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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王朝驸马-第27部分

小说: 王朝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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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些吗?”宋廷看了那捕快一眼,他吩咐的是查清“刘瞎子”所有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见那捕快沉默,他微叹口气,问道:“可有查清刘知恒他曾经有没有娶过妻室?”

    那捕快道:“已查明刘知恒在十一年前娶过一房老婆,不过新娘子刚进门七天就暴病死了。娘家人还来闹过,为这事闹到县衙。如果师爷要看卷宗,等回了县衙找押司房即可查阅。”

    宋廷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心道这个时代暴病太正常了。

    那捕快退下后,宋廷已经从刘孟氏的房中走了出来,曹彬跟在他身后,宋廷道:“刘孟氏的情况又是怎样?她娘家人呢?”

    曹彬跟着他步子,边走边道:“刘孟氏本名孟琴琴,本是苏州一名举人老爷的三女儿,后来无意中结识了刘知远,两人情投意合,举人老爷不同意这门婚事,这孟琴琴就从家里私奔了……”

    “哦。”宋廷沉吟点头,微微一顿,而后道:“也就是说,她的死讯,她娘家人可能并不关心……走,我们找村正去!”

    庙王坡的村正是个瘠瘦的老头,他瞧见一群穿捕快服、衙役服的公差过来,远远的就跪到地上磕头:“小老儿叩见知县老爷!”原来久居穷僻山村,他连知县也未曾见过,误把宋廷当作是知县。

    宋廷扶他起来,告诉他自己不是知县,是知县的师爷,又从腰间摸出几两碎银子,托他办一件事情……

    两日后,庙王坡举行葬礼,随着唢呐、和尚的念经声、法师的超渡,一大一小两具棺椁齐埋在了刘知远衣冠冢的旁边……

    宋廷回到县衙,再次提审刘瞎子,起初刘瞎子一直闭口不承认自己谋害刘谋儿,当宋廷告诉他孟琴琴已经自缢时,他终于悔恨地招供了所有犯罪事实。

    果如宋廷所料,刘瞎子果真早就对孟琴琴动了心思,他觉得自己是个鳏夫,而她是个寡妇,两个人可以凑合一起过,其实他在一年前就向孟琴琴暗示过,但是那时孟琴琴心念亡夫,不为所动。

    孟琴琴初嫁过来时,他那时眼睛还没瞎,那时的孟琴琴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端庄美貌、知书达理,他每次看到孟琴琴,就生出许多幻想来。但那时孟琴琴与刘知远琴瑟和谐,他就算有想法,也不敢有什么实质行动。

    他这样暗恋,日夜煎熬,一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直到那天,他偷听到孟琴琴和王氏夫妇的吵架,他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想借刘谋儿之手,用偷偷买来的砒霜毒死几个王家人。一是为出口恶气,二为了他的计划。

    他计划利用刘谋儿去毒死几个王家人,孟琴琴必定惊慌失措,但护儿心切,定会跟着他远走高飞、逃离本县。他早就打听到南边正在闹“牟尼教”,他结交广泛,认识几个“牟尼教”的朋友,所以下定决心去投“牟尼教”。山东绿林四起,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山东太远,他怕走不到那里;去投“牟尼教”的话,就方便许多,苏州就有人接纳。他还知道这个“牟尼教”的头头,据说叫方腊,是个很豪迈大气的人。

    原本,计划堪称完美,只等刘谋儿毒死几个王家人,他就可以把一起投“牟尼教”的想法告诉孟琴琴,谁知道意外陡然发生……

    那天,他将一大碗掺着砒霜的蜂蜜端到刘谋儿手上,让刘谋儿端到王家去,嘱咐刘谋儿跟王家人说:给他们道歉赔不是,送上一点蜂蜜。

    谁能料想到,刘谋儿一时嘴馋,半道上竟然喝了几大口,等他发现的时候,刘谋儿已经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

    刘谋儿终究还是死了,他很惊慌,他不想所有计划前功尽弃,突然他的脑海生出一条诡计:把刘谋儿的尸体投到王家门口的井中,以陷害王家人。这样,既能让王家人坐牢,到时候孟琴琴孤身一人,断然再没有理由拒绝他……想到这些,他甚至是大笑着把刘谋儿的尸体投到井中……

    后来的事情,从孟琴琴告状……直到宋廷说要放了王氏夫妇,他一直跟踪着这件案子,眼看要放走王氏夫妇,他心中一急,就忍不住站出来做证了。

    等进了这牢狱,他才后悔做了这一趟证……

    以上是宋廷结合供词,与及自己的推断,所构想的事情全过程。虽然某些细节可能已不可考,但大体脉络应该就是这样。

    看完所有供词,宋廷替知县吴如熊写下判词:“此犯蓄谋杀人,豺狼蛇蝎之心,砒霜害人一节,情节极其严重,当判秋后问斩!”

    那刘瞎子也并不知道会怎样判,他签字画完押后,对着牢房墙壁叹息:“我真不该出来作证……”

    听到他这样叹息,宋廷只是暗暗冷笑,真以为他不出来作证,就查不到他头上吗?这小小的庙王坡,不过二十来户人家,就是挨家挨户问,也能查到他头上。

    供词盖了县官大印,着驿丞递送到京城刑部,刑部交由皇上勾朱……这是大梁审核死刑犯的程序,死刑必须由皇帝勾朱这一点,乃是太祖皇帝所创。前朝兵祸四起,藩镇割据,地方军阀私设刑堂,随意杀人……太祖皇帝怜惜苍生,特立下死刑必须由皇帝本人勾朱的规矩,并写入《大梁律例》。

    “刘谋儿惨死一案”结案之后,县衙门口张贴榜告,将案情前因后果告之乡民,乡民们齐聚榜告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的说刘瞎子心太毒的,有说孟琴琴身世可怜的,更多的人,则是对“永泰县衙”这块匾额,重新滋生了敬畏与信任。

    …

    墓碑前,两支蜡烛、三支香、两盘供品,坟头烧着纸钱,冒着缕缕青烟……

    一个神情粗犷的汉子,穿一身捕快服,埋着头,跪在一块碑石前,碑石上刻着字“庙王坡刘孟氏之墓”……

    此处荒山野岭,远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汉子见左右无人,索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嘴里喃喃自语……显得很自责。

    他只顾着哭,却完全没发现宋廷已经偷偷站在他的身后,等他哭完,转过身来,不由一惊:“宋师爷?”

    宋廷淡淡一笑,也在孟琴琴的坟前点了三支香,拜了一拜,然后才跟那汉子说道:“曹捕头,你好像有心事……”

    曹彬粗犷的脸,竟然难得微微一红,好像心事已经被宋廷猜透,神色颇有些紧张。

    宋廷微微一笑道:“我早看出来你对刘孟氏心有怜惜,你这几年一直不敢续娶,是因为自卑。如今遇到这样一个命苦的女子,她又有三分相貌,像你这等自卑之人,自然会心生怜惜。”

    “宋师爷,你……”曹彬仿佛被人当胸戳了一针,心中什么事都给人透过窟窿看透了,不由脸红一阵,脸青一阵。

    “哎哎……别急嘛……”宋廷已经嬉笑着伸出双手,“我可打不过你。”

    曹彬被他这么一逗弄,不怒反笑:“我心事都叫宋师爷猜中了。师爷是个明白人,能不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明路啊,也不是没有……”

    “还请师爷指点。”

    “以后跟着我混,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那不是成了土匪么?”

    “哈哈哈哈!”

    两道身影走在道上,突然一个农家打扮的老人家小跑着过来,口中连喊:“宋师爷、宋师爷……”

    老人家跑到跟前,气喘吁吁,从手里捧出一只竹篮,竹篮里放着腊肉、果子、面等物,那老人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老儿多谢宋师爷救命之恩呐!”

    宋廷、曹彬均是不解其意,忙拉起老人家,问这是何故,一问才知道原来这老人家竟然是王福贵的父亲,他特来感谢宋廷,如果不是宋廷查出害死刘谋儿的真凶,他家儿子、儿媳都难免有杀身之冤……

    “哦,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你家福贵呢?”宋廷笑问道。

    “这逆子挨了板子,还躺在家中养伤呢……”老人家道。

    “哦?”宋廷有些忍俊不禁,“那这板子也委实打得厉害了些。”

    不过又转念一想,这也是他夫妇二人应得的惩罚。

第39章 一封家书变故生(1)() 
春来江水绿如蓝,风剪杨柳氲河面,竹篙、小船儿推入画卷……

    已是五月初,“小秦淮河”虽只两丈七八见宽,河边两岸却也是杨柳依依,挂着不少河灯,碧绿的河面如同一面镜子,唯有偏舟泛过,才起一些波澜。微风拂过,宛如女子的手温柔地抚弄着脸庞,蒹葭好似被清水嬉戏,迎着那清风,摇摇而生姿。

    一座虹桥连接两岸,桥下竹排、小船儿穿过……到了赶集的时日,永泰县城街上人流渐涨,船儿遍布河中,人流挤在河边两岸,连接两岸的唯一虹桥附近,就变得拥挤热闹起来。

    挑着炊饼担子的矮子与扛着竹竿的高子相瞪一眼过了桥;背着米袋的胖子和赶着群鸭的瘦子,相互囔囔骂骂咧咧而去;赶着老牛的庄稼老汉鞭子抽着、嘴里不住吆喝着,慢慢悠悠走过虹桥;虹桥下的船艄公将船桨插入水中,划动船儿靠了岸,穿粗布短袖的长工扛着一包包重物上了船;河边的群鹅扑着翅膀大叫而飞,半空中扎入河面,顿时水花扑腾腾而起……

    永泰县城的街头此时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简直像一群蚂蚁。街道两旁摆着各种小摊,小食摊上五花八门,有包子、饺子、凉粉、豆浆、油条、花卷等等,一阵又一阵的香味儿引诱得人流口水;饰品摊上更是琳琅满目,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应有尽有。

    “姑爷!姑爷!你看!这个好好看啊!”小蛮从小摊上拿起一只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香包,露出碎玉般的银牙,笑得两眼弯弯,俏生生的模样,吸引了不少男子围观,但是一看到她身旁站着的是大名鼎鼎的宋师爷,也就不敢再靠前了。

    “刘谋儿惨死案”之后,县衙里每逢三、六、九来告状的人愈渐增多,大有门庭若市络绎不绝之势,甚至在四月二十九这一天,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那天来到县衙击鼓鸣冤的居然有九人之多,逼得宋廷一天处理了九个案子。

    不过还好,这么些天来,命案再没有发生过,都是些坑蒙拐骗、邻长里短的琐碎案子:今天是张三家的鸡丢了,明天是李四家的牛丢了,或者是哪个村的寡妇被偷看洗澡了,老奶奶有八个儿子却无人赡养……等等,这些案子莫说让负责写供的钟书吏哭笑不得,就是宋廷也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又觉得本县治安真的太乱了。

    针对这没完没了的告状势头,宋廷想出了一个应对的主意:除了命案、重案、经济损失达到一千文钱以上的案子之外,其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争执,先有各村村正秉公处理,如果觉得村正处理不公,可以告到县衙,县衙处罚村正;如果村正处理公正,还要告到县衙的,则处罚一百到一千文以示惩戒。这条命令从五月初一开始执行,今日是初二,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成效。

    此外,宋廷还找来本县的两个举人徐先生、朱先生,一同编纂《文明乡约》十条,对打架斗殴、酗酒闹事、赌博等行为令行禁止,规范乡民行为,选举模范村进行表彰嘉奖,大大改善了本县治安环境。县衙里的捕快、押司、衙役们也都忙碌起来,不时要到各村去督促《乡约》工作的开展,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混吃等死。知县吴如熊看到自己的政绩得到上司肯定,也特别高兴,就放手让自己的师爷去干,他自己则每日陪着小妾们吃喝玩乐,甚至还跟宋廷透露有再娶一房小妾的想法,让宋廷不禁暗暗咋舌:“你都娶八个了,还要娶?”

    经过一系列工作的开展,加上公正审理各类案子丝毫不出差错,宋廷这个师爷已经不仅仅让县衙上上下下的役吏们心服口服,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更是颇具威望,可以说是影响力达到了如日中天。甚至各村百姓私下里都说“要告状,找师爷”,俨然到了“知县衙有师爷,而不知县衙有县令”的地步。当然,对于权力被架空一事,知县吴如熊自己丝毫不觉,他依旧盘算着如何收刮民脂民膏,如何多捞些钱财。

    每逢宋廷走到街上,各路掌柜、伙计乃至妓院的姑娘,都会纷纷主动打招呼,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宋师爷!”,宋廷通常都是颔首微笑示意,这让旁人更觉得他高深莫测、琢磨不透。

    “姑爷!姑爷!在想什么呢?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小蛮拉住宋廷的衣襟,在人群中折来折去,神色很是欢喜,上街之前双唇还特意抹了橘红色唇脂,显得红润滑嫩,微带着一丝妩媚。

    宋廷由她拉扯着,两人俨然忘记主仆身份,而她更是天真烂漫,一高兴起来什么礼数啊规矩啊都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拉着拉着,就不觉间将手穿到他腋下,变成了挽着他手臂。

    “姑爷!您什么时候回去看公……”小蛮话“公主”二字还未吐出,就被宋廷胳臂撞了一下,立即改口道:“回去看小姐呀?”

    “端午就回去。”

    “好耶!今天初二,我们是不是初四就回去?”小蛮欢呼雀跃。

    “初五。”

    宋廷说完,携着她继续穿梭于热闹的街市,来到一家绸布店,刚一进门,店掌柜立即笑脸相迎:“哟,宋师爷!”

    宋廷微微颔首,笑道:“我想订做一件衣裳。”

    店掌柜问:“是您自个儿穿的吗?”

    宋廷轻摇了摇头道:“不是。”

    “哦,明白了。”店掌柜把他浑家叫出来,然而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听了他嘱咐,他浑家点了点头,然后拿了几匹上等的好绸,向小蛮问道:“姑娘,您要哪个花色?”

    “啊,我?”小蛮指了指自己鼻子,眼珠滴滴而转,一脸的不可思议。原来,驸马爷这是要给她做衣裳啊……想到这里,羞赧着低下了小脑袋,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选一个吧,不满意咱们换别家。”宋廷催促道。

    “啊?哦……”小蛮嗫嚅一声,脸色潮红,抿着嘴高兴得说不出话。

    小蛮最终还是选了一匹淡粉色金丝梅花花纹的丝绸,然后在老板娘帮助下量了尺寸,宋廷付了定金,老板娘说过几日裁缝将衣裳做好,就可以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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