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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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瑞平复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心情,笑着对公孙粲说:“先生也太小心了,我刘瑞手无缚鸡之力,也就会耍点小聪明。如今先生据我数丈路,我是决计抓不到先生的。”
公孙粲笑了笑:“你刘瑞当然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你身边这位壮士,我可没把握在他手里逃脱啊!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收服如此壮士呢?”
孟胡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在他眼里任何人侮辱他家公子,都必须死。
他刚想动手,却听见刘瑞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公孙先生过奖了。孟胡确实是员猛将。”
而后转身对孟胡说道:“孟胡,公孙先生夸你呢!还不多谢公孙先生。”
孟胡极不情愿的拱了拱手说:“在下当不起公孙先生谬赞!”
公孙粲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向刘瑞喝道:“刘瑞!你休要巧言令色,我本就是该死之人。你有何阴招都使出来,我接着就是。想让我投降,那就没什么可谈了。”
刘瑞望着天空,叹了叹气:“唉!看来先生对我有什么误会。也罢!既然公孙先生如此说了,那你我就比试比试。待我擒下公孙先生,再与先生把酒言欢吧!”
说完,不等公孙粲说话,带着孟胡驾马而去。
第60章 辽东平()
“呜~!”
攻城的号角吹响了!伴随号角声的吹响,朝廷大军的军阵中缓缓开出几架投石车。在刀盾兵的保护下,缓缓的开向章平的城墙。
而城墙上的的弓弩手也拿着弩机对准了城下的士兵,双方都在等待一个时机。
片刻之后,投石车已经到达了最佳抛射距离,同时也进入了弩机的射程范围。
城下的刀盾兵砍断绳索,巨石呼啸而出,犹如天降陨石。“轰!”的砸在城墙上。而与此同时,城上的弓弩手反动弩机,箭矢飞射而出,形成一道箭网。
城下的投石机连带着后面的刀盾兵也一起被箭雨淹没。不过已经抛出去的巨石也让城墙上的守军伤亡惨重。
顿时,城墙上就是一片尸横遍野。被砸到的人死了还好,没死的就趴下地上哀嚎、惨叫。这一声声的哀嚎、惨叫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守军的心理防线。
就在这时,朝廷大军的军阵中。攻城部队推着攻城云梯和攻城车冲了出来。飞速的向城墙推进。
城墙上的弓弩手不断放箭。不过这些攻城士兵都是大周的精锐部队,至少在攻城方面不是鲜卑人那些半吊子可以比得。
刀盾兵将圆盾举到头顶,形成盾阵防御着城墙上飞来的箭矢。而当守军箭网出现空档之际,刀盾兵撤下圆盾,从盾阵中钻出无数弓弩手向城墙上放箭。
这样的进攻方式已经被用得纯熟无比,大军就以这样的形式快速的向前推进着。
不消片刻,大军就来到了城下。他们举着圆盾护着上半身,开始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城上守军也在向下扔圆木、巨石等等,甚至撒草木灰。
现在的情形就如同剧城之战,朝廷就是鲜卑的一边,兵精粮足。而公孙粲则是徐执那一边,兵微将寡,还因为缺粮而士气低落。
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夺下了城墙。而活下来的守军几乎全部被俘虏。
就此,章平收复,通往辽东的道路便是一片坦途。
大军进城之后,并没有找到公孙粲的踪影,郡守府也是空无一人。陈润问道:“连城,这公孙粲该不会是跑了吧?到处都找不到。”
刘瑞转过身看了看陈润,然后有埋头看起了手中的竹简,说道:“跑了好啊!”
陈润有些疑惑:“跑了还好?”
刘瑞点了点头说道:“跑了就是没死,没死我就有机会和他把酒言欢了。这样一个奇人,你说怎么就当了反贼呢?可惜了!”
“可惜什么?”从两人身后传来了陈庆的声音。
两人回头看见陈庆,连忙起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陈庆走了进来,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礼,平身吧!”
然后拿起刘瑞放在案上的竹简,随便瞄了几眼问道:“这是何人所写?竟有如此远见?”
刘瑞当即答道:“回陛下!这是从公孙粲该书房里找出来的,应该是公孙粲所写。”
陈庆嘿嘿一笑:“这公孙粲还真是奇人啊!竟然写出如此文章,眼光如此毒辣,鞭辟入里。朕倒是有点舍不得杀他了。”
二人一惊,陈润小心的说道:“陛下!臣以为公孙粲还是杀了好。”
陈庆把眼光从竹简上挪开,看了看陈庆,有看向刘瑞问道:“你以为呢?”
刘瑞答道:“臣也以为,公孙粲不可活!”
陈庆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笑了笑说道:“那就杀了吧!”
此时的章平某角落,公孙粲父子和柳毅正躲在一处民居里。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公孙止,他急切的问道:“爹、先生,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呀!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陈庆已经封锁了城们,全城通缉我们了。”
柳毅想了想说道:“没办法!只能换成平民装束混出城,祈祷不被守军发现吧!”
翌日鸡鸣之后,三人换做平民装束来到城门,看到一幕令他们大惊失色。城门口聚集了无数士卒,已经列好了阵等着他们。
为首一人正是刘瑞,他策马上前说道:“公孙先生,瑞在此等候多时了。”
公孙粲看到自己三人已经被围了起来,便说道:“刘瑞,公孙粲技不如人输给你,如今又被你擒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来拿吧!”
刘瑞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先生言重了,刘瑞没有这么大本事,先生的生死也需要陛下定夺。”
说完便对身后的喊道:“来人!请公孙先生去郡守府!”
话音一落,后面就出来几个士卒。将三人押起来,赶往郡守府。
到了郡守府,刘瑞带着三人进入大堂,对案上的陈庆抱拳道:“启禀陛下,公孙粲以及其子公孙止和军师柳毅带到。”
陈庆没有抬头,就“嗯!”了一声,刘瑞便站在一旁。
三人跪下叩首道:“罪臣公孙粲(公孙止、柳毅)参见陛下。”
陈庆把眼睛从竹简上移开,拿起竹简对公孙粲说道:“朕方才在看你的文章,真乃千古奇文也!朕是真的舍不得杀你,可你让朕怎么饶你。”
公孙粲低下头说道:“臣有罪!有负圣恩,请陛下治罪。”
陈庆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何谋反?朕自问陈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公孙粲说道:“太尉对罪臣有再生之恩,如今身陷囹圄,罪臣当有所做为。”
陈庆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眶湿润的说道:“看来在你心里,王夕比朕,比整个大周的百姓都重要是吧?看来王夕是不能留了。”
说完,让人将三人押了下去。
如今大堂内就只剩下陈庆、刘瑞和陈润三人。
刘瑞小心的问道:“臣斗胆一问,陛下要治罪王夕,可是气话?”
陈庆面无表情:“实话!”
陈润上前说道:“陛下!王夕毕竟还有些影响力。再者,从罢官至今也没什么犯法的举动,何至于此?”
陈庆把竹简一扔,冷笑道:“他就算被罢官了,也有如此人才肯为他谋反。此人不可活,否则朕干脆把位子给他算了。”
刘瑞问道:“那王夕的家眷亲朋呢?”
“杀!”陈庆突然爆发,怒吼道:“一个都不留。”
这怒吼声把刘瑞和陈润都吓了一跳,二人连忙跪下喊道:“陛下息怒!”
陈庆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最终用他那似乎压抑着万丈怒火的声音,充满杀气的说道:“一个都不留。”
第61章 王夕之死()
今年是垕载二十一年,明年就应该是黄初元年了。到那时才是陈庆时代的来临,不过今年的冬天气氛很沉重。腊月二十九洛阳的晚上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个行人。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洛阳开起了宵禁。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人马大约数百人在街道上奔驰。
为首一人正是刘瑞,而身后则是他麾下的北宫卫。
从辽东回来已经一个月了,陈庆终于准备对王夕及其党羽进行清算。今晚便让洛阳令王畿实行宵禁。而抓捕的任务则交给了北宫卫。
王夕今晚一直盯着风雪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什么。片刻之后,他听见了外面一阵马蹄声和嘶鸣声。
他迷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到底还是来了!”
就在此时,庭院围墙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弩机,那弩箭瞄准着王夕,在月光的照射下透着丝丝寒气。
紧接着是庭院大门被撞开,从门外冲进来数百名北宫卫士卒列车战阵,拿着刀剑对着王夕,只要他敢有任何过激的行动,这些士卒就会一拥而上。
士卒看看向两边挪动,在中间让出一条道路。刘瑞便从这条道路走了进来,向王夕抱拳道:“蓟亭侯,有旨意。在下奉命,捉拿亭侯。得罪了。”
王夕脸上丝毫不见惊慌,慢慢跪下道:“臣王夕,接旨!”
刘瑞拿出一张帛,展开后大声念道:“前太尉、蓟亭侯王夕。屡屡与朕不和,朕念其年老,赐其宅院于洛阳,然之后竟有门生叛乱,王夕难辞其咎。今朕颁此诏,判王夕车裂大刑,夷三族。”
王夕笑了,笑得很难看,和哭一样。他一边笑一边说:“没想到,我王夕为国数十年,竟落得如此下场。”
刘瑞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士卒押着王夕前往大牢。
在大牢里,隔着牢门。刘瑞与王夕聊了起来。
刘瑞命人给了王夕一壶酒,王夕一边喝酒一边叹道:“虎父无犬子啊!你比你父亲更厉害,现在朝堂是你们的了。”
刘瑞摇了摇头:“朝堂是陛下的,我身为臣子,只是代陛下行事。”
王夕似乎听见了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这话从你刘瑞口中说出来恐怕要叫人笑掉大牙了。我第一次见你就看出,你有野心,你绝不是甘居人下的人。”
刘瑞:“可是当今陛下乃不世明君,刘瑞有自知之明,只能忠于大周。”
王夕小声说道:“今上体弱多病,你觉得他能活几年?陛下驾崩之后呢?那年幼的新君就握在你手里了。你还能忠心吗?”
刘瑞依旧面无表情:“我可以性命发誓,若刘瑞对大周有二心,必将不得好死。”
王夕点了点头,又叹了叹气:“那就好,那就好!我累了,卫尉请回吧!”
。。。。。。
三日后,王夕、公孙粲、公孙止的行刑现场。
刘瑞和孟胡带着一壶酒来到三人面前说道:“三位都是夷三族的大罪,没有人能来送行。我就自作主张的为备了些薄酒,就算为三位壮行了。”
王夕拿起酒樽,向刘瑞举起说道:“愿卫尉永为周臣,全始全终。”又将酒樽遥对天空:“愿大周国祚绵长,千秋万代。”
刘瑞没有说话,拿着手中的酒樽与三人对碰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王夕拿着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此别过吧!我在下面,等着与卫尉把酒言欢。”
刘瑞收起酒樽,笑了笑说道:“那你有得等了!祸害遗千年,刘瑞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而后站起身来,对三人行了一礼:“三位,珍重!”
说完,带着孟胡向城中走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行刑!”
三人的头与四肢被套上,五匹马朝着五个方向奔出去。他们痛得想大喊,可是却喊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灵魂离躯壳越飘越远。
。。。。。。
这个年有人注定过得不太安宁,在腊月三十,皇帝居然将两个罪臣夷三族。所杀的人多达七千多人。
夜晚笼罩着整个洛阳,而鹅毛大雪仿佛是对逝者的哀悼。整个洛阳陷入一片肃杀之中。
不过刘瑞父子肯定不在这一行列中,两父子深得厚黑学精髓,并传染给了全家一家人丝毫没有刚刚死人的凝重,刘家如同往常一般其乐融融。
刘瑞陪着刘瑜和刘瑛在庭院里玩蹴鞠,林瑶走进庭院喊道:“吃饭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吃饭了,急忙跑了出去,还高兴的大喊着。
林瑶走到刘瑞面前,帮他擦汗水,一边擦一边抱怨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大冬天的都出这么多汗。”
刘瑞笑道:“这叫保持童心,和孩子一起玩是最放松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也能看见最初的赤子之心。”
林瑶笑了,她打了一下刘瑞说道:“好!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是要当父亲了,还是要正经点。”
刘瑞一愣:“什么父亲?”
他看着林瑶,只见林瑶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小心的问道:“有了?什么时候?”
林瑶抱着他的脖子说道:“前两天医师把脉才知道。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
刘瑞想了想:“男娃女娃我都喜欢。”
林瑶哼了一声:“不行!必须选一个,你这种答案太敷衍了。”
刘瑞慢吞吞的说道:“女娃!男娃和爹不亲,不过嘛男娃要继承家业,还真不能没有。要不这样,先生一个男娃,然后咱们要几个女娃?”
林瑶的脸一下子达拉下来:“那妾身不成了下猪仔了吗?”
刘瑞看着林瑶的表情哈哈大笑,笑了两声突然觉得不对劲,眼睛一瞪,怒道:“什么话?”
林瑶被刘瑞这么一说,可怜兮兮的说道:“妾身失言,请夫君责罚。”说这便上手摸到刘瑞的胸膛上。
刘瑞一把抓住她的手,阴着脸说:“现在去用膳,父亲还等着呢!等晚上,我慢慢惩罚你这个小妖精。”
林瑶松开刘瑞,挤眉弄眼的说了句:“喏!”
第62章 权力之争()
大周黄初二年十月,离去年王夕夷三族过去了一年了。这一年很平静,没发生什么大事。天下似乎再度陷入平静。
可是明眼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