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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无赖帝师-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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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对于这些普通的南疆百姓来说,他们这些中原人,始终是外人,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都是彻头彻尾的侵略者。

    刘赫知道,这是他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立场,这也是他总结之前的心路历程,得出的一个无奈的结论。

    既然怎么做都会错,与其举棋不定,倒不如找到一个最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立场,才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虽然这么做并不能完全摆脱内心的纠结,但早些了结,犯的错总归会少一些,给那些立场不同的人带去的伤痛,也会少一些。

    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平定南疆的暴乱,刘赫深信,只要南疆臣服,他就能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南疆百姓带来富足的生活。

    这也是他此时唯一能让自己心安一点的理由。

    老妇始终没有对刘赫起疑心,她告诉刘赫,五日之后,就是女王召集各部族商议的日子,她作为这个部族的领袖,也会去参加,如果刘赫的愿意的话,可以跟她同行。

    这本是找到南疆女王的大好机会,可刘赫却当场拒绝了。

    钟离寻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刘赫错过了这个良机,却没有出言阻止,他很明白刘赫的心思,虽然在这片从未涉足过的南疆土地上,偷偷的跟在老妇身后也未必十拿九稳,人生地不熟的,很可能走着走着就跟丢了,可相比老妇乃至整个村子都被迁怒,刘赫更愿意选择前者。

    从村子回军营的路上,刘赫一路都默不作声,似有心事。

    他本以为,想找到那位始终不肯露面的南疆之主会很困难,之前也并没有对这次探访有什么太高的期望,可没想到结果却出奇的顺利。

    五日之后,他就能见到那位南疆女王,那位让南疆各部都俯首称臣的奇女子。

    这个时候,刘赫已经不再纠结那位南疆之主到底是男是女,他只是在想,见到南疆女王时,他该说些什么,怎么样才能兵不血刃的解决这场暴乱。

    陈默的一声惊呼,打断了刘赫的思绪。

    刘赫转头看去,跑到路边的陈默,正兴奋的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朵野花。

    或许是水土的原因,相较中原,这里的植物都长得比较粗壮,这朵野花也不例外。

    若是放在北方的庭院中,这朵花必定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可在这片南疆的茂盛丛林当中,却显得有几分单薄。

    真正吸引陈默的地方,是野花的颜色。

    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紫,是那样的纯粹,让人觉得这世间的紫色本该如此,也只有如此。

    刘赫没有像平时那样出言催促,而是停下脚步,安静的等候。

    他很欣慰,这世上还能有像陈默这样的人,纯粹的就好像那团紫色一样,更让他欣慰的是,这样的人,竟是他刘赫的兄弟。

    这个世界的夜晚,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更没有那些嘈杂。

    这里的夜很长,刘赫总是有很多的时间去想一些事情。

    以前总是过得忙忙碌碌,现在终于可以慢下来,刘赫觉得这种没人催促的感觉很好,这也是他留在这个世界感到越来越舒服的原因之一。

    夜深人静的时候,刘赫喜欢躺在床榻上,一遍一遍的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当他把过去的种种全都回想过一遍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人说他想的太多。

    或许在尔虞我诈的争斗中,想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坏事,可有时候活着,只需要简简单单。

    就像眼前那个蹲在花前,眼中闪着光芒的少年。

    刘赫突然很羡慕他,羡慕他可以始终让自己的心一尘不染。

    “如果喜欢的话,就摘下来带回去吧。”刘赫笑着说道。

    陈默闻言马上站了起来,撇了撇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现在是这么说,我要是真摘了回去,你还不一定跟他们一起怎么笑话我呢!”

    看着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陈默,刘赫笑了笑,继而转身而去。

    这世上最纯粹的喜欢,不过如此。

    南疆潮湿闷热,虽然时不时会乌云密布,落下倾盆暴雨,可下过雨之后,却并没有中原那样的清爽感觉,仍是胸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六百一十章 赛八木() 
    不止是天气恶劣,蚊虫叮咬也成了一个困扰整座军营的大问题。

    早就听说南疆蚊虫多,刘赫还自以为很机智的特意吩咐钱专,出征之前多采购些驱蚊草来,可没想到,这些驱蚊草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从小在北方长大,刘赫第一次亲眼看到跟手指头差不多长短的大蚊子,用同为北方人的陈默的话讲,这么大个的蚊子,有个三五只的,就能当盘下酒菜了。

    好在这种蚊子个头大,饭量也大,对人没什么兴趣,专叮战马的血。

    可这样一来,军营中的战马就全都遭了秧,那些骑兵为了守护心爱的坐骑,整宿整宿的守在马厩里,给各自的战马驱赶蚊子,可仍是收效甚微,只要一个不留神,那些马身上就会多出几个红肿的大包。

    见到这种情形,向来心思活分的刘赫,也开始犯起了愁。

    南疆道路崎岖难行,这些马大部分都是驮马,要是倒下了,那些辎重物资怎么办?难不成要士卒自己来背?

    一咬牙,刘赫把心一横,下令将全部的驱蚊草都拿出来,贴满战马的全身。

    一根两根的没用,小爷就不信了,一身驱蚊草,总该有点效果了吧?

    其实刘赫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么做也就只能解一时之围,即便是有些作用,最多不过也只能坚持一两天罢了,等驱蚊草用完,这些战马还是难逃一劫。

    就在刘赫准备破釜沉舟,将所有的驱蚊草一次性的全都挥霍掉的时候,莫离突然站了出来,说他有个办法,兴许可以奏效。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况且以莫离的医术,说不定真能有什么管用的法子。

    莫离先是命人将所有的驱蚊草全部集中在一起,接着又往里面参杂了几种药材,一起碾碎捣烂,最后加上少许的雨水,过滤之后,做成了一种药水。

    其他人在旁边看得是满脸狐疑,刘赫闻着这种药水的味道,却是眼前一亮,觉得有戏。

    因为这种药水的味道十分熟悉,就跟风油精差不了多少,只是淡一些而已。

    果然,在将药水涂抹在战马身上之后,那些蚊子全都避而远之,再也没有骚扰过战马。

    刘赫急忙下令,让将士们也将这种驱蚊水涂抹在身上,免得那些大蚊子吸不了战马的血,跑来吸人血。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令刘赫感到惊喜的是,莫大明白捣鼓出的这种驱蚊水,不仅解决了军营中蚊虫叮咬的大难题,还借此和村子里的南疆百姓拉近了关系。

    靠着这些驱蚊水,刘赫赢得了村民的信任,从村民口中,更是得知了附近干净水源的所在地,同时又解决了军营饮水的问题。

    只不过刘赫每次都是主动拿着驱蚊水去村子里,从不让那些村民来军营这边,要是让那些南疆百姓知道自己就是老妇口中所说的那群没安好心的中原人,恐怕还没见到那位南疆女王,军营就得被人给烧了。

    淳朴和彪悍,有时只在一线之间。

    这是刘赫在村子中混迹了几天之后总结出来的。

    村子里什么都好,就是那帮村民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他娘的吓人了。

    两个人面对面,将一只手绑在一起,另一只手手持匕首,直到一方率先在另一方的身上划出五条伤痕为止,才算是分出胜负。

    当然,根据规则,也可以认输,但刘赫看了好几次这样的比试,只见过被人砍得满身是血还咬牙切齿的,却从没见过一个主动认输的。

    村里人管这种比试叫赛八木,据说是灵巧的意思。

    灵巧不灵巧,刘赫没怎么看出来,不要命倒是真的。

    刚刚还是见了面都要笑着打声招呼的邻居,一开始比试,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眼睛都红了。

    看过了几场赛八木之后,刘赫突然觉得,简简单单的一句民风彪悍,并不足以形容这些拿命不当回事的南疆百姓。

    刘赫始终不能理解,赛八木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到底具有怎样的意义,刚在场上对决的双方,结束之后马上热情的拥抱在了一起,双方都笑得分外开心,似乎拥抱的不是在自己身上划了好几刀的家伙,而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而让刘赫最为困惑的是,每当村子中进行赛八木的时候,总有村民热情的邀请他参加,还摆出一副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架势。

    虽说是盛情难却,可该拒绝的时候,还是要拒绝,刘赫觉得,这压根就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是要不要命的事。

    好在莫大明白又替刘赫解了围,掏出了几瓶治疗刀伤的灵药,涂在伤口上,血马上就止住了。

    村民们一看,顿时一片欢呼,欢天喜地的拿着药去疗伤了。

    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得到疗伤灵药的副作用,就是这几天中,村子里的赛八木举行的更为频繁了。

    刘赫开始时很无奈,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到最后,甚至还觉得这些村民活得很洒脱。

    只不过在身上留下几道疤而已,生活还是要笑着继续,这或许才是南疆人信奉的做人之道。

    三天之后,老妇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了村子。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刘赫也悄然离去,带着南征军跟在老妇的身后,前往了那位南疆女王的所在之地。

    一开始刘赫还挺纳闷,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南疆又只有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至于提前两天出发么?

    可一走刘赫才发现,幸亏提前了两天,要是再晚点,恐怕都赶不上集会的时间。

    南疆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就连抬着老妇的那十几个壮汉都走得步履艰难,就更何况是刘赫身后这支上万人的军队了。

    就拿路上的几座独木桥来说,老妇身边只有二十几个随从,很轻松就过去了,可刘赫这里就没那么轻松了,不仅要指挥部队快速有序的通过,还得派出斥候追上前面的老妇,免得跟丢了,可想而知当时的场面有多么混乱。

第六百一十一章 狼狈的斥候() 
    好在最终老妇一行人也没有离开斥候的视线,一路磕磕绊绊,刘赫还是率领着部队,来到了目的地。

    只是刘赫突然有种感觉,老妇好像是知道后面有人跟着,故意放缓了速度似的,每次就要拉开距离的时候,老妇都会下令原地休息,就跟是在等着刘赫一样。

    刘赫很想上前去问一问,可又怕给老妇添麻烦,最后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这次是来平乱的,万一那位南疆女王不肯合作,双方势必有一场大战,战事一起,老妇马上就会被安上给敌方带路的罪名,刘赫可不希望看到那个慈祥的老妇人因为自己而沦落险境。

    在经历了两日的折磨之后,虽然狼狈了一些,刘赫还是带着一万大军来到了集会地点。

    对于久居中原的人来说,南疆总是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因为在这片被称为不毛之地的土地上,有着太多中原人看不懂更解释不清的东西。

    这次的南疆各部聚会,便让刘赫这些中原来的人大吃了一惊。

    为了不被发现,刘赫下令将大营驻扎在距离集会地点十里以外的一处隐蔽所在,同时派出斥候埋伏在大营四周,谨防被南疆人发现。

    可在收到斥候的报告之后,刘赫才发现,他这么做,显然是多虑了。

    那些南疆人就好像忘了有支中原部队已经深入了南疆,压根就没有设下岗哨,只是在据点外围象征性的设立了几处瞭望点而已,除非是刘赫率领大军直接杀奔他们的据点,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被发现。

    根据斥候的观察,老妇是最后一批抵达聚会地点的首领,其他部族似乎是早已抵达多日了,诸位部族首领聚在一起,露天席地,每日只是饮酒作乐,也没见商议过什么正经事。

    刘赫听完斥候的报告笑了笑,这些南疆部族首领的所作所为,倒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这种无拘无束的做派,在地道的中原人眼里或许有些太过随意,可在刘赫这样的后世之人看来却很正常。

    人活着,本就该及时行乐,斥候们之所以会大惊小怪,不过是思想迂腐罢了。

    既然各路人马已经到齐了,刘赫相信,那位南疆女王也马上就会现身,刘赫派出了最好的一批斥候,一旦发现南疆女王,立刻回来禀报。

    刘赫自己则褪去一身戎装,换上了一身轻易简便的服装,坐在中军大帐内等候回音。

    他在心里早已盘算好了,只要收到斥候的消息,他就立刻动身,亲自去看一看那位被人奉若神明的南疆女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等来等去,也没等来斥候的消息,一大早就坐在帐中等候的刘赫,已经等到了日落时分。

    他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撩开帐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免有些急躁。

    帐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刘赫长出一口气,板了整整一天的脸,也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可在看到斥候的那张脸之后,刘赫马上笑意全无。

    斥候的脸上,满是血迹,显然是刚与人大战过一场。

    更让刘赫感到揪心的是,他派出去的,是军中最好的一队斥候,共有五人,却只回来了一个。

    “禀告先生,我脸上的不是血,是”斥候似乎看出了刘赫的心思,出言解释了一句,却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钟离寻走到斥候身边,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这不是血,是南疆特有的一种染料。”

    斥候闻言,便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明显是默认了。

    刘赫起初有些不以为意,只是被人涂了些染料在脸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当他看到斥候的满脸羞愧和钟离寻沉重的表情,便知道这里面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种染料一旦粘在身上,就很难洗掉了。”钟离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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