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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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好喜欢!”
朱慈照使用日久,早生感情。尤其是左手的臂盾,比之明军所有盾牌都要坚实。他尝试找军营的士兵演练对招,对方使过无数武器,都无法在这副盾牌上留下半点伤痕。
兄弟都有法宝,照奏的指示各自练习,已有数天之久。
这天进行到一半,收到王承恩的通知,皇帝私下征召。
奏只要利用权能一查,便知悉来意:“想不到南明那边的历史竟然没有大变,这下糟糕了”
“娘娘?娘娘?”
“行,王公公,我们快点走。”
很少见到奏会神色慌张,王承恩都觉得此时非常棘手,连忙让奏乘上桥,赶往面圣。
奏施展轻功跑过去自然更快,不过她需要时间去整理目前情报。
最近她只是专心发展山海关一带的事,旁及大顺及大清的情报。只要确定没有发兵入侵,便可安心回去工作。
至于南明,她心想既知朱由检未死,朱由菘理应没可能当皇帝。何况南明距离太远,鞭长莫及,原想等他们使者朝圣时,便直接安挂太子朱慈烺南下打理,方便指挥管理。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执意在上月十五日安排福王登基,假装当上皇帝后才收到崇祯诏告,倒过来强迫朱由检提早退位当太上皇,这样子无异造反啊!
由于如今清兵未入关,李自成尚据守北京,一切与历史发展不同,奏亦需要彻底检查南明内外,确保有多少地方已经与历史相违,不致与记忆搞错。掌握最新的情报,浓缩成最精华的报告,向“老板”崇祯提供最佳的解决方案。
不,如果李岩在场,他应该有自己的主意。
“简单而言,他们南京的明朝政府自居正统,指我们这边为‘伪’明,搞‘独立分裂’。”奏一言以蔽之道:“对方几乎据有半壁江山,与李自成及张献忠分庭抗礼。而皇上你只是有少少的山海关及周边几座城市,根本小巫见大巫,对方自然不会放你在眼内。”
句句属实,却又刺得朱由检非常不爽。
“如果我偏不同意呢?”
“很简单,抹黑你是假崇祯。他们地大人多,你又山高地远,禁不住党人的口。”
朱由检心中十人气结,明明他才是正统,怎么一下子变成非正统,更被人窃位?正如奏所言,如今他们兵力仅够自保,无力南攻收复北方,更别说南下收拾福王。
“难不成要眼白白看着他们在南京作威作福吗?”
牛由检一边抱怨,一边留心奏的表情。见到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估量必有妙计。
“皇上大可安心,凭朱由菘那废物,根本无力北伐收复山河不,连自保都成问题。”
李岩对此比较有兴趣:“愿闻娘娘其详。”
第103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04 波谲云诡()
“首先皇上请设身处地思考,在假装死亡,往山海关逃走的这段时间,对天下人而言,明朝与覆亡无异。北京既沦陷于李自成手中,则作为留都的南方,自然成为余下半壁江山的政治中心。”
朱由检最初就有考虑过迁逃至南京,可惜李自成及早截住南逃之路,致令他被困京城。讽刺地李自成会及早堵死朱由检南逃之路,全是李岩指示。奏一清二楚,却故意保密不言。李岩是聪明人,更加不会说出来,以免自招麻烦。
“皇上驾崩,三位皇子下落不明,有两人更被大顺军俘获,没有直系的皇位继承人,自然要考虑其他朱室后人了。”
何复点头:“确实此中做法,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李岩心知奏故意不说重点,抓紧问道:“除福王以外,尚有否其他继承人选?背后有何势力支持?”
“不愧是李军师,问到重点了。”
其他人脑子一转才明白,李岩是要探明南明政权内部矛盾,从大局入手掌控情况。
“如按伦序,依次应为福王朱由菘、桂王朱常瀛及惠王朱常润。不过只有福王最近南京,所以就尽早安排他上马。”
朱由检问:“哼,被这臭小子捡现成的便宜!”
世事就是如此玄妙,就和顺治一样,福王啥也没有做,无缘无故就黄袍加身。
要说他有何努力之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朱由菘这个人名声不好,贪淫酒性,不孝不书,更重要的是,他的出身不好。”
这番到朱由检糊涂起来:“他出身不好?”
好歹对方都是姓朱,总不会与自己有关系吧?
“朱由菘的祖母是神宗时的郑贵妃这样说,皇帝有印象吗?”
只要熟知朝廷政事的人,无不点头明白。为照顾不明白的人,奏亦愿意简单说明补充。
此事要追溯至神宗朝,当时皇帝最宠信郑贵妃,更希望立朱由菘的父亲朱常洵为太子。可是这番提案被东林党人千方百计阻挠,最终未能成事。
江南北诸绅,尽皆东林出身。他们最怕秋后算帐,万一朱由菘即位后“翻案”,旧事重提,东林党人必然受到排斥,有损其利益。
“所以东林党人故技重施,反对朱由菘继位,改为挺立同样接近南京的潞王朱常淓。”
听至此处,朱由检当然不悦:“这群东林党,目中还有天子吗?以为自己是谁啊?皇帝之位,岂可任由他们造作操弄?”
一直陪在朱由检身边处理政事,或多或少都听过对方的牢骚,李岩方知道过去不少害民之政,非尽是皇帝一人之责,不禁有点同情起来。
“东林党势力难除,比魏忠贤还要麻烦一千倍。”
李岩心下思量,他朝朱由检真的一统山河时,势必翦除这群惑乱朝政的党人。
“幸好东林党内部同样有矛盾,有一派人认为潞王好画、音、书,亦非当皇帝的料子;舍亲立疏,将会引发更多政治问题;拥立潞王对自己没有好处他们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案,就是支持第三方出选。”
奏说得曲折离奇,如同茶馆说书人,甚有趣味。
“由于惠王朱常润好佛,无意称王;于是只有将希望落在桂王朱常瀛,认为他的品行比朱由菘好,亦获得一部份官绅同意。”
何复问:“不过最终还是福王当选,究竟他用上甚么手段?”
奏微微一笑望向朱由检:“嗯,古来称王者,其实只需要手握兵权便行。”
兵权!军事力量!民心民意都是浮云,实力才是一切!
朱由检心中一颤,对啊,东林党人都读书人,只有嘴巴多,区区动嘴皮儿,有何本事呢?
文人造反,三年不行。一支枪来,举手投降。
“缘何福王获得军方支持?”
“朱由菘好命的地方,是他身边有一位叫卢九德的太监。这位卢九德,以前曾服侍过老福王朱常洵,自然支持其子朱由菘。他本身就打过仗,深明废话少说,行动最实际的道理,第一时间就找上江北四镇,获得其中三镇支持。”
江北四镇是分别是淮安、扬州、庐州、泗州等四个重要军区之总称。
朱由检这位皇帝绝不是白当,很快就从记忆中翻出四位将军的名字:“靖南侯黄得功、兴平伯高杰为、东平伯刘泽清、广昌伯刘良佐。”
“皇上英明!此中黄得功、高杰及刘良佐已表明支持朱由菘。四镇已得其三,上司凤阳总督马士英见势不对,而最后一镇的刘泽清实力最弱,自然望风转舵,整个江南一带军方均支持朱由菘,自然水到渠成。”
奏提出几位大臣的名字后,朱由检好奇东林党人有何嘴脸。他们手中无兵,在形势不利下只好违心支持,以保住自己的政治利益,不禁爽快开怀。
“只恨见不到他们当时的样子,想必甚为可笑。”
过去一直被东林党人欺凌,所以朱由检不禁幸灾乐祸。当然一事归一事,他并不会因此而支持朱由菘。
李岩听罢奏的情报,一针见血分析道:“朱由菘先天权力不稳,只是靠军人撑腰,而无力收束军权。将领自居天子恩人,日久必会飞扬跋扈,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东林党在朝势大,必不会容忍大权旁落,文武朝臣不和,国家难以运作。除非福王有太祖成祖之能,或能驾驭抑制群臣,应可偏安一时。”
“放弃吧,朱由菘是扶不起的阿斗。”
奏废话少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半分情面都不讲。
上起朱由检,中至众皇子,下及诸近臣,早就习惯奏直言无忌。
朱由检是皇帝都没有在意,臣子更不会多言。大家都见识过奏的本事,只道她是修真者,地位与凡人有别,亦不会多计较,甚至觉得快人快语,闻之甚爽。
邵宗元忧虑道:“如是者南方大明势危矣!”
李岩却有不同见解,心甚喜之,向朱由检道:“江北四镇,手下不乏猛将,且士卒战力甚强。想以李自成及张献忠之力,不可能轻松攻陷,估量可以偏安一时。”
朱由检倒是害怕他们增城掠地,但是他不能过于露骨展现出来。好歹对方都是朱明,同姓同宗,怎么可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想破坏对方的大业?这些事应该由下属去想办法,而不是他说出口。
其实人人都瞧出几分,不过朱由检一天不说出口,就谁也不能妄自猜测。
第104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05 红事冲喜()
奏看不入眼,这家伙老毛病是卸责,麻烦事都丢给人,没想到现在故态复萌萌,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免陷入僵局,她率先说出口:“我看他们都是聚之以利,胸无大志。而李自成有一定根基,断不会轻易认输。他们两军陷入拖拉,消磨时间,两边都不会有好处。”
李岩心情复杂,明明李自成、张献忠及朱由菘各据一方,均可成就霸业。偏偏没有大志,只图眼前蝇头小利,以致错失良机。
朱由检心机阴沉,胸有城府,加上奏这位知天时地利人和的贤妻,连远在江南的军政情报俱弹指可得。
知己知彼,论情报战,另外三家根本输定了,吃得死死。再者朱由检就是太弱,偏陲一隅,人人都瞧不起,反而安得休闲,大力发展事业。
短短一个月,山海关就焕然一新,吸纳四方百姓,农业、工业及经济长促发展,估量势头持续利好。
更恐怖的是发明比旧有火绳枪更厉害的燧发枪,尤其是那支玄苍铳,自己亲自试用过后,更加明白这是如何划时代的创新。别说大顺军,恐怕大清军再来,一样会吃尽苦头。
他已经不敢想像,全军配备天穹铳后,会怎样威震战场。假使南明及大西能拖住大顺,三个月内未能东侵解决朱由检,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无论如何都要撑上三个月”
李岩上奏道:“无论如何,未来三个月是关键时刻。只要能保持目前形势,深耕细作,根基巩固,将无惧大军压境。”
他绝非随口乱说,三个月即是本年九月前,部份农作物已经有一造甚至二造收成。库房有钱有粮,军队重整划齐,至少可以联同周边城市,增加至十万大军。
再者有奏的情报提供,没有人能瞒天过海暗渡陈仓。无论是大顺抑或是大清,纵使再倾全国之力攻来,恐怕亦得陷入恶战。
“还要三个月吗?”
“如果想主动挥军西向,收复失地,最快亦得待明年早春时。”
奏暗暗点头,认为李岩分析正确。回京一事不用急,至少平定东北一带,主动与关外近邻结交,才能无后顾之忧。不然西行打到一半,清军又压境关外,必须调回头支援。那时候只会事倍功半,甚至出丑人前,左右前线的战力。
朱由检沉默半晌,某方面而言,他有目标时,就有惊人的忍耐力。为恢复山河,早就有觉悟是场硬仗,不介意继续忍下去。只是想到及早回京,可以好好惩罚那些得罪过他的人,就难以抑制心底冲动。
不能随便革杀臣下,但奏从不阻止他对付佞臣。积存多时的愤怒,一定要好好发泄出来。
何复道:“不如虚与委蛇,先接受太上皇之位,与其南北合作,优先解决逆贼流寇。待天下大定后,才收回帝位。”
早在英宗复辟时,就有类似的事件。何复没有明言,朱由检感觉到类似意思,正遂己意。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欲令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朱由检记得奏提过皇帝应该如何容忍,等合适时机才反击。
“向福王回覆,我愿意当太上皇当然只是暂时。”
李岩自然明白:“没问题,待会修书一封,明早予皇上过目。”
奏非常高兴,朱由检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作出错误的判断,人比以前成熟了。
“好,顺便我们讨论一下大婚的事吧。”
“嗄?”
奏望向朱由检那副肉不笑心笑的表情,心想这家伙坑人的功夫亦日渐精进!
古代皇帝娶皇后,仪典隆重。不过册封妃嫔,仪式却相对简单。既无纳彩,亦无大征,更无乐队仪仗。
最简单的,皇帝一旨即可召入宫中;隆重一点,也就是授之宝册,备桥接入宫,则诸事逐成。
“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
“聘则为妻,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
与“妻”不同,“妾”不属正妻,没有资格事宗庙,不得参与家族祭祀,所生的儿子亦不能作为夫家首选的继承人,甚至死后不获受祭。
同样是与丈夫共枕、为对方生育儿女,妾却只是买来的物品,是男人玩弄的对象。
当然朱由检才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最终极的目标是册封奏为皇后。之前“婕妤”是便宜封之,朱由检这位男人一直觉得遗憾。没有她,自己岂能在此安稳称王?
虽说周皇后已不在,但亦不代表可以一下子就封后。至少等一统天下,风光体面时,再办得体面。至于现在册封贵妃的仪式,一定要尽其能力,办得漂漂亮亮。
李岩认为奏在民间及军队声望甚高,提升中贵妃有利增加官民士气。其他官员亦认为如今山海关需要一点喜庆之事冲一冲,册立奏一事上几无反对,火速议定本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