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之明末宏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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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恕臣直言,宁远的兵可不好调啊?”黎玉田叹了一口气说道。
王承恩疑惑的问道:“黎大人何出此言?”
“公公,我黎某身为辽东巡抚,按说调兵之事在于总督王永吉王大人和总兵吴三桂吴大人,这些事我不该管的。但有些事我却不得不说。”黎玉田激动地站起来说道。
“黎大人,有话请讲。”王承恩急忙问道。如今,他已经感觉到了,黎玉田深夜造访并不简单。
“王公公,如今天下危亡,皇命衰微,各路总兵依仗自己手中的兵权和朝廷对抗,那些曾经本应为皇上戍边的总兵们,如今却成了朝廷的一大隐患。公公,当年皇上斩了袁崇焕,祖大寿便立刻降清的事公公不会忘记吧!如今,朝廷各地的驻军,说白了和唐末的藩镇没什么迥异,打着朝廷的虚头,暗中做了驻守当地的土皇帝啊!”黎玉田义愤填膺的说道。
“黎大人是想说山海关,王永吉和吴三桂已经成为了朝廷的隐患是吧?”王承恩缓缓地说道。
黎玉田接着说:“公公直言不讳,臣也就不避讳什么了。朝廷自从去年孙庭坚兵败,宁远兵成为了朝庭最后的精锐,说白了就是朝廷在要打仗就必须靠吴三桂,现在是朝廷要求吴三桂,而吴三桂却可以不受制于朝廷。宁远十万铁骑,不仅是朝廷剿匪御敌的王牌,还是吴三桂制衡朝廷的王牌,他吴三桂会轻易的把这张王牌打出去吗?”
听到这,王承恩久久沉默不语,这些道理他都懂,但从黎玉田嘴里说出来,王承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又试探的问道:“黎大人,你不会仅仅是来给老夫分析山海关形势的吧!”
“公公莫急,你且听我继续说下去。山海关目前由总督王永吉和总兵吴三桂两位大人把守,这两人的脾气秉性甚是相同,都是趋利避害、精明滑巧之辈。他们两个把守山海关,明是为了给朝廷把守边关,可暗中却干着左右逢源,审时观望的龌蹉之举啊!”黎玉田说道。
王承恩一脸严肃道:“黎玉田,你官居辽东巡抚,与总督王永吉、总兵吴三桂都是同僚,如今在老夫面前中伤两位大人,你是何居心!”
黎玉田也是毫不畏惧,到有一种将军出征,视死如归的气概。他向前走了一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臣祖籍陕西乾县,自幼家贫,常得邻里接济,要不然我黎某早就饿死了,为官以后,我时常想着周济乡亲,但都是为官在外,有心无力,甚是悔恨。前几日老家来信,闯贼攻破乾县,杀我黎家九口和全村百余口啊!我黎某发誓,不为父老乡亲报仇我黎某誓不为人!”说完,黎玉田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王承恩连忙将黎玉田扶起来,急忙赔礼道:“黎大人,是老夫未加详查,错怪大人了!”
“公公不必自责,出门在外有点戒心还是好的。公公奉旨调宁远兵进京,一定是为了剿灭闯贼,但山海关的形势我黎某是心知肚明,臣杀敌心切,所以今天冒昧前来,还望公公勿怪啊!”黎玉田连忙说道。
王承恩笑了笑说“那不知大人有什么计策,可帮助老夫顺利调兵呢?”
“调宁远兵,要用利引诱,切忌威逼。而且总督王永吉,还望公公多多提防才是。”黎玉田严肃认真的说道。
王承恩听罢点了点头问道:“黎大人,你可否给老夫讲讲这个总督王永吉?”
“公公,这个王永吉是朝廷外放的大臣,对这的军政事物都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利。那如今天下的形势来看,他已经成了山海关名副其实的土皇上,而且,据悉他暗中与建州还有所来往,朝廷想动他可不是那么好动,但有一人除外。”黎玉田缓缓地说道。
王承恩也急忙问道:“是谁?”
“吴三桂。”黎玉田答道。“吴三桂才是真正的戍边大臣,王永吉来了之后,就一定程度的限制了吴三桂的权利,所以整个山海关最盼望王永吉倒台的就是吴三桂了。”
听到这,王承恩心里甚是诧异,黎玉田的计策竟然和皇上的计策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说:“黎大人,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吧。今天所说的有老夫再想想吧!”
黎玉田听罢,也就告辞离开了。而此时凤阳府里,早已乱成了一窝蜂。太后、两个皇妃、一个皇子还有锦衣卫同知赵祖华都已经被装殓完毕。
钦差大臣倪元璐、巡抚马士英、总兵黄得功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不知所措。黄得功看着这几具棺椁,开口问道:“两位大人,我们是不是先准备将灵柩运送进京?”
半天没人搭话,马士英看了看倪元璐,说道:“大人,你看呢?”
“再等等吧!看皇上圣旨怎么说。”倪元璐缓缓说道。
从昨天事发,到今天已经快两天了,倪元璐是滴水未进。他心里明白,发生这样的事,他的死期已经到了。但他心里却不甘,逢此多事之秋,皇上费尽心机的制定了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可这一下子全毁在了他的身上。
一旁的马士英劝道:“倪大人,事已如此,你我已无回天之力了,皇上如何发落,你我静候圣旨吧!但护送灵柩进京的事万不可耽误,以祖制,无论如何都要将太后与先皇葬在一起的!”
倪元璐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先帝的陵寝已经建好,太后的灵柩进京可以立刻安放。但当朝皇帝的寝宫一直未修建,皇妃的灵柩进京势必要新建陵寝,这样一来不仅耗银而且耗时。想到这,倪元璐立刻吩咐下人准备笔墨纸砚,他要给皇上上折子,为了皇上的“御驾亲征”这几可以继续实施,他希望皇上能够同意仅仅将太后的棺椁送进京而其他的葬在南京,日后在迁到北京。
马士英看罢倪元璐的折子,叹息道:“‘疾风识劲草,板荡识臣忠’,如此形势下,倪大人还能为我主的江山社稷着想实属不易啊!若大人不嫌弃。我马士英愿与倪大人联名同上此折。”
倪元璐听罢,递过笔来说道:“马兄,难得你也有此份心意,请了。”
马士英二话不说,接过笔来,在折子后面也属上了自己的姓名。紧接着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势发往京城。但圣旨未到,他俩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更不敢轻易地移动灵柩。
此刻的北京城里,还是那样的凄凉,大街上人烟稀少,毫无生机。天空也是一连阴了几天,这个京城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压抑。但紫禁城里,自从曹化淳座上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高位后,是一刻也没闲着。
王承恩走后,李昱晗下令肃清内廷。曹化淳凭着自己的能力,从内廷的太监宫女中查处了很多与外臣有交往的,对此,曹化淳是一点也不手软,全部杀掉。根据张缙彦和陈演的奏折,曹化淳还逮到一条大鱼——御前太监杜之秩。
第二十一章 大同兵变()
十九日晚的“鸿门宴”上,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也没投酿成兵变,邵宗元一行顺利的接管了宣府的兵权和防务,但唯独在清点人数是少了一个百户张国安,邵宗元即可下令四处寻找。
王国安原和王承胤是表兄弟,那天宴会上王国安家中有事,便没有去,当钦差行辕里的消息传出来时,王国安都被吓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孟兆祥敢在宣府的地界上如此行事。他本打算立刻回营召集兵甲替兄报仇,但奈何此时邵宗元已经接管了宣府的防务,他自己心里明白,王承胤都倒台了,他自己也更是凶多吉少,所以,他趁着夜色,慌乱的逃出宣府,赶奔大同。
此时,大同的总兵叫做姜镶,因为大同和宣府在地理位置上都属明朝的边境地带,而且离得也不远,所以王承胤和姜镶也是多有来往,有一定的交情。如今王承胤遇难,王国安知道,投奔姜镶是最好的打算。
王国安一路上,连走带跑,生怕有追兵追来,他不走大道专走小道,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他终于到了大同,他此时身上已经被小上的树枝什么划得稀巴烂,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一走进姜镶的总兵府里,王国安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连忙哭到:“姜总兵,你要为我哥哥报仇啊!”
姜镶一看是王国安,他认识,便连忙让人把他扶起来问道:“王国安,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怎么如此装束?”
“姜总兵,你有所不知,朝廷派了一个钦差大臣孟兆祥西巡。他先到了宣府,我家哥哥好生招待他,谁可想,他竟然在接风宴上,用药放到了宣府的文武官员,紧接着,直接将我哥哥和几位副总兵逮捕,当场问斩了啊!我家里有事,便没有去,要不然也早已成了孟兆祥的刀下鬼了。”王国安跪在地上边哭边说。
姜镶听到这猛地一下站起来,自走上前来问道:“你所说的可是实情?”
王国安扑通一下又跪下说道:“姜总兵,我骗你干什么!我哥哥的头颅现在还在宣府大营的辕门外挂着呢!”
“那你知道朝廷为什么杀王承胤,现在接手宣府防务的有是谁?”姜镶接着问道。
“总兵大人,我走的匆忙,我只知道钦差是孟兆祥,至于他们为什么杀我哥哥还有谁接管宣府防务我也不清楚啊!”王国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姜镶听到这,顿时语塞,他转过身去良久无言。但他此刻心里并不是想怎么样给王承胤报仇,而是在想自己该怎么办,他也为官多年,朝廷上下难免不会有人掌握他的把柄。那么朝廷能派人收拾了宣府总兵,他担心会不会祸及自身。
半天,他转过身来说道:“王国安,你先去休息吧!报仇的事我们几个再商议一下。”
“总兵大人,我哥给的仇我就全靠你了!”王国安一边往下退着,一边抹着眼泪的说道。
王国安退下后,姜镶立刻派出探马,前往宣府打探消息。他这边也没有闲着,立刻找来了幕僚一同商议决策。书房里,姜镶给幕僚林奎说了宣府的事情。
林奎听罢,缓缓说道:“将军是想问祸事会不会殃及自己吧!”
“林先生,一语道中老夫的心里话啊!”姜镶笑了一下说道。
“朝中陈演、张缙彦被抄家的事我想将军是知道的。我想王承胤被杀多半是由此而引发的。”林奎依旧缓缓地说道。
姜镶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是通敌悖主被杀得。难道说他二人被杀还有什么隐情吗?”
林奎冷笑了一下说道:“将军,朝廷的一举一动是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张缙彦、陈演从入狱到被斩才几天?而且此案都没有走刑部、大理寺,而是在锦衣卫大牢里办的。朝廷此法,只不过是想既能得到想得到的,还能减少朝廷内外不必要的恐慌!”
“那以先生之见,张缙彦和陈演之死是另有隐情了?”姜镶问道。
林奎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姜镶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有什么隐情呢?”
“王承胤这个人我是知道一点的,他和朝中大臣有所结交,在朝中也没少使银子。张缙彦、陈演之事必然和他有联系,可以这样推断,王承胤和陈演、张缙彦有来往,现在又查出他们二人通敌,皇上不得不防王承胤也有通敌之嫌,所以才有了钦差大臣孟兆祥好钦差行辕里的鸿门宴。”林奎分析道。
“那这事会不会涉及到大同呢?”姜镶问道。
林奎思索了半天说道:“大人是想安稳一时,还是想安稳一世?”
姜镶一愣,小心的问:“先生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林奎看着姜镶缓缓说道:“总兵大人,我进府中也八年有余了,你也从曾经的千户做到了现在的戍边大将,这些年咱们的手都不是那么干净,这个你我是清楚的。”
说道这,林奎停了一下,看了看姜镶,姜镶点了点头,他才接着说道:“如今钦差大臣孟兆祥杀了宣府总兵王承胤,就算孟兆祥有我们的把柄,有圣旨,可他就是想动我们,他都知道我们肯定会有防备,而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有一点敢肯定,孟兆祥的下一站必然是大同,只要我们保持警惕,是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这样我们便可安稳一时。”
姜镶接着问道:“那不知如何方可安稳一世?”
“大人,就目前天下的形势来看你觉得大明朝廷还能撑多久?谁有最有可能成为新的天下之主?”林奎神秘兮兮的问道。
姜镶一愣,他已经十有八九能猜到林奎想说什么了。但依旧沉稳的说道:“依大明之势,长则两年,短则半年。天下之主依我来看,多半在于李自成。”
林奎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大明天下已到了最后的关头,亡与不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将军也是时候提前做好打算,未雨绸缪了。”
“明人不打暗语,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也由此打算。”姜镶看着林奎说道。
“将军,这就是我的安稳一世之计。明朝衰微,亡国指日可待,我等到时也难免受此拖累。如今军中的粮草军饷都是我等自己筹备,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替大明皇帝卖命啊?还不如早日趁机南下,投奔闯王,等到闯王问鼎天下,将军还可以谋一个开国之功啊!”林奎略带激动地说道。
姜镶点了点头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害怕那几个副总兵有不同意见啊!”
“宣府的事,我们正好可以拿来做做文章啊!”林奎笑道。
姜镶听罢说:“那接下来的事,全凭先生费心了!”
当天夜里,探马回来报告了宣府里的详细情况。还带来了孟兆祥已经率着卫队继续西进的消息,而且明天午时左右便可到大同。
宣府那边,二十日天刚刚微微亮,孟兆祥就独自一人率领着钦差卫队直奔大同。自从杀了王承胤,军中少了王国安,孟兆祥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所以第二天,他顾不得一夜未合眼,便直奔大同而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这个做法,更加坚定了姜镶兵变的决心。因为,听闻探马来报,说孟兆祥二十日天刚亮就奔大同来了,这更加坚定了他朝廷将要对他动手的想法。
当天夜里,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