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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崇祯五百年-第93部分

小说: 崇祯五百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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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木布泰想不也用想,即时回答道:“我愿意!”

    奏凝视对方好一会,摇头叹道:“父母有权选择要不要生孩子,但孩子无权选择自己的父母。因为是父母成就子女,所以子女的梦想就是父母的梦想。可惜有些人倒过来,要子女成就自己的梦想。”

    或者是初次玩一款游戏,完成一周目,觉得未如理想,不尽人意,那么之后接上次记录从新开始继续玩,这就是二周目。某些父母将孩子当成自己的人生游戏二周目,要子女走在自己理想中的人生道路上。

    甚至将子女视为自己的资产,一切供书教学都视为投资,讲求增值回报,要求将来老有所养。

    布木布泰是两者兼而有之,她曾经在宫中当失败者,不希望福临步其后尘。想在宫中出人头地,自然要成为人上人,也就是皇帝;成为皇帝后自己的地位水涨船高,开始得陇望蜀,渴求更多的权力。再者生存的威胁,帝位不牢固,令她疲于应付无日无之的权力斗争,渐渐视福临为个人工具,而不再是她的孩子。

    “口口声声说爱孩子,但所作所为全部从自己出发,你真是好卑鄙就像‘家母’那样。”

    深埋在心底的说话,终于忍不住吐出来。与对方真正合作前,奏不希望留有丁点隙嫌。

    “你身上有家母的影子,勾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所以我才如此讨厌你。”

    布木布泰原本是想求问解决目前危机的良方,但面对奏坦白心声,亦不得不听。她都好想知道,为何这位魔女老是要与她作对,更教唆福临出宫。

    虽然她无法证明奏的说话是真是假,但至少可以通过对话,探摸她的底细及想法。

    “你们魔女都有额涅?”

    “在成为魔女之前,我都是与你们一样是普通人。”奏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布木布泰前敞开心扉,也许这段日子太寂寞,而且想到太多过去的事,想拉个人倾吐心声,一下子藏许久的话终于能够说出口:“我身为人时,完全没有任何快乐的回忆。或者说,自己成为‘那个女人’的孩子后,人生的前途就只剩下绝望。”

    有些话,不能向至亲的人说,反而能向外人说。布木布泰她们与自己关系不算深厚,正是宣泄心声的好对象。

    “她所有一切都只是为自己,将所有行为美化成高尚,实际丑陋不堪。人前人后是两副样子,在外人面前说尽好话,转头向自己孩子骂那个人这样那样。别人没有做到自己心中所想,有所批评时,不是直接向对方说明,而是拐个弯儿叫孩子向对方说。”

    “这个父母都有他们的考虑”白达突然插口,才一扬声就同时被三个女人瞪来,顿时缩起脖子。

    “天下有不是之父母,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对值得自豪的双亲。”奏似乎是向白达婉言,接下来直接问道:“你知道我最讨厌家母那件事?”

    白达摇头,奏望向布木布泰,几乎扳起脸道:“那个‘老而不’,强迫我与不喜欢的人结婚。”

    这一点倒是让众人不解,古来女子婚姻,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如布木布泰下嫁予皇太极,亦非自己作主。

    奏似乎无视三人的困惑,直勾勾盯住布木布泰:“你就像家母那样,将福临牢牢握在手中,要他永远当你的舞台上人偶,强迫他演出不喜欢的剧情。”

    “我哪有!”

    “现在没有,但将来有!不,至少一直以来,你只是凭藉皇帝来博取更多权力,所作所为全部都是为自己。”

第174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17 暂且妥协() 
奏说的是将来的事,“今天”的布木布泰,“将来”必成大患,如同老妖妇一样钳制自己的孩子。直到福临死亡,她承受丧子之痛,才大彻大悟,可惜为时已晚。

    将来?将来的事谁能知道?布木布泰连明天的事都说不准,更别说将来了。

    这下子连苏墨儿都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反驳,因为奏每一句说话都刺中核心。布木布泰自知理亏,确实她不能否认,自己贪图目前的权力与生活。然而在福临失踪后,连日来朝思夕想,担忧孩子,更恐惧朝臣,内疚化成悔意。

    当苏墨儿回报,福临在外面随便上馆子吃饭,那是无法想像的事。不知不觉间,孩子已经成长,而且离开自己远去。明明是人生必经的阶段,但这一刻过早降临,使她格外感到无奈与悲凉。

    奏不理解,亦无法理解。

    永恒的人生充满缺陷,活过的岁月再长,都不曾成为别人的母亲。究竟母亲对子女的感情如何,永远都无法真切理解。她只能从“孩子”的角度去观察“父母”,显然不够全面及公允。

    “算了,再说下去都没意思。”

    奏甚为扫兴,布木布泰才不想听到始作俑者说这番话。

    白达最尴尬,四个人中只有他是男人,而且对聊着人母的话题,连答嘴都办不到。

    “福临他还好吗?”

    身为母亲,退去所有后,只余下这卑微的祈求。

    “没问题,不如说他比以前更好。”

    布木布泰心想,你这不是说我以前对福临不好?

    “他在外面捱饥抵饿,又没有宫女服侍,怎么可能比皇宫中更舒服更幸福?”

    “你真的觉得他在皇宫中很舒服很幸福吗?福临有告诉过你吗?他有笑过吗?”

    “这还需要问吗?皇宫中当皇帝,成为人上人,还有比这更美满的事吗?”

    “人上人?有比你高吗?他这个皇帝,还不是你的扯线木偶,何曾能够自己决定一件事?”

    “福临年龄还小,他甚么都不懂,怎么能够当好皇帝?”

    “在父母眼中,就算孩子一百岁,都是‘年龄还小’!”奏可是真正扯起怒火:“擅自将他推去风浪口,却没本事处理,一个搞不好更令他在龙椅上拉下来,甚至身首异处,你对他做的真的太好了!”

    一时二人针锋相对,两边都坚持自己正确,谁也不服谁。最终愿意退后半步的是奏,反省自己一时意气,过于渗入私人感情而偏离主题,更重要的是她无兴趣向冥顽不灵的人逞一时之快:旋即转而道:““你听过老渔夫的故事吗?”

    布木布泰皱眉,怎么忽然要说故事?一直在绕圈子游花园,摸不透奏的意图,只好任由她说下去。

    奏又望望白达,连他都未听过,遂娓娓而道:“以前有一位老渔夫,天天勤力出外打鱼。他的几位孩子并不经常打鱼,也不擅长打鱼,故此老渔夫天天在骂孩子,又担心自己死后孩子过不好。后来老渔夫真的要去了,他最不放心几位孩子,所以临终时眼不闭上。”

    奏说至此处,布木布泰几乎可以肯定,“老渔夫”就是指自己。

    “之后孩子都怎么样?”

    “噢,没甚么,就是照旧工作,生活上完全没有问题。老渔夫生前担心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是一篇故事,现实才不会如此美好。”

    奏这篇故事意思非常明显,自己是“老渔夫”,那么孩子自然是指福临。

    “故事虽说不是真实,但其中的道理与意义并非虚构。孩子各有所长,必有其用,只差在父母是否认同。你认定他做不到,那么他一辈子都做不到。”奏正色说话道:“永远不要小瞧自己的孩子,他将来是肩负整个清国的明君。”

    明明是称赞福临,但布木布泰殊无高兴之情。

    “你根本不瞭解福临,在皇太极死后,他便渴求你的关爱,可惜你根本没有理睬过他。如果是为势所迫倒也算了,但你出发点只是为自己,无异于利用他为自己挣好处。”

    苏墨儿见奏不仅没有回去正题,反而越说越过份,恨不得即时按住她的嘴巴。

    “皇太后决不是那样的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福临好!”

    “是是是,为孩子好,为孩子考虑,这些话我听太多了。”

    两人快要争执时,苏墨儿灵光一闪,在布木布泰耳边低声道:“皇太后,此乃吉兆。魔女说福临‘将来是肩负整个清国的明君’,即是表示这次危机必将解决。”

    布木布泰闻言,心情顿时转好,不再与奏争执。奏脸色甚为难看,对方完全向错误的方向解读,让她好生尴尬。

    “我之所以帮你,才不是为你,更不是为清国。仅是同情福临,不想他步上与我相同的未来。”奏态度变得严肃起来,不同于朱由检,奏在事成后就离开,不可能问福临索报酬:“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将权力真正交在福临手上,不准左右他的意志。”

    “这个”趁布木布泰犹豫未决,奏口不二价,不容对方有任何争辩的余地:“不要就拉倒!”

    奏没有义务要帮清国,倒不如说清国越乱越好,最好高层来一场剧烈的政治风暴,死一堆人,对明国的压力就更少。布木布泰心知肚明,她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整场危机,主动权都不在自己手上。

    之前豪格与多尔衮斗争,各方僵持不下,她借由拉拢多尔衮,平衡拥皇派,从中取得利益,趁势窜上位。只是事至如今,多尔衮一方势大,拥皇派暗涌不息,各方势力互不妥协,大势再起风云,她再无插手的余地。

    布木布泰心想,她还需要考虑吗?不是已经有所觉悟,破釜沈舟,才主动过来吗?有时候女人的直觉非常准,那怕毫无根据与逻辑可言。这位明国的妃子明明是敌人,如今却比朝中任何一个人都值得信任。

    如同之前将赌注押在多尔衮身上,这次她决定押在奏身上。何况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朝中无敌人,自己独摆大权,何愁再怕这位妖女。

    政治没有从一而终,没有不变承诺,只有利用与出卖。

    “好吧,我答应你。”

第175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18 发挥作用() 
至此奏终于松一口气,那怕她将来反口不认,自己都有其他办法迫她遵诺实行。布木布泰心中想甚么,她都一清二楚。谈判就是两边不断试探摸底,而奏永远能处于上风的原因,是她彻底知道对手的底线及下限。

    苏墨儿觉得布木布泰过于委屈,不应如此放下身段,从旁质问:“你若是空口说白话,奴婢一定不会放过你。”

    奏才不屑与苏墨儿作口舌之争,只要及早做出成绩,对方自然无话可说。

    “首先大内调兵的信符是否仍在阁下身上?”

    布木布泰自信地点头,她怎么愿意将两黄旗的兵力送出去?

    奏闻言满意地点头,随便抓起旁边几上点心盘中八粒瓜子,掷在地上。

    “白兄弟,请取一根长竹竿过来。”

    白达依言将房内一根长竹竿递上,奏点点地上瓜子道:“今满人八旗,汝得其二”

    两粒瓜子拨至一边,然后又有两粒拨去另一边:“多尔衮拥有双白旗的实力,有心自立为帝,即是威胁你的敌人。”

    这是诳言,不过对方喜欢听,也就挂在嘴边。

    “至于济尔哈朗是镶蓝旗旗主旗贝勒,你觉得他会支持你吗?”

    布木布泰盯向瓜子,半晌后摇头:“我无法肯定。”

    “那么先当成第三方势力吧双红旗的代善呢?”

    “礼烈亲王吗?”布木布泰怀念起那位老人家,几乎没有接触,不敢判明,只好继续摇头。

    “你就只会摇头,不会点头吗?”奏一边笑说,一边将两粒瓜子拨开去。

    “之前已吩咐过郑亲王前去打探其意向,可惜尝未回覆进展。”

    “代善从一开始就拒绝接见济尔哈朗,自然不会有回音。”

    “当真?”布木布泰从未听过这则消息,感到惊奇无比。

    奏将两粒瓜子又拨开,布木布泰默算时,奏又挑走一粒瓜子,推去代表多尔衮的两粒瓜子处。

    “等等!那粒瓜子代表谁?”

    “正蓝旗的觉罗巴哈纳。”

    一提到巴哈纳,布木布泰便晃然大悟,没有再问下去。

    原本正蓝旗由豪格掌控,这位曾经与多尔衮争夺皇位之人,最终帝王梦碎,更被亲信何洛会“告发”。

    何洛会谄事功夫一流,深受豪格器重,偏偏有才无品,眼见豪格失势,主动投靠多尔衮。初摄大政的多尔衮,正要刑杀立威,为此与他合演一场戏,诬告豪格与大臣扬善、俄莫克图、伊成格等图谋不轨。

    法司鞫讯,将扬善等大臣砍了。至于和硕肃亲王豪格削爵,夺所属七牛录人员,罚银五千两,兼废为庶人。

    在他离开后,多尔衮擢升巴哈纳为正蓝旗蒙古都统、正蓝旗满洲都统及三等阿达哈哈番。巴哈纳出身镶白旗,亦为多尔衮党羽,也就是说多尔衮已得三旗。

    如是者八旗已分,布木布泰得二,济尔哈朗得一,多尔衮得三。代善据二,抱持中立。

    “整理好形势之后,接下来是正题了。远交近攻,济尔哈朗对多尔衮的威胁最大,必然优先对付他。代善是中立,却也不得不防,故位处其二。最后天下尽在其手,当然是解决皇太后你了。”

    这些事布木布泰都知道,她想要知道的是解决方法:“那么如何对付睿亲王呢?”

    奏内中暗笑,其实多尔衮根本无心谋反,一切都是你这位妇人多疑,才迫人上梁山造反。不过既然有求于自己,那么只得“大发慈悲”,指点这位善信一条“明路”。

    多尔衮不造反,清国就不会乱;不将多尔衮除去,必将威胁明国。在公在私,奏都希望多尔衮早日归西。

    “我有向你提过多尔衮绝无异心,是你自己不信,将来别怪我啊。”奏心中想道,但现在情况变得复杂且危急,三方人马渐发生冲突。多尔衮为保自己性命,难保不会做出甚么冒犯的行为,所以话不能说太死。。

    “济尔哈朗向来小心,一时三刻亦多尔衮抓不住把柄,但将来很难说。”

    “没有罪证,就制造出来。”论斗争的本事,布木布泰都略懂一二。

    “罪证不能凭空变出来,必先有洞穴而后来风,幸好最近就有这样的机会。”

    布木布泰起初并未为意奏这番话的意思,尚无意识地问:“甚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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