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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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出宫，怎么可能没有安全措施？那位委托人的情报显然不够准确，抑或是自己听漏某些风声？
于是他决定让五人同时出动，先探探情况，如果可行再下手。
适逢其时，奏使计让完颜蒲里古野回去多尔衮身边，再召朱慈照及冯永硕过去福临身边。她当然知道五名刺客盯上福临，但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联络上朱慈照及冯永硕，就是希望秘密救出自己。完颜蒲里古野一直留在福临身边，反而似是多尔衮线眼，教她很多事无法光明正大地进行。
之前拉完颜蒲里古野过来，单纯是当时只有她能在外面保护福临。及后混进索尼府上之事因故无法推行，加上朱慈照及冯永硕已抵盛京，便不再需要她了。
应舍则舍，当弃即弃。反正完颜蒲里古野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这边的队友，只是一时利益相同下而行动。这种“队友”在适当时机，就应该割裂道别。
朱慈照及冯永硕至少是她那边的人，就能力而言对手始终都只是人类，还不需要动用魔女的力量。
前锦衣卫如此厉害，为何不留下完颜蒲里古野，先解决他们后再放她离开？
燕南飞等人武功高强，不像之前那些满蒙杂鱼。完颜蒲里古野要同时对付五名高手，势必认真起来。她没有甚么招式或架势，也不懂得留手留力，绝对会发动甚么宇宙大星爆啊百万吨行星撞击啊之类的招数，届时盛京必夷为平地，而且惊动天下，惹来更大的麻烦。
虽然将盛京砸坏，清国蒙灾，看似对明室有利。但平民死个精光，爱新觉罗等皇族毫发无损，根本无法动摇满清的根本。再者完颜蒲里古野的存在及能力曝光，势必引来更多对手，届时多尔衮都无法将她藏起来。
秘密兵器，就是要在关键时刻才用，而不是随便在不适当时候胡乱掷出来。多尔衮与奏同样看得长远，才英雄所见略同，尽量不让他人知悉魔女的力量。
反之朱慈照及冯永硕力量不如完颜蒲里古野，但战术及战略应用比她来得自由。理论上凭自己的情报，五人根本不可能找到福临，更别说进行暗杀。最初会找上，单纯是临时意外，三人错过会合时间。
那时五人发现目标，即使身边有朱慈照，亦止于二人，自然抢着出手。当然不忘朱而多的提醒，未知对方有否在附近埋伏其他高手拱卫皇帝，于是不出全力，先轮流上前试招。
他们没有出全力，但朱慈照却是出尽全力。诡异的无明剑法威力奇猛，少年使出超级他所能控制的招数应战，才勉强挡下来。
第一次暗杀，因为见到冯永硕而撤退。作为曾经的伙伴，他们都见识过冯永硕的杀人掌有多霸道厉害。未明敌我之下，加之要隐藏身份，决定先一步撤退。
第二次暗杀，自然是抓准冯永硕不在，福临与朱慈照现身之时。这次没有顾忌全力出手，却仍然未能破解无明剑法。同时姜善翠及鳌拜的军队赶来打扰，为免事态闹大，趁尚有退路时只得撤去。
失败并不可耻，人死才不能重来。只要留住性命，再来多几回都可以，一直缠到天荒地老。
至于现在嘛，奏自己困在回忆之中，自顾不暇，未能向朱慈照他们提供情报，以致令冯永硕误闯敌人大本营而不自知，不谛为一场意外。
朱而多掌握冯永硕的行踪，却不知道冯永硕亦从奏那边获知五位刺客的身份，可以说双方各有优势。
目下朱而多将冯永硕的情报传给匿藏于他处的燕南飞等人，收到信后解开暗号，始知道冯永硕也找上朱而多。五人躲在房间内，开始商讨怎生应对。
独孤北最先发出疑问：“为何他都会来盛京？”
温近中轻声道：“最初他不同意倒戈跟随闯王，背着我们偷偷逃走，彻底失去踪影。我想他之后应该找到崇祯帝，如今亦在他手下办事，否则不需要向山海关那边联络。”
“打算向崇祯帝传递情报吗？他在这边调查到甚么？”
东方涌摇头：“不，我不认为他会向朱大人如实披露，来盛京觅集情报，多半是谎言。以目前崇祯帝立足山海关，他应该优先对付的是闯王，而非满人。”
独孤北问道：“诶？不用怕清兵来犯吗？”
温近中同意东方涌的看法：“有吴三桂守在山海关，坚如磐石，根本不用怕他们攻来。反而山海关以西，一片平原，闯王要再行集结大军进侵，实属易事。”
“如今中原形势如何，我都说不准。可以肯定之前一片石战役中的五十万大军，只是闯王一部份兵力。想要卷土重来，亦未可知。”东方涌补充道：“但是过去几次满人进犯，都是未能突破山海关，转而绕道攻至京城。所以我才认为对山海关而言，应该全力提防的是闯王而非满清，才是合理的方向。”
独孤北耸肩：“你觉得崇祯帝会想得那么深入吗？”
“不要小看崇祯，虽然脾气个性有点麻烦，但决策上大抵没有错误。”
过去亡国昏君，往往是自己施行太多暴政而亡；崇祯亡国，去除个人因素外，更多的是外力所致。
“我不认为崇祯会将矛头对错方向，加上永硕必然向朱而多有所隐瞒，所以来盛京调查情报一说，必然是假的。”
这下子让独孤北莫名其妙：“那么他为何会来盛京？”
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萧四终于开口：“你们还记得，之前两次暗杀鞑子皇帝时，在他身边保护的汉族少年吗？”
“你说会使奇怪剑法的那位少年？我记得相当清楚！”
独孤北叫喊时，温近中同样点头，他们同样被对方奇怪莫名的剑招愚弄，折腾得相当狼狈，印象特别深刻。
东方涌醒目问：“难道你认出他是谁？”
第280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123 破解神拳（）
萧四平静回答：“哦，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应该是永王。”
独孤北闻言怒道：“永王？崇祯亲儿子干啥会跑来这处？而且保护鞑子？开玩笑？他不知道鞑子杀了多少汉人吗？居然做出如此背祖弃宗的事？”
如非对方不是王子，而是普通人，肯定要加上一堆问候娘亲的脏话。
“那时我特别靠近打量，虽然阔别一段长时间，但不会认错。”
温近中问：“等一会，我记得永王只是在宫中向几位将军学习过一些普通剑法，但是当时他使出来的招数，比我们的更高明！莫非之后有奇遇，另投明师？”
“这又不是奇怪的事，反正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江湖上究竟有多少高手。”
燕南飞终于朗声，这处以他及东方涌二人武功最高，而他年资比东方涌更高，理所当然成为领导。
只需要说一句话，众人就聚神汇志，等待他下一句说话。
“你们记得那本妖书吗？”
封皮甚为华丽的书，明明无人手持，也没有线控，却能任意自由在空中活动，多次精准地打断他们的行动。
“你们有听说过，满清在山海关败战回国，其实是不战而退吗？”
“有听说过。”
燕南飞点点头：“无论是崇祯也好，吴三桂也好，要不战而屈鞑子的军队，显然都没此本事。我看崇祯毕竟是天子，也许在走难时得遇高人，才能在山海关重新站立。这么想来，永王会学上一套新剑法，亦非奇怪之事。”
萧四道：“我看永王的剑法虽然厉害，但止于招式霸道诡奇，他本人反而驾驭无方，变成人为剑役。”
“没错，能惊于一时，却不能成就永恒。羊披上狼皮，只能一时吓退狩猎者。当我们识破他的剑法，就不足为惧。”
“问题反而在永硕身上。”
燕南飞及萧四互相答话，迅速整理手上情报。除独孤北跟不上外，其他人都豁然开朗，拨云见日。
东方涌细问：“永硕是陪同永王过来盛京这样就说得通了。”
温近中合掌，晃然大悟：“明明永王被我们围攻，却没有任何人护驾，因为他的保镳只有永硕一人。”
“难怪后来他会急急赶来，果真他是永王惟一的保镳。”
“不，你们有没有人可以解释一下？永王和永硕都来到盛京？”独孤北追不上推理，脑子放空，只能动一张嘴问人。
另外四人早就习惯这种情况，萧四细心向他解释道：“永硕决不是为打探鞑子情报，他是为保护永王同行而来。至于永王为何会跑来盛京，这方面仍未能了解。”
温近中问道：“最重要是永王为何要拚死保护福临？他没理由会保护敌人啊。”
东方涌尝试假设道：“也许他只是一时见义勇为，以为我们行刺孩童，才出手制止。”
五人片刻沉默，这个答案好像能够解释一部份问题，却又有若干无法释疑之处。
燕南飞道：“情报不足，再多想下去，亦毫无用处。幸好朱大人及时告之，这下子至少肯定永王及永硕同样身在盛京。永王姑且不论，最麻烦的是永硕。假如他们的执意保护鞑子皇帝，便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昔日的同伴，今天的敌人。
对于冯永硕那古怪至极的“杀人拳”，大家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无论遇上任何对手，那怕对方武功再高，都只需要一拳就能杀死。
最强、最凶、最狠的拳法，偏偏为人相当低调，很少与别人往来。
独孤北皱眉：“他那门拳法叫甚么名堂？”
萧四答：“杀人拳。”
“对对，叫杀人拳太麻烦了。”
温近中同样露出难看的脸色：“没错，他那套拳法太邪，我可不想和他交手。”
东方涌沉默，他不是没有偷窥注意过，但不管看几百次几千次，都搞不懂其招数套路。
独孤北怒道：“难道我们要因为怕他一个人而躲开吗？”
东方涌问萧四：“四，你不是和永硕、哀哉他们熟悉吗？没有打听过甚么？”
按江湖规矩，其实不应如此深挖他人武功底细。不过现在他们只是收钱杀人的亡命之徒，才不顾这些微枝末叶。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向来就是过着这样的江湖，过去永硕在身边时是最可靠的队友，哪会想到有天变成最强的敌人。
“哀哉可能知道，但是他从没有向我提过。”
“哀哉会知道？”
“有一次他笑着对我说，永硕原来是废物之类。当时我只觉得他是不是喝醉了胡说八道，如今想来，也许他知道杀人拳的秘密吧。”
“我都见过他向永硕示范弹石神通，两人似乎在秘密交流武功，说不定他真的知道。”东方涌顿足：“可惜他人不在，说来无用。”
就算像东方涌那样，之前多加关心为意，仍然未能解明他武功的秘密。
不能洞悉对方的弱点，无疑增添行动上的变数。他们才不想在第三次行刺福临时，冯永硕会现身阻止。
罕有地在场所有人，无一敢与其交手。
杀人拳的恐怖，他们长年看在眼内，烙在心中，自然最清楚，永远难忘。
“也不是没有办法。”彷佛带来光明与希望，在长长的死寂中，燕南飞终于开口打破室内不舒服的气氛：“永硕他是有缺点的。”
“甚么甚么？老燕你快说！”
“永硕他不会轻功。”
“哦”
非常简明的线索，人人都知道冯永硕不会轻功，跑得又慢。不过两厂的高手，有相当一部份人都不会轻功，故此大家并未为意。
“他不会轻功的话，我们只要争取到足够的空间来换取时间，便能完成任务。”
“老燕，你的意思是，我们将鞑子皇帝抓去他处，再就地正法？”
燕南飞点点头：“最理想是他不在皇帝身边，假如对方偏要保护皇帝，正面与他交手太危险，只好先转移战场。”
独孤北拍掌道：“好主意！我看永硕跑不到几步就累死了，根本不可能追上来。”
温近中依然有疑虑：“问题就在目标身边有否其他人？他们如果同样会轻功，我们这办法就未必管用。”
第281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124 青春波纹（）
虽然五人同样会轻功，但除燕南飞及东方涌外，其他三人都只是三流水平。
“我觉得上次交手的那位少女，轻功非常高明。”
“对，我们合力出手，竟然沾不上半条毛。嗯，不过拳脚功夫似乎太差，无力还手。”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大意了。”燕南飞道：“既然冯永硕与朱大人有所接触，假如他真的与满清皇帝靠在一块，也许朱大人能翻出来。”
讨论至此，五人只能逗留在此常时锻炼，以便随时出发行刺目标。
旋即已届午时，在另一边礼烈亲王府的后园中，仆人端来午饭。朱慈照见姜善翠仍然锁在房中，不愿出来，就过去叩门，叫她趁热吃饭。
“哗！你是谁？”
开门的瞬间，朱慈照见到双目红肿，眼角带泪的姜善翠。如此软弱的她，与平时分别太大，一时之间像是另一个人。
“好端端的哭甚么？”朱慈照只是顺口一问，将饭菜端至面前：“来，快趁热吃饭哎呀！”
姜善翠双手接过盆子，再一脚踢向朱慈照右腿，害他呼呼叫痛。
“你怎么踢我？”
“踢你就踢你，需要理由吗？”
姜善翠语带咽哽，犹强行撑起精神辩道。朱慈照气愤地指向她，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伶俐转身再一脚勾门，继续将自己关在房内。
“可恶的女人，五时花六时变。”
福临端起自己的饭，全程看在眼内，向朱慈照道：“姜格格似乎有点怪。”
“你在说甚么？”
福临改为用破口的汉语道：“奇怪，要问问。”
“啊，她一直都很奇怪。”
朱慈照觉得姜善翠向来情绪化，难以捉摸。何况如今肚饿，先吃饱再说。
“冯大人出门一整个早上，究竟去何处呢？算了，他回来后再叫厨子将饭菜翻热吧。”
年青人对很多事情的触角都不够敏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