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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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数更快更密,而且适合女儿家使用。”
冯永硕稍为点拨一二,姜善翠便能在脑海中描摹其用处,心甚兴奋。
“谢谢你我一定不负所托,及早练成,保护皇上!”
姜善翠说罢,就即场在房中尝试比划。冯永硕见她真的从后院捡来石头,逐一依照谱上所示的握法,死记硬背下来。
冯永硕却五味离杂陈,对他而言,弹石神通具有特殊的感情,是旧友的武术。
这个人是萧四的老朋友,二人一同加入东厂。成为锦衣卫后因为数次任务共事,才与自己开始密切往来,更结为至交。后来觉得东厂非久留之地,又潇洒辞官回江湖去。
他自称木村哀哉,为何会自呼此名,欲究无从。惟萧四曾经提过,他自称是来自木甚么村,中间的字不懂念,索性叫木村;至于哀哉,乃来自其口头禅“哀哉哀哉”,故而得名。
乍听以为是搞笑人物,但其弹石神通,足以称为东厂十大暗器之首。虽则本人绝不承认此为暗器,然而其弹石之术千变万化,几近杀人于无形,在无数次行动中先声夺人,创下奇功。
在清国他重遇萧四,却不见木村哀哉,想来这对好朋友,恐怕是分道扬镳。今见姜善翠练习弹石神通,未免睹招思人。安知今天木村哀哉何在?依然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肆意江湖吗?
姜善翠勉强能照图示扣紧石头,却未能如意发劲弹出。福临旁观她习武时的状况,忆起跟阿玛学挥跤,粗拙的一手一脚带起持续酸楚的回忆,逐渐袭上心头。
即使表面再如何镇定,还是无法忘记已逝去的阿玛。如果他现在尚在生,一切会不会改变呢?
旋而满达海及朱慈照回来,换冯永硕过去问话。福临见状又问详情,满达海直说是为逮捕犯人而进行问话。冯永硕跟随满达海到别的房间坐下,一如所料对方想源源本本,从明国离开后怎样到清国的路程,途上见闻,均要听一遍。
任凭满达海如何反覆询问,都不曾发现任何矛盾或可疑。冯永硕及朱慈照的证供有奏担任审核员,保证毫无漏洞可言。最终只有放弃,承认二人是途上偶然遇上福临,然后出于保护他而走在一起。
满达海之前曾询问过皇帝,早在遇上朱慈照二人前,已经屡遭不明来历的人跟踪及袭击。幸好前后有完颜蒲里古野及朱慈照等人保护,才平安活下来。综合而言,朱慈照二人确非敌人,更与犯人没有联系。
确定两位汉人都未存有异心,满达海并未改变心态。对方是明国皇子,最终仍改不去双方是敌人的立场。只可以说连串袭击事件的幕后黑手,与朱慈照及冯永硕无关而已。
问话完结后,二人回去后院,姜善翠即时抓住冯永硕问两部秘籍的问题。在此之前她已经急不及待练习,然而多有看不懂。弹石神通乃上乘武学,手指指骨之活动及变幻难以数算,竟然连第一招都学不来;反而铐手翻子拳比较简单,她本身有翻子拳的根底,所以练习时驾轻就熟,就是有好几招因为朱慈照抄绘时人像画得马虎,才会瞧不懂。
她自然有抓住朱慈照质问,可是这位明国小皇子武功亦半斤八两,就只有奏所教的无明剑法及得上一流之列。在抄写武术秘谱时更是放空大脑,搬字过纸,完全没有深入瞭解过。期望他会解除疑惑,直是缘木求鱼。
“还是问冯大人吧!他见多识广,又是武术高手,一定知道的!”
“他?你指那位大叔?”
幸好其时本人不在现场,不然冯永硕听到姜善翠叫他“大叔”,肯定泪流满面,辩称自己才没有那么老。
“嗯,他是前锦衣卫呢。”
其实最初朱慈照只道冯永硕是吹牛,不会轻功,跑得比他慢,缘何获得奏的赏识,更多次指派重要任务。然而多次共处后,才确信他是无比厉害的高手。
第221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64 积极修行()
一拳一个,来一人杀一人,来十人杀十人,效率比自己更快!更别说武术以外,例如江湖上的黑话、行走时的潜规则,以至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显得成熟稳重。
朱慈照更认为没有他在身边伴着,也许没法子平安到埗盛京。一路上麻烦事都丢给他,事实胜于雄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心底自然彻底信赖与佩服对方。
遇上姜善翠质问的疑难时,朱慈照非常自然地将之推给冯永硕。
“冯大人真的那么厉害吗?”
“他简直是绝世高手!要是昨天在场赶及,保证一拳一个,将刺客都打倒!”
“吹牛不要脸,怎么可能一拳打一人?”
“最初我都不信,但现在相信了。”
“哼,如果他的武功真是如此厉害,我倒想试试一二。”
就算冯永硕在场,朱慈照心想他不会轻功,亦不可能跳上楼参战。为免挫自己威风,故意略而不提。
冯永硕见她盛气求教,也没有反感,耐心逐招指导。对于弹石神通,他亲眼见过木村哀哉出手,有一定印象,勉强能点拨一二;至于铐手翻子拳,即使未曾有习,但其步法招数,不离基本定式。
凭他本人的江湖阅历,旁触类及,又有秘谱图文说明,要推演他门别派的武学,自然水到渠成,易如反掌。
“这处是持续的小巧步你想像成垫步,别抬起脚对对,大约是一步多一点的距离。手臂不要完全伸直,我想这招既然要下接拨架,便不能发劲过量,反而窒碍自己的运招。”
对于姜善翠的问题,冯永硕都能作出深入的解答。
“冯大人对武学的造诣真是深入独到,令人钦佩。”满达海对中原武术略有所闻,在旁边观察许久。见冯永硕说得头头是道,比手划脚有招有式,端的是有扎实根底,由衷赞誉道。只是本人不敢苟同,退让道:“我只是纸上谈兵,摆出来好看,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
朱慈照问:“怎么可能呢?你一直以来表现如此神勇,不愧是姨娘所说的天下第一高手。”
姜善翠等人似乎没有在意朱慈照口中提及的“姨娘”,倒是本人脱口而出后才有点心慌。不过人生而有母,单凭这轻轻一提,并不会惹来过度放大或关注。
福临自然听不懂众人在说甚么,靠满达海及姜善翠翻译才懂。他向来只知摔跤,后来亲睹完颜蒲里古野、朱慈照等人的出手,如同接触全新的世界。
如果能够将那些武林高手的招数融入摔跤之中,会不会有更新的变化呢?
“口说无凭,不如你们打一场如何?”
福临忽然提出主意,让二人当场过招。一方面让姜善翠增进武艺,一方面可以窥见冯永硕的本事。
朱慈照老是吹嘘冯永硕有多本事,姜善翠不是不相信,毕竟雾花霞月在他眼前不起作用,自是高手之列。倘能从其中偷学几招,必然于武学修为大有益处,所以非常乐意。
反而冯永硕脸有难色,他摇头拒绝道:“不行。”
“为甚么?”
原本打算观赏冯永硕风骚表现,让自己脸上沾光,朱慈照料不到本人连考虑都不用,即时拒绝。
“我的武功不是拿来表演的。”
非常理直气壮的理由,令人无可置喙。
满达海将冯永硕拒绝的意思传达予福临,看来这位小皇帝也不太放在心上,见当事人不同意,亦无进一步表示。
“既然冯大人不愿意,那么就此作罢吧。”
姜善翠甚为失望,只是皇帝既曰如此,只得遵守。
晚饭过后,夜兰人静时,才是福临及朱慈照真正特训时间。此间除冯永硕外,其他人一旦对上刺客,必然倒大霉。要提升实力,至少足以自保,不独是姜善翠一人。
同一时间要照顾两位“弟子”提升等级,亦非不可能。奏将全知之书浮在半空摊开,左右两边各显示不同的文字,分别对二人进行专门指导。
无明剑法是别人辛劳数十载,累积无数经验而创制的“绝招”。朱慈照最大问题是他的经验不足以驾驭,徙其有形。正如之前所言,十八招完全无误地划出,只是流于入门。无论如何都希望他可以突破一阶:先废后立,以无招胜有招。
“先废后立?无招胜有招?”
“十八式剑法,你都能够完全掌握吗?”
朱慈照自信道:“当然!”
“那么你尝试使出‘三分天下’和‘迎东往西’。”
朱慈照抽剑在手,率先举起来,从上而下抄落。随即于中途手腕一抖,化下刺为绕。腰发劲,右足踏前,剑尖再从右至左削去。
“咦?”
招式连接不上。
朱慈照必须先改为踏出左脚,力沉于滕,左手微托后,右臂拉回右边,再规规矩矩地递上左肘肩方向,牵往背后一抹。
“你觉得这样合格吗?”
朱慈照不敢回答。
真的是比武中,哪有可能在使完一招后,允许你调节姿势再使下一招?中间的空档,自然是让敌人反击的好时机。
“给我想办法连结起来。”
“没可能!两招两招根本是完全相反啊!一招是踏右足,一招踏左足还有剑方向都不对!”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如果想出来,就必定能更进一步。”
奏都这样说了,朱慈照自然死心不息拚命练习。
不再是单纯的招式,而是冥想身躯与四肢,怎样将风马牛不相及甚至相反的两招顺畅连成一气。
奏放任朱慈照在一边自己摸索,接下来的路只有靠他自己前进。敌人那边五位刺客,已经摸清楚一部份剑招。同样的手法,断不能再来第二次。如果无法更上一层楼,突破无明剑法的更高境界,下次战斗必死无疑。
至于福临,年龄所限,进步有限。何况他乃一国之君,其实不应该花太多时间去学习摔跤,而是要培养成为帝皇的学识与智慧。只是现在危急关头,总不能叫他一直站在大后方,等别人来救他。
不仅能保护自己,更要救援他人。留在后方受保护的他,亦可以保护到其他人。最理想的办法,就是练习拉弓射矢,远距离支援。
讽刺地这答案依然回归老问题:六岁的小孩臂力不足以拉动成人的弓,小童用的弓力度及射程完全比不上,更派不上用场,该怎么办?
第222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65 疑心未息()
当然奏不可能在毫无考虑下随便提出建言,她早叫福临问代善取得一柄成人用的大弓,然后叫他拚命练习拉动。可是这“拉弓”并不是一般人的从胸前拉弦,而是背后拉弦!
拉弓姿势不良或错误,会造成肌肉酸痛,更严重的是受伤。不过任福临如何练习,吃尽九牛二虎之力,都不可能拉动正式的弓弦。与其花时间练气力,直接改用其他方法拉弓更好。
既能一边行走,一边放箭,奏最后决定教他背后拉弦。反手执弓,弦线在左臂膀外。右手拐向背,扣住弦线扳向后。
拉弓时,手臂的肌肉是辅助,其实更为重要的是背肌。转用背扣拉弦法下,福临更好地利用背肌及肩三角之力,同时避免手臂过度拉伸。背扣下右手手肾不容易活动,更加依赖左臂。
由于左臂固定打直,只要撑得直,其实不会拉伤,至多会酸软。
这不是未来科学,而是古代的一门射矢法。其实拉弓射箭的手法非常多,如同打篮球入樽,都有好几种投篮法。古代人射箭,手法千变万化,无所定律,任意不拘。反而是后代只选择最简单基本的形式,甚至定立标准,屏绝其他手法,才予人单一不变之感。
如今奏所教的背射法只是其中一种,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失传,以至无寂寂闻。当然每一种事物遭受淘汰,总有其理由。背射式拉弓最大缺点是难以瞄准,而且拨弦时容易伤害到左外臂。
这两个缺点并非不能改善,端看福临能掌握多少。
不一会后院中一位少年苦苦挥剑,一位小孩吃力从背上拉弓。没有人知道刺客何时再上门,只好不浪费每一分每一秒,坚持让自己有所成长。
后院有人秘密练功,自然有人想偷窥。
姜善翠饭后回房,又依书直练,忽然醒起遗忘的问题:“皇上与那两位汉人如何沟通呢?”
双方不是语言不通吗?怎么好像可以互相交流?你说他们是打手势比划?谁会天真的相信啊?
因为乍获武术秘笈而将这问题抛诸脑后,又因为不明原因去而复返。虽然满达海说二人没有问题,却没有说不需要监视。
出于女性的直觉,感到当中有矛盾,恐怕皇帝与两位汉人有事隐瞒。虽然怀疑皇上是不对,但兹事体大,何况有可能是汉人集体欺骗皇上。忠臣清君侧,岂可视若无睹?
明明是女儿家,却胆大心细,居然决定趁黑在府上潜行,偷偷摸摸往后院方向走去。
“姜姑娘,这么晚了来后院,是有要事找皇帝吗?”
“咦咦咦咦咦咦咦?”
沿途上发动雾花霞月,所有下人都不曾察觉自己。当然她知道冯永硕能看得见自己,故此在靠近后院时倍加小心。遗憾是任凭她占据天时地利,终不能改逆定数,行踪败露。
冯永硕不知在何时突然于身后现身,吓得姜善翠发出凄厉的尖叫。
“你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我只知道平心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
姜善翠听出对方在损自己,即使自己有错在先,都是责怪在别人身上:“这处是我的家,在自己家中走动,需要客人批准吗?”
冯永硕认为好男不与女斗,举手投降:“姜姑娘,你要面见清国小皇帝,就请往前走。”
“走?我都说不是来见皇帝,是路过!”
骗人啦!哪有人在自家中走路,是行得如此鬼祟?真亏她敢说路过,明显是睁开眼睛说大话。
“再说这处是礼烈亲王府,姜姑娘充其量亦只是远亲,不算作自家吧。”
姜善翠听罢,气得直踹脚。她意图秘密调查,一旦行踪曝露,就毫无意义。加上被冯永硕嘴两句,一时赌气,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