军初期,他们更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帮助。”
“阿娇,你说呢!”杨叶转向楚娇,征求她的意见。
“无所谓呀!”楚娇耸耸肩膀,说道:“在民族存亡绝续之秋,救护队不管是服务于国军,还是服务于新四军,只要是抗日队伍,又何必分那么清呢?”
“你倒是会说。”杨叶笑着用肩膀顶了楚娇一下,说道:“不过也有道理。”
“呵呵,这么一说的话,咱们倒也不用担心了。”赵婉君笑了起来,说道:“走,咱们去劝业场(屯溪大舞台)。听说那里笙歌曼舞,夜以继日呢!”
“这个时候——笙歌曼舞是不是不太合适呀?”楚娇犹豫着。
“今天有抗日宣传歌咏比赛。”赵婉君吐了下舌头,说道:“是我用词不当,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楚娇咳了两声,说道:“吃饱喝足,去医院看下赵哥。然后,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那多舒服。”
杨叶和赵婉君侧脸看了楚娇一眼,不约而同地撇嘴鄙视,无视楚娇的建议,一边一个,挽着楚娇便走。
楚娇无奈地翻眼睛,看着赵婉君乌亮的头发,白皙的脖颈,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哼哼的什么?”走了一段路,赵婉君好奇地歪头询问。
“唱你的歌儿!”楚娇嘿嘿一笑。
“是骂我的话吧?”赵婉君瞪圆了眼睛,佯怒道:“你唱,要是唱不出来,我就——”
“呵她的痒。”杨叶坏笑着,伸手作势,说道:“我帮你。”
“别,别。”楚娇赶忙夹紧胳膊,笑道:“开个玩笑,别生气嘛!”
三个女孩嘻嘻哈哈地走着,引来不少路人侧目。三人赶紧放低声音,低着头轻笑着快步离开。
……………
抗战时期的老屯溪,既是前线的后方,又是大后方的前线。
当时皖南地区的芜湖、宣城相继沦陷,徽州形势严峻,日军逼近了宁国和浙江昌化。但日军逼近宣城水东后受阻,不敢再深入徽州,屯溪才得以安宁。
而三战区前敌司令部迁至屯溪,使这里在军事战略上便举足轻重。
处在这样的地理位置,以及军事战略上的需要,当时席卷全国的抗日热潮自然也不能将屯溪排除在外。
山城各界不仅召开抗敌组织负责人会议,开展“义卖”活动,厉行节约,筹集大量钱款,支援前线;同时,征兵、招兵运动也在宣传造势下开展起来。
只是街头上的招兵,楚娇当然是不会考虑的。因为即便被招了去,也不过是个救护兵,想扛枪打仗杀鬼子,恐怕很难。
随着马名宇撤到屯溪,楚娇就指望他了。等马名宇领受了新任务,等赵有才养好伤,估计她就可以跟着他们前往游击区与鬼子战斗了。
在撤离上海的路上,与敌人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赵有才为了保护楚娇受了伤。
毕竟楚娇的枪法是很好,可之前主要是在城市里行动,对于野战还缺乏经验。沈宸灌输的一些理论,转化成实践也需要些时间。
在屯溪伤兵医院的院子里,楚娇又见到了赵有才。
赵有才能走动后,便不愿呆在病房里。他不想看到袍泽们躺在病床上,为日后的伤残和生计犯愁;不想听到呻吟、抱怨、灰心丧气的话语。
见到楚娇,吃着她带来的食物,听着她和赵婉君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逛街的见闻,赵有才感觉好多了,脸上也带着笑。
“马名宇来医院了,就在里面。”赵有才咽下嘴里的食物,找了个空子,开口说道:“他想招些兵,伤愈归队的。”
楚娇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伤愈的士兵无疑已经是老兵了,省去了很多训练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成为军中骨干或是下级军官。”
赵有才沉吟了一下,说道:“他跟我说要去找你呢,好象有些上海的消息。”
楚娇垂下眼睑,大概也猜出是有关沈宸的。从外界传来的报纸上,可以知道一些情况,但却不详细。
“我想,凭他的身手和精明,肯定不会有事的。”赵有才知道楚娇的心思,出声安慰道:“别看日伪的报纸上瞎吹,到底还不是没抓到人,连尸首都——”
赵婉君听明白了,有些伤感,但还强笑道:“是啊,沈先生是最厉害的。看别家的报纸就知道,他杀了多少鬼子,把虹口搅得一片大乱。”
楚娇轻轻抬起头,瞬间的担心和失神已经消失,她抿嘴笑了起来,说道:“他是不会死的,祸害活千年,他就是最大的祸害。”
赵有才和婉君有些愣怔,仔细看楚娇的表情,又不象是勉强,不象是装出的笑。
他们当然不知道沈宸的秘密,也只有楚娇知道,沈宸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是不知道他是换了躯壳,还是以原来的身体躲藏在某个地方,正伺机而动。
楚娇咯咯一笑,站起身随便活动了一下,目光转向远方的天空。
蔚蓝的空中,几朵淡淡的云朵在慢慢移动。她的思绪好象能附在上面,在飞,在飘。
一团团白色的云朵,在天空中徐徐地移动;一小块一小块,好象是在沉思,又好象是在向下窥视。
沈宸站在山梁上,举着望远镜四下瞭望。远处是张庄,能看到飘荡其上的淡淡的炊烟。
菊子伸着手,睁眼闭眼,在旁边按照沈宸所教的跳眼法,一会儿测量远处的石头,一会儿又把大树作为目标。
好半晌,沈宸才放下望远镜,垂下眼睑思索起来。
这片山区虽然远远没有走完,但从初步印象来看,让叔叔家搬来王家洼,似乎是很好的选择。
“大梅姐。”菊子见沈宸有些发愣,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就让你叔叔一家搬来俺们村吧,肯定帮你照顾好。”
沈宸笑了笑,说道:“好啊,我也这么想的。到时候,就麻烦你和大爷大娘了。”
“不麻烦。”菊子得了确定的回答,挺高兴,看着沈宸的装束,有些羡慕地说道:“等俺把被子拆了,用白被里子也做身衣服。”
呵呵,沈宸笑着摇头,尽管这么穿比较拉风,但却是实际需要,这点得跟菊子讲清楚。
“这冰天雪地,尽是白色,我才穿这白色的伪装服。”沈宸开口解释道:“你看我趴在地上,和雪地的颜色差不多,是不是不容易发现?”
菊子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是啊,都是白的,你要是不动的话,确实不好找。”
沈宸笑道:“那等到了夏天,到处都是绿色,绿色的草地,绿色的树林,绿色的庄稼地,你说我还会穿白色的衣服吗?”
菊子想了想,大概是想沈宸所描述的情景,然后恍然道:“那时候就穿绿色的,跟草啊、树啊、庄稼啊的差不多。”
“到了秋天,野草和树叶都枯黄了,可能就又要换身衣服了。”沈宸对菊子,以及其他人,都得说得这么浅白、详细,专业术语很少用,用了也要解释一下。
菊子这下子算是明白了,笑道:“俺懂了,就是不能太乍眼。特别是对敌人,不能让他们一下子就看出来。”
“没错。”沈宸笑着点头,“就是这样的道理。敌人,特别是鬼子,枪法都很准。但要是找不到你,再准的枪法也没用啊!所以,你倒不用急于拆被子,等到要用的时候再准备也不迟。”
菊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俺明白了。要是轮不到俺打仗的话,做什么颜色的衣服,也是浪费。”
沈宸抿嘴微笑,伸手指着远处,“看见那棵小树了嘛,百八十米的距离吧!那就是你的目标,也是你练习的重点。把表尺定下来,按我说的,就练这个距离的射击。”
“大梅姐,你能打多远呀?”菊子好奇地问道。
沈宸呵呵一笑,说道:“三百多米吧!要是精准射击的话,还是二百米左右最把握。”
菊子赞叹了一声,又有些小失落,说道:“不知道俺啥时能练到你那样儿?”
“能在百米距离击中目标,就已经算是个合格的战士。”沈宸说道:“即便在正规部队里,你要是有这样的水平,也要超过七八成的人。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第三十八章 矛盾争执()
张庄村公所的南屋里,炕上坐了好些人,屋里弥漫着劣质烟草的烟雾。
“情况就是这些。”赵铁汇报完毕,看向老周,又礼貌地询问道:“老周,你再补充一下?”
老周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说得已经很详细了,我没有什么补充的。”
炕上、板凳上坐着的是区委会的几个干部,听着赵铁的讲述,好象在听故事。他们保持着安静,却互相交换眼色,都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
区高官叫石德广,黝黑的脸膛,留着连鬓胡子,身体很粗壮,看着象个庄稼汉,却是老党员。
他咳嗽了一声,把烟袋锅磕了磕,沉声说道:“听起来让人不敢相信,但赵铁和老周,还有其他队员,都是亲眼所见,我看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停顿了一下,石德广笑了笑,说道:“还有那些枪枝,可作不了假。要说,你们还真是捡到宝了。不光矿区游击队拉起来,还炸了洋灰桥,策应了反扫荡斗争,连装备问题也解决了。”
老周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要说大梅这丫头,还真是立了大功。开始的时候,我听赵铁同志说,跟你们一样,也是将信将疑。后来,经历了几次战斗,才是笃信不疑。那枪法,准得邪乎,子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
区委副书记陈鸿是个年轻人,因为读过两年大学,在军政大学里又表现积极,便和石德广搭裆,弥补石德广文化水平不高的缺陷。
陈鸿微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大梅枪法好、能战斗,应该是勿庸置疑的。但她的出身来历——我觉得还应该多观察,谨慎一些才好。”
看了看其他人,陈鸿继续说道:“毕竟,她的师傅是来路不明的胡子,也可能是土匪。她是否沾染了什么坏习气?当然,我只是假设,也只是谈一下个人意见。”
赵铁有些不悦,刚要张嘴说话。
陈鸿又把矛头转向了他,说道:“赵铁同志,游击队也是有纪律的。你和她讲条件,给她特殊的待遇,是不是有些违反原则呢?”
老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抢在赵铁前面说道:“违反原则,我看不能说得这么严重。正因为赵铁同志的灵活,我们才借到了枪,借到了子弹,才让大梅同意加入。”
赵铁觉得不能让老周一个人承担责任,便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大梅的帮助,炸桥的任务完成不了,追击的敌人也挡不住,恐怕我们现在也不能坐在热炕上谈什么原则问题,而是在山里为取暖吃饭发愁呢!”
陈鸿涨红了脸,觉得这是他和赵铁、老周以前矛盾的爆发,两人在联合起来打击他。
石德广眼看着要争吵起来,赶忙敲了敲桌子,说道:“关于大梅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讨论。要我说呢,一个女娃,能扛枪打仗就很了不起,特殊照顾也不算过分。好了,现在咱们商量一下恢复工作的事情。”
陈鸿心中不满,但石德广已经把话题岔开,他也不好抓着不放。
而说到矛盾,就是理论型的和埋头实干型干部之间的不和。这些不和,并不是开始就有的,却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