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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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道上兄弟,想趁机劫人,不妥!”
“不是劫人,是要人!”对方其中一人走出来道:“我们已经封锁这处数条街,你们不留人,谁也别想走!”
有汉人即时用满语骂道:“妈的,你们是何方神圣?敢在老子面前要人?”
帮派中人怎会因为对方一两句说话就放下福临这块肥肉,他们抄起兵器,以示拒不放人。对方见状,亦不说废话,同样拔刀相向。
奏只要念头一动,便通过权能知悉这批蒙面人是济尔哈朗派来的镶蓝旗兵。这位奸狡的老头子,向来阳奉阴违,一直瞒着布木布泰,不动声色地打探福临下落。
打从“皇帝回宫”第一天起,他就不相信那是真的福临。照道理真的找到,为何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他取消搜索行动?与其他官员一样,自己也是早上上朝时,见到皇帝仪表堂堂坐在龙椅,才知道皇帝已回宫!
荒谬吗?可笑吗?
济尔哈朗事后问过布木布泰关于福临回宫的详情,虽然她稳重地回答,却在关键处多有闪烁,言不清晰。为进一步瞭解,他再吩咐手下打探看守宫门将领,甚至在宫门外曾经行过的百姓,确定皇太后的证供颇多难以自圆之处。
“现在朝上的皇帝是假的”,“布木布泰为掩饰皇帝不在而安排替身”,这两点疑窦自心中冒起。济尔哈朗心想兹事体大,为防范机密外泄,只是向旗兵要求继续搜索,简单描述福临的年龄外表,只要求抓活人回来,并不曾明言是皇帝。
指挥官眼光出奇地准,认为跳进去人群堆中抢人只会浪费时间,事倍功半。至于多方混乱争人中,福临会否受伤甚至遇害,都不在考虑之列。济尔哈朗保密至上,下属一无所知,差点害死这位小皇帝。
由于上面有令,不能让人识破来历,所以旗兵划一易服换成各种平民装束,并蒙上面孔,以便瞒天过海,免招人点相。同时恃数量优势,反过来争取时间组成更巨大的包围网,将附近一带团团围起封锁,便令所有帮派份子无路可逃。
蒙面人中有人立在最前叫道:“你们留人,就可留命。不留人,不留命!”
几大帮派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后台老板又与朝中官员有关系,在盛京早就盘踞生根。除非面对官府,不然必然有恃无恐。听到对方目中无人挑衅,哪里忍得下去,有人登时怒道:“何处杂种,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小心老子拨灭你的灯。”
“你这厮何太无理,恃着自己人多势众?知不知道我们的老大是谁?胆敢冲撞么?不怕死么?”
第185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28 五名刺客()
要是这批小混混知道对面蒙面人背后老大是郑亲王济尔哈朗,保证吓得鸡飞狗走,更主动将福临双手奉上。
正如之前所言,济尔哈朗从未中止搜索福临。终于在早数天收到手下报告,发现外面一位疑似福临的小孩在街上出没,身边有一位少女跟着,二人同居于深山之中。经过连续几天的调查,彻底摸清楚其日常行动范围。
济尔哈朗最初半信半疑,小皇帝真的会如此适应宫外生活吗?然而听到他不忘摔跤,又在山中自制弓矢练习,心中大喜,认定有乃父遗风,即时指派手下抓回来。
只需要秘密抓住福临作为证据,布木布泰便失去抵赖的藉口。而找假皇帝顶替真皇帝,亦会受老臣一致声讨。届时再提出迎立豪格归位,便能恢复朝纲,而自己亦能真正出人头地。
可惜事与愿违,人抓不到之余,更集体失踪。幸而手下已经掌握到福临在城外森山居住的位置,沿途又有手下遗留的指示,第二批人手很快便接续前任的工作。
部份手下的尸体在山中发现,与福临匿藏的营地相当接近。福临年龄尚小,济尔哈朗只能想是身边那位少女所为,思疑是否神秘高手。只得吩咐手下倍加小心,如非有充足条件,暂勿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自此之后镶蓝旗兵便转而低调起来,仅仅进行监视。直到今天目睹完颜蒲里古野撇下福临离开,现场指挥官认为碍事的人已去,即时决定掳人行动。在聚集人手时,发现连城中帮派中人都出马参与,惹来意外的混乱,但对指挥官而言更理想。事件闹再大,引起任何问题,都可以推卸到江湖帮派斗争,与主子毫无关系。
不怕身份泄露,准备好转嫁风险等措施,自然有底气与小混混撕逼。
“敢抢老子,你完了!”
“阻老子路者,杀无赦!”
“也不打听打听,敢到老大这里来撒野吗?千万别逃走,吃我一拳吧!”
小混混争先逞强,拒绝如愿交人,反而冲上前开战。蒙面人亦不分由说,与对方缠斗起来,同时涌去福临位置。帮派见到对方明显都是针对福临,不禁内心好奇:“这臭小鬼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多人想要?莫非真是某些官商之家的儿子?”
“老大,如果属实,我们便发达了!狠狠敲一笔大的!”
镶蓝旗兵过于明显的行动,惹来他人更大的误解,顿时派一重人马包围几位老大及福临,免得这位“人质”有任何损伤。
朱慈照来到大街旁边的楼顶,发现两批人马厮扭成一团,打得难分难解,好好的一条商业街变成恐怖的战场。
“听人说胡人尚武,不过像这样子的打斗倒也太夸张吧?官府都不来管一管吗?”
究竟他们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打,都没有兴趣知道。朱慈照首要是寻找福临,见到他在帮派人马中重重包围,保护周全,变相亦难以救出。
“姨娘呢?”
在街上来回眺望时,突然背后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望,竟然是奏的书本,不禁吓上一跳。原来帮派的弟兄都冲出去打斗,没有人理会奏,才得以从布包中钻出来,重获自由。奏不等他有反应,及早翻开书页:“快去救福临出来。”
“福临?谁?”
“就是临多。”
二人相处好几天,隔溪守望。即使语言不通,亦有手语及画图搭救,进行最原始的交流。奏劈头第一句就戳穿,方知道“临多”原来是假名。
朱慈照脸有难色,不是因为对方骗他,而是现场条件过于恶劣:“姨娘,他身陷重围,我不可能进去啊。”
就算成功进入,都无命走回来。朱慈照的武功,还不足以在人多密集处来去自如。
“一会有五名武功高强的刺客出手,你趁机扑出,救得人后,就往南面逃走。”
“街道南面?”
“等救出人后再解释,刺客已经准备行动了。”
奏能知悉一切情报,不等同掌控所有。事到如今,只好将现场交棒予朱慈照。
下面两批人马中,蒙面人数量比较少,但全部孔武有力身手矫健,从容以一敌十,当然能够将小混混打退。一般小混混只会在街上打一两个人,尤其是汉人不似胡人尚武,即使竭尽所能,亦非旗兵精英的对手?不用半招就被勒住,或是重创,丧失行动能力,摔在地上退场。
现在比的是拳头大,不是人数多寡。谁赢了,谁就抢走福临。帮派的老大暗暗心惊,他们从不知道盛京底下还有一票这号人物。原先还在互相算计,现在忽然同舟共济,再次团结起来对付蒙面人。
“姨娘说有杀手,不过到底在何处?”
朱慈烙居高临下,双眼打探四方,还未寻得半个可疑人物。当然凭他本事,仍未足以区分谁可疑,谁不可疑。只是连杀气都没有,让他无从入手。
就在毫无先兆之下,四周楼顶即时冒出五道身影,飞快窜向地面,身前摆出无数剑花,将拦阻在途上的小混混尽数杀死。
“甚么?他们是谁?莫不成就是姨娘所提的刺客?”
书本一敲朱慈照的头,他才醒觉起来,跳落街上。
五位刺客赫然如同会移动的人形凶兽,冲进了帮派的队伍中厮杀大闹,所指向之目标,惟有正中间的福临一人。
街上一时大乱,由聚殴变成杀人,连蒙面人那边都大吃一惊。他们出手再狠,都只是伤人为主,这边五位刺客,却是用足本事斩杀所有碍事的人。更麻烦的是对方突然插入,剑指福临,比蒙面人更猖獗,甚至可能对福临不利。
会利用帮派混乱,趁可乘之机出手,不止是他们,还有藏得更深的人物!
想到上头指名一定要活的,还暗示必要时需保护其性命,只好加紧闯进敌阵。然而他们再快,都快不过刺客狂风扫落叶之势!
中间的几位老大被不明来历的蒙面人拦阻出路,心中早就窝火。刺客乱上加乱,更不问情由出手杀人,威胁比蒙面人更大,即时催促手下上前,企图以数量压倒一切。可惜在超强的武术压制下,小混混这些战五渣连组成人墙的能耐都没有。任再多人堆上去,都如割草般轻松解决掉。
第186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29 书页切割()
如果冯永硕在场便好办了
原本计划是吸引朱慈照及冯永硕二人同时到场救人,没料到朱慈照这小子会错估危险性,丢下冯永硕自个儿走来。少了真正的超级高手,单凭这嫩芽小子决不可能对付这五位刺客。
“怎么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又犯错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奏没有其他良方,惟用尽量利用现场一切可用的棋子,优先救福临离开。
朱慈照跳落地面,迅速追上眼前一名刺客。幸得对方开路,只需跨过重重尸骸便能笔直冲出。
对方显然同是武术高手,手中那柄剑仅是轻轻一刺,敌人都是咽喉一点红,即时倒在地上。其招之快、狠、准,让朱慈照想起冯永硕的杀人拳。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尤其朱慈照习武日久,如何准确观察及称量敌人本事,都是其中一环。察觉对手比自己更厉害,才后悔甩下冯永硕,独个儿来此强出头。
帮派中心的老大们见情况不对,手下快死干净,未死的都先一步诈死或逃走,自然不会蠢得留下来与福临共存亡,优先考虑自己的性命。既然对方目标是这位小孩,便爽快留在原处,拍拍屁股逃走。
福临都想逃走,但刺客强大凛冽的杀气骤来,他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白光一闪,三柄剑同时刺出,分别戳向他的咽喉、左胸及右腹!
“小心!”
朱慈照勉强赶上,却只能阻止其中一名刺客。他横立在旁,左盾伸出,挡下刺向咽喉的那剑。另外书本摊开,如螺旋浆般剧烈旋转,贴附在福临背后,弹开另外两剑。
朱慈照左手抄起福临,右手拔剑,一招“三分天下”,长剑剑尖诡异地由上而下兜落,然后手腕一回,化下刺为绕,右足递前,腰子使力,再从右至左削去。虽然剑招有板有眼,但手法太纯,三名刺客轻松避开。同时另外两位刺客补上空缺,一人持刀,一人持短枪,分别左右夹击。
“这个笨蛋,无明剑法练这么久,还是未进入下一阶。”
在深宫之中的奏颇为不满,原以为陪冯永硕出来闯荡江湖,可以增长经验。不料无明剑法毫无寸进,依然留在一板一眼有招有形却无神的初阶,焉是刺客的对手?
书本迅疾飞来,对方早有准备,持短枪者一翻身,竟然如燕子般掠过。
“早就知道你会用这招了。”
面对高手,奏才不会笨得直来直往。书本突然由前冲改后仰,中间没有缓冲,变幻无痕,杀对手一个不及。短枪刺客反应够快,强行扭腰昂脖,才堪堪避过书本直击额前。但重心受破坏,无法再追前,整个人摔在地上。
提刀的刺客未受奏的阻挠,刀刃由下而上撩起来。朱慈照左手抱着福临,无法准确掌握左边下盘,只能凭杀气敏锐地跳起。刀刃准确砍向他左臂,衣袖吹弹即破,露出臂下的盾牌。
前面三位使剑刺客闪电间交换位置,补上持短枪的空缺,四人重重包围朱慈照。
帮派的小混混向来聚之以利,经过刺客如此猖獗的杀人行径,能走的早就走了。不过镶蓝旗兵不同,奉济尔哈朗指示要抓捕要人,更不容其死亡,自然没有撒退之理,竟然一举涌上来。
“那位汉人少年,不就是与男孩同住在深山中吗?难道他们也是一伙?”
“下属不清楚。”
“你们不是跟踪他们吗?没查明白吗?”
“禀大人,那两位汉人是后来出现我们没有为意”
“算了,先不管少年。刺客威胁最大,最好将他们生擒!”
蒙面人压上来,持短枪刺客蹬足翻身,一人拦在最前。另外四名刺客同时攻击朱慈照,招数互补,两人是虚招,一人是实招袭击朱慈照,最后一人提剑前刺,务求一招杀死福临。
奏当然对他们的意图一清二楚,奈何无法及时通知朱慈照,只得操纵书本挡住真正必杀的一击。朱慈照听风辨位,右腕使出“破斧沉舟”,剑刃举直挡住砍向右肩的刀,借力使力矮身下沉,剑柄挫下撞开真正最大威胁的穿腹剑。
然而身后那剑便无能为力,被对方轻松一划,右大腿切出一道伤口。朱慈照吃痛,右膝跪地。
“敢伤害照儿?死吧!”
好歹朱慈照算作奏的半个儿子,又是徒弟。虽然不成材,但也不得任人欺负。书本如砖头猛飞,预判对方回避的方向,突然悄无先兆的改变方向,书角划上对方右腕脉门。
古代中原人见惯轻薄的书纸,如同布料的柔软。但奏的书却是西方手工精制的羊皮书,书页全以犊皮装帧,每一页材质经久耐用,又有强韧耐撕扯的特性。而且由于边缘裁得非常光滑,在紧密叠起的书芯中,只要稍微凸出一点的纸片,赋予它足够的刚性,就能像像剃刀边缘一样锐利,可以将人体皮肤割得鲜血淋漓。
这是未来世界最恐怖的办公室“伤人武器”,无数社畜都体验过纸割伤之剧痛。就算古代刺客再见多识广,都无法料及书本都能做出切伤的攻击。原本只道飞来飞去撞击的书本,一时小觑下被它锋利的边缘凌迟手臂内侧虎口,如同隐形杀手故意半途旋转刀锋一样,奏还特地加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