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帝师-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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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地上的玉石,刘赫笑道:“那您二位受累再给看看,这些玉石和你们手里的那块是不是都是品色一样的。”
枯瘦老者和健硕老者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玉石,皆是惊得瞪大了双眼,刚才那副饱经沧桑的风轻云淡模样荡然无存,不顾身份的蹲在地上,逐个拿起玉石仔细观瞧起来。
“珍品啊!全是珍品啊!”枯瘦老者举着手中的一块玉石,旁若无人的大声赞叹着。
健硕老者同样也是拿着一块玉石爱不释手道:“我们师兄弟行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这等品色的玉石!”
刘赫看着两位老者那如痴如醉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都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件事,想请二位帮个忙,不知哪里可以请到最好的雕刻玉石的师傅?”
不等两位老者开口,钟离寻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头儿您这回可算是问对人了,他们两人就是咱们益州最好的雕刻师傅。”
说着,钟离寻大步走上前来,向刘赫一一介绍枯瘦老者和健硕老者的身份,“这位是铁笔翁高拓,只要是高老看过的东西,都能分毫不差的临摹下来。这位是神凿匠谢贺,手中一把凿子堪称鬼斧神工。他们二位师出同门,配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由高老持笔,再由谢老负责雕刻,整个益州说得出名号的玉器,大都出自他们二位之手。他们二老平日里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难得出现,我就是慕名而来,想请他们帮我雕刻一枚玉佩的。”
刘赫闻言急忙躬身施礼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前辈高人近在眼前却不识,还望二老赎罪。”
高拓和谢贺皆是笑着一抱拳,“我们师兄弟二人这点雕虫小技,让天机先生见笑了。”
收拾起地上的玉石,刘赫便带着二人还有钟离寻,一起回了天机府。
将两人带到客厅,刘赫又唤来春霜秋露替两人分别端上了一杯清茶,趁着两人喝茶的功夫,刘赫拉起钟离寻,来到院中,低声问道:“你刚才说的神乎其神的,这两人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钟离寻笑道:“头儿若是不信,不妨先别急着让两人动手,我今天来正好有块玉佩想让两人替我雕琢一下,等玉佩雕刻完毕,头儿一看便知。”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那些上好的玉石,是刘赫花了大价钱从南疆淘换回来的,要是所托非人,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听闻钟离寻要雕刻一枚玉佩,高拓和谢贺便让钟离寻将图样拿给他们二人瞧瞧。
钟离寻从怀中掏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未雕琢的玉石,另一样则是一块雕工极为精致的玉佩。
两人一见那块玉佩,皆是一皱眉,对视一眼之后,便十分默契的一起闭口不言。
钟离寻一见,急忙问道:“二位这是何意?难道天底下还有铁笔翁和神凿匠雕琢不了的玉石吗?”
见两人仍是不肯回答,刘赫上前拍了拍钟离寻的肩膀,笑道:“你这还看不出来么?你这明显是触碰了二老的忌讳啊。”
说着,刘赫走到高拓和谢贺身前,抱拳行礼道:“二位不要见怪,我们对这其中的规矩不甚了解,如果有什么得罪二位的地方,还望多多包涵。”
第四百三十章 喜鹊报春()
高拓抬眼看了看笑呵呵的刘赫,又想了想,这才沉声道:“既然天机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有话直说了。行有行规,玉本是天上之物,即便跌入凡境也不能败坏在我们的手中,这复刻玉佩的事,我们师兄弟是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闻听此话,钟离寻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听二老这么一说,晚辈就更糊涂了。这复刻玉佩有什么大不了的么?”
“复刻玉佩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们兄弟二人不会,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谢贺似乎是个火爆的脾气,直接站起身来就要走。
刘赫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谢贺,笑道:“谢老消消气,我这个兄弟不会说话,您老别往心里去。”
高拓给谢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看来你们是真不懂我们这行的规矩。玉佩这种东西,向来一个图样只能雕琢出一件,即便是成对的玉佩,图案多少也会有些出入,绝不会一模一样。正因为如此,才有很多人用玉佩来确认彼此的身份,哪怕是多年未见的亲友,只要看到那块玉佩,便可以相认。如果玉佩可以复刻,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会被心怀不轨之人欺骗,又有多少价值连城的玉佩赝品流入民间,让人倾家荡产。所以这复刻玉佩之事,是我们这行的大忌,我们师兄弟二人,即使是穷困潦倒,也绝不会这么做!”
刘赫这才恍然大悟,道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玉佩就好比古代的身份证,一个号码只能有一张,如果可以复制,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原来如此,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见谅。”刘赫笑着一抱拳道。
高拓和谢贺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本以为事情到此便可告一段落,谁知这时钟离寻却突然低声问道:“二位可否替晚辈通融一次?”
此话一出,高拓和谢贺本已平静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刘赫本想出言相劝,可当他看到钟离寻那有些古怪的神情时,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钟离寻缓缓的拿起那块玉佩,拿在手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这块玉佩,是我娘生前交给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前一阵子我发现玉佩上有了裂痕,我怕哪天这块玉佩真的碎了,我娘她”
说到这里,钟离寻已经有些哽咽,“这是我娘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高拓和谢贺同时低下头去,似乎有些为难。
一阵沉默之后,刚刚还对钟离寻冷眼相向的谢贺反倒率先说道:“师兄,师父当年说过,玉佩是有灵性的,亲人留下来的玉佩,更是一份念想,这份念想要是没了,又怎么对得起亲人的在天之灵。要我看,不如我们就破例”
不等谢贺说完,高拓便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难道忘了师父还说过,世无双玉!同样的玉佩,这世上绝对不能出现两块!你我要真这么做了,又如何对得起师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谢贺闻言,略带歉意的看了钟离寻一眼,便再次低下头去。
刘赫想了想,从钟离寻手中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玉佩上的雕刻着一只喜鹊,栩栩如生,喜鹊落在的枝头上,几片树叶的纹理也是极为细腻,这副喜鹊报春图,正是喻意着吉祥安泰之意。
刘赫看着玉佩上的图案,思量片刻,走到高拓身前,笑道:“高老可否将这块玉佩的图案临摹下来?”
高拓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玉佩,走到书案前,没用多久,就将玉佩上的图案临摹到了纸上。
刘赫接过高拓临摹的图案,不由得连连赞叹,“此画简直与原来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真不愧为铁笔翁!”
面对刘赫的称赞,高拓却是一脸平静,“天机先生谬赞了,老夫虽已将这幅图临摹下来,但我师弟他是不会动手的。”
刘赫淡淡一笑,转身回到了书案前,提起笔在上面画了一下,接着又将这幅图案拿到了高拓面前,“既然这世上不能有一模一样的两块玉佩,那么加上一笔不就行了。”
高拓看了看被刘赫改动过的图案,没有说话。
刘赫又将图案递到钟离寻面前,轻声道:“你也来看看,毕竟这一笔加的到底行不行,终究还是要你这个本主点头才可以。”
钟离寻仔细的看了半天,又拿起玉佩反复比对,却始终没有发现有哪里不一样。
“喜鹊报春,喜鹊年年来,春意岁岁到,只是这枝头的树叶,却不是年年相同,若是今年能比往年多上一片,便多了几分生机勃勃,岂不是更好?”
刘赫的这番故作姿态的论调,明显是在提醒着钟离寻,钟离寻急忙低头看去,果然见纸上的那副图案上,枝头的树叶多了一片。
“这世上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也没有两副一模一样的喜鹊报春图,既然如此,不知二位高人可否出手,帮他雕刻这枚玉佩呢?”刘赫笑着看向了高拓和谢贺。
高拓和谢贺相视一笑,一抱拳道:“早就听闻天机先生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二人这就动手。”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就将玉佩雕刻完成。
钟离寻看着玉佩上那与原来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眼眶一红,思念母亲之情溢于言表。
钟离寻的这种表现,也说明了对于两人手艺的认可,刘赫自然也不用再担心自己那些名贵的玉石所托非人。
只是当两人问起刘赫到底要雕刻什么的时候,刘赫却始终没有给两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两人跟玉石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第一次见到有人说起雕刻什么东西还扭扭捏捏的。
谢贺笑道:“天机先生到底有何顾虑,不妨明言,只要是我师兄见过的东西,哪怕只看过一眼,也能分毫不差的临摹下来。”
刘赫想了想,忽然沉声道:“当年高祖皇帝亲笔御书撰写地名的大汉地图,高老可曾看过?”
第四百三十一章 电下针()
高拓不由得站起身,惊呼道:“可是那高祖皇帝登基时的御龙图?”
刘赫点了点头,平静的看着两人。
高拓苦笑道:“那副御龙图一直都挂在天子的寝宫之内,就连当初董卓火烧洛阳,天子落难之时都不曾将其舍弃,至今仍在许昌皇宫里。天子寝宫,莫说是我们,就连曹操本人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那御龙图我们就更无缘得见了。”
刘赫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高拓与谢贺对视一眼,谢贺想了想,说道:“天机先生为何会问起御龙图?”
“我想让你们模仿高祖皇帝的笔体,在那些玉石上刻上地名。”
此言一出,两人大吃一惊,谢贺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旁的师兄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两位没有见过那副御龙图,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再说吧。”刘赫虽是语气平静,可神情中却明显带着些许的失望。
“其实,想要那副御龙图,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高拓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刘赫一眼。
刘赫顿时心领神会,指了指一旁的钟离寻,轻声道:“二位不用有所顾忌,他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二位但说无妨。”
高拓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先生可听说过电下针?”
电下针?这种稀奇古怪的名号,刘赫还是第一次听说,听高拓话中的意思,这电下针应该指的是一个人,可从这个名号,刘赫实在是猜不出这电下针到底是什么意思,更想不出此人有什么本事,只好转过头求助于钟离寻。
钟离寻一见,急忙上前解释道:“头儿有所不知,这电下针是江湖上的一名江洋大盗,外号神偷电下针。”
刘赫疑惑道:“那这电下针跟神偷又有什么关系?”
钟离寻笑道:“这电下针的名号,还真有些来头。相传此人可以手持针线,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只凭天上闪电划过的一刹那功夫,就能将线穿过针鼻,所以得了这个电下针的名头。”
刘赫惊奇道:“天下竟有如此奇人?”
提起这个电下针,谢贺不知为何,一下就来了精神,“此人手速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一身轻功,更是无人能及。当年他数次潜入董卓的太师府内盗宝,董卓一气之下,出动了八名校尉摆下了天罗地网,将自己的太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放出话来,若是电下针还能得手,就将自己这太师之位拱手奉上。不料董卓白天说出的气话,当晚电下针就再次关顾。不仅再次从董卓府中盗走了数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扬长而去。八名校尉带着无数的官兵,忙活了一个晚上,愣是没找着人。直到天亮,他们才在天师府外的墙上看到电下针留下的八个大字。”
“哪八个字?”听得入迷的刘赫急忙追问道。
“狗屁太师,不做也罢!”说罢,谢贺便放声大笑起来。
从谢贺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对那位神偷电下针的做法很是钦佩。
刘赫思量了一下,既然这个电下针当年都敢和蛮横的董卓作对,想必也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结识一下也不错。
想到这里,刘赫急忙问道:“不知这位电下针前辈此时身在何处?”
“这个么”谢贺忽然笑意一敛,皱起了眉头,“实不相瞒,这电下针藏身的地方,我们师兄弟二人还真知道,只不过”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见谢贺始终吞吞吐吐的,高拓便接过了话茬,“不瞒天机先生,这位神偷电下针我们不仅认识,而且说起来,与我师兄弟二人还渊源极深,按照辈分,我们二人还得管他叫上一声师叔。”
一听这话,正在喝茶的刘赫险些一口喷出来。
刘赫看了看须发皆白的高拓和谢贺,心里不禁连连感慨英雄垂暮,这两人都是这般年纪了,还要叫一声师叔,那位神偷电下针还不得八十开外了。
想到要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去许昌皇宫里偷东西,刘赫就觉得这件事越想越不靠谱。
“冒昧的问一下,二位的师父,今年高寿了?”刘赫仍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谢贺想了想,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若是还健在的话,应该有一百二十岁了。”
刘赫轻声“哦”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师兄一百二十岁,这个师弟少说也得有一百岁了吧?看来刚才那个八十,还说少了。
高拓似乎看出了刘赫的心思,笑道:“天机先生有所不知,我这位师叔虽说与我师父同辈,却是我师祖当年九十岁时收的关门弟子,算起来,他的岁数比我们两个大不了几岁。”
刘赫看着眼前这位满脸皱纹的枯瘦老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别说比你们哥俩大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