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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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永硕总是漫不经意地监视着,似乎姊弟都没有为意自己被两方人马监视。朱慈烙倒是面向门口,向冯永硕道:“冯大人,门外又有几位可疑的满人。”
“可疑的满人?作何打扮?在甚么位置?”
“一人穿青衣,一人穿棕衣,一人穿灰衣,各自装作看摊档货物,但已经逗留在外面好久,来回穿插,而且眼神不时望进来。”
冯永硕急剧扭头大咳数声,再摆正姿势,已经将饭馆外三人瞧个明白。
“错不了,他们都是盯着那对姊弟。”
“当事人知道吗?”
冯永硕闭目摇头:“看来此中大有文章,不过我们没时间管。”
“没错,公子,此非久留之地,我们及早离开吧。”
朱慈照满心记挂奏,才没兴趣渗和进别的闲事中。不过人皆有好奇之心,究竟是何方人马,吸引两批人马监视?趁饭后结帐离开时,朱慈照终于趁机转身站起来,不经意地打量身后的少女与男孩。
“咦?”
男孩突然停下碗筷,从怀中抽出一本书。
正是那本书,令朱慈照心头一突,双目贪婪地射去男孩上。
“公子,我们还要赶路,快走。”
冯永硕低声道,强行拖着朱慈照离开。
“等等,冯大人,那本书”
“我知道!但现在一定要走!先离开饭馆再说!”
朱慈照认出,那本正正是奏的书。
过于独特且无二的封皮,世界上决不会存在另一本,只属于奏的权具。
他多次近距离观察过那本书,深知自己绝不会认错。
冯永硕亦如是,他同样惊讶,为何从来不离奏身边的书,会出现在别人手中。他比朱慈照更加留心,肯定是同一本,决不会错辨其款式。
二人急急走到一隅,一边监视饭店正门,一边激动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毫无疑问,那是姨娘的书!”
“公子,请冷静一点。”冯永硕按住朱慈照的双肩,再往外窥探那三名满人,向他道:“那对姊弟是何方神圣,有何来历,为何被满人蒙人盯上,我们一概不知情。只不过是有一本书,究竟人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如果没有事先做准备就贸然与他们接触,只会打草惊蛇。”
“冯大人有何高见?”
“既然对方被螳螂盯上,我等大可不动声息,做一回黄雀,谋定而后动。需知盛京之大,要寻找一个人,何异于大海捞针。既然有幸发现线索,便要放长线钓大鱼,最好是让他们带我们去奏婕妤的所在地。”
典型“黑吃黑”的发展,朱慈照认为有理,也就点头同意。
因为发现全知之书,令朱慈照信心倍增。与其漫无目的地在盛京找人,不如尾随携书的姊弟,没准能套取线索。
只是冯永硕不免忧心,怎么如此巧,刚抵达盛京就有奏的消息?当中会不会有诈?他心存疑虑,为免拂逆朱慈照的兴意,所以未有及时陈明。反正他亦说不准,只得见步行步,见招拆招。
不多时姊弟离开饭店,往街上另一边走去。六位形迹可疑的满人即时化整为零,融入人群之中。尾随出发。
“哗,有三个是之后赶来的。”朱慈照感叹道:“竟然召集帮手,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与此同时三位满人亦追出来,一人离开,两人继续跟踪在姊弟身后。
“冯大人,方才单独离开的蒙人是否想召同伙过来?”
“恐怕是了,不过他们与那批满人相比,真是技逊一筹。”
“愿问其详。”
“边走边说。”
眼见对方快将离开,冯永硕即时拍拍朱慈照的肩膀,并肩跟上去。
“如果蒙古人聪明一点,刚才饭店发现目标时,就应该即时派人出去召集人马,而不是等目标离开后才动身。”
“说的正是。”
照我看满人那批是早就跟踪在后,蒙古人是偶然在饭店碰见目标。即使是突如其来,亦需临阵应变,这点就比满人差好远。你仔细观察,有部份满人不是盯住姊弟,而是尾随的蒙人。估计他们早在饭店就发现蒙人,才急召人手。”
朱慈照吐舌,幸好没有在饭店与那对姊弟有任何交集,不然自己亦会被这群来历不明的人物缠上。
“那群蒙人没有察觉吗?”
“哼,哪有人像他们大刺刺跟在目标身后?估计他们连自己被满人盯上亦不自知。”
在“专家”冯永硕带领下,一直迂回前进。时而转身观看地摊,时而转入小巷绕道,时而故意越过姊弟走在更前。总之眼神不与姊弟、满人及蒙人交集,就像普通汉人一样逛街观光,彻底融入人群中。
那批满人亦如是,冯永硕留心到他们的技巧与自己不遑多让,好几次逃逸出自己的视线,估计全部都是高手。更要命的是满人的同伙越来越多,他心中默算,如今整条街上足足埋藏廿位满人,恐怕将会揭起一场大战。
处于风眼中心的姊弟完全没有察觉,轻松抱着全知之书大遥大摆地走,来到一所剧院,兴高采烈入内观戏。
第161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04 草木皆兵()
朱慈照紧张起来:“冯大人,我们要不要进去?”
话未说毕,前方两位蒙人率先冲入去。然后廿位满人中,有十二位进场,余下的人在剧院外准备包围网。行动之快,好比事前已经商量好一样。
冯永硕嗟叹曰:“进去吧,满人要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我们逗留在此不离去,会引人疑心的。”
“满人是打算等那对姊弟看完戏就出手吗?有人会不会趁机走后门逃走?”
“所以满人才没有全部进去,而是留下人手在外包围。”
“蒙人呢?他们只有两个人,都一起进去了。”
“那群白痴以为在路上留下线索指引同伴,没想到满人中有人拭除指示,估计之后会孤立无援。至于会不会冒险发难嘛,就要看看他们的智慧了。”
冯永硕左右张看,确定没有第三批势力现身,才与朱慈照进场。
没想到在盛京之中,仍然有戏曲演出。台下观众甚多,犹幸座位充足,二人即时挑最后排一角坐下。
蒙古人在前方数排另一角,至于几位满州人散在各处,像是围棋的吃子般,做出“门柱”,把那对姊弟包围起来。
剧院内汉人奇多,不过前排好几行都是满人,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权贵富户。众人有吃有笑,朱慈照亦向身边的汉人打招呼。随着乐曲响起,舞台上就有演员步出,又唱又跳,打得精彩。
“万万想不到,满人念做唱打,颇有水准。”
如果是汉人的戏班,朱慈照倒不会惊讶。然而发现台上一部份演员是满人之后,顿时大为改观。
满人嘴中念唱,均是端正京片儿。就是束着满人的辫,却戴上汉人衣冠。其中男主人公在战鼓咚咚作响,锣经伴奏下,翻招旌旗,与众敌人战斗。舞动那柄长枪,功架十足,稳然有不错的根底。
冯永硕低声道:“台上那位男演员不简单,肯定是高手。”
朱慈照惊讶,难以置信道:“没想到区区一位满人戏子,都有如此修为,委实令人惊讶。”
“看来盛京卧虎藏龙,市井高手林立,我们必须倍加小心。”
“是的,冯大人。”
无论是跟踪姊弟的满人,抑或是台上演戏的演员,全部各有本领,让朱慈照认识到,何谓天外有天。
他当然瞧不出其中门路,但一路上每遇上奇特之事,冯永硕必向他讲解,才能理解其中奥妙,洞悉自己之渺少。
当然他们不是真的来看戏,主要是监视姊弟以及跟踪他们的人。冯永硕特别左右回望,肯定没有人跟踪自己,确保没有第四批人马现身。
戏将尽,曲将完,见快要散场,朱慈照问:“时间过去这么久,外面必然满是敌人。”
“可是我不认为满人会这么简单就在大庭广众下出手吧?”
姊弟随人群离场,蒙人率先行动,满人亦悄悄动身。冯永硕看准时机,装成一般观众,带同朱慈照混在队伍中离场,并保持对目标的监视。
那对姊弟继续前进,冯永硕暗中数血,已经升至卅多位满人。
反而蒙人离场出门,见不到己方增援,颇为错愕,只得硬起头皮继续跟踪下去。
朱慈照二人当然尾随不放,对姊弟的来历益发好奇,究竟是何方身份,之前犯过何事,才惹来两方人马跟踪?
二人竟然是步出城门,往城外走去。一旦离开城市,人流减少,就难以借旁人及建物掩护,神不知鬼不觉下接近。蒙人开始按捺不住,在步出城门大约数半个时辰,见他们步至附近一座山脚下。
四下无人,两位蒙古人仍然傻兮兮地在道上走,一本正经跟在二人身后,顿时变得非常惹眼。反之满人及朱慈照巧妙地利用两边树木及灌林掩体,连蒙人都不曾为意。
至于朱恭照方面,由于道上无人,视野清晰,冯永硕决定大胆拉开距离,远远慢行。只要尽头见到姊弟的身影及方向,便可以安然不察地跟踪。
男孩也就罢了,少女连防范都没有,更叫朱慈照担心。若是真的发生意外,他恐怕来不及伸手救人。旋而一想,对方既能从奏身上取得全知之书,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会不会是早有警觉,扮猪吃老虎呢?如此一想,担心之情便冷下来。
冯永硕方才提过,江湖上人才辈出,强中自有强中手,越是无寂寂名之人越厉害,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任何人一人。朱慈照常时挂在左右,时刻不敢忘记。
感觉到朱慈照不再冲动,冯永硕终于安下心来。毕竟他是主子,自己是下属。如果朱慈照硬是不听劝一头冒进去,他亦只得舍命豁出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怕在上者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指示是作死。
盛京不是明国,在敌人的国家中,他们二人就像摸黑入海,一切安危毫无保障,这也是冯永硕屡次劝教朱慈照的原因。
“终于开始了。”
才抵达山脚,蒙人率先拔刀,前后夹住那对姊弟。理所当然满人及朱慈照都不现身,隐没于远处偷看。难得有小白鼠出来试刀,就先看看情况再说。
有道“先行先死”,第一个走出来的多数当灾,最后出场的才是大人物。朱慈照及冯永硕距离最远,只得见动作,听不到声音。双方争执一轮,就有数枚圆球自天而降,将他们压在地上,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没错!就是他!”
朱慈照依然不曾忘记那天山海关发生的事,即使没有亲眼目睹过袭击奏的犯人,亦认出那堆凭空出现的各色各款奇怪的圆球。
“那就是父皇提过别的魔女。”
魔女不是只有奏一人,世界上还有很多像奏这样,拥有奇怪力量的“非人”。
这是朱由检后来向他们几位子女交代,这么一说才明白对方为何会有如此特异的本事。后来往盛京路上,朱慈照亦有将之告诉冯永硕。当然内容略有修改,说成是其他修行的仙人。
“那就是绑走奏婕妤的修真者吗?”
“一定错不了,冯大人,你也认得那些自天而降的巨球吧?”
“唔”
冯永硕是少数曾经靠近敌人的目击者,不过当时忙于走避巨石攻击,又要疏散途人,所以没有太留心袭击者的容貌,至今仍引以为憾。再次目睹那些能压死人的巨大圆石,他心情复杂,决不容自己再度犯错。
“这样一来就麻烦了,”朱慈照吟道:“敌人如此强,我们如何救出奏婕妤?”
第162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05 谋定后动()
“先跟上去再说。”冯永硕果断道,朱慈照见到目标继续入山,满人在一阵扰攘后亦追上去,只余下两位蒙人压在巨球下动弹不得。他们嘴巴吆喝甚么,远处只听到微弱声响,而姊弟都置之不管越走越远。
“可惜啊,如果听得懂他们的说话便好了。”
“距离那么远,根本听不清楚,这亦是无可奈何的事。”冯永硕道:“我们绕道那边穿过去。”
二人心中并不是冷血,他们也有自己的任务,不能轻易曝露行踪。双方非亲非故,加之蒙人自己作死,谁也不会可怜。只是好奇目睹整个过程的满人,究竟会有何打算。
似乎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非常和平。朱慈照始终搞不懂他们有何图谋,只是希望那对姊弟及早带自己去囚禁奏的地方,以便及早施救脱险。
跟对方走一段长长的路程,原来只是来到深山的溪流旁边。这边已经不能再深入冒进,满人都在附近分列站好,不知道在图谋甚么。冯永硕快速寻找一块半身高的土壁蹲下,虽然位置安全,却处在最外围,不好观察。
“这处完全看不清楚啊。”朱慈照无奈抱怨时,冯永硕从腰间取出一具望远镜,他奇问:“你连它都带上?”
“出门在外,总得充份准备。”
两人同样是轻装上路,不过朱慈照毫无远行经验,所以携带的行李很多都派不上用场。朱慈照沿途幸得冯永硕照应,不然好几次吃土,更别说抵达盛京这边。
冯永硕仔细观察一会后,将望远镜递给朱慈照:“你也望望。”
朱慈照接过来,冒头探看。满人都隐匿得甚是高明,如非冯永硕从旁提点,自己根本找不着半个人。反而目标人物非常光明正大,就在溪边生火烧水,削木成矢,一副郊游远足的样子。
“有营帐,在炊具,似乎他们在此处逗留多时。”
朱慈照几番细看,都不见有奏的身影,大失所望。
“姨娘到底在哪儿?难道他们将她藏在别处?”
“狡兔三窟,也许这处只是他们其中一个据点。”
“难不成我们就此啥也不做,一直守株待兔等下去?”
“未确定奏婕妤的安危与位置前,确实只能这样等下去。”
朱慈照骤然醒起,奏既然有全知的能力,理应知道他们来救自己,说不定会故意留下提示。然而又想书本被对方夺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