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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大明流贼-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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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歼灭() 
蒙古贝勒看到己方数量优势已经不在,明白继续纠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同时他也观察到对方的步卒已经列阵赶到,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你死我活了!

    在朝地上恨恨地吐了口浓痰后,他高声呼喝起来。

    随着喊声,传令的骑士开始在大营内四处奔驰。

    大营中余存的蒙古骑兵和大量的步兵听到了主帅的召唤,纷纷涌了出来。

    原本和新军骑兵厮杀在一起的人,也随着后撤的号角吹响,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摆脱了对手,如潮水般向大营旗帜下退去。

    最后的决战即将来临。

    朱启明拿出了方才没有动用的大炮,在阵后方摆下。

    而新军的步卒,已经集结成了一个个便于冲锋的小阵型。

    “呜~~~”

    号角悲鸣。

    十几辆填壕车在前排刀盾手的推动下,缓缓向鞑子大营推进。

    朱启明知道,有了这车营的一层防护,步卒进攻就好比在进行步坦协同。面对蒙古人的无脑冲锋,这是十分有效的。

    填壕车顶层有坚硬的护板,护板早已被水淋湿了,可以抵御火箭的攻击,防止起火燃烧。这种车一般还会在车厢里载着装满泥土的麻袋,是用来填护城河和外壕的。此时拿来用只是一种临时加厚防御的力量。

    填壕车的后面列着的刀盾手的盾牌手组成牌墙,掩护弓箭手、火枪手在后。长矛手防备左右,就像是一只只刺猬一样。

    四周的空间还有骑兵的策应,可以说是比较完美的作战方式。

    集结完毕的蒙古大军也在营门外摆开阵势,旌旗招展,兵戈如林。蒙古贝勒换了身行头,戴兜鍪,穿铁甲,亲自临阵督战。

    这次,他没有盲目的损耗自家的人,同时也充分利用了汉人善用火器的特点。营里的火铳基本全都被调集了出来,尝试到这个东西威力之后,他也想让对手试试厉害。

    看到对手集结完毕,他拔出腰刀,于阵前用蒙语高呼:“众勇士听命,今有战无退,若有违抗,立斩不赦!”

    传令兵用汉语将军令传达下去后,阵中的士卒纷纷挥戈执矛,齐声呼应:“杀!杀!杀!……”

    杀声震动四野,远处树上的鸟儿更是成片惊飞而去。

    在弓手和火枪手的掩护下,左兵一边吼叫着,一边拖动填壕车。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眼看着离外壕越来越近了,总督朱大典终于大声喝令:“炮手,准备!”

    之前一直隐忍不发的明军炮手,立刻装填好散弹,对准了城下。见左兵拖着填壕车已到达外壕处时,朱大典高喝道:“放!”

    炮手得令,列在城头的几十门大小火炮,发出了一大拨散弹,对着城下的左兵倾泻而出。

    “啊!啊!啊!”惨叫声在外壕边连连响起,不少指挥填壕车的左兵当场被散弹轰死,还有几十辆填壕车直接被散弹命中,立时轰然散架,木屑横飞,壕车内的左兵纷纷被压为饼,惨烈异常。

    负责掩护填壕车的左兵弓弩手、火枪队见状,再次掀起了一阵箭雨、铅雨,对城头放炮的明军一阵狂。可惜因为仰和火枪能的劣势,反击的杀伤力并不大。

    城上早已蓄势待发的数千披甲御营火枪手也不甘示弱,架着新式西班牙轻重型火绳枪,居高临下,立刻击还以颜色。随着砰砰砰……,上千枝精良火枪开火,白烟缠绕,又是一大波左军中弹倒地,弓手,火枪手死伤无数。

    四周咻咻、砰砰声不断,羽箭枪子如飞蝗般向城头来,城头上的明军大多背靠着女墙,遮挡来箭,铅弹。

    令旗晃动,牛皮战鼓轰然擂起,数百左兵为了躲避火炮的散弹,成散兵的形式,抱着沙袋,披着棉甲,涌向护城河。

    “铳手,击!快——”

    城头军令频传,枪声骤响,御营的火枪手一个个从女墙后闪出来,不顾安危向城下倾铅雨,左兵举着藤牌,形成密不透风的盾阵,将抱着沙袋的左兵紧紧护住,“乒乒乓乓……”如雨打窗棂,不少藤牌瞬间被威力强大的西班牙重型火枪打穿了,盾阵出现了破绽,露出了里面披着棉甲、皮甲的左兵,又一阵铳声过后,抱着沙袋的左兵已经被铅子打成了涮子,爆发出了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即便穿着棉甲、皮甲依旧无法阻止死神的来临。

    左兵这次似乎不一次填平护城河便誓不罢休,死一批,冲一批,后续队踏着前队尸体,抱着沙袋不止歇的冲向护城河,一人倒,一人上,稍有退怯,便被左良玉的家丁亲卫队斩杀。

    看着麾下的儿郎一个个或死或伤,从阵前抬了下来后,前锋总兵马进忠的心在滴血,这些兵都是他的宝贝疙瘩啊,就这样跟炮灰似的消耗在九江城下,他不甘心!

    炮手们得到指令,很熟练的开始清膛、填药,布置火绳等,直到装弹完毕,随着掌旗官一声喝令,令旗一挥:“预备,放——!”

    炮手们立即用火把点燃火绳引信,等引信烧尽,突然城头剧烈一震,大炮炮口吐出了一道橘红色的火焰便随着剧烈的响声,然后硝烟弥漫,八颗铁弹顿时从城头出。几个起落间就落入了左军的后方军阵之中,随即便是一阵持续不断地凄厉的惨叫与呻吟声,几十上百个左兵闪避不及,被砸死压伤。

    但是城上的御营炮兵却没有懵,他们在阎应元的指挥下趁着敌军尚未反应过来的空档,加紧填装弹药,瞄准了许里外的左兵中军阵地再次将炮膛里的八颗炮弹送了出去。

    左兵当即又被撂倒一片,炮弹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血横飞,这下城下的左兵们是切体验了一把新式红夷大炮的厉害,一个个痛苦的哀嚎着,怒骂着,纷纷不要命的狂退,阵型一下子就散了。连着填河的先锋兵马也被连续的几波炮击吓得不轻,不自觉得缓下了填河的步伐。紧接着就被城头明军的火枪手一顿狂轰,又是死伤一片。

    站在中军旗下指挥大军的左良玉见到这一幕,猛然间,一阵昏厥令他几乎跌倒,一口鲜血随口喷出。

    他万万没想到城中的明军竟然还有如此威力强大的红夷大炮,之前一直扮猪吃虎,直到这一次他打算全力攻城的时候突然给他来了个“惊喜”,中军阵地上数百上千的战兵还没派上用场,就被城上连续出的几波炮弹送上了西天,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他的中军营头里根本威力那么强的火炮进行有效还击,只能一直被动挨揍!

    血战了一天,城下尸积如山,血流象淙淙小溪般流淌开,到处都是残矛断刃,残肢断臂,当夕阳西下,夜幕将要来临时,城内的明军终于收获了胜利的果实。

    趁他病,要他命。

    朱大典见叛军仓促撤退,阵势散乱,知道机会难得,忙招来忠武镇乙营游击骑将李三石副将马雄的义弟道:“乱军匆忙撤军,军阵已乱,机不可失,将军速遣营部直属三百铁骑出城突袭,争取一举将乱军击溃,彻底灭其锐气!”

    李三石人高马大,头戴八瓣帽儿铁尖盔,穿着一精铁锁甲,闻言禀然领命。

    朱大典豪气干云的道:“待将军出城杀敌时,本督亲自为诸位勇士们击鼓助阵!”

    李三石受宠若惊,涨红了脸,拍着脯保证完成任务。

    李三石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后,突然昂起,挥拳过头,涨红了脸,高声道:“预备出城,随本将杀贼!”

    “杀贼!杀贼!”三百精锐铁骑齐声大叫,战意高昂,气势雄壮,震耳聋。

    “全队预备!”

    李三石手执长刀,一马当先,其余骑士紧跟其后。

    “杀!”

    张、黄二人事先已得了朱大典密令,外加兵力上并不占优势,也就没有追击了。留下几十骑负责放哨后,余下的纷纷下了马,打扫起了战场。

    经过激战后的战场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有御营骑士的,也有叛军的,血流象淙淙小溪般流淌开,到处都是残矛断刃,残肢断臂,还有一些无主的马儿不停地在原地兜着圈儿,打着响鼻。

    幸存的二百余御营骑士们,此时虽然各个甲脏发乱,连人带马,喘息不定,却都露出了喜悦之色。有几个中在上的箭支还没拔去,鲜血顺着体滴下去,嗒嗒作响,染红地上的黄土地。

    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从割下的人头数量上得知左军骑士抛下的尸体达三百具之多后,张天禄一脸的震撼,三百骑对一千五百骑,还能斩杀左镇的主力辽东兵三百人,御营新军骑士的战力有这么变态么?不是传闻只训练了半年么?

    张天禄没想到那几百御营新军骑士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力,他的亲信家丁总数也不过四五百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单独对上那一千多左部辽东铁骑后,恐怕要不了几个回合就得团灭。

    威力强大的火炮精良犀利的火器十成的披甲率纪律严明,令行止的步卒战力剽悍的骑兵天子的御营亲军在守城战中的表现,短短几,已经给了张天禄太多的惊讶与震撼。

    “纪律严明,火器犀利,装备奢华,绝对的虎狼之师啊!当年戚大帅的戚家军怕也就是如此了。听闻这样的军队京师还有好几万,来援的大军里似乎也有一两万,咱们的这位天子到底还有多少实力没有显露出来?左良玉这厮这次怕是踢到了铁板上了!弄不好就成了朝廷立威的对象。”

    站在狼藉一片的战场上,张天禄越想越心惊,不觉间竟感到了一丝恐惧。守城前的一些微妙念头,在见识到了御营的战力后,早已被风吹得烟消云散。他统军能力虽然不行,眼光却是不差。

    如果朝廷真有几万这样的军队,左良玉那三四万战兵绝对不够打,迟早要完蛋。幸好当初没犯糊涂被那些东林乱党鼓动到,他才得以站在朝廷的一方。

    和这样的军队作战,简直就是噩梦!

    只是不知道他们和鞑子孰强孰弱,如果真能挡住鞑子,划江而治,甚至北伐中兴大明也未必不可能!跟着这样的朝廷混看来还是有前途的。

    仰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张天禄喃喃自语道。

    和张天禄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张天福、黄斌卿等人,他们不是瞎子,御营军的强大战力在此次守城战中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左兵被火器打得连墙根都近不了就是明证。

    此次追击,御营骑士杀死杀伤左军步骑八百余人,自相残踏而死者更是不计其数,自损失了七十几骑,接近总数的两层半,伤亡虽然惨重,但与收获的战果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等黄、张诸部打扫完战场,一行人拖着伤者渡过护城河,顺利返回城中。

    朱大典纡尊降贵,带着总兵张天福、参将阎应元、游击陈明遇等人亲自下城迎接凯旋之师。城门口,朱大典原本白皙的脸庞此时已被硝烟熏黑,他嘴唇干裂,望着追敌后成功突围而回的李三石等御营骑士们,一脸的欣喜宽慰之色。

    这时,黄斌卿和张天禄携着家丁亲卫疾步而来,振奋禀道:“我等不辱使命,叛骑退走了,左贼撤营数十里!”

    “好!好!”朱大典面沉如水,努力克制着激动,说道:“左逆是沙场宿将,狡猾无比,屡次攻城失利,绝不会善罢甘休,传令各部,城池守备万万不可松懈,谨防叛军夜袭!”

    “属下遵令。”黄、张等人躬一礼后,便召集兵将,加紧布防,发布军令去了。

    朱大典振了振甲衣,神庄重的慰抚血战后的御营骑士,承诺会亲自给诸位将士们请功,决不让勇士的血白流,受了伤的立马吩咐了军医尽力予以医治,战死的也都收殓进棺材,入土为安。

    得到总督大人的真切关怀,御营骑士们大受鼓舞,不顾上的伤势,纷纷行礼拜见,被朱大典及时制止了,等安抚好这些血战而归的勇士们,天色已黑。

    (本章完)

第154章 驰援() 
入夜。

    朱启明带着各营的主将,带着那个猛的不行的李千户,一同去慰问伤兵。

    陈乾正跟随了西王这么久,也是很少碰到清闲的时候,这些日子以来战斗频发,他的担子更重了。饶是有从蜀都开拔前调集的郎中分担,诸多事物依然让他忙的不可开交。

    朱启明看到他时,陈乾正正在睡觉,那副憔悴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扰。

    因此朱启明便在另外的医官陪同下在伤兵区走了一遭。他神情庄重的慰抚血战后的士卒,承诺决不让勇士的血白流,该抚恤的银子一分也不会少。

    同时也吩咐对受了伤的人。要尽力予以医治,战死的也都收殓进棺材,入土为安。

    得到大王的真切关怀,伤兵们大受鼓舞,有些人不顾身上的伤势,纷纷行礼拜见,好在被及时制止了,等安抚好这些血战而归的勇士们,天色已近半夜。

    朱启明又拉着那李千户去喝了几杯,喝得醉意朦胧才沉沉睡去。

    ……

    扬州城外。

    鞑子的大军压城而来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消息,虽然史可法拒绝了多尔衮的劝降,也丝毫不理会多铎的话语,但是近期的形势确实堪忧,以至于他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

    “哒哒哒……”

    城外马蹄声响起。

    远道而来的五六骑人马围绕着扬州城飞快的转了一圈,在通泗门前方数里处的低丘上停下。

    这些人发式全部是金钱鼠尾,虽然穿着便服,依然掩饰不住周身的煞气。

    几骑人马为首者便是多铎,他在阳光下眯着眼望着扬州城。风吹着他的胡须轻轻飘动。

    眼下名清两军对峙,主帅竟然只带五骑前来勘察地形,可见胆略非同一般。

    多铎举鞭指向扬州,愤然道:“史可法竟然将本王的信看也不看,便投入护城河中,此乃奇耻大辱。待本王破城,一定要他明白此举的下场!”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扬州城坚濠广,四野蔓延。虽利于步骑驰骋,但城墙高大坚固,对我军进攻实在是有些不利。八旗子弟个个金贵,不能轻易折损了。扬州城是块硬石头——来人呐!”

    他身旁的戈什哈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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