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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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士兵随身带备火药,但肯定撑不住频繁的战事。如果交战途中弹尽药绝,只会招来败亡。目下除去等后续辎重部队补给外,便没有其他办法,总比打必输之仗来得好。
德雷福斯才不想在未达成更大的战功前就撤退,何况他不认为自己输掉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才不会执着于小战役,而是通盘考虑。知道自己错失,及时挽回,保留实力,养精蓄锐,留待之后更美味的战果。
“报告将军,武器商的织田小姐求见。”
一听到“织田小姐”到来,德雷福斯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匆忙自椅上弹起身:“快传!”
营帐外一位穿着骑士服,黑色长发束成高马尾的少女昂首进来。面对这位武器商,德雷福斯不再淡定,而是殷切热情:“未知道织田小姐光临,所谓何事呢?”
“将军大人现在面对大麻烦,身为贴心的商人,当然会尽力服务。”对方递来一张合同,上面顶首有一枚圆形的五瓣木瓜纹:“只要将军大人签妥这份合同,我保证即时送来有利的军事支援物品。”
德雷福斯心想自己昨晚才遭袭击,今天还在重建营地,你这武器商的消息是不是过于灵通?虽然心存怀疑,他仍然慎重接下合同,仔细观看。
“献上一年寿命?这条件”
“你的家产都花得七七八八,就只剩下这条命,不觉得要好好利用,换取更有价值的物品吗?”织田氏道:“想想看,我何曾骗过你呢?可有货不对办之事?”
“这个”
德雷福斯犹豫起来,一年寿命,可大可小。他还想在生时,见证家族辉煌,国家兴盛之时。
“用一年寿命,换取能够反攻巴黎的武器,不觉得很合理吗?”
织田氏柔声细语飘入耳,德雷福斯最后还是摇头,却牢牢握着合同。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行吗?”
第124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12 神通显现()
完颜蒲里古野点头附议:“说得对!我们魔女基本上只为自己而活,喜欢就干,十分随便。”
多尔衮想不到完颜蒲里古野会突然“叛变”,与奏同声同气,居然没有配合自己。在布木布泰眼中,两位魔女似朋友多过敌人,与刚才多尔衮交代之事不同。
此时天色已昏,室内渐暗。布木布泰正想呼唤宫女点灯时,完颜蒲里古野随手掷出一枚恒星,登时满室皆明。
“真是方便的法术啊。”多尔衮不禁惊讶,奏却大骂道:“你丫的脑子有病吗?快快灭掉它!”
话未说毕,恒星的灼焰便烧着木制横榛,竟然冒出烟雾与火焰。
完颜蒲里古野急急撤去恒星,换上一颗气态行星,包覆着横梁,瞬间断绝空气而扑灭。
“你每次都是这样乱来的,在这么窄小的地方,那怕压缩至再小,都不能召恒星出来!会灭团的啊!”
“我何时每次都乱来?”
两个魔女居然在拌嘴,多尔衮大感汗颜。
他之前构思的剧本,算定布木布泰决不会轻信自己的说话,必然要奏出来对质。岂料她不仅否认自己协助明国,甚至与完颜蒲里古野像老朋友般聊起来,完全不像是敌人啊。
布木布泰觉得两个姑娘在房内吵吵闹闹的太没有分寸,召回守在外面的宫女,拿一块布将奏连同宝珠遮起来。
“这个人就先交给本宫,行吗?”
多尔衮作不了主,他望望完颜蒲里古野,她倒是非常洒脱:“随便啦。”
对魔女而言,权具是随时都可以召回身边,亦只有自己才能操作,根本不怕被人盗走。
考虑到一个**囚在透明圆珠中,几乎让人看光光,布木布泰觉得不妥,问能否穿回衣服。
完颜蒲里古野居然转头问奏:“如果放你出来,你会逃走吗?”
奏直接回答:“一定全速逃走!”
完颜蒲里古野即时放弃:“不行啊,没办法,我无能为力。”
你放弃得太快吧?
多尔衮当然觉得有问题,只是事急马行田,欲于今天之内禀报予布木布泰,才没时间解决裸体的问题。
布木布泰心想多尔衮事前叫福临离开,即是他都知道这样子有欠庄重,缘何仍然执意为之?
结果怎样在宫中安置奏,又变成一道大问题。
“直接将她埋在地下吧。”
完颜蒲里古野觉得二人太龟毛,老是为小事争议,完全不觉得这样子有何问题。
“你既然能抓住她一次,应该能再抓第二次吧?”
“我只是一时大意被她抓住了,下次决不会有这个机会。”
“嗯嗯,我只是一时偷袭得手,如果再来一次未必成功。”
完颜蒲里古野说话直来直往,爽快承认奏的主张。
事实上她真的是一时欺敌,偷袭得手。如果再次对打,奏一定有办法避开。
奏就是知道完颜蒲里古野不擅撒谎,欺其诚实,故此加多一句:“事实上我们一旦再打起来,恐怕会彻底夷平整个盛京吧?”
“没错,这个城市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冲击。”
“正是如此,蒲里古野可以轻然易举一击毁掉一座城市。”
“嗤,你那招也不弱啊。”
“彼此彼此。”
虽然两位魔女是展开生死对决,但双方根本无冤无仇。
判明完颜蒲里古野只是过于无聊,听从多尔衮之言来山海关捣乱抢人,正好碰见同为魔女的奏,才倒楣被盯上。虽然有多尔衮的煽动,不过完颜蒲里古野仅仅是好奇才抓住自己,所以二人其实互不协调。
当然这样子不代表奏可以挑拨离间,至少现时完颜蒲里古野对多尔衮的行动很有兴趣,估计一时三刻不会让自己重获自由。考虑多时才决定将珠子缩小,仅固定双脚。
“咕唔分不开。”
奏暗中伸展双脚,一如自己所料,无法分离出去。至于布木布泰命宫女准备一套蓝色丝缎宽大直筒右衽连裳,协助奏穿于身上。
但见连裳圆领窄袖,下摆宽大,就是两腋收紧。
明代汉人皆上衣下裳,满人则因应骑马狩猎之故,无论是盘弓搭箭,还是挽缰驰骋,仍以连裳为宗,甚至袖口有保护手背设计的马蹄袖。
奏头一回穿满人女子服装,颇觉新鲜。见质料上乘,心想布木布泰出手真阔绰,比之贫困户朱由检差十万八千里。
以前明富清贫,岂知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清富明贫,真是讽刺。
即使现在宝珠只是拘束双足,但奏绝不敢大意。斩断双足固然可以金蝉脱壳,却无法快速逃走。
完颜蒲里古野更贴心设定,一旦宝珠感应到奏断足离开,即时扩大捕食,届时自己只会再次被捕。
看似大脑简单,个性大剌剌,但实际粗中有细,行事层次分明。即使未曾摸透奏的权能,但从交手时判断自己不会飞行之后,只要最低限度拘束双足,就无法轻易逃走。
不要小瞧任何一位魔女,她们活得久,累计的经验丰富,总会有些专长或本事。所以奏只好乖乖被宫女抱回去布木布泰的寝宫,接受进一步的问话。
多尔衮心想此事急不来,只好回家等消息,于是辞退回府。正如他盘算,强行入宫面圣,并未受到任何惩罚。然而宫中必有群臣线眼,收到消息后,肯定在明天早朝上质难。
“哼,一群蠢货。”
他才不怕麻烦事找上门,自己目光远大,岂是那些小辈可以妨碍?
完颜蒲里古野才步出宫门,就找小朋友去玩耍,多尔衮追之不及,只好先回府上休息。
眼下最棘手的是完颜蒲里古野,思维过于跳脱,不会百分百照自己指示行动,故此不能过度依赖她。
但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她的法术太厉害,在关键时刻必然有巨大作用。所以多尔衮亦不许她走到别处,必要时仍得羁縻款待,以防肥水流入别人田。
完颜蒲里古野说魔女最怕无聊,那么只要给予她新鲜的刺激,便会持续待在身边。
“你们将地面清洁妥当,吩咐下人,我与皇上在别处用餐。”
至于宫中布木布泰指示下人清理遗留在地面的断臂及满地红花,决不可以让年龄尚小的福临看见。
福临见多尔衮离开,顿时精神气爽。
跟从母亲移步他处用饭,不忘问她刚才房内的详情,尤其是后来从房中抱出来的“格格”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125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13 肆虐过后()
布木布泰觉得魔女之说尚未足信,未调查清楚前亦说不得准。只着令福临好好念书,不得多问。饭后返回寝宫,屏退宫女,与那位金发少女对望安坐。
双足依然被圆珠拘锁的美女,一脸无奈地坐在椅上,向布木布泰置以苦笑。
两边的宫女都是摔跤高手,只要奏一发难,便即时绞起来制服,所以她才会如此安心收留在寝宫内。
想到奏一直留在房中无法动弹,估计连饭都没得吃,特意细问:“需要我弄点吃吗?”
“不用,我们魔女都不用吃喝的。”
布木布泰颌首,她以自己的方法测试对方。既然她自称能够不吃不喝,就瞧瞧她能撑多久。
“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大清国之圣母皇太后,顺治帝之亲母,久仰大名。”
“那么你呢?”
“之前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吗?”
布木布泰微笑,奏亦在微笑,大家各不退让。奏不曾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落在布木布泰手中,展开没有硝烟的话术斗争。
这位引领清国步向兴隆的女人,与自己有颇多相近的地方。手段高明、才能出众。不恋栈权位名誉,适切地指点幕前的皇帝,提出最恰当的指示。
然而奏却不喜欢她,因为这家伙,令她想起“某个人”,以及与之相关,种种不愉快的回忆。
“你都会变戏法吗?”
布木布泰希望近距离仔细打量,拆穿当中窍秘。
“你说蒲里古野变出来的星球?那不是戏法啊,算了,反正我不会。”
“星球?”
奏心想要向古代人说明宇宙的知识太麻烦,只好尴尬地将话题跳过去。
“每位魔女都会不同的权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法术。”
布木布泰只道她害怕被自己拆穿,岂愿善罢甘休。
“既然你都是魔女,那么会甚么法术?”
奏不是不想表演,可是她付不起成本啊。与完颜蒲里古野对打一场,全知之书的书页几乎耗尽。她不想再白白浪费有限的书页制作法宝,满足布木布泰无穷的好奇心。
对方是在检验自己,企图拆穿西洋镜。一旦开了头,就不是只变一件道具,而是不断地变,再多的书页都不够花。
“我只会探听些机密啦,搜集情报啦,真的没那么本事。你看,我就是太没用,才被蒲里古野抓住。”
显然布木布泰不愿接受这样敷衍的答案,同样是女人,第六感告诉她奏刻意隐瞒很多事。这位女人的眼睛像是利刃,穿透奏的身体,直达骨髓。
“既然你说会探取机密,那么知道我们清国的机密吗?”
奏觉得自己在挖坑给自己跳,露出苦涩的笑容。
说出来了,自己掌握大清国的命脉,还会放人走吗?
说不出来了,就是欺骗皇太后咦,反正自己死不去,好像没有问题啊。
搞不好还可以挑拨离间,令布木布泰怀疑多尔衮作弄自己,找人扮成魔女戏耍皇太后,想必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奏的心思快速想过无数事宜,最后终于受不住,坦率起来:“你和多尔衮余情未了。”
“胡说八道!”
布木布泰气得猛力拍向身边的小桌,奏却没有动摇。对方真的下手,择就传召左右,向自己施罚了。
“布布啊,想我苦渡三年寒暑,旦夕相思,犹只能在梦中相会。”
“多尔衮,如今我已非我,望勿”
“住口!”
奏只不过将当年二人私下无人时的情话足本念出来,已经是数十年前的旧事,布木布泰没想过会在第三者口中说出口,心中不免既惊且疑。
“不对,她是多尔衮安排之人,只要多尔衮暗中知会,自然知道此事。可是他会将我们之间的细语轻易泄露给外人吗?”
布木布泰竟然心生杂念,早已沉积于记忆深处的片段,快速掠过眼前。
“最美的爱情终究逃不过世事变迁,中间夹杂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时光竟然能把恋人雕琢成对手。”
奏胸部一热,嗟叹道:“很多事都是命运注定,上天总是安排太多欲望与枷锁,左右我们的选择,只能步向既定的未来。当我们越要反抗它,越是感到无力,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悲凉与绝望。”
两个女人巧合地四目交投。
“自己喜欢的人,与最终共同厮守的人,未必会是同一个人。月有阴晴圆缺,人间美事古难存。”
布木布泰细细咀嚼奏的说话,不免感慨一番。
“可否问问阁下今年贵庚?”
“一千岁以上,实际活了多久,我都忘记了。”
“一千岁吗?”
布木布泰看得出奏的眼眸中那股历经命运洗礼而堆积的坎坷,不是年青人能强行诉说的哀愁。
“看来大家都同样有一段不完美的人生呢,可是我一定比你幸运,因为我能够迎来死亡。”
不老不死的魔女,最终只能带着遗憾一直活下去,直到精神崩溃。
“你的想法非常明智。”
奏想起朱媺娖,那位傻丫头仍不愿放弃当魔女啊。
“和你聊天真是很舒服感觉我们非常投契。”
“可是我们决计成不了朋友啊。”
“至少现在不是敌人。”
“不,我非常讨厌你。”
“为何讨厌我?”
奏至此沉默,她不可能说“你和我讨厌的人很相似”吧?
布木布泰却觉得,就是因为双方太相似,才更加确定对方是敌人。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继续。”
奏心想自己又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