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帝师-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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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回来的了,她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能离开!”
刘赫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三十万两,在颍川这种世家豪门林立的地方,或许不算是很大的一笔钱,可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可是几辈子也花不完的。
照这么说,泰猛的担心还真有几分道理,不管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估计也没有人会对这种地方有所留恋。
当初是因为走投无路来到了这里,如今手持三十万两银子的巨款,早已是衣食无忧,雀娘她们,为何仍是守着这里不肯离开呢?
“这件事,你娘她自己是怎么说的?”一番思量之后,刘赫问道。
“她说,她习惯在这里了,不想换地方,”泰猛的眼神中,泛起了一种无奈,“虽然她不肯明说,可我知道,她在等那个人,那个抛下我们母子俩,二十几年没有露过面的人。”
刘赫多少能体会到一些泰猛的那种无奈,因为这件事听上去,似乎是无解的。
在这种地方毅然决然的生下泰猛,看来雀娘对泰猛他爹的感情一定是极为深厚,可来这种地方的男人,又有几个是真正重感情的呢?
即使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泰猛这个儿子,为了雀娘,也应该回来看上一眼,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绝不会像泰猛他爹这样,二十几年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刘赫终于明白了当初钱专所说的,泰猛的心结是个死扣,谁也解不开。
这个死结,是当年雀娘亲手绑在了自己的心上,如今又绑在了自己儿子的心上。
想要解开泰猛的心结,就要先从雀娘身上下手。
刘赫望着眼前那座夜色中的东南楼,思量了许久,忽然眼睛一亮。
“咱们把东南楼买下来,你娘她们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这里了么?”
泰猛想了想,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担忧,“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怕我娘他们不会答应。”
刘赫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这么干,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是,巧了,我这正有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保证能说动你娘她们。”
对于刘赫所说的那个理由,泰猛起初还有些糊涂,可当他看到刘赫从房间里将迷迷糊糊的魏孝给拽出来之后,马上猜出了刘赫的用意。
东南楼是所妓院,而妓院和客栈的格局,几乎一模一样,买下了东南楼,可以马上改建成一所客栈,正好可以用作刘赫当初那个在全国设立情报机构的计划。
第五百零二章 一口回绝()
本来还有三分醉意的魏孝,一听这件事,顿时清醒了几分,不住的点头,称赞刘赫的这个主意不错。
要在全国设立情报机构,首选的目标地点,就是各州的州府和人口密集的城镇。
颍川虽说不是州府,相比其他地方,人口也不是很多,可盘踞在这里的,全都是极有威望的大家世族,这些大族的子弟中,不仅有在朝为官的,还有在各路诸侯帐下效命的,人数众多。
像这种地方,当然也要布下自己的眼线,尤其是颍川的大族之中,今后将会涌现出许许多多的人才,充斥到各方势力的阵营中去,能在他们未出仕之前,就将其脾气秉性调查清楚,对于日后的应对,也有很大的裨益。
这座东南楼,又是位于颍川的正中,每日来往的人流庞大,不仅能第一时间获得许多情报,而且还非常利于隐蔽。
如果按照这个计划进行,直接由刘赫出面,以天机营的名义买下东南楼,雀娘那边也能比较好说话。
若是外人问起,就将这份事算在泰猛的头上,也不会惹人怀疑。
自己的儿子有了出息,让母亲衣锦还乡去享清福,是谁也无可厚非的,自然也没有人会在意东南楼之后会被改为何种用途。
这种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三人当即一拍即合,第二天又谋划了一个上午,到了午饭时分,三人便一起来找雀娘商量。
对于东南楼的这些姑娘来说,寻常人家的午饭,就是她们的早饭,折腾了大半宿,每天都得是快到午时才能起得来。
睡眼惺忪的雀娘,一听儿子有事要跟自己商量,顿时精神了许多,当即叫上她那十几个好姐妹,一同来到了和泰猛约定的地方。
“呦,咱们姐妹在颍川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吃饭,今天啊,我可要好好尝尝这里厨子的手艺。”刚一走进天一阁二楼的雅间,胖四娘就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兴奋。
“你自己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想着吃呢!”瘦二娘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挤兑了胖四娘几句之后,转而看向了泰猛,“还得说咱们猛儿,真孝顺,二娘真是没白疼你!”
胖四娘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你要说我胖,我认了,但是今天猛儿是请他这些娘一起来吃饭,可不是只请了你一人,什么叫你没白疼啊,哦,就光你疼他,我们就不疼他了?”
这一来一回,两人就算是又掐上了,完全不顾周围的人,当即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不可开交。
泰猛其它的那些娘全都视而不见一般,绕过她们两个,各自坐到了座位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两人吵架,似乎还拿这件事当个乐了。
瘦二娘和胖四娘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先痛快了嘴再说,桌上的这杯茶都凉了,两人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最终还是泰猛出面,将两人拉开,才终止了这场闹剧。
一见虽不是亲生,却比亲生儿子还亲的泰猛来劝架,两人当即喜笑颜开,瞬间就停止了争吵,口中不断称赞着泰猛孝顺懂事,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这一幕,刘赫不禁暗自好笑。
看来雀娘不肯离开东南楼,多半是和她这些老姐妹有关,以瘦二娘和胖四娘年近五十已经人老珠黄的年纪,再加上她们二位这副极有喜感的姿色,再想嫁人估计是难了。
她们没地方可去,自然也就留在了东南楼,和雀娘做个伴,而雀娘虽然不如她们清闲,每日还要出来抛头露面,但总归是不用亲自接客,为了这些老姐妹,也就忍了。
等买下了东南楼,一定要给雀娘她们挑一个好地方,让她们高高兴兴的过完下半辈子。
刘赫想的挺好,可事情却并没有他所预料的那样简单。
一听到刘赫要买自己的东南楼,雀娘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刚刚还势同水火的瘦二娘和胖四娘,在听到刘赫要买东南楼之后,马上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异口同声的对刘赫说了两个字,不卖!
刘赫本来想着,这是件好事,泰猛的这些娘亲们应该会欢天喜地的一口答应下来才是,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局面。
看着瘦二娘和胖四娘那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强硬态度,刘赫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到底要怎么说下去才好。
善于察言观色又八面玲珑的魏孝马上站了出来,接着刘赫刚才所说的,又说了一大堆,可好话都说尽了,却仍是无济于事。
这帮大姐似乎是铁了心了,即便是刘赫和魏孝说出花来,也是毫不动心,根本不打算离开这座东南楼。
“您不用再操心生意,可以换个地方好好修养,我们也能将东南楼用作它用,这本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要不然,伯母您再考虑考虑?”刘赫有气无力的做着最后的尝试。
一直面露难色的雀娘嘴唇微动,似乎是有话要说。
刘赫一见,顿时看到一丝希望,可正在此时,冷面四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撂下了一句狠话。
“把命给你都成,可这东南楼,不卖!”
冷面四娘这句近乎于决绝的话,让刘赫彻底的灰了心,转头一脸愧疚的看向了泰猛。
其实相比较而言,泰猛家的情况,比起一家惨遭毒手的李勤家来说,要好太多了,可万没想到,处理起来,却远比在李勤家乡时要棘手的多。
刘赫忽然觉得,有时候活在世上,才是最难最苦的事,也最是说不清楚。
泰猛说不清楚,他心里到底在不在意自己的出身。
雀娘也说不清楚,她心里是否还惦记着那个人。
刘赫更说不清楚,这对母子之间,到底是谁错了,又到底是错在哪了。
也许是多年来怨气在心底积压,让泰猛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随着这次商议的未果,他的那股怨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第五百零三章 尘封往事()
“我今天就想亲耳听听,您到底为什么非要守在这里不可!”泰猛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不远处的东南楼,“这里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您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不顾自己儿子的苦苦相劝,也要留下来!”
雀娘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始终低着头,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
“您若是担心二娘三娘她们,咱们可以带她们一起走,就连东南楼的那些姑娘,您要是不放心,我也会一个一个的安排好,她们想跟咱们去成都也可以,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绝不会亏待了她们。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好话也说尽了,您到底想要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泰猛从激动变为激烈,由激烈又变为歇斯底里,而在整个的过程中,雀娘却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泰猛望着态度异常冷漠的娘亲,面目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着牙说道:“我知道,您在等他,这么多年了,您一直在等他,我都知道。可您等到了么?没有!其实您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根本等不到了,就为了一个等不到的人,难道真的要在这种地方耽误一辈子么!”
“这种地方”这四个一出口,泰猛其他的那些娘亲们脸上全都一阵阴晴不定,表情复杂。
有些许的愤怒,一丝羞愧,更多的,则是一种绝望的落寞。
什么人都可以戳她们的脊梁骨,唯独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可以,若是连他都这么想,这世上,就真的再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了。
冷面三娘缓缓站起身,直直的盯着泰猛,“你把话说清楚,东南楼是哪种地方?”
泰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有口无心,已经深深伤害到了这些疼爱着他的娘亲,却已是为时已晚。
“三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泰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神色更是极为慌张。
冷面三娘似乎并不为其所动,语气冰冷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泰猛一阵手足无措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知已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他,深深的将身子弯了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的忏悔。
冷面三娘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泰猛,厉声道:“这种话,谁都可以说,只有你不能说!你娘她顶着天雷地火,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她不欠你的!”
“别说了!”雀娘忽然哭着喊道,“三妹,我求你了,别再说下去了”
泰猛几个响头磕在地上,额头已是渗出血丝,他爬到雀娘的脚边,抱住了母亲的腿,哭着说道:“娘!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可我可我实在是不想看您再继续受苦了啊!”
雀娘掏出手帕,心疼的帮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傻孩子,有你,娘就不苦。”
望着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儿子,雀娘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自从泰猛懂事起,她这个做娘的,就再也没见过儿子流过一滴眼泪,她知道,儿子是个要强的性子,什么事都是藏在心里,从不肯在别人面前袒露,就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不例外。
可今天,这个二十年未曾哭过的男人,却在自己的膝下哭成了一个泪人,雀娘突然觉得,是时候该为折磨了她们母子俩二十多年的这场噩梦,做一个了断了。
她疼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开始说起了一段深埋在心底多年的尘封往事。
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小姑娘,当时她十五岁,本是最好的豆蔻年华,却不料这一年,家乡的一场瘟疫,夺去了她双亲的性命。
家中只有她这一个孩子,又没有其他的亲人,为了筹些钱安葬双亲,她只得签下了那张卖身契。
十六岁生日那天,她被一个陌生女人领到了这里。
那个时候,这里还不叫东南楼,小姑娘也还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可饶是如此,望着那块留香苑的招牌,小姑娘仍是明白了一件事。
这辈子,她再也不能做回一个普通人了。
妓院里有两样东西最值钱,一个是店里的头牌,二是没**的处子。
那天晚上,小姑娘独自坐在床上,等着她第一个客人,也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男人。
一种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很害怕。
她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直到那个人走了进来。
小姑娘笑了,笑的很勉强,很不自然。
因为老鸨子之前警告过她,就算是看到这世上最丑的男人,也要笑。
可那男人并不丑,而且长得还很好看,看上去二十岁的年纪,白白净净的,像是个读书人,从进门起就没跟小姑娘说上一句话,只是自己坐在那里喝酒。
小姑娘偷眼看去,男人似乎平时不怎么喝酒,看上去也不是很能喝,可他仍是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的功夫,就喝成了一个大红脸。
小姑娘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笑,一不留神便乐出了声,不小心被男人听见了。
男人猛地转过头,怒视着小姑娘,接着放下酒杯,二话不说的就朝小姑娘扑了过去。
男人的动作很粗鲁,疯狂的撕扯着小姑娘的衣服,可忙活了很久,就连小姑娘最外面的那件外套都没能脱下来。
小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可她想起老鸨子的话,若是得罪了客人,就别想拿到那笔银子了。
小姑娘很想要那笔银子,那样她才可以还清安葬自己双亲时欠下的债。
想到这里,小姑娘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男人看着眼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