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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大明流贼-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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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无数激烈的碰撞的声音,全部都混杂在一起,没有人能够分辨出这是什么声音,太杂乱了。

    朱启明在远处看到,原本密集的重步兵队列,好像一块豆腐,突然遭遇了锋利的菜刀,从中间被轻而易举的剖裂开来。前面至少五排的重步兵士兵,全部都被卷入了骑兵的马蹄下,转眼就全部消失了。

    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还有生存的可能,因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种碰撞的力量,他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够感觉到,这根本不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力量,无论多么精良的盔甲,无论多么锋利的长枪,无论多么炙盛的勇气,无论多么坚强的组织,在这样的冲击力面前,全部都显得如此的脆弱,如同白纸一般,轻易的被撕碎。尽管他同样看到了骑兵连绵不断的倒下,依旧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刀盾兵、长枪手,前进!”冯双礼厉声喝道。

    刀盾兵和长枪手立刻紧紧靠了上去,和被重步兵减了速度的骑兵战至一起。龙大西军的弓箭手也在后面不断的放着箭矢。

    骑兵冲击速度被减缓之后,他们不得不挥舞圆月弯刀,又或者是弯弓搭箭,为自己的前进清理障碍。战场上到处都是乱飞的箭镞,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飞来的箭镞,又或者是哪里飞来的鲜血。

    大西军士卒,面对面的向骑兵发起反击,他们阻挡在骑兵的面前,又或者是在他们的周围,向骑兵发起反击。他们的长刀、长枪,狠狠的刺入战马的体内,将它们狠狠的放倒在地上。倒地的骑兵,瞬间就被来袭的铁枪穿透,虽然他们还举着圆月弯刀,可是却已经没有机会挥舞起来。

    骑兵也不甘示弱,他们的箭镞准确而凶狠,附近的大西军不断的倒下。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骑兵的箭镞,可以轻易穿透大西士卒身上的铠甲。越来越多的骑兵,涌上来,聚集在大营的前锋射出更加密集的箭镞,誓死也要打开前进的道路。

    骑兵挥舞的圆月弯刀,杀伤力很大,他们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可以将弯刀的杀伤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攻击的位置的基本都是龙骧军士卒的脖子,这里是盔甲最薄弱的地方,每每一刀劈中,就是被枭首的结果。

    宽不过五十余米的地方,霎时成了上方激战的要点,嫣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地,虽然明知这些是血液所致,但依据让士卒有种踩在下雨天泥泞道路上的感觉。

    “快让后面的弩箭准备,一会给这些混蛋来下狠的!”

    归德郎将张蒙立刻让弩机营准备,同时在两侧新建拒马,布下陷马坑,做好防御准备。

    “大人!准备就绪!”

    “撤!撤向两侧!”薛雷大声喝道。无数龙骧军士卒立刻有理有序的撤向两边。

    蓦然间,靺鞨骑兵发觉得自己的眼前,豁然开朗,再也没有了燕军的阻挠,战马也撒开了马蹄,欢快的奔跑起来。但是,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兴奋,因为他忽然发现,在自己的面前,至少有一百枚锋利的弩箭,瞄准了自己。那漆黑的箭头,让他们立刻感觉到了地狱的存在。大营门口到里面近两百余米的通道两侧也是一排排拒马,在拒马的后面,则是一列列弓箭手,都冷冷的指向自己。

    “咻咻咻……”

    无数的箭镞射出,瞬间将数百人射成了刺猬。

    “有陷阱……”无数靺鞨骑兵临死之时无声的控诉道。

    只可惜,后面的靺鞨骑兵,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都以为通道被打开了。幸存的靺鞨骑兵,努力的想要从大营通道中间穿过去,继续向龙骧军发起攻击。然而密集的箭不断的落下,将他们钉在了通道中间的空地上。

    “林将军,你立刻带人,在大营各个方向都加固营墙,同时布下陷马坑和拒马,切不可让其他两面也如此。”薛雷大声说道。龙骧军大营,一面靠山,不用固守;一侧是条河流,自然不用说,水源自然是重点保护对象,营寨比较坚固。但薛雷也不希望其他的地方再次出现这般的情况。

    弩机曲士卒,将所有的弩机分成两轮,轮流射击,中间间隔时段,则有两侧拒马之后的弓箭手负责,拒马与弓箭手之间,则是刀盾兵和长枪手,负责冲杀过来的靺鞨骑兵和抵御靺鞨骑兵释放的箭矢。

    “预备”

    “放!”

    临时负责弩机指挥的的致果校尉张举,发出低沉的号令。

    “啾啾啾!”

    一阵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一枚枚的弩箭呼啸而出,刺痛了附近龙骧军士卒的耳膜。

    弩箭射出的方向,刚好正好射中直面而来的靺鞨骑兵。弩箭的威力,显然要比两侧的弓箭手射出的箭镞强多了,即使射出了上百丈的距离,依然带有强大的杀伤力,它们飞驰而过,马上带起了一片的腥风血雨。

    (本章完)

第165章 释怀() 
“噗噗噗!”

    连串的沉闷的声音传来,前面的靺鞨骑兵不断的倒下。有的弩箭射中了战马,战马当场摔倒,马背上的骑兵,就被狠狠的甩出去,死活不知。也有弩箭是射中了骑兵,战马带着主人的尸体,依然一路的向前飞驰,骑兵的尸体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深沟,直到自己也被拖死为止或者战马被射死为止。

    倒地的战马,带有非常强的惯性,依然直线向前滑过去,靺鞨骑兵已经流下了太多的鲜血,地上早就被鲜血给浸泡的非常松软,一旦有战马摔倒,往往要滑出十多米甚至是二十多米的距离,才能勉强停止。在滑动的过程中,往往又将疾驰中的同伴撞倒,于是倒下的战马就更多了,有时候甚至十几个骑兵全部倒在一起,现场一片的狼藉,混乱不堪。

    倒地之后还未死的靺鞨人,他们移动的速度慢,不可避免的承受了更多弩箭和箭矢的射击。他们身上又没有良好防护性能的盔甲,面对呼啸而来的弩箭和箭矢,完全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龙骧军的弩机射手看也不看射击之后的成果,只是按照程序射出弩箭。龙骧军可不是府军,自然准备了大量的弩箭,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吝啬箭镞,哪怕发射十枚箭镞才射中一个靺鞨骑兵,也是值得的,总比被靺鞨骑兵攻下大营的好。

    弩箭攻击的同时,两侧的弓箭手压上,对中间的突厥骑兵进行凌烈的攻击。弓箭手累了,就和身后等候的其他兵种互换,这么近的距离,抬弓就能射中,龙骧军从来不缺箭矢。

    “预备!”“放!”游骑将军薛雷狠狠的发出口令。

    一阵阵的箭雨,掠过不到百米的距离,深深刺入靺鞨骑兵的身躯,当下倒下一片,而靺鞨骑兵反击的箭矢,则有身前的刀盾兵和重步兵用巨木盾挡住,虽然同样有不少的士卒被射中,但相比于靺鞨骑兵来说,他们简直不知道幸运到哪里去了。

    “嗖嗖嗖!”

    “啾啾啾!”

    龙骧军地弩箭不断地呼啸而过,带起一蓬蓬地血雨。近二百米距离之上,靺鞨骑兵不断地倒下,空地之上的尸体越积越厚,弩机曲和弓箭手射击之时已经有些上扬了。仅仅是这么一小段路,已经倒下了一千余人,但后面的依旧在不断的前进着。

    十来个靺鞨骑兵瞅着弩机曲士卒上箭的时候,加速奔至弩机曲前面,眼见就要杀入弩机曲阵营,摧毁弩机了,但是,龙骧军会把这么明显的漏洞摆在明处吗?

    “唏律律……”

    十余匹战马一头栽在地上,向前划了二十余米,翻滚在弩机曲的前面,几个轻伤的靺鞨骑兵爬将起来,挥舞着弯刀,杀向弩机曲的士卒。

    “噗噗……”

    弩机曲士卒的身旁,涌出一队队刀盾兵,将这几人砍翻在地。

    上回说大顺军在湖广平江、浏阳一带休整,有探子报诸将道:“左梦庚率十总兵、十万兵马于九江附近投降阿济格。阿济格上报清廷说我大顺皇帝已崩,清廷令阿济格返归北京。”

    袁宗第道:“这姓左的尚不如他老爹,骨子太软。阿济格北去了,我们真可暂松口气。”

    张鼐道:“他走了,不知留下什么人来督办军务。”探子道:“似是委任了一个‘总督八省军门’,率少量军马屯驻武昌。”郝摇旗道:“如此,我们不如北上夺回武昌。”张鼐道:“哪有那么简单。还是南下长沙为好。听得明湖广巡抚何腾蛟从左良玉手下逃出,开府于长沙,却无甚兵马。”

    众人都道:“稍作休整,就去长沙。”

    这里再放下湖广,来看皖南。左不渝等离了太平府芜湖县,兵马不过千人,且多是原黄得功部下士卒。好在他们闻着不渝、泽世等义师之名,衷心相投。且他们都是惯战之士,器械精良,所以这一支人马不差于当初起兵之时。

    未行两日,已至宁国府境。不渝道:“宁国府能守吗?”泽世道:“难以守住,但不能不守。”余正道:“宁国知府朱锡元与我有旧,我们去府城。”

    将到府城,城门紧闭,不渝将人马扎在城外,周吉在城下喊话道:“烦通报你们知府,只说我护国抗清义军前来相会。”余正道:“不是义军。我们是皇帝新封嘉义伯的兵马,快请张知府出来,我与他说话。”

    城上站出数个人来,当中一个穿着正四品的官服,面净微须,年约四十上下,拱手说道:“余老兄,见礼了。你方才说什么嘉义伯,不知是哪位?”

    不渝站上前道:“朱知府,本人左贯之,字不渝,数日前蒙陛下隆恩,在芜湖封我为嘉义伯。如今靖国公已捐躯,陛下为清军所囚,我率这一支人马来贵府暂驻。还请开了城门,我等进去。”

    朱锡元道:“原来就是先前的义士左不渝。你们的声名,本官有闻。”在城楼上做了一个长揖。又道:“只是宁国乃小府,你们要进,恐怕有些不便。”

    不渝问道:“我等只有千人,不知有何不便?”朱锡元道:“十天前,首辅马士英率数千兵马来至广德州下呐喊开门,知州赵景和不辨真假,未曾开门,马士英竟将城攻***死了赵知州,扬长而去。”

    周吉道:“那你还不开门?”朱锡元道:“首辅尚且胡为,我若开了城门,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周吉叫道:“你这浑官,休要说这胡话!我们为国效死,如何拿我们与马士英来比!今日欲助你守此州,你竟拒我等于门外,再不开门,休怪我们使强!”

    不渝说道:“周兄不要这样说。”泽世道:“知府若不开门,且让一个县与我们待。”朱锡元沉吟道:“也好。府城之外,五县中任你们选一个。只是不得劫掠百姓。”不渝道:“这是自然。深谢了。”

    当时军马离开,不渝问道:“我们去哪个县好?”余正道:“南陵县最近。但离清军也近。去泾县如何?”泽世道:“可以。”

    泾县县令凌高峰闻听左不渝兵马来到,忙率差役与众乡民出迎于县郊。不渝等下马,凌县令道:“各位义士来我泾县,本县之荣幸。”不渝做躬道:“县令大人我这有礼。今次前来相扰,还望大人见容。”

    凌县令道:“说哪里话。各位不嫌我这县小,肯来相顾,小令甚欢喜呢。”周吉道:“不是相顾,是要在这泾县长时屯驻,以备清军。”凌高峰道:“那更好啊。求之不得。”

    不渝几人见这县令客气,都十分愉快。军马入城,不渝严令军士不得骚扰百姓,凌高峰令人急切安排房舍,又请不渝等人入县衙相会。

    一连三日,凌高峰每日必请不渝等赴宴,不渝便与恒之、泽世、周吉、钱三等轮着赴约,一面亲赴附近山川查看地形,还要训练士卒,前往附近各县募兵,派人往太平、杭州等地去探听消息。

    那泾县的储粮本来有限,不渝又与众人商议,要请宁国府一府来供给。余正乃前往府城,去寻朱知府商量。

    又过了一日,探子来报:“太平府三县已尽属清。孔有德兵回南京了。降将刘良佐与张天禄两人带兵南下,就至宁国府城与南陵县。”

    泽世道:“我们兵少,恐难抵敌。”恒之建议:“府城最要紧。我们还是赶赴府城相守。”周吉说道:“那浑官不让我们进呢。”

    “不如请知县来我们一同商议。”不渝说。当时即请来凌县令。县令道:“我县中并无军士,只有一二百皂隶和衙役,府城中或有数百兵士,清军势大,确难相御。”

    不渝道:“若百姓肯奋起抗清,当别有天地。”泽世看着几人,“就说目前形势,似只有一计。”

    不渝问:“何计?”“皖南多山。我们退入山中。”周吉道:“这算什么本事?盛大哥你怎的这样说?”

    泽世道:“不是我怯懦。那刘良佐与张天禄部下兵马总计该不下五万。众寡太过悬殊,只有避其锋芒,等他们主力去了别处,我们再下山攻打府县才好。”

    恒之道:“应没有五万人。初降的时候有,此时应当被削去了大半。这几日我们收聚的,招募的新兵也有数百人,兵力近两千人了。不妨打一仗。打不过再说别的。”

    不渝谨慎说:“我看了两日地形,倒有一个法子。只是要有些损失。”众人听他说完了,都说妙计。恒之且道:“虽有些花费,待日后相赔吧。”

    次日,探子来报:“朱锡元献了宁国府城与张天禄,刘良佐取了南陵县。”不渝道:“如此,余大哥危矣!”

    隔了一日,兵士来报刘良佐亲率大军来取泾县。不渝与恒之等并不出马,只有周吉率三百兵士出县外来迎。泾县四面环山,周吉在一谷口处候着。

    刘良佐部下军马约有一万,见了周吉不禁大笑道:“好你们一群蠢民,真不知死活!”

    周吉道:“你这恶鸟!把头伸过来,吃我一叉!”良佐部下副将古大壮纵马直取周吉。战不数合,周吉败走。良佐挥军追赶。赶了数里,恒之接战,又战了数回,依样败走。

    刘良佐道:“弹丸小县,不够我吃!”催军前进。行到一处阴郁树林,明军却都不见了。古大壮道:“莫非有埋伏?”刘良佐道:“些须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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