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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大明流贼-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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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尼堪道:“王爷所说,我等之心也。”另一位贝勒博洛说道:“将到泗州,不知明兵可会据守淮河。”

    多铎笑道:“我们不如打个赌,本王道这淮河一定无兵敢守。”博洛也笑道:“不赌,不赌。替南蛮子做赌,必是输的。”

    十三日,清军兵抵泗州。兵士来报:“明守泗总兵率部南逃去了。”多铎得意道:“中国人虽众,其实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本王的英名倒赖他们成全了。”

    当晚,数万清兵平静渡过淮河。忽有探子来报:“明国督师大学士史可法本欲亲率兵马来援泗州,因左氏起兵内乱,所以南行堵剿去了。此时又赶回江北来,到了天长,听说我大清军已过了淮河,不敢相抵,往扬州方向奔窜而去。”

    多铎道:“扬州乃重镇,又有史可法亲自镇守,需要用力夺取。”即分兵掠取邻近州县,自领主力赶扬州而去。

    话分两头。再说南边黄得功在军营中,数日不见左梦庚军到,闷得慌,于是只穿着便服,领两个亲随,乘一条小舟过江,径到刘良佐营中。

    良佐忙将他迎进。得功叫道:“老刘,快备酒,咱们叙叙。”

    刘良佐早先与黄得功在江右剿贼时就相识了,共在沙场上拼杀过,所以十分不见外。良佐笑道:“酒多的是。就怕左军此时赶来,被他钻了空子。”

    黄得功大大咧咧道:“沿江都有哨探,他哪里就能来,若来了,先吃我一鞭!”

    良佐恭维道:“黄哥勇武,谁人不知?若无你,光凭良佐与方国安,须是不济事!”黄得功哈哈大笑:“老弟说的也不差。但有我老黄两条铁鞭在,左逆覆亡可见。”

    良佐又道:“弟我心里还忧着北边呢。”黄得功扬眉道:“你说满夷?我早年在关外效力,知道那八旗兵的厉害。然我亦曾手刃十余人,倒不怕再会会清兵。不过,既然来了此处,还是先破左逆方好。”

    刘良佐的心还在满清那头,吞吞吐吐道:“满人夺辽东费了十几年,占京师,取西安不过一年时间,威猛地很,良佐……”摇头不语。

    得功不悦道:“你真软蛋!你又不曾和清兵打过一仗,说什么丧气无脸的话!快取酒来,不要扫兴!”

    良佐只好与得功饮酒,自己当不住,又唤来几名部将来陪。从辰时直喝到未时,众人都醉醺醺的。得功还要喝,良佐已是趴到了桌上,动也不动。

    得功直摇头道:“不够痛快!罢了,今日且到此吧。”捋了捋袖子,小厮扶着,大摇大摆回舟上去了。

    刚上得小船,只听得对岸鼓响,得功跃然道:“谁敢乱击鼓!”只见划过来十数条大船,当先一个将领躬身道:“侯爷,探子来报,左逆大军已到了十余里外,前面十余条战船开路,后面足有两三百条大舟,并有小船无数,形势危急,所以先击起鼓来了。请侯爷速速率我等迎敌。”

    黄得功,号虎山,他的先辈从合肥迁居。黄得功早年丧父,同母亲徐氏生活。他年轻时就具有不平凡的志气,胆识和才略也超过普通人。十二岁的时候,他母亲酒酿熟后,他偷喝了个精光。母亲要责罚他,他笑着说:“赔偿您很容易呀。”当时辽阳战事紧急,黄得功拿着刀夹杂到队伍中,出阵,斩了两个人的首级,获得中赏大约得了五十两银子,还家后呈给母亲,说:“孩儿用它来赔偿您的酒。”从这以后他由隶经略升为帐前亲军,积累军功升至游击将军。

    (本章完)

第142章 遇敌() 
太平府,铜陵。江面。

    左梦庚横下心思,率大军终于到达了这里。

    只要能击溃朝廷的军队,南京那边就是自己说了算。

    但他还是有一个疑虑:后军的塘报说,离己方后面约七十里处,有一支不明身份的船队紧跟。同时,沿途岸边也有约千余人骑兵出没。

    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但为了有备无患,还是留了一支人马防备着。他自己则亲率主力迎战黄得功。

    浩荡的船队到达了战区,骑兵步卒准备就绪。

    一方人多势众,是为了更好的权利。一方人少但强悍,是为了保护皇帝。

    闻听手下的报告后,黄得功眼睛睁的大大,说道:“他爷爷的,这鸟人终于送死来了!田雄,你着水军与我出战,马步军沿江列阵,拿我的兵器来!”

    他边吩咐着亲兵副将,便做出了亲自上阵的动作。

    语未毕,人已是跳上大船。

    那唤作田雄的副将道:“伯爷的盔甲,兵器早已准备妥当了。”说完也随之上了船,召唤左右给黄得功披挂齐全。

    黄得功一身三层甲胄,左手挽了一只劲弓,身后一个亲兵捧了箭筒侍立。

    他遥望江面,不多会,就见着前面江上一字并开驶过来十来条船,竖着左氏大旗,两边旗子多写着“清君侧”“救太子”字样的,帆挂满了,直冲过来。

    “击鼓助威!”黄得功的命令几乎和对面的鼓声一同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两边各自擂鼓呐喊,场面十分震撼。

    双方的战船最先接战,黄得功看看己方与对方船只间相离还有百十步远,便用力拉了个满弓,随着一声“中!”,一支羽箭飞了出去,破空声直入对面主船。

    左梦庚的先锋船只船头站立的将领看见一箭飞来急忙闪过,只听一声惨叫,身后一个兵卒应声倒地。

    那将领也是左良玉部下勇将,被黄得功这一着吓得不轻,当下急令放箭。

    没曾想,黄得功力气大,所以才射得远。而己方士兵哪里能比得上,一时之间,射出的箭都落入水中了。

    插曲过后,船只越发接近。

    两边只是稍微离得更近些,便立刻箭雨交接,你来我去,各自倒了一片。

    黄得功将持盾替他挡箭的兵卒一把推开,自己只顾开弓放箭。

    箭无虚发,一连射倒了七八人。

    然而在这时节,他自己左臂上也中了一只流矢。疼痛之下,手臂不能拽弓,于是弃了弓箭。他伸手将箭拔出,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亲兵着急要替他包扎,黄得功大怒道:“不要你们来!一边去!”边说边扯去勒甲绦,又把盔甲也卸了,只穿了葛衣,拿棉帛来扎住了伤处,然后将小臂悬于胳膊上,右手持了大刀,喝道:“弟兄们一起与我杀贼立功!”

    手下的士卒见状,无一不觉得凛然,纷纷更努力地催船前进。

    须臾之间,两下兵船相交,黄部士卒率先铺了舢板,黄得功当先跃上敌船,一刀下去,登时便刺倒一个左军士卒。

    船上的其余士兵看见这人勇猛异常,有点悍不畏死的味道,吓得连连往后退,没有人敢上前。

    黄得功看见他们退却,大走几步就赶了上来,挥手之间又砍翻了三四人。他后面己方士卒随即跟了过来,一顿砍杀,夺了这只船。

    相邻处左军游击将军李国英看见了,指着黄得功喊道:“此人即是黄得功,杀了他有重赏!”

    一边呼喊一边把船靠了过来。

    黄得功大笑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东西,想要笑死我吗?”他也不避让,就在船舷边候着。

    李国英船到,一下子跳了过去,舞着一只梨花枪刺了过来。

    黄得功用刀格挡,这李国英枪法有板有眼,他斗了几招,觉得一时半会拿不下来。

    又试着挡了几下,才叫道:“且慢,我这手中拿的刀太短了,你等我换了趁手的武器咱们再战!”

    “哈哈哈……”李国英笑道:“给你长的也不管用!现在就受死来的好!”他当然不可能等黄得功,只顾挺枪接着刺去。

    黄得功的亲兵在后面拿着主帅的钢鞭心急如焚,他奋力格挡,才堪堪走到黄得功身边,将武器递上。

    黄得功已经招架不住,此时道:“方才走得急,把这要命的家伙丢在后面。你他么的居然不给面子,现在有你好看!”

    说完,一鞭挥来。

    李国英连忙用枪横架住,他只觉手上分外沉重。刚接住一鞭,却又见一鞭过来。

    黄得功如有神助,左三鞭,右三鞭,杀得李国英狼狈不堪。

    李国英喊道:“我的枪也有些不顺手,你等我取了锏再来和你打!”

    说完,跳回了自己的船,又找条小船,急忙逃跑了。

    黄得功笑了几声,暗道这些鼠辈不过如此,因此并不追他,只管继续追杀那些残兵败卒。

    片刻之后,船上的左兵除少数跳江逃跑外,其余或被杀死或被淹死。黄得功这才回到自己船上,命令士兵敲起鼓来。

    这时的鼓声意味着己方胜利,副将田雄道:“伯爷,方才所败不过左军前锋,后面还有恶战,为何现在就要敲得胜鼓?”

    黄得功道:“此举意在激励士气,等后面咱们彻底打赢了,再击它一通何妨!”

    正说话间,对岸有人乘小船过来报说:“探马来报,左军多数下了船,从北岸来攻。我家伯爷酒还未醒,请靖南伯来援。”

    黄得功一听,原来是刘良佐的人马,便笑道:“老刘果然不行!幸好还有我在。好了,你回去告诉他们说,我这就过去,让他们备了马匹,供我的弟兄们用!”

    来人应了一声,又划着船回去了。

    待来使走了,黄得功向田雄等人道:“你们一起随我过江去!”

    田雄道:“伯爷,那是刘良佐的驻地,我们何必去助他。您又受了伤,不如让人过去推脱了!”

    黄得功道:“说什么话!今日杀得起兴,老子还没杀够,还要再大杀一阵。”

    说完,命亲兵去点齐士卒,率军驶抵对岸。

    下船之后,立刻又下令让船回去接步兵过来。

    因为到的人还比较少,黄得功命令兵士严阵以待。

    刘良佐的大军在后面远远看着,没有上前支援的意思,后来也只上来一个守备送来几百匹战马。

    黄得功迫不及待地选了一匹青鬃白马,跨上去,叫道:“老子等不得了!弟兄们,左逆还不来,那咱们就杀过去,砍了他们的脑袋换酒喝!”

    当下他便跃马奔出,身后的那几百骑兵嗷嗷叫地紧跟着。再往后,陆续上岸的有上万步兵也列队相随。

    策马奔驰三五里,黄得功的骑兵们便见着了左军的骑兵前锋。

    “呀!”

    黄得功大喝一声,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撒蹄冲阵而去。

    黄得功在马上手起鞭落,朝着一个穿着精致盔甲的将领打去。

    那人顿时懵逼了,一个回合,便被打的翻身落马。

    几百骑兵向前冲了一阵,导致左军的骑兵大乱。

    这时,冲在最前的黄得功单枪匹马杀出了骑兵阵,闯入左军步兵当中。

    步兵本来就不是骑兵的对手,何况是在贴身近战。

    黄得功一条钢鞭起起落落,不知击倒多少人。他后面各将领也俱都率兵赶上,奋勇厮杀,左军勉强支撑一阵,接着便开始涣散,丢盔弃甲,纷纷败退。

    此时池口总兵方国安也率部赶到,指挥军队左右夹击。

    左梦庚当时在船上,见着水军、马步军都被黄得功击溃,叹息道:“我要把父亲的脸都丢尽了。”

    当下便与黄澍和诸将领商议,下令退兵。

    黄得功与国安追杀败军十多里,又斩杀了数千左军,方才收兵。

    此时刘良佐反倒领着军队迎出,向得功贺谢道:“黄大哥神勇,小弟拜服!”

    黄得功看了他一眼,只是哈哈大笑,把鞭交由亲兵。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血色可见。再看左肩的箭伤处,鲜血早已浸透那束棉帛。

    刘良佐、方国安很吃惊,但黄得功神色自若,仿佛伤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本章完)

第143章 夹击() 
铜陵一战,左梦庚彻底了解了自己和父亲的差距在哪里。

    此战,左梦庚损失了前锋部队万余人,以及大量的船只和武器战马等,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的将领们也对他的指挥能力产生了怀疑,这让左梦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左梦庚吃了这场惨败,心里自然也是很不爽,当然意欲整兵再战。他不知道当初选择继续东下到底对不对,他只知道到了现在,回头已经不再是岸了。

    左军中军大营是没有受到冲击的,很多的将领在此聚集,商讨下一步打算。

    黄澍首先道:“少帅,听我一言。我军现在锐气正盛之时尚且敌不过黄得功,如今败了一仗,更不宜再行战事。为今只能先暂时扎营,静观时变。江北盛传清军已经南伐,这说明或许不要我们出力,南京已是保不得。”

    左梦庚反问道:“诸位将军,其实本帅心中很是诧异,我父亲本为诛杀奸佞,救出太子才东下的,并非有意推倒朝廷。而今,朝中之人连同黄闯子这种武夫都受了蛊惑,全力阻挡我军。依着大家的意思,那鞑子若来,我们究竟是助朝廷还是自己南下躲避?”

    这句话一出,原本吃了败仗的将领们都不说话了。他们原本也是抱着捞个拥立新君,图个封侯拜相,才与黄澍盟誓劝说左良玉东进清君侧的。谁能想到会落到今天这副田地?

    “少帅,末将以为以我们现在的军力斗朝廷不过,抗鞑子更不成。若鞑子平了南京,我们哪里抵得住?倒不如归降便是。只是朝廷派黄闯子过来,摆明了要瓦解我军,这事情显然不行。”副将马士秀出言说道。

    左梦庚面显难色:“鞑子是夷人,我们是汉人,那李自成好歹都是汉人,此刻也正在拼死了同阿济格交战。马副将这话可不是要我降了满清?这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少帅,且不论鞑子出身问题。单单说那吴三桂,迎了他们大军进京,还被朝廷叫好。我们也是借虏平寇而已,少帅莫忘了,那李闯可是大明的仇敌,此刻他也在九江附近徘徊。”黄澍也不管什么爱国忠君之类的,本身他也不喜欢朱由崧这个皇帝。

    “是啊,少帅!咱们辛辛苦苦过来要救太子,朝廷居然不买账,太寒大家的心了。早日找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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