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梁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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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訾微笑着摇摇头,答非所问地道:“听闻岳大哥最爱读左氏春秋,孙吴兵法,不知大哥最喜欢古人的那句话?”
岳飞听了不由一愣,心说这小子怎么连我读什么书都知道?难道是母亲告诉他的,想想似乎又不太可能。
岳飞读春秋是看里面的典故,读兵书是在学习兵法,充实头脑,不过要说他最喜欢那句话,一时间还真不太好说,因为里面有价值的话太多了。
于是反问道:“晁兄弟觉得那句话最可读?”
事实上晁訾连一本兵书都没看过,无非是电影电视看多了而已。
悠悠道:“兄弟没读过什么兵书,最喜欢的话是汉朝一位大人说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不知岳大哥觉得这两句如何?”
但凡汉人,那个听到这两句话不是热血沸腾?尤其像岳飞这种最看重民族气节的英雄。
听晁訾说完,猛地站起身,大声道:“这是那位大人说的?飞闻之如气壮山河,胸中似有股气要喷薄而出,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真乃大英雄也”
晁訾一呆,这么有名的一句话,岳大哥居然没听过?他记得有一句是张汤说的,还有一句是谁说的就忘了,不过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引出这句话的目的。
接着岳飞的话道:“有件事大哥可能不知道,金灭辽之后,顺势占据燕云十六州,并传书朝廷,想要燕云十六州可以,必须要用钱买回去,而最可恨的是,朝廷竟然答应了,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金人已经将要买给朝廷的几座城池搬空,朝廷买回的不过是几座空城而已,而且还不是燕云十六州中,战略位置最重要的几座城”
岳飞越听脸色越青,刚才那股热血澎湃的逐渐消退,却也没在意晁訾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之前在真定从过军,并不是对时事一无所知,所以晁訾说的这些,他相信都是真的。
“啪!”
实木的桌子竟被盛怒下的岳飞拍掉了一个角,酒菜也掉了一地。
“奸佞误国、奸佞误国!”
晁訾心中暗叹,说了这些,岳王爷竟一点都不往皇帝身上想,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那个废物皇帝,以中原的地大物博、科技发达、人口众多,又怎会被一共没几个人的少数民族欺负的连屁都不敢放?
这时岳飞已经平静下来,双目炯炯地对晁訾抱拳道:“晁兄弟,观你也是一个拳拳爱国的好汉子,我不在问你的来历,他日国家有难,相信晁兄弟绝不会坐视,希望有朝一日能与晁兄弟并肩杀敌”
晁点头道:“岳大哥,我也希望有这一天,在我心中,大汉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顿了一下,表情严肃起来:“岳大哥,若金兵入侵,童贯必会弃军民百姓于不顾,独自逃回京城,这河北之地也必将沦陷,到时若事不可为,大哥可来山东找我”
岳飞听了晁訾的话根本不信,不说金兵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就说童贯驻扎在太原,手下十余万精兵,又有坚城防护,怎会逃跑?可看这兄弟的表情又不似在胡说。
“兄弟好意,哥哥心领,若真有那一天,必定会去麻烦兄弟”
这些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晁訾也不便多解释,而且岳飞属愚忠那种,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太多,不然之前这些努力全白费了。
“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天色不早,兄弟还得赶路,就不叨扰大哥了,来,再敬大哥一杯,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其实晁訾是想跟岳飞拜把子的,不过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相信用不了多久,梁山飓风营的名头就会传遍天下,岳飞在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肯定会与自己断交,与其将来难过,还不如现在不做。
记得岳飞从军后,是把母亲接进军营的,等到金兵打过来的时候,晁訾可以先一步把岳母和孩子接走,这样即保持了和岳飞的联系,同时也是一种交好的手段。
岳飞同晁訾对饮了一杯后,忽道:“我观兄弟也是习武之人,一时有些技痒,你我切磋一下如何?”
晁訾一愣,随即朗声而笑,能与名垂千古的岳王爷切磋武艺,绝对是天大的荣幸了。
站起身一撩袍袖,道:“岳大哥,请!”
“晁兄弟,请!”
……
天色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晁訾已经走了好一会,岳飞却一直站在院子中发呆。
这场比武根本就没什么悬念,两个晁訾也不是岳飞的对手,所以两人只是简单切磋一下就停手了,然后晁訾告辞离去。
“飞儿可还是在想那位贵公子的身份吗?”
知子莫若母,岳母又何尝不是对晁訾的身份起了疑心。
扶着母亲坐下,岳飞苦笑着道:“不瞒母亲,虽来历可疑,却一身正气,我能感觉出他有难言之隐,孩儿也不想追寻他的身份,只是孩儿一直在想他刚刚的话,他说大汉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却丝毫不提朝廷,可见他的心中对朝廷是多有不满的”
精忠报国,是岳母从小就教导岳飞的,只是晁訾今天这番话也让老人家疑惑起来,难道忠君和报国不是一回事吗?
岳母也很喜欢晁訾,年轻识礼,胸怀远大,丝毫没有因自己一家的贫困有所轻贱,绝对是个做大事的人。
沉吟片刻才道:“飞儿先不要和他走的太近,若此人真以天下苍生为重,飞儿也不妨去助他一臂之力,若是。。。”
老夫人后面的话没说,岳飞却也明白,如果晁訾真的造反,他也绝不能同流合污。
“晁兄弟,但愿你不会造反谋逆,不然。。。唉!”
沉思良久,最后不过是一声叹息。
已经回到船上的晁訾心情却不错,他不是卫道士,也不会假仁假义地骗取岳飞的信任,今天所做的,无非就是将来一个问心无愧。
一旦金兵打到汴梁城下,也就等于撕下了赵宋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他再做一些更能让岳飞认清形势的事,如果岳飞还要愚忠于赵宋的话,那也怪不得他无情了。
傍晚的江风吹在身上很是清爽,难得空闲下来的晁訾不由想起远在江南的方敏儿。
想到方敏儿,晁訾心中涌起一股愧意,之前琢磨火拼宋江,然后是为梁山筹粮,再后来则亲自带兵出来劫粮,却一直没机会惦记一下他这个时代唯一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在江南过的怎么样。
之前曾让忠叔传话给邓元觉,之后却一直没有忠叔的回报,难道这个宝光如来真的要和梁山作对吗?
“这次回山之后,一定派人去江南把敏儿接来”
晁訾暗暗下了决心,扭头看了眼侍立在一旁的戴宗,道:“消息都传出去了?”
“都督放心,相信这个时候不单是山上,京城恐怕也都得到消息了”
戴宗恭谨地答道,虽然晁訾让他坐下,他却很自觉地没有坐,因为在晁訾身上,戴宗不但看到了晁盖的影子,而且还更多了种晁盖都没有的霸气,其实现在不单是他戴宗,就连鲁智深、武松、李逵等那些从前桀骜不驯的首领也不肯和晁訾同坐了。
晁訾那里知道梁山群雄对他的感觉,想念了方敏儿一会,思绪又转回这次劫粮行动上来。
“高太尉,你送我这么大一份礼物,我怎能不有所表示?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本章完)
第37章 太师有难()
晁訾作为一个穿越者,又怎会不知舆论的厉害?甚至可以说他就是靠这起家的,之前是宋江,这回则是蔡京了。对晁訾来说,大宋朝廷是越乱越好。
蔡京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觉本来就轻,感觉没睡多大一会,就被人叫醒了,要是换成别人,打搅蔡京睡觉,说不定会被他直接命人拖出去打死,可这个人却不能打,因为叫醒他的人是他的儿子、蔡翛。
“父亲、父亲,大事不好啦。。”
这个蔡翛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现在是礼部尚书、保和殿大学士,他是蔡京第三个儿子,大儿子蔡攸掌管枢密院,可惜大儿子跟他爹不对付。
蔡京被叫醒,心里不由焦恼,斥道:“你也是当朝大臣,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蔡翛那里还顾得了那些,直接道:“父亲啊!用银钱购买燕云之事,已经被太学院那帮学子知道了,现在已经聚集了近万人,正向皇宫而去,据说要向陛下请命,诛、追究您老的责任”
终究是老爹,难听的话怎好说出口。
“你说什么?”
蔡京猛地坐起来,也不迷糊了,瞪大眼睛看着儿子质问道。
蔡翛顿足道:“王黼那个废物,押运的银钱和物资都被梁山劫了,不但如此,还供出购买燕云是您出的主意,现在不单是太学的学子,京城的百姓知道后,也都跟着去皇宫请愿了,现在该如何,父亲您得赶紧拿个主意啊!”
这件事蔡翛也有参与,梁师成交代的事,他们爷俩怎敢怠慢,不过现在出事了,恐怕那位貌似忠厚的隐相,绝对会一推六二五,也就是说这口黑锅他们爷俩背定了。
蔡京只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跌倒在地上,当了这么多年官,怎会不知舆论的厉害?吓得蔡翛忙扶住老爹。
蔡京宦海沉浮多年,又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这是有人在整他,这件事根本就否认不了,朱勔和李彦两个蠢货弄出那么大动静,皇帝只要派人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还有王黼那个笨蛋,手下那么多人马,居然还能让人劫了,劫了也就劫了吧,怎么还把自己扯进来?
莫非是王黼在整自己?应该不会吧!即便想整自己,也没必要弄出这么大动静,把所有军饷全搭进去,要知道那可是事关皇帝的梦想,他敢用这事整自己吗?
不过都这时候了,想这些也没什么用,正如儿子说的,先想想怎么过这关吧。
以蔡京对梁师成的了解,背锅是肯定不会的,不过想来也不会见死不救。
这个时候估计皇宫已经被学子和百姓围住了,进宫去和皇帝解释是不可能了,那就写奏折吧。
蔡京已经几起几落,脑袋很快就清醒过来,他本就是以文采著称的,沉吟半晌,提起笔直接给皇帝写了份请辞的奏折。
蔡京很清楚,这件没人承担是不可能的,现在自己主动退下来,还能保全皇帝和朝廷的脸面,待这阵风过去,在想办法起复就是了。
在某些方面,蔡京父子确实要看梁师成的眼色,但蔡京为官多年,在朝中的势力可谓盘根错节,单凭在官员中的影响力来说,梁师成也得退避三舍,几个儿子也没一个是省油灯。
蔡翛其实对老爹蔡京说的并不全面,他是怕老爹年纪太大承受不住,因为整个京城已经因为这件事乱套了。
任何朝代都不缺少热血青年,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只须在添点油,加点火就是了。
晁訾派人连夜把整件事写成告示,然后满城张贴,尤其是太学院、御史台、大理寺等敏感部门,又雇佣了一批走街串巷的二流子,重点在酒肆茶楼宣讲这件事。
在很短的时间里,蔡京、童贯、王黼等人通敌卖国的传言就传遍京城,他们几个顺理成章地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然后也不知是谁率先发动的请愿活动,人群从开始的几十到几百几千上万,一路浩浩荡荡向皇宫而去,路上还有人不断地加入进去。
这也从侧面看出这几个朝廷大臣,确实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京城闹出这么大动静,皇帝又怎可能不知道?
此刻徽宗皇帝也是一脑袋问号,童贯不是在和金兵南北夹击辽国吗?虽有失利,不也没有完全败退吗!什么时候变成要买回燕云十六州了?
梁师成寸步不离地跟在皇帝身旁,这件事弄得太被动,在大骂王黼蠢货的同时,他也怕这时候有人趁机弹劾。
“太傅啊!谁来给朕说说是怎么回事?”
皇宫外已经挤满了百姓学子,官员们根本进不来,徽宗皇帝不知道外面的确切情况,只能问梁师成了。
“回陛下,老奴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先不说蔡大人有没有这胆量私自与金人交易,只说前方的事,陛下都不尽了解,百姓们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京师向前方运输军资,不论时间还是路线,均属机密,梁山贼寇又是如何得知的?还请陛下明查”
梁师成避重就轻地回答皇帝的问话,也算是变相帮着蔡京了。
梁师成这么一说,徽宗皇帝猛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好像听说梁山要夺取登州的,怎么又跑去劫粮了?莫非是声东击西?
点头道:“此事确实可疑,只是眼前这局面该如何化解?现在群情激荡,总不能不有所表示吧!”
徽宗皇帝跟他儿子钦宗皇帝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越到关键时刻越麻爪,而且有用的不听,谁忽悠的越厉害,越听谁的。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先委屈几位大人了,待事情平息之后,再将几位大人官复原职就是了”
徽宗点点头,刚要答应,忽然醒悟过来,道:“太傅,莫非他们要赎回燕云的事是真的?”
梁师成心中暗叹,这件事怕是蒙混不过去了,嘴里却道:“陛下,这件事疑点重重,老奴觉得蔡太师及童帅他们,用银钱拉拢收买金将或许有可能,但要说完全要用钱把燕云等地买回来,怕是不太可能吧!”
梁师成这么一说,徽宗又拿不定主意了,从心底说,只要能把燕云等地拿回来,他才不在乎用什么方法呢。
当然了,作为一国之君,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脸色一整,道:“传旨,蔡京、王黼,有负圣恩,竟与金人私下勾连,着即革去一切职务,闭门思过,待查证清楚再行定罪”
旨意传完了,徽宗眨巴眨巴眼睛,又道:“太傅啊!这件事就交由你去查吧,务必查清有无此事,另外还要告诉童贯,尽快了结幽州之事,梁山贼寇越来越不像话了,对了,宋江死了,梁山新的贼首叫什么来着?”
“陛下恕罪,这个老奴也不知,老奴这就去给陛下查清楚”
徽宗说完起身施施然走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