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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白面相公-第23部分

小说: 白面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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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里人山人海,对面院子里人头如织,就连隔壁阁楼上也有不少人在围观,这么多人聚集在此,沈默担心出了差错,便长话短说。

    “方才说一、二楼免费七日,奈何晚晴楼规模不算嵘大,无法尽数接待诸位,还请诸位海涵。”他躬身一揖,接着道:“沈某适才想出一法,某坐于晚晴楼前,立一摊位,凡是所求词文者,无不应下,但既然要了词文,还是把吃喝的机会,让与旁人如何?”

    “好!”

    “沈才子明日可会出摊?”

    “沈才子明日几时,万莫失约。”

    他在长街上就已听说,黑市里将自己的亲笔词文提至千贯,自己索性当众书写,既能答谢百姓今日之恩,又能让晚晴楼出名的好事,也免得让贩子赚取高额利润,一举多得的好事。

    沈默回道:“明日早些时候要去府衙一趟,最晚午时沈某定当升摊立座。”

    “既如此,便不打搅沈才子了。”

    “对啊!院子里的人快出来,人家夫妻多日未见,你们凑什么热闹!”

    “是也,是也。沈才子明日再会。”

    沈默嘴里不停地喊着“小心”、“慢点”、“不急”,熙熙攘攘的人流半个时辰后才散去大半,仍有不少人在宅前踱步,似乎有话要说,沈默只好一一问答。

    有想应聘画师的书生拿出自己的佳作,斟酒跑堂的小厮报起了菜名,擅使针线的娘子取出缝制成品

    沈默请他们明日去晚晴楼一趟,届时会有专人仔细审核一番,再做定夺。

    忙罗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批人,又来了一堆赴宴的请吃,沈默再次借故推脱,终于落得清闲。

    他转身回院,撞到了人,人入了怀。

第47章 祖宅地窖() 
人们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小院仿佛被洗劫了一样,盆景、奇石、鸟笼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仆人们开始打扫。

    他牵着陈映容进了小院,坐在石凳上执手相看,用手指梳了梳她乱蓬蓬的头发,轻声细语安慰:“相公回来了。”

    听了这一句,将将不哭的陈映容顿时红了眼眶,抽搐着身子,想要抬手打他。

    “你去哪里了!你去了哪里!”

    脸旁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他将哭花的泪人拥入怀中,小声讲述着近日遭遇。

    “相公真是命大”陈映容扶住起伏的胸口。

    沈默的讲述听上去太过吓人,好几次以为他险遭不测,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以至于忘记了呼吸,待到他再次讲述,才算是缓过心神。

    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将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她祈祷的手势也让指甲也陷进了肉里。

    沈默挽起她的柔夷,温声道:“如今世道讲究名分,想来地府里也是要讲名分的。若是无门无户,恐怕阎王爷都不收,只能当那孤魂野鬼,凄凄惨惨。我便擅自做主,在二爷碑上刻下沈默之妻四字,映容可莫要因此怨我。”

    沈默生怕她不舒服,连忙道:“四爷也是个好心人,在那荷花姑娘碑上刻下徐某之妻。”他说完尚觉得理亏,毕竟陈映容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又道:“要不,我这便回去改改?”

    “傻蛋相公回来就好。”陈映容嘟嚷着嘴,岔开此话题,“害妾身担心这么多天,罚你,罚你吃肉,吃一桌子肉,看相公瘦的。”

    凉凉的小手抚摸着棱角分明的脸颊,又红了眼眶,关心到极点的眼神化成了水汪汪的小池,聚集在眼眶里,随时都有可能倾泻。

    沈默下意识的凑了上去,轻吻她的眼睛,他要把眼泪都吸进肚子,扛住所有的咸苦,不让她再难过。

    二人在小院里用了晚饭,扶着她回阁楼歇息,一连数日的操劳早已让陈映容身心俱惫,如今相公安全回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没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吻了她的额头,轻身下楼。

    沈默换了一身灰黑长袍,最普通最常见的书生袍,抖了抖长袖走去后门。

    他戴了一顶蓑帽,拉低了帽檐,在城南老巷子里穿梭。

    担心有人在盯着自己,沈默绕了好大一圈,才前往沈家祖宅。

    事实上他仅仅在穿越当天进过祖宅一次,再回故地,轻轻地打开院门,小声道:“四爷可在?”

    良久未得答复,他又重复了几遍,才听见熟悉的声音。

    “人不老实,放不得房里,在地窖。”徐怀柔说完此话,便跳出了院门,“告辞!”

    沈默连忙将门合上,再次回转过头,借着月光看清楚院子里的规制。

    原先的土泥地早已消失不见,换成了青石玉板铺路,碧波纹理如水面起伏,想来所用的材质甚好,再往前走上几步,左侧便是伙房,右侧乃是厢房一间。正对着大厅,其背后乃是主卧,沈默无心勘察这些,快步绕去树后。

    他拉起地窖的门环,便听见下方狭小而又封闭的空间内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能听得格外清晰。

    随着厚重的窖门落下,沈默也顺着梯子落地。对方似乎是在闪躲,直到明晃晃的烛火映在她的脸上,才停下了挣脱。

    沈默阴沉着脸,扯下她嘴里的麻布,也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她。

    地窖里一片黯淡,四周没有任何的窗口,唯一的光亮便是面前男子手里的烛火,豆大的烛油一晃一晃的,她才看清了面前之人的相貌。

    其实,她想了很久,希望来人是他,又不想是他。

    他晌午时候回城,就让金陵城热闹起来,他似乎有一种魔力,能点燃所有百姓的热情。

    二人较着暗劲,双方都不开口,不说话,死死地盯着对方。

    身处优势一方的沈默不动作,那劣势一方的苏馨语没有半分慌张。

    他将蜡烛歪了一下,滚烫的烛油滑落在盘曲的腿上,她也仅仅是轻轻皱眉。

    沈默从袖子里抽出鱼肠,在地上划拨了两下,发出刺耳嘶响。

    对方的神情终于有些松动,下一刻,她笑了出来。

    “杀奴家之前,不想报复吗?”

    苏馨语对自己的外貌极为自信,高挺的鼻梁下琼鼻微张,吹一口香气吐在脸上,温润的吐息在狭小的空间内惹人心乱。

    她换了一副坐姿,不再是躲在角落,大大方方的伸直双腿,片刻后脱去鞋袜,裸露出玉足。动了几下葱白的脚趾,她说:“奴家死之前,还想听你写的词文。”

    沈默不想在此耽误时间,终于开口:“你为何要绑我?”

    “喜欢你,你信不信?”苏馨语说完之后,一副混不在意的神情,接着拿银牙解开手上绳索。

    对方如泥鳅一般老练,他实在不知该用何种手段,才能从她嘴里套出更多信息。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沉声追问道:“你可知,你绑了我,这一次害了多少人!”想起二爷之死,手上更是用气。

    大概是抓疼了她,挣脱开沈默的束缚,苏馨语不咸不淡道:“没绑你,他们就会不死?笑话!”

    “你!”沈默一时气急,奈何对方说的是实情,就算是没有将他绑去清风寨,许老三一样会杀大哥,做下恶事。想通了此节,他呵问道:“你爹沽名钓誉,自诩再世青天,却养寇自重,不顾百姓死活,借此来向朝廷索求粮响!”

    他以为一套说辞下来,对方听了后多少会流露出些许愧疚神色,不料苏馨语听完之后笑得更是畅快。

    “他如何,与我何干?”

    “你!”沈默哑口无言,咬紧了牙根,辩驳道:“他是你爹,父债子偿的道理你不懂?”

    “呵呵!沈默,有本事就去找他,你欺负奴家一个小女子,算何本事!若是要为前番绑你一事报复,奴家身在此处,任由你处置,毫无怨言。”苏馨语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报复,报复,你就会说一个报复!苏敬亭犯下如此罪行,你居然毫无愧疚之意!”沈默实在是气急,一句话没忍住,冒了出来,“你爹有龙阳之好。”

    话一出口,沈默就有些后悔,照理说这种话是不太好说的,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对隐私方面还是很在意的。

    孰料对方听后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反问其语。

    “那你有没有?”苏馨语偏头道:“不止我爹有,古逸叶也有,齐才子也有,有什么稀奇?”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沈默怀疑她脑子神经紊乱,精神状况有问题,平时看不出来。

    “说吧!你费这么大力气绑我来,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策反我,替你收集证据吧?”苏馨语拉了拉衣角,收拢了小臂,盘起腿来呈端庄坐姿,俏皮道:“沈郎莫要多言,别耽误时间了。早些报复完,奴家还要赶在天亮前回府呢”

第48章 报不报?() 
滴滴答答的雨水砸在窖门口,声音很脆,也很轻。

    昏暗的烛火,墙壁的裂缝,逼仄的空间,独处的男女。

    人们爱说她的眼睛漂亮,通常在每日清晨沾捻一点点珍珠粉涂抹,再拿手帕轻轻擦淡了,好叫人看不出仔细。

    那美目周围的珍珠粉隐隐泛光,衬得她眼睛更亮,扑闪扑闪的看着对方。

    话说到这个地步,沈默窘促地避开她的目光,眼睛看着别处,一向巧言善辩的他,注意力不知跑去了哪里。

    心里扑通扑通的,像烛台上左右摇曳的火苗,正被苏馨语撩拨的没了正身。

    良久之后,脱缰的心神好不容易拉了回来,偏过头看她,想开口。

    对方粉扑扑的舌尖在双唇环旋一圈,嘟起小嘴,好似撒娇的语气,“口渴了。”

    此话一出,倒是难住了沈默,想着是不是拿个碗接点雨水来?

    喝出病了更好,省得她四处祸害人。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苏馨语冲着右侧角落方向一指。

    沈默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取来两个坛子,在手里摇了摇,听见水声,才揭开盖子,便是一股陈年酒香涌了出来。

    递了一坛子过去,苏馨语接过后豪饮,看样子是渴坏了的,连吃下三大口还不肯停。

    稍稍解了口渴,才拿湿漉漉的长袖抹了下嘴,“估计是沈家爹爹贮下的女儿红,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今日却是被奴家喝了。便当沈郎赔罪,奴家原谅你了。”

    她对沈默的心思很复杂,一方面欣赏他的才学、敏锐、有担当,另一方面对他的家世、婚配的条件又不满意。

    综合条件一对比,沈默远不及金陵第一才子古逸叶出色。

    但是有一条,古逸叶是远远不如沈默的。

    便是词文。

    为女子所作的词文才是让苏馨语无法释怀的。

    她陈映容究竟何德何能,论家世、才学与自己相差甚远,无非是脸蛋好看了些,多会些与男人撒娇的本事,就能跟名句、名词牵扯上关系。

    这才是让苏馨语最无法接受的一点。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这就是绑了沈默,不让他再回金陵的首要动机。

    陈年老酒的醉人功力,沈默体验过一次,还是年节时候在家里喝的,吃完饭倒头睡去天亮。

    拿过酒坛尝了一小口,估摸着有二十好几度,对于喝惯了轻度酒水的金陵人来说,酒劲确实够大。

    她喝了两斤,还是三斤?

    苏馨语身姿俏丽,起手势稍稍一点,回眸间媚眼如丝,踮起脚尖婆娑起舞。

    长袖飘飘湿漉漉的一条拂过沈默脸颊,下一刻便会有干燥的袖口擦拭,香喷喷、雾朦朦里,逐渐迷离的眼神内只有起舞的人儿。

    凹凸有致的摇曳身姿,伴随着地上雨水的坠落声响,韵味翩翩。

    抬手招来他的眼神,翩首唤来他的心魄,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落,一瓣瓣里牵着一缕缕沉香

    “沈郎,奴家舞得好看么?”

    “咳、咳咳。”沈默拉回了飘渺在外的心神,低声道:“你坐下。”

    “哦。”红彤彤的脸颊搭配上低眉垂眼的短促回答,竟有几分乖巧。

    沈默没有忘记正事,劝说道:“苏知州的所作所为,往大了说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往下了说乃是为祸一方,不顾百姓死活。非是要苏小娘子立刻变换阵营,实为金陵城数十万百姓所请,恳请苏小娘子施以援手。”

    “奴家施以援手?”苏馨语蹙起眉,疑惑道:“莫非沈郎是以为爹爹会听话?奴家只是一名小女子,说话做不得数。”

    “那放走宇文泰的彭乐是何下场,子承父业的李存勖死于何状?”沈默又觉得这么说不太贴切,劝说道:“天完几时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苏知州再这般下去,后果不用我说。真到那一天,苏小娘子又会是何种处境,相信你自己也清楚。”

    犯官妻女为奴为婢的事并不新鲜,天完立国之初便定下优待士大夫的既定国策,若非叛逆谋反,万无杀士人的道理,至多流放去荒蛮瘴气之地,任由其自生自灭。

    苏馨语生长在官宦人家,自幼便对这类似的传闻听说了不少。

    她若有若无的鼻息显得很是恬静,半晌才说:“弱女子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听之任之,供人消遣。若是真有那一天,倒希望沈郎能来看我,一年里能有一回便好。”

    对方毫不保留的在他面前作出女儿态,究竟是真是假,沈默暂且分辨不来。细细地看了她几眼,频频摇头。

    险些说出那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糟心话,沈默拿开她面前的绳索,沉声道:“你走吧,与你说的话,回去仔细斟酌一二。”

    苏馨语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像个刚出笼的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斜靠在梯子上,犹豫了片刻,才小声说:“沈郎当真不愿报复奴家?”

    喉咙明显的抖动了几下,沈默没好气道:“快走,再不走,我可会反悔。”

    “呜”苏馨语听后却是跑了回来,倒让沈默吓了一跳,以为她会有什么动作。

    下一刻,她拾起地上散落的绣鞋,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抿起嘴角。

    “沈郎,刚刚在想什么呢?”苏馨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才随后道:“沈郎往后若是想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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