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猛将-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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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祭日!
潘凤杀机四射的凶光扫遍全场,浑厚的气势压的一众文臣喘不过起来,这常年在沙场厮杀的猛将气息,又怎么是他们能消受得起的?
“算了。”韩馥无力的摆摆手,身上在没有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应有的气势,与垂垂等死的寻常老人无异,望着一众恐慌无比的手下,韩馥颓然道:“诸位,可有良策教我?是战是降,倒是说说看,若是有理,也不用顾忌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战!”潘凤毫不犹豫,没有给众人各抒己见的意思,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气势,强行将众人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道:“哀兵必胜!为了我冀州千万百姓,此战,不能败!”
韩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即便走到末路,还是有人肯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让他深深的感动,怕拍潘凤的肩膀,问道:“无双,你可有把握?”
“没有!”潘凤一咬牙,道:“无双只知道,主公待我不薄,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主公身前!谁人胆敢对主公不利,须得跨过我潘凤的尸体!在我倒下之前,主公一定无恙!”
“好!”田丰大声喝道彩,道:“好一个忠义无双的潘无双!那么,我等再多说什么,便是不忠不义了!一切后话,都待潘将军对战吕布之后,再做定夺吧!”
审配与沮授对视一眼,不动神色的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朝着后面的文官们摆了摆,有他二人与田丰的附和,加上潘凤在军中的威望,反对的声音瞬时间消于无形。
“记好你们今日说过的话!若是让我再听见有人敢在主公面前叨扰,可莫要怪我手中凤纹大刀不讲情面了!”闪耀着剧烈的杀意,潘凤大声威胁道。
田丰眼中阴寒的光芒一闪,将头低下,把危险的光芒隐藏起来,众文官,纷纷退避,随着潘凤的扫视,越来越多的人低头不语,不敢对视。
“主公放心!我这最后的5000儿郎可非一般,量那吕布也不可能轻易拿下!只消顶住他第一波势如暴雨的攻势,我等背后有千千万万的冀州子民,怎的斗不过一头外来的饿狼?”潘凤抱拳行礼,安慰韩馥道。
“但愿如此。”韩馥闭上双目,没有丝毫侥幸的心理,他累了,是的,这些年大刀大风大浪,他老迈的心再也承受不住,壮志一去不复返,眼下除了恐惧与不甘,已经没有别的多余情绪了,但愿吕布杀了我,不要祸及家人。
众人四散退下潘凤一马当先,大步朝着府外走去,他要紧急北军,应战吕布!不容有失!
田丰故意将步子放慢,审配也是拉着沮授说着什么,当众人纷纷散去,韩馥手下最得力的三名谋士相视苦笑,朝刚刚出来的大厅返回,有些话,不得不说!
韩馥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望着去而复返的三人,淡淡的道:“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第133章 拼个你死我亡()
田丰无言,双膝弯曲,跪在韩馥身前,道:“请主公赎罪,田丰得罪!”
“说吧!”韩馥颜面叹息,若我叫你别说,你会答应?深深的无力涌上心间。
“冀州救无可救!请主公放我等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田丰猛的将额头重重扣在地上,将厚重的地板敲的闷闷发响,在韩馥愕然的目光中,田丰不停叩首,一下比一下重,整整九下,当额头渗出的鲜血将地板染红,浑身抽动不已的田丰才轻声道:“是我无能,无法保全主公!”
“元皓,你?”田丰多智,而且一向忠心,韩馥大事小事都要问过他的意见,沮授善于内政,且沉默寡言,审配行事狠辣,城府太深,让人不寒而栗,唯有田丰,才是韩馥真真实实能感受到的人,所以,私下里两人亦师亦友,此时田丰跪在地上,血流遍地,韩馥心中不忍,劝道:“有话好好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决不推辞。”
“是我无能!是我无能!”田丰肩膀剧烈耸动,带着呜咽之声,久久的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哎。”韩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田丰身前,伸出枯槁的双手去扶他。
“主公!”田丰抬起头颅,平日里无喜无悲的脸上鲜血横流,夹杂着泪水与地上的灰尘,显得脏乱不堪。
“元皓,事已至此,你无须过于自责,有什么要我做的,就说吧。”韩馥朝着田丰笑了笑,道。
“主公!请定潘凤谋反之罪!”田丰抽泣着,久久不语,身后等候多时的审配终于耐不住性子,也是跪下,如是道。
韩馥老脸上泛起一丝不悦,与直言不讳的田丰不同,审配为人过于阴险,自己对他从不敢彻底探路胸怀,这种人,便是再才华惊世,也要多加防备!
“无双怎么可能谋反?这些话莫要再说了!”
“若是主公不这么做,恐怕我等全部要死在吕布手下!”审配一咬牙,不再遮遮掩掩,准备开诚布公的和韩馥把话说明,事关生死,若是韩馥不识抬举,只能另寻他策了!
韩馥微微思量,便想通了其中关键,怕是潘凤的拼死抵抗会触怒吕布,犯下屠城之举!眼中一抹忧色闪现,如此说来,倒是不能命他反抗了。
“那我这就让无双必须抵抗,率众投降吧。”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本就信心不大的韩馥彻底绝望,破罐破摔的道。
“不可!”沮授闻言反对道:“一定要打!打完了才能定他个谋反之罪!我等才能逃脱干系!潘凤必须死!”
“混账!”即便自知穷途末路,韩馥也不愿意唯一真心待自己的潘凤出什么事,莫说旁人,就是你们这群谋士全部死光了,我也要尽力保住无双!
“潘凤不死!我便要死!他便要死!主公,也要死!”田丰痛苦的道。
“我严令潘凤不得抵抗,想必有我命令,他也不敢造次,你等这便修书吕布,各谋生路吧。”韩馥尝试着讨价还换。
“哎。”沮授叹了口气,一张严峻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道:“若是可以,我等自然不愿逼着主公作此决断,但眼下已然是迫在眉睫,稍有不慎便是倾巢之势!”
“潘凤为人刚正不阿,即便有主公严令,不会抵抗,但一旦吕布进城,肯定不会好言相向,到时触怒吕布危急自身是小事,恐怕要连累主公与我等啊!”审配从地上起来,扶起田丰,朝韩馥道:“望主公念在我等追随多年的情分上,舍潘凤一人,保我众人吧!”
“这?”韩馥犹豫了,审配所言字字在理,他无从辩驳,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能反驳的话语,只能拖延道:“容我思量。”
“主公!”审配步步逼近,丝毫没有给韩馥思考的意思,道:“此乃唯一出路,若再耽误片刻功夫,恐怕我冀州一众官员俱要死无葬生之地!以那陈宫毒辣,行事手段之狠,定容不下我等谋臣!主公,你于心何忍?再者,即便不顾我等,难道连一众家小也不管了吗?我等尚且保不住,那吕布又如何能放过主公亲人?”
韩馥被逼得连连后退,一张老脸惨白,冷汗打湿了额间,嘴巴微微蠕动,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无力的倒在身后椅子上,双眼空洞,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审配!”田丰一把从后面赶上来,拉着审配的后衣领,爆喝:“你岂敢如此无力?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哼!”审配一把打掉田丰的手,不屑的道:“都是为了活命,装什么清高?你与我,是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你影藏的,比我深!”
“你!你!”田丰气结,审配的强词夺理让他怒不可遏,双目血红,一把揪起审配衣领,吼道:“你自是答应我能保住主公一家老小,我猜答应与你劝解主公!但观你今日作态,怕是早已投靠了吕布!你这等卖主求荣之辈,不配与我田丰混作一谈!”
“愚蠢!”审配用力挣扎几下,却没能挣开田丰双手,痛心疾首的道:“你田丰平日也是智谋出众之辈,怎的今日如此昏聩?”
“休要胡言!你说的再多,我也不信你了!我想起来了!当日若不是你力荐主公收留吕布,施行什么驱虎吞狼之策,又怎会落下今日恶果?归根结底,冀州今日疲态,都是你这蠢材一手造成!”田丰一脸涨红,感觉被欺骗的他深深的懊悔。
“蠢材!”审配也是大怒,当日决策分明众人都在场没有你田丰的点头,主公怎么可能答应?原本吕布就是不可驾驭的猛虎,今日开始反噬其主,就怪到我头上?笑话!没有吕布,你韩馥怕是早已兵败如山倒!平白无故多喘息了几年,不谢谢我,还敢怪罪?
“够了!”沮授上前猛力一拉,看似瘦弱的身躯居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道,轻松的将田丰审配分开,朝着审配道:“你再敢对主公无力,我也容不下你!”
“哼!一丘之貉!若不是要用到你们,我才不屑与你们这等蠢材同谋!”审配被孤立起来,深感不安,道:“陈宫的个性你们可曾知道?”
“行事果断!出手狠辣!绝不留情!”沮授透彻的分析着陈宫。
“那他能力如何?”审配点点头,继续问道。
“擅兵多谋,内政外交,无一不通!”沮授继续道。
“看似什么都懂,实则是什么都懂一点点!内政不如沮授,外交不如我田丰,兵道比不上审配,都只是懂了皮毛,算不得全才!”田丰不服气,如是辩解道。
“可惜!人家遇见了明主!以吕布的武勇,只需这般粗通诸理的庸才,便能将我等精于一道的奇才压的死死的!甚至毫无还手之力!”审配毫不掩饰嘲讽之色,眼角余光望望韩馥,继续道:“而且……”
“我杀了你!”审配还没说出下文,田丰就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猛的扑了上去,审配一再侮辱韩馥,让他忍无可忍,今日他之所以求韩馥投降,完全是为了韩馥一众家小考虑,在无力回天之际,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尽量保全一些人的方法了。
地上,田丰与审配滚成一团,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谋臣,打起架来又有什么看头?无非是市井无赖与妇女打斗的招式,抓、咬、扣、撞,无所不用其极,断的是难看无比。
沮授脸上一阵抽动,强忍着拔刀砍了这两蠢材的冲动,大喝:“来人!”
厅外侍卫迅速冲了进来,指着仍旧打在一起的田丰审配,沮授捂着脸道:“将两位军师拉开!”
侍卫们绷着脸,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拉开,此时两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田丰丢了一只鞋,脸上满是抓痕,审配也好不到哪里去,腰带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不得不用手拢在腰间,左手手背鲜血横流,看看田丰嘴角那丝血迹,就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出去!”几乎同时,两人朝着侍卫们咆哮道。“未得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末了,审配还加了一句。
“打够了?”沮授寒着双目喝问道:“是不是要等明日吕布用方天画戟架在你等脖子上,才知道悔之晚矣?”
审配眉头一皱,用袍子摸了摸手上鲜血,警惕的望了一眼田丰,继续道:陈宫此人,心狠手辣也罢,最主要的,还是他嫉贤妒能!容不得旁人在吕布身边!武将还好,谋臣?你看看,从他追随吕布起,到今日为止,吕布身侧,可曾有别人出谋划策?从无一人!由此可见,陈宫,定容不下我等!”
“容不下就容不下!我田丰便是死了,也不叫你审配称心如意!”田丰大失常态,不知是因为自己开始求韩馥投降还是深感无能所致,总之失去了往日平静,看待事物,不再全面。
“若是我等冀州谋士死光了,还有谁能对抗陈宫?靠那群头脑简单的武将?那么?谁来保卫主公家小?是死去的你我沮授?还是有人能打的过吕布?当武力不可抗拒之时,唯有智谋才能周旋!田丰!枉你自认读书万卷,如此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多费唇舌!”
田丰闻言并未反驳,深吸一口气,仔细思量着什么,稍后,才问道:“那?以你之见,吕布如何能接受我三人?那陈宫,又怎么容得下我等?”
第134章 悲歌()
“逼!”审配毫不犹豫,嘴角露出阴霾的笑意,将声音压低,道:“我要造势!逼得吕布收下我等!只要立下大功,那陈宫短时间内便不敢对我等下手!知晓有时间站稳脚跟,区区一个陈宫,以我三人之力,还不是手到擒来?除去陈宫,以那吕布简单的头脑,还不是逃不出我等手掌心?”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要为吕布立下大功!”沮授皱眉接话,道:“眼下冀州全境,除去邺城,尽入吕布之手,四处守军,都是吕布亲信,唯独潘凤手中那5000百战之师,是最后的心腹大患!若能将其作为礼物,送给吕布,定能叫吕布记得我们的好!”
“只要我们还在,便能在其中周旋,保住主公一家!来日,再图发展!”说不清真心还是假意,审配这番话,打动了田丰,是啊,只要人还在,一切皆有可能!区区名节,不要也罢!留着我这有用之躯,为主公从中打点,才是上策!
一咬牙,田丰再度跪在韩馥身前,道:“主公,请容我放肆,下令,让潘凤出城迎战吕布吧!”
冷眼旁观多事,韩馥对三人的恩怨有了大致的了解,审配雄心勃勃,想驾驭雄主,沮授为求自保,上了审配的船,唯独田丰,是真正一心为了自己,才苦苦相劝,此时见他一脸真诚与希冀的跪在自己身前,韩馥心中一阵抽动,同样是一心为他,他又如何能抛弃潘凤?
“主公!下小决断!”田丰伸手抓住韩馥脚踝,用力握着,试图将自己的勇气借给韩馥。
“若是能用潘凤一人打下基础,施行我这蚕食之策,主公你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审配试图将举棋不定的韩馥拉回来。
“一生一死,主公本该多多思量!但眼下时间不多,若是再耽误,就真的晚了!”沮授无奈叹息。
脑海中浮现潘凤雄壮的身影,从最初为自己击溃黄巾开始,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只需自己一句话,潘凤从来都是披甲上阵,即便没有战事,也是深居军营,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