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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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道:“二人脸相不合,恐他人生疑。”
慈照硬是觉得称她为“姨娘”有点别扭,由检道:“此乃权宜之计,君不见吾与奏每夜分床而睡,未尝有非礼之举。况其倘能助吾重夺天下,则删封为后,未尝不可。”
不单止是后妃,甚至能登上皇后之座?
朱慈照仔细打量父亲,他此番说话,貌不似玩笑。
危难之中伸手救援,又能协助夫君争夺天下,不授以此等荣誉,委实情理不通。
加之过去数天,二人同居一室朱慈照立感心中龌龊,即时中止念头。
奏之美貌如花,胜似仙子。
如果是太平盛世,父亲见之,必风光昭告天下,纳为妃嫔。
只是话语之间,似乎父亲不止对其有好感,而且更展示一种占有欲,声明奏是他的所有物。
俄而三月廿五日早晨,最先传入由检耳中,是大街外宏亮的吆喝声:“前朝犯官俱送刘宗敏将军处听侯发落!”
王承恩往外视之,见大顺兵押送明朝诸文武官员,沿途棍棒交下,将官员当牛羊驱赶巡街。
身为皇帝近臣,他认得其中有刘余佑、孙承泽、杨汝诚、张忻及郝晋,俱曾为明朝官员。
之前奏曾提过这几位在城破后恭迎闯王,实叛臣也,故此心下暗喜,回陋宅向由检禀告。
听到降贼官员受刑,朱由检心情大乐:“不愧是魔女,奏真是料事如神!罪臣误我,应有此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朱由检所不知道的是,自成虐待前明官员,并不是鄙视前明官员无忠义之心,而是单纯“穷”而矣。
李自成起义时,以“闯王来了不纳粮”为口号赢民心。
然而占夺北京后,就遇上最大问题:没钱。
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就万万不能。
大顺军的军人都要吃,都要发薪水。
偏偏明朝库房锁得牢牢,管钥匙的官员不知所踪,一时间又无法破门。
李自成急需要钱,当知道崇祯已死,手下就觉得天下已经是李氏了,新王朝建立了,是时候要好处了。
堂堂闯王顿似哑子食黄莲,你妈妈的,西面还有个张献忠,北面有辫子军,南面一堆拥明旧臣。
大事未成,就争着想要争封?
可是他必须要令部下对自己死心塌地,故不能不封。
既然明朝的库房开不了,又不能向百姓纳粮,那么就找那些有钱的富商官员“指教”了。
他成立“比饷镇抚司”,放任手下刘宗敏、李过等人主其事,对前明士绅阶层施行“追赃助饷”。
刘宗敏此厮居然为此而发明一种新夹棍,长三尺有余,以杨木所制,去地五寸多,贯以尖锐铁条。
既可夹脚,亦可夹手,甚至夹大腿,最是折磨人不过。
凡受刑者皆苦不堪言,然后借机喝令助饷自赎。
银到放人,不献银者,大刑伺候。
其中这一场风波摧残不少人,有人更活活虐死,自是后话。
不同于父亲幸灾乐祸,朱慈照最先提高警觉道:“父亲,万勿高兴。假如一切如奏姨娘所言,恐怕京城将会风波不断,务须提防,以免殃及池鱼。”
第15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15 千里救援()
在未来数天,这座雄伟的京城各处将会冒起火头,丛丛火光摇曳,满目疮痍。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首,呻吟哀恸之声不绝于途。
李自成违反入城前的承诺,放任官兵屠杀凌虐百姓,侵占家财。
奏从史书“预见”“未来”的惨况,却无动于衷,好似事不关己,更快马加鞭,一路往南走。
“活上千年,睁开眼说自己从未改变,那才是谎话。”
当此之时,奏有更重要的事办,救何复与邵宗元,可谓争分夺秒,不能让别的事耽误。
“我只能保证,汝等来生转世时,必会是太平之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奏仅是魔女,又不是神明,终有力所不能及之所,只能做好自己的本份。
“全知”的权能,并不如他人所想万能便利。
城破时多少忠臣自杀,一个都救不了。
她同样懊恼,如今亦然。
假如早点知悉,早几天南下保定,便不用如此狼狈赶路。
时间为三月廿四日清晨,此时大顺军兵大部份都沉迷享乐掳掠,荒废军纪。
城门守卫稀少,她木屐踏墙,施展轻功纵身跃上城墙,趁无人为意下轻松逃出京城。
再找一处草丛树荫下宽衣解带,脱去身上和服埋入地下。
书中扬起纸页,覆于身上,化成甲胄。
与大明、大顺及大清军不同,此乃日本战士之姬武士盔甲。
她原本还想搞一套西洋骑士盔甲,但感觉过于张扬,而且缺乏灵活性,所以放弃。
执起先前准备的剃刀,漂亮中透着威严,颇有巾帼风范。
奏当然不可能双腿跑到保定,而是要杀人夺马!
其时京城外同样有大顺军驻守严防,奏在光天化日下难以偷偷摸摸,决定正面冲上去。
驻守道上的大顺军士兵最初见奏正面奔来,观其甲胄不似明军,又是美女,一时失察,剃刀透颈而过,看守的士兵即时死亡。
兀是傻子都知道眼前这位身穿奇怪甲胄的少女是敌人,而敌人就只有一种处理方法:杀!
霎时战鼓之声,摇撼城壤。
步兵为左右两翼护前,掩护骑兵冲锋,犹如群蜂归巢,排山倒海般扑了过来。
幸而奏只有单人,对方多心存轻视,未有放箭。
对敌人大意,便注定他们的失败。
当年赵子云能够在曹军中七进七出,奏比之有过而无不及,只是一进一出杀人夺马,更是毫无难度。
她不仅得悉对方军阵、人数、布防、动向,连哪头马儿最健壮,比大顺军自身更清楚。
发现四周部队几乎同时向自己快速靠拢,奏手舞剃刀,划出弦月光华。
奏一改之前保留实力的打法,战技全开。
那是连日本本土都失传,只在遥远传说中的剃刀术,刹那间全力解放。
双手扭动盘桓,剃刀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下连续劈出数十道刀芒,将围在左右的士兵扫光。
但见手中剃刀招式变化神奇、迅疾勇猛、莫测高深,众人眼不能捕,待察觉痛楚时,敌人已经于身上要害处遗下伤口,即时倒地不起。
有士兵尝试背后偷袭,奏如同长着后眼,剃刀尾端猛地吐后,直接捅穿士兵胸口,更连同尸体掷去一边,压倒数人。
不多时身边所过之处,尽皆大顺军步兵尸骸。
前线众士卒何曾见过如此勇武之人?
姿色秀美,正是标致美人,每一招动作都富含神韵,连敌人都瞧得目眩心迷。
亦有人怯于其威,竟然驻足不前。
他们辛辛苦苦攻克京城,听闻崇祯已死,开始心思发达封赏,斗志已经削去一半。
如今忽然有一美少女袭来,见人杀人遇佛杀佛,心想老子要留命享福,等闯王登基时受赏,自然不愿冲前自杀。
最初只道一名敌人,也就没有讲求甚么特别的阵法。当前线有一小部份人不听话,后面的士兵受阻无法前进,部队开始出现矛盾。
奏以雷霆万钧之势迎上冲至面前的骑兵,双方终于开始交战。众步兵乐得高兴,纷纷退开,只在旁边吆喝打气,装作奋勇。
剃刀分类上属于长兵器,加之轻巧易携,不仅能用于马上作战,地面作战亦同样胜任。
骑兵见前线步兵死伤狼藉,心知不妙,为首数骑即时引箭射出。
奏轻松扫落飞矢,无阻其前进速度。临阵交锋时,骑兵拔腰刀削去。
此腰刀不同于步兵之剑,轻便纤细,乃单手使用的长刀,适宜于骑兵马上作战用。
最初乃戚家军仿日本倭寇之日本刀铸造,后来逐渐推广开去,成为明代骑兵武装之一。
大顺军屡次与明军交战,夺取不少装备,自然包括此种刀具。
奏毫无一丝停滞,竖起剃刀,侧身拈地。
“铮铮铮”三声,奏腰身后仰,卸开三剑同时拐杆,绊倒右边战马,使一骑陷落。
刀刃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光,脑袋即时削去半边。
另外二骑收势不名,他们各自左右双腿有寒气彻骨裂肤,不知何时被奏砍断腿骨,非人之痛袭上大脑,无法再稳坐马背,双双摔落。
腰刀是好刀,没有甚么华丽的装饰,虽然坚固耐用,但由于大量生产,主要配给前线骑兵使用,故此省略开刃工序,依赖马匹速度及挥腕作出切割砍杀。
相对地奏的剃刀可是不惜工本用上不少纸张精制,其质量远远超越对手寻常量产货。
其刀刃尖锐同时配合个人敏锐的反应,沉腕削上腰刀刀身,错开同时借力回转拨砍,反过来借其速度出招,轻松斩落为首三骑。
一时奏身边扬起无尽杀气,连马匹都感受到震撼,居然不听话乱窜散开。
马上骑士只感莫大的压力罩来,一时之间不敢靠近,而且主动空一条路出来让她疾走。
小队长目睹如此奇景,顿时勒马驻步,下令身边人冲:“对方区区只有一人,怕甚么?”
大家心想为何你不上,推我们上。
不过终归是士兵,只得接受命令,装作快马加鞭冲上前,只是在靠近敌人时绕圈子不插手。
倒是有数人见美色心喜,心想押下来当老婆,挺而走险推上去,手中腰刀斩过去。
五人刀光扬沙飞溅,火烫擦来,奏以剃刀插地,长杆屹立,将整个人提起。
左足蹬出,摔先将左边一人踢落马。
半空旋舞,剃刀飞速划来,割去右边骑兵首级,再骑在左边马匹上。
后面追上的骑兵在奏半空挥斩时赶及抽刀挡住一击,但座骑踏过前面滚落地上的骑兵,不仅将同伴踢死,更令马儿失控,人往后抑,摔落地下。
幸好后面的骑兵眼明手快,牵扯缰带,纵马斜越,才幸免死于铁蹄之下。
仅仅在刹那间,前线人仰马翻,无人能抗。
奏故意往人多处闯,剃刀舞在战马四周笔走龙游,一阵辉光无限,斩落多少刀剑,引无数战士血浆飞溅。
有士兵尝试绊倒马脚,奏往往早一步纵身轻踪,一跳就是数尺,脚踏士兵头顶,狂风暴雨洒出无数白光,将沿途足下士兵头肩刺穿。
引身至邻旁骑兵,朝侧腹就是一脚踢落马,抢走新的马匹,带动缰绳直奔中央。
第16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16 保定大战()
惨叫声,哀嚎声,堕马落地声重叠四起。
奏遍身淋血,全都是敌人的血。
在黑色隐形镜片下,碧翠眸子似是点燃幽光。
身上黑色甲胄满是刀剑刮过的乱痕,彷如死神般,浑身只剩下纯粹的杀意。
“鬼呀!有鬼呀!”
有士兵被奏那俨如鬼神般凌厉肃杀的行动,吓得倒退惊逃。
谣言一起,军心不稳,一时骚动,兵士进退维谷,恍如叠罗汉般互相挤压在一堆。
“找到了。”
奏于千军万马中无惧突进,就是为寻找千里良驹。
部队诸战士望见她策马驰来,误以为想行刺大将,居然团团簇拥包围将军,高度保护。
“放箭!放箭!”
这位大顺军将领本事不高,就是最怕死。
心慌声虚,焦心虑思,第一反应是打算找地方躲。
左右引箭齐射,奏将剃刀提前,旋涡般搞转,为战马前方生成一道眩光,扫落正面飞矢。
至于身边擦过的便置之不管,放任其继续飞进,刺中后面包围的追兵。
一时间部队心慌,谁会想到主帅不顾部下死活,迎头倒箭,即时争相撤退,免遭池鱼之殃。
目睹部下如此丑态,将军大人急急喝令停手,忘记是自己下令放箭,反倒斥责弓箭手无能。
“快布阵!用拢围阵!召骑兵左右夹攻!”
将军大人气急败坏,随口发言,随从吹响号角,示意全军更改阵势。
不过部队早就乱成一团,众人慑服恐惧奏的神威,又怕将军大人误中副车杀害自己,故此不甚积极,未有响应指挥。
奏的座骑拔身越过数名步兵,跨越重重人海,挑翻无数盾兵,就要与将军碰面。
他吓得尿都撒出来,连剑都忘记拔,双臂举起护首。
心想“吾命休矣”时,忽闻左耳生风,惨呼声入耳,好奇从指缝偷瞧,奏的目标居然不是自己,而是身边一名手下。
剃刀扫落人头,血溅三丈,尸身坠地,座下嶙峋瘦削的黄马啼嘶。
奏巧妙于擦身时翻身,转乘此马。
双腿一夹,纵马扬起沙尘,喷得旁边将军一脸灰黄。
“咦?不是杀我?”
别说将军大人,连所有围观的部下都惊呆。
奏果真往南绝尘,没有向将军动手。
待醒觉过来,发箭倾射,已经去如黄鹤,阻之不及。
奏打从一开始就只想要一匹千里马,若直接以纸张生产,生物所耗的页数非同小可,尤其是像千里马这类高质量生物,绝对会消耗掉半部书页之多。
考虑之后尚有数之不尽的连场恶战,不能不多加节省。
反正南下赶往保定府,途上必有大顺军重重封锁,直接闯入军中抢马即可。
正好这边的将领昏庸无能,不仅无治军之才,士兵亦平庸无能,才能单人闯阵,玩弄于股掌之上。
且说将领无能,自己看上高大英俊的棕马,据为座骑,将此头嶙峋瘦弱的黄马丢给部下。
事实是此头黄马才是罕见优质千里马,更是耐力持久型,血统优秀。
将军座下的棕马光外表好看,跑不快又跑不远,奏才不会考虑呢。
像那位废柴将军那样的猪队友,留在大顺军对明廷有制,于是放其一马,未有趁机解决掉。
时间无多,奏通过权能知悉保定府城破在即,至多撑到今午。
丝毫不敢让马慢下来,只一个劲儿地疾行。
不愧是权能鉴定的名种千里马,在驿道上长奔一个时辰多,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