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水浒-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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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后面疾驰而来的这名斥候,正是这人的亲弟弟郑老六,郑老六一见是哥哥郑老三,连忙一提马缰,将速度降了下来,不过脸上表情却依然是一脸焦急。
“三哥,军主在哪里?”
“在回春营照料伤兵,给安神医打下手呢,到底甚么事?”
郑老六本来不愿说,不过一见郑老三板起脸来,也只得在他耳边将军情小声讲了,不想那郑老三却是个大嗓门,闻言一下瞪圆了眼睛道:“囚攮的,青州兵马也跑过来凑热闹!”
郑老六一下气急道:“三哥,你这大嗓门甚么时候改一改,这紧急军情要是泄露了……”
郑老三满不在乎道:“怕个鸟,这里都是自己人,能泄露到哪里去?再说了,俺们梁山军无敌于天下,就算他青州兵马来了,我们也照打不误!”
郑老六拿这哥哥没办法,告辞一声,狠狠一夹马腹飞也似的走了。
一行人继续押着俘虏往战俘营而去,郑老三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笑道:“俺这个六哥,甚么都好,就是凡事太过小心了……”
“郑三郎,这青州兵马怎么突然就杀到了呢?”
“谁知道呢,听说都到五里之外了,不过俺们梁山军这么厉害,青州兵马来了又能怎样?”
郑老三洋洋得意的说道,众人吩咐附和点头,便在这时,异变陡生。
就见一名走在最后面的俘虏不知怎地竟挣脱了捆绑他的绳索,一下暴起将身旁押解他的那名梁山骑兵拉下马来,随即便跳上战马,猛地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众人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差不多过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就听郑老三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快,追上他,射死他!不能让他跑了!”
十多名骑兵立刻手忙脚乱的调转马头开始追击,放箭,可是凭借他们的骑术又怎么追的上,就连摘下弓箭也被那人一个镫里藏身给躲过去了。
郑老三一下吓坏了,一面气急败坏的下令拖出十名俘虏当场斩首,一面赶忙派人向林冲汇报。
在十名无端躺枪的俘虏的惊声尖叫和其他俘虏的瑟瑟发抖中,没人会看到,就在郑老三红着眼睛转过头的一瞬间,出现在他脸上的神情,不是惶恐不安也不是气急败坏,而是一个想笑又不敢笑的,诡异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九章 青州兵马都监黄信()
太阳西下,春光明媚,天地间一片生机盎然。
然而此时曾头市内,却是一片末世景象,往日里在大宋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嚣张不可一世的三千余家女真侨民,这时却是惶惶不可终日,有如世界末日一般。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是懵逼的,怎么也想不明白,曾家府精心打造出来的这支骑射无双的军马,对阵一群骑术连十岁小孩都不如新兵,怎么就败了呢?而且败得这么干脆利落?
纵然有中了敌人具装甲骑埋伏的原因,但真论起来,曾头市女真骑士的骑术在大宋境内可是天下第一,若不是乱成一团,怎么着也能及时掉头转向撤回来。
说到底还是被之前“林豹”破阵斩将,以及梁山军四营骑兵墙式冲锋一下给打蒙了,这才着了这伙梁山贼寇的道。
此时的曾弄面如死灰,一张老脸一下苍老三十岁也似,看不到一丝血色。
他好后悔,好后悔当初没有听史文恭的话,若是今天能先谨守营寨,弄清楚敌人虚实在出战不迟,也就不会有今日如此惨败,四个儿子也不会死于非命!
昨天梁山军打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大骂张清没用,十营兵马在手,居然不到一天就被梁山狗贼打败了;
今天在听到张清代表梁山狗贼出战,打伤了五郎曾升时,他还鄙视张清太没骨气,一旦战败立刻就投降了。
可是现在,自己不也一样么?
与这伙梁山贼寇两次交战,两次都是大败惨败!
甚至自己还不如张清,至少张清是宋人,打输了还可以投降,可是自己却连投降的机会的都没有。
那林豹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他们讨伐曾头市,不为报私仇,只为替天行道,只是要杀尽我们这群胡虏。
这么些年来,曾头市众人虽然生活在宋人的土地上,却一致牢记自己是女真人,也确实对当地宋人做了太多的恶事,现在这些宋人借着这个由头,要来清算我们了!
现在两次羞耻惨败损失惨重,曾头市内能战之兵,连半大孩子算上,不过三千出头。
虽说人数还是比梁山军要多,可曾弄却知道,经此两战所有的人早已丧胆,再无半点斗志敢出城与梁山军交战。
这点从梁山军两个都的骑兵就敢堵住曾头市的前后门大声叫阵,城内上千骑兵竟然不敢出战就能看出。
实在是被打怕了啊。
“爹,我们怎么办?”
曾升吓得脸上都扭曲了,想到梁山军之前放出的狠话和战场上的狠绝,曾升也知道一旦被梁山军攻进来,他们绝对活不了。
曾弄这时候也全无主意,他很想凭城据守,但又不知梁山军甚么会打进来;
在这种想法的煎熬下,他又有些想带兵突围,逃到凌州去,可是又担心半路被梁山军袭击,因此左右为难。
便在这个时候,就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就见几名心腹家将拥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大汉跑了进来,老远就喊:“家主,胡尔衮逃回来了。”
曾弄又惊又喜,这个胡古乃是曾头市内骑术最好的一名勇士,也是曾头市骑兵骑术和箭术的一名教头,此次大战还以为他战死或者被俘了,没想到竟然逃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胡尔衮连忙将自己被俘,趁梁山军不注意,捡了一截断刃偷偷割断绳索,抢了马逃回来冲门而入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家主,小的还探听到一个好消息!”
“甚么好消息?”
“小的在逃跑前,听他们的信使说有青州兵马来援。”
“青州兵马?”
曾弄一下纳闷了,说起来在曾头市与青州关系确实不错,但青州兵马这时候跑过来做甚么?他们是神仙吗?怎么会知道曾头市有难?
“爹,这事太蹊跷了,会不会有诈?”
胡尔衮连忙将当时情形详细的说了一遍,又道:“当时小的摆脱追兵,还有些不放心,又远远绕回看。
只见那伙梁山狗贼气急败坏的将我曾头市十名战俘杀死在路上,这是他们立下的规矩,一人逃跑,十人连坐,不像是作伪。”
曾家父子还有苏定正狐疑不定的时候,就听有人来报,说是南北两门堵在门口叫阵的梁山骑兵突然撤了,只留二十多斥候哨探在远处窥探。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是南城门外青州兵马已至,正在吊桥外叫门。
当下曾弄连忙带着曾升和苏定来到南门城楼,果见护城河外乌泱泱来了两三千兵马,的确都是宋军旗号衣甲。
不过之前梁山骑军打得也是梁山旗号,穿的也是大宋禁军衣甲,因此曾弄心中还是充满了警惕。
“兀那曾头市曾长官,怎地还不不放下吊桥,请我们进去?”
就听一员身穿都监军服的将军,右手提一柄丧门阔剑,左手用手巾捂着额头,望着城门楼子大声喊道。
只见他脸上血迹殷然,像是受了伤的样子;麾下军士也是盔甲不齐,像是刚打输了仗的样子。
曾弄赶忙道:“不知太尉是青州哪位大将?因何来我曾头市?”
那将军道:“某乃青州兵马都监镇三山黄信,只因郓州知州写信向我家知州相公求援,这才来到曾头市,一同剿灭梁山贼寇。
不想那郓州兵马都监张清却已投降了梁山贼寇,适才那厮鸟领着两营骑兵,假装前来迎我,却被他用飞石打伤了额头……”
曾弄一下将事情捋顺了,想必是郓州知州被梁山军的实力吓坏了,光郓州兵马和曾头市的人马还不放心,又写信向青州求援。
结果黄信带兵来了,却没想到事情变化太快,张清早已投降了,曾头市也被梁山狗贼打得大败,然后黄信又着了张清的道。
只是事情虽然解释的通,但因为大宋武将调动实在太过频繁,曾头市的人却从没见过这个新到任不久黄信黄都监。
“不知黄都监可有青州知州相公文书印鉴为证?”
“这个自然有,还请放下吊桥,让我们进去。”
曾弄有些为难道:“不是老夫信不过黄都监,只是形势危急,今日我曾头市与梁山贼军大战一场,兵马损失大半,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那“黄信”在下面一下焦躁起来,道:“那曾长官要如何做才肯相信我们?”
当下曾弄与曾升,苏定交换了一下眼神,道:“还请黄都监下令麾下兵马后退三百步,黄都监一人带着印鉴文书坐小船过来。”
吃一堑,长一智,曾弄一下变得极其谨慎起来,心说曾头市长期卖马给青州禁军,常与慕容知州(原著是知府,但既然青州是州,就应该是知州)公文书信往来,是真是假一辨就知。
却说那“黄信”一听此言,顿时有些不悦,不过想了想,也就点头同意了。
便在他正要下令兵马后退三百步时,却见远处一骑飞驰而来。
第一百三十章 破城,许贯忠回归()
“都监,梁山贼寇大军杀至,具装甲骑,真的有具装甲骑!”
黄信脸色悚然一变,三千青州兵马也一下吓得慌了,顿时就是一阵剧烈的喧哗。
城门楼上,在曾弄往南望去,果然见南边天际处,一条骑兵线已经出现,赤红的盔缨迎风飞舞跳跃,说不出的显眼。
在他们的前面,还有十数骑青州斥候哨探真正被梁山斥候追着,拼命的往曾头市逃来。
曾弄一下又有些慌了。
就听黄信大声喊道:“曾长官,还请速速放下吊桥让我们过去,否则我们背水被他具装甲骑一冲,死无葬身之地矣!”
曾弄擦了擦额头上汗,张了两下口才道:“黄……黄都监,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只是还未验过印鉴文书……”
那黄信气急道:“时间紧迫,这时候验印鉴文书哪还来得及,你且放下吊桥,不开城门我们过去!
若是有诈,你们再升起吊桥,城门楼放箭,射也射死我们了!”
曾弄一想,照啊,如此以来既免了他们被梁山狗贼具装甲骑冲入护城河的危险,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城门不开,就算有诈,他们一时间哪里撞得开,到时候城墙上滚木礌石一齐倾泻而下,再万箭齐发,他们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只要他们过了吊桥,等于就把性命交到自己手上了!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当下曾弄又与曾升,苏定交换了一下眼神,见两人全都点头,也就不再犹豫,大声下令道:“放吊桥!”
吊桥吱吱呀呀的被了放了下来,那青州兵马都监黄信却不率先过桥,而是在吊桥旁指挥一队身高体长,虎背熊腰的壮健军士过桥。
只见这些军士一个个身体都沉重不已,踩得吊桥砰砰的响,他们的兵器更是特别,一个个竟然全都是十八斤重的长柄重斧,拿在他们手里竟然丝毫不费力的样子。
苏定心中莫名有些疑惑,好彪悍勇捷的军士啊,青州禁军甚么时候这么精锐了?而且苏定似乎还在这些军士的眼中看到了压抑不住的兴奋,这不应该是他们现在的心境啊?
不过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时间紧迫,苏定倒没怎么往深处想,只是越发用心的看着下面这些井然有序,迅捷无比走过吊桥的军士。
第二波却是两营拿盾牌长刀的军士,却把骑兵和弓箭手留在了最后面,苏定越发觉得不对了。
按道理,难道不应该弓箭手最先过桥,然后在吊桥两边列阵而待,这样一旦梁山骑兵冲过来,弓箭手还可以在护城河后以箭雨阻敌,大量射杀梁山军的轻骑。
怎地那黄信却让弓箭手最后过桥,大不合常理了!
然而更加不和常理的还在后边,就见远处天际边梁山军骑兵线疾冲而来,却是突然一分为二,张开两翼一下往左右跑去,竟是像要绕过曾头市的城墙往北门而去的样子。
与此同时,苏定赫然发现吊桥前的青州弓箭兵竟然也一下在护城河外向两边散开,列成阵势,随即各自掏出了战袍下的——神臂弓!
“小心!他们是梁山军!”
话音未落,就听城门口处两声晴天霹雳也似的怒吼响起,两条八尺多高,凛凛如天神下凡的巨汉一起抡起一条水磨禅杖,猛的一个加速就朝城门撞去。
护城河外,一声高亢嘹亮天鹅音响起,就听那青州兵马都监黄信一声怒吼:“放箭!放箭!”
一千五百名弩手一下举起手中神臂弓,紧接着一阵密集如飞蝗振翅的弩弦剧烈颤动之声响起,一千五百支弩箭顿时呼啸着飞向城头。
这一刻,城门楼上曾弄,曾升,苏定三人一下就懵了,便在三人下意识躲在女墙垛子后面时,一千五百支弩箭已经呼啸而至。
血光飞溅,惨叫声紧接着就接地连天的响起!
只短短一个照面,城墙上七成以上的女真战士就被一扫而空,身上或多或少的开了几个血洞,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纷纷倒下。
曾弄没有中箭,身体却也软倒在地,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完了,完了,我曾头市完了!”
片刻之后,他猛然惊醒,一下拉着曾升狂吼道:“走,快走!走得远远的,渡海到我们大金国去……”
而这时,两员有如天神下凡的军汉早已一禅杖打得城门后的门栓一下折断,五百身材高大的重斧兵立即如潮水一般涌入,一双双眼睛兴奋的简直要放出光来。
这伙青州兵马当然不是真的青州兵马,那假扮“青州兵马都监”的汉子正是梁山军特务营副指挥使拼命三郎石秀;
而那两个手持禅杖一下撞断门栓的巨汉正是梁山军步军野战军第一人花和尚鲁智深,以及刚刚归队不久的人间太岁神武松。
两人都有千斤之力,单单一个鲁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