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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王朝驸马-第72部分

小说: 王朝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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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口的行人有很多,慢慢地进进出出,仿佛根本感受不到三百里外杭州城的暴动,这里依旧是悄无声息的,人群无声无息地生活着,仿佛一切都与己无关。

    “城西姑苏街平家巷张记铁铺……”宋廷牢记着陈规的徒弟阿常说的详细地址,希望可以快点把这家伙带出来,回到扬州城去。最好,把火绳枪的研发中心搬到汴京去。

    突然在这时,天际乌云悄悄地聚拢,不一会儿天空中乌云密布,晚霞被乌云遮挡,最后的几抹金光,也被乌云吞噬,天空中骤然变得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刹那,一条巨大的闪电骤然从乌云里出现,宛若一条旷古的白龙现世,紧接着闪电来临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隆”

    雷声的出现,让进出城门的行人紧张起来,加快了步伐,口中喃着“要下雨了……要下雨了……”,而这时天际的雷声越来越响。

    “轰隆——”

    一声巨雷,伴随着一道几乎闪瞎双眼的巨大闪电而响起,骇得路上行人再也不敢慢慢悠悠,都奔跑了起来。

    闪电与巨雷交互,看着这说变就变的天气,宋廷与卢俊义对望一眼,“恐怕要下雨了,我们快些进城吧!”

    “驾!”当四驹驰骋进城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蔓延在整座苏州城。

    瓢泼大雨突袭而至,令人防不胜防,路上的行人急奔了起来,“哗啦——哗啦——”,雨顺着翘角屋檐流淌肆洒,顷刻间,苏州城的街道变得积水如潭。

    好一阵银河倒泻般的暴雨,连马都受惊了,希聿聿长嘶着,宋廷双脚夹紧马肚,用力勒住马,回头与卢俊义喊道:“雨太大了!先沿路找家客店躲一躲吧!”

    再看扈三娘,嗬,浑身湿得不成样子,雨水顺着她脸庞肆虐流淌,她的衣服全部湿了,暗淡的光影下,隐约可见胸前的鼓起,她一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攥鞭的手擦了擦额头的雨水,雨水浇淋下,她脸上的肌肤显得很白,湿漉漉的胸口一抹雪白,带着动人心魄的诱惑……见他看来,便回望了一眼,似意识到什么,忙拉了拉胸口被雨水打湿的衣襟,脸上有一抹羞怯。

    既然宋廷发话了,卢俊义自然没意见,于是四人便在沿街的一家邸店下了马,让邸店的小二将马牵到马棚里,走进邸店正堂来,柜台的掌柜正拨着算珠,见四人过来,忙抬头问:“各官,住店还是买卖?”

    原来邸店不止提供住宿,也是客商堆货﹑交易的行栈,所以老板才问买卖还是住店。

    宋廷跟他说住店,然后要了三间上房,跟着小二上了楼,一进房间,便问店里要了两盆火,扈三娘房里一盆,他与卢俊义、燕青一盆,以烘烤衣服。

    “城西,姑苏街,平家巷,张记铁铺……这地方你们谁熟悉?”宋廷问同样只穿里面一件衣裳、样子跟他一样滑稽狼狈的卢俊义和燕青,得到的均是摇头的回答。

    也是,虽然是保镖,但也不能指望他们全知全能,待会儿问问扈三娘吧。他这样想到。

    大半个时辰过去,衣服终于通过燕青之手烤好了,却并不能穿,因为还很烫,宋廷估摸着扈三娘也应该烤好了衣服,就来到她的房间,正准备敲门。

    谁知道只穿一件肚兜儿的扈三娘没等他敲门,就把门打了开来,竖起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将他拉进房内,将门悄悄掩好,然后拉他到与隔壁房间相隔的墙根处,那墙是木板隔成,可以听到隔间有谈话声,扈三娘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听隔壁说话。

    宋廷点了点头,侧耳倾听,倒没注意与扈三娘越贴越近,身体渐渐相贴……

    隔壁房间的谈话声传入耳中,其中一名老者的声音道:“你说……圣女今晚会来苏州城主持举事,是真的吗?”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长老,千真万确啊,这是我明教夺取天下的大好时机啊!前日圣公拿下了杭州城,大喜之下,说要一鼓作气也拿下苏州城,到时候圣公会亲率三十万大军来攻城,而今晚,长老您只要负责联络城内明教弟子开城门就好。”

    那尖细的声音“嘿嘿”了两声,继续说道:“刘赟将军在城内早就策动了数千壮士,到时候以冲天花炮为号,花炮一响,里应外合,嘿嘿,拿下苏州城!”

    “嗯……”,那老者的声音道:“只怕圣公要在杭州主持大局,恐怕是来不了的,如果圣女能来,想来,以圣女的武功,定然不怕城里那几个会武的狗官……等等,你说的三十万大军,真有三十万大军吗?”

    那尖细的声音又笑了两声,道:“那是自然,圣公一声令下,号众百万,必然将那狗皇帝拉下马来!长老,记得今晚三更,去紫竹林找圣女,圣女有事要交代。明早五更,以花炮为号,响应举事。事不宜迟,我先去通知其它长老。”

    那人说完,宋廷便听到一阵嘎吱开窗的声音,急忙到窗口缓缓开窗看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人好强的内力和轻功,居然直接凌空飞行,只见他身穿一身蓑衣,头戴斗笠,在暗夜里翻腾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完全没看清面目。

    扈三娘也凑了过来,看到那人消失那一幕,不禁长长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喷到宋廷的脖子上,感觉到这一阵热气,宋廷一低头,才意识到扈三娘只穿一条肚兜儿,而他单薄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一小半,脖子到胸膛部位,都裸露出来。

    “驸马爷,我……”扈三娘俏脸羞红,悄悄退后了一些,看了看火盆旁的衣服,想去拿衣服穿上,又不敢就这样直接过去,怕眼前这位驸马要责怪她无礼。可跟他行礼的话,福身弯腰的瞬间,岂不是要让他瞧见**……想到这,脸更红了,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宋廷径直走过去,将她衣服拿了过来,递给了她,说道:“没事,穿上吧。刚才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做的没错。”

    等她穿上衣服,宋廷跟她说道:“看来,我们没时间在这里歇了,得赶紧找到陈知县,把他从苏州城带出去。”

    苏州城,很快也要暴乱,时间十分紧迫,最好,五更之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那什么狗屁圣女一举事,能不能出城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宋廷将扈三娘带到卢俊义、燕青烤衣服的房间,四人围着火盆议事。

第122章 纹身大汉() 
浓浓的酒香在房间里弥漫,火盆里的碳烧得通红,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照。扈三娘手里抓着小酒坛,猛灌了一口酒后,擦了擦鲜红的嘴唇,本来有些红的俏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满脸绯红。

    宋廷不擅长喝酒,从荷叶包住的烤鸡身上掰下一条鸡腿,塞进口中,等那股烤鸡香味随着腿肉入腹缓缓消散时,咂巴了一下嘴巴,开口说道:“今晚方腊军五更起事,我们必须五更前撤离。现在……吃饱喝足,休息半个时辰,待会儿不管下不下雨,我们都要赶往姑苏街。方才燕青到楼下问清了路,姑苏街距此不远,骑马半个时辰就能到,所以也不用太赶,歇会儿马,休息一下,大家都很长时间没休息了。”

    方才燕青不仅仅是去问路,还买了毡笠、烤鸡和酒等东西回来,当然这也是他吩咐买的,毕竟大家辛苦赶了一天的路,虽然四人身体素质都不错,经得起打熬,但既然已经清楚了陈规的位置,也就不用急于这一时,可以吃饱喝足再上路。

    听到他这样说,卢俊义默默点了点头,燕青表示他一点儿也不累,可以负责警戒,扈三娘没说话,略带醉意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她的样子有些媚。

    微微一阵沉默,只有喝酒与咀嚼的声音,四人边喝酒边吃烤鸡,卢俊义忽然抬起头来:“驸马爷,我们真的不去报官吗?”

    听了他的话,宋廷将手中鸡肋扔到地上,从矮凳上站了起来,发现燕青、扈三娘二人也以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便拍了拍手道:“来不及报官了,而且方腊军有三十万人,报官也没有用的……苏州城明天就要沦陷,就算报官,官也是不信的,与其浪费时间与官府纠缠,我们还不如赶紧找到陈知县,逃离此地。”

    三人点了点头,卢俊义道:“还是驸马爷考虑得周到。”

    “不多说了,休息半个时辰接着赶路吧。”一边说着,宋廷走到床边,躺在床上假寐起来。柔软的床铺让他筋骨得以舒展,浑身有股舒适放松的感觉。

    卢俊义坐在交椅上闭着眼睛小憩,燕青、扈三娘两个,则根本没有睡,仔细地探听房间四周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给邸店掌柜按天结算了房金和草料钱,从马棚里牵出喂过草料的马,戴上毡笠的四人,动身去往姑苏街。

    此时雨停了,地上依旧积水如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桂花的清香,原来苏州城内喜植桂花,沿街都有桂花树。天上一轮明月高挂,街上、河边有花灯烂映水面……烟雨江南,美景如斯,却浑然不觉大乱将至。

    “姑苏街,平家巷,张记铁铺……”四骑一路寻过来,终于在七拐八绕、不停地向路人询问过后,找到了这家所谓的“张记铁铺”。

    巷子里深处,有一家店门上斜插着一张破烂的旗幡,上面绣着“张记”二字,门帘打下,门只开了半边。达达的马蹄声,成为这幽深巷子唯一的动静。此时夜深,四处只有微微暗淡的豆灯将整条巷子笼罩在微明的光影下,而那家“张记铁铺”,从帘子里发出一丝微光来,里面大抵也是点了灯。

    “便是这里了。”前面引路的燕青说道,率先下马来,牵起宋廷坐骑的缰绳,宋廷下马来,马缰由他牵着,毡笠也交给他。

    卢俊义下马,缰绳交给扈三娘,毡笠背在身后,上前轻叩门扉,向里头问道:“有人在吗?”

    咳嗽声从里头传出来,知道里面有活人,卢俊义掀开帘子往里头瞧了一眼,然后朝宋廷点了点头,就往里面进去了。

    宋廷微微颔首,紧跟着他后面走进去了,门外留了燕青、扈三娘二人牵马。

    一进门来,宋廷便看见了三个人围着一张矮桌,从一堆废铁里扒拉些什么东西,而后门方向有打铁的声音传出来,他从三人中找到了大胡子陈规,忍不住大喜。

    看到进来两个人,矮桌上扒拉着东西的三人,也都抬起头来,陈规还是蓬头垢面,胡须比以前更长更浓密,头发扎了个髻,用布包着,可惜没包住多少,大半部分还是蓬松散落地披在脑后,完全是一副几十天没有梳洗的样子。当他看到宋廷时,两只眼珠子转了一转,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诧道:“朝中兄?”

    宋廷忍不住笑了笑:“元则兄,别来无恙啊?”

    陈规晃了晃脑袋,双手擦了擦眼睛,口中道:“我莫不是在做梦吧?”

    “阿平,你拧我一下!”

    听了师父这么贱的要求,脸色黝黑的十五岁少年阿平,不敢有违师命,只好照做了。

    “哎呦……你干嘛扭那么重!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学不会!”陈规对着阿平凶巴巴地吼道,唾沫星子在空间里飞扬。

    老实无辜的少年阿平,吓得举着一双手护着了脸,嗫声说道:“师父,不要打我脸!”

    “你脸那么黑,谁稀罕打你脸!”陈规说着,往阿平头上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

    阿平摸着脑袋嘟哝,“师父,明明是你让我拧的……”

    陈规却没有继续理会这个笨徒弟,而是看着宋廷,笑嘿嘿问道:“听说……朝中兄……那个,你现在做了驸马了?”

    见宋廷微微颔首,陈规一改嬉皮笑脸的姿态,立刻跪地拜道:“参见驸马!”

    他的徒弟阿平和他旁边另外一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闻声吓了一跳,忙也跪拜于地,叩头不已。堂堂驸马爷啊,这还是他们平生唯一一次见到的皇亲国戚呢。

    宋廷将陈规扶起,又让另外二人起身,跟陈规说道:“大胡子,以前你我是怎样,现在就还是怎样,你不必称我什么驸马爷,还是叫我朝中比较好。”

    陈规抓了抓脑袋,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没有架子的驸马,我很喜欢……等等,大胡子?你叫我大胡子?”抓着自己下骇的一把髯须,笑嘻嘻道:“好!好!我便是陈大胡子!”

    陈大胡子的脾气,很合宋廷的胃口。别人都是对他这个驸马恭敬有加,唯有这陈大胡子,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记得以前第一次在小饭馆吃饭,陈大胡子就根本不管别人吃不吃,以自己吃饱为主。这种做法就算拿到一千年以后,都是要被人批评的,但是宋廷很清楚他这是为了发明事业,将那些繁文缛节的时间,省出来搞发明,人类社会的进步需要这种人,这种人不是疯子,是天才。

    “这两位是?”指了指陈规身边的两人,宋廷问道。

    虽然已经猜到那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应该是他的徒弟阿平。但是,却不知道那位四十来岁,穿着灰裳的精瘦汉子又是谁?

    “这是徒弟阿平。”陈规指了指左右,介绍道:“这是咱们二十里亭下的老刘,我不太了解来苏州的路程,便请他做向导。”

    老刘讪笑着点了点头,朝宋廷露出一脸恭敬的神色。原本他以为县太爷应该是大轿子里乘着,到处摆官威,而皇亲国戚肯定也是到处仗势欺人耀武扬威,谁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县太爷,一个驸马,居然半点官架子都没有,十分的平易近人,这让他浑身反而有种不适应感。

    “二十里亭下……我记得,不是庙王坡吧?”宋廷回想起当时审“刘谋儿命案”,苦主一家便是二十亭下庙王坡村人。

    “不是庙王坡,是尕子坑……”老刘脸上笑出摺子,皇亲国戚与他寒暄,他还是备感荣幸的。

    “哦……”宋廷现在倒没心情与老刘聊家常,而是拉起陈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走。”

    “啊?为什么?”陈规显然是对“今晚五更方腊军在苏州城举事”这个重要消息一无所知,所以才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宋廷也不好直接跟他说“今晚这里有人造反”,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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