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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白面相公-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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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他娘的

    蔡攸了不起啊”

    沈默的举动立刻引来多人效仿,纷纷跑了过去在那张早以不见踪迹的卖身契上跳来跳去

    陈映容静静地望着场中,她相公如同孩童般的举动,悄悄地打开了她的泪腺。相公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做出让人暖心的举动,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她着想

    时间慢慢流逝了一段,场中戏虐的目光、场外讥诮的暗骂、众人肆意的大笑鼓掌,这所有一切都让探花郎备受煎熬。

    他金榜题名,万事具握;他风华才子,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他精通人情世故,万卷书中自有一番心得体会。

    然而他所有的荣誉和骄傲,在现在这个局面下,都变得无关紧要。

    罗探花终是没有克制住心底的愤恨,辩驳出声:“罗某寒窗十载,笔耕不辍,破尽千难万险方能鲤跃龙门。

    他沈默不过是名秀才,有何等学识?又有哪般学问?

    其人既无著书立说,又无逸士风雅!

    为甚,为甚这沈默能得太子垂青!

    究竟是为甚!

    罗某不明此间因果,只怕太子仅凭个人好恶决断!

    罗某不甘!实为不甘!”

    话到了最后,探花郎几乎是吼出来的。想起往日艰苦的日子,十余年如一日的苦读竟是敌不过那沈默巧言令色,心下愤恨不已,绵延不绝。

    他天然的将沈默归为精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佞人,而今终于将心中沉寂多年的愤慨一股脑儿地迸发出来。

    细雨初歇又徘徊,赵桓掸了掸袖上的水迹,紧锁的长眉横成一字,深深叹了口气。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人遗子,金满赢。我教子,唯一经。

    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赵桓将手中的三字经缓缓合上,再拿出锦布将书包好,抬眼看向一脸迷茫的探花郎,悠悠道:“罗探花苦读十余载,新科高中必然是个中翘楚,应能知晓此文揉合经史子集,人伦义理,穷千古事汇集于此,不过千余字文章尔。那城外小儿、田野乡夫闻后便可哼唱,探花郎以为此文如何?”

    探花郎喘着粗气,不知太子为何拿这般问题来问,前番所诵文章浅显易懂,念起来琅琅上口,像是孩童启蒙所用教习,与千字文有着同样功效。

    赵桓见对方不答,摇头笑说:“赵某初见此文,便以为是哪位大儒所著纵情山野留一二文章予后未曾想啊,未曾想,赵某还是看走了眼,那沧海遗珠就在眼前,赵某却视而不见沈先生您说呢?”

    “沈先生?不可能!!!”探花郎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大吼道:“不可能!他一个秀才,如何能写出这般文章!绝不可能!太子莫要诓我!”千字文自南朝诞生起传习至今已有六百年,此文能与其相对,恐不得流传万世想到这里,探花郎匆忙喊道:“他若有此般大才,为何不去试举?绝不可能是他!”

    “哦?”赵桓听后拿出第二本书,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第86章 跳动的心() 
巨大的事物总有细小的开头,长江黄河的源头也不过是道细流。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百家姓所引起的反响远超三字经,随着太子的高声诵唱,那些没被念到姓氏的人们屏息期待,那些被念到姓氏的人,或是一脸骄傲神色,或是嚷嚷出声。

    “诶,姓梁的凭什么排在姓董的后面,凭什么!我不服!”

    “除了头一句,赵钱孙李,别的我都不服气,重排!重新排!”

    “对!这他娘的是谁写的!到底是谁写的!敢不敢站出来!”

    太子面对这般局面倒是显得有些慌乱,他的诵读声越来越小,至结尾时已声不可闻。

    沈默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放声道:“诸位莫急,莫恼。你我之姓,起自图腾、祖先之字、封地、官职、国名、山川河流之名、家乡住地之名来源甚广,沈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诶诶诶别扔鸡蛋啊说你呢!放下把手里的甜瓜放下”

    沈默万没有料到他教书识字所用的课本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急忙将地上的鱼肠剑捡起来,拿在手里虚晃了几下,人群才稍显安静。

    他又接着道:“百家姓当真不是乱排的,沈某也没有私心,你们听,‘冯陈褚卫,蒋沈韩杨’。我娘子姓陈,沈某如若有所偏颇岂会将陈姓置于沈姓之前?况且你!闺女啊,你不是姓赵么,你砸我作甚!”

    “我、我看他们都在砸你,我也想砸你好玩儿”胖嘟嘟的女娃娃向他丢了一块绿豆糕。

    “看在你之前帮过大哥哥的份上,原谅你了。”女娃娃的破坏力有限的紧,沈默就站在那儿任由她砸,扯开了嗓子喊道:“诸位老少爷们儿,婶子老姨小姑子,能不能放过我,我写出来只是用来教娃娃识字的,犯不着跟我计较不是”

    探花郎的神情愈发扭曲,阴区区地盯着沈默,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喊停了场外喧哗。

    绕进了自己的泥潭,探花郎显然乱了方寸,再次呵道:“你,沈默,若有这般才学,为何不曾应举?!你说!若是说不清楚,如何证明之前两文出自你手?!”

    赵桓闻言竟是频频点头,“起初赵某亦如罗探花所想,沈长卿既然有这般才学,为何不去应举,何至于乡试不中长卿恐怕是要走那终南捷径吧?赵某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对,此文乃是沈秀才做教学之用,据那学舍里的娃娃们说,沈先生每日仅教两段,三字经与百家姓两文通俗易懂,相辅相成共同施教再有那三国”

    沈默猛地转过身来,暗暗咬了下牙根,说道:“你罗孝芬是谁?蔡攸家的走狗?哦,抱歉,应该说是门生,对,是门生。你觉得我是沽名钓誉也好,是想走那终南捷径也罢,随你”

    “先生!”赵桓拉住他,劝阻道:“先生何不与他说个清楚,先生且著有三国一书,书中以史为据,以儒为本,讲忠义,鸣正统”

    “太子且慢!”沈默打断他,扭捏着神情小声道:“这本书我是打算用来挣钱的,能不能别说了。”

    “挣钱?!”赵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如同见了个怪物,能写出百家姓、三字经的大儒居然打算赚钱?

    太子的声音不小,直接传去了人群。

    “沈秀才还缺钱?沈长卿,你那晚晴楼赚的可不少啊!”

    “就是,沈秀才,钱都让你赚了,我们还过不过了啊!”

    “会不会是听错了,沈秀才他”

    沈默面对此番场景,心中是好气又好笑,索性撒开了膀子,大吼道:“太子刚来金陵城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实属正常。你们跟着瞎起什么哄!我沈默咳、咳咳自打去年成婚之后,没给家里赚过一文钱,换成是你,你慌不慌?别说什么晚晴楼改建,什么出谋划策,那都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真正施工搭建、筹划经营的还是我家娘子。

    自家婆娘挣得比男人多,你说我脸不红,心不跳,是不是不害臊?

    话先放在这儿,这书名叫三国演义,贵是肯定贵,贵破了天际,好看也肯定是好看,不好看你来找我退钱都行。

    那么,今日就到这里了,诸位乞巧节”

    “慢着!”探花郎再次出声,“沈默,你可是心虚了?!”

    “诶,呼——”沈默歪着头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眯起眼来,怪叫道:“金陵城不欢迎你,且等着吧,来日方长,我俩没完。”

    他瞥了一眼躲进人堆的周巡检,而后快步走向之前曾替自己求情的男子身前,拱手道:“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还不知兄台贵姓?”

    “沈大郎你莫不是喝糊涂了?我啊,张老二!”身材较为臃肿的男子极为熟络的拍着沈默肩膀。

    “呃。”估摸着是这前身的旧友,沈默含糊道:“嗨,张老二,天黑的没认出来,你怎的又胖了,这样,过几日来晚晴楼里寻我,到时吃上几杯酒水可好?”

    “甚好,那就说定了。”张老二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绕过了这位“熟人”,沈默躬身拜道:“殿下可否在金陵城里多待些时日?”

    “三日后回京。”赵桓回道。

    “行吧,那就明年再见。”沈默说罢扬长而去。

    他这般举动弄得赵桓摸不着头脑,呼喊道:“怎的是明年?诶,李寡妇托某带给先生的草鞋,先生!”

    “???”

    沈默仓促回头,只见那不远处的赵桓手指脚下大筐,正冲着他大喊。

    他悄悄看一眼身旁的妻子,陈映容以冷面相待,再拿两指拧掐其后腰细肉。

    沈默往回跑了一段,在四周无数的唏嘘哄笑声中,舔着老脸背起篓筐,随后拉起陈映容逃也似的远离人群。

    沈宅。

    蹒跚地爬上阁楼,静听着夜风喧嚣,面容憔悴的小娘子似乎有话要讲,支支吾吾了半晌。

    “妾认得樊楼里的李师师妾身可代为引荐。”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说着玩的,娘子不用往心里去,哪有什么结不结识。”

    “哦,李寡妇做的鞋子穿起来是不是特别凉快啊?”

    “还行吧不对!你还有理了你!陈映容,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昨天,不对,是前天,是不是就知道了!”他记得探花郎是几天前刚入城的,当时沈默还在路边围观,坐在茶水铺子里听人闲谈,说那探花郎如何风光,恍然想了那句“新科探花寻故人”,当下歪鼻子歪嘴摆出一副凶狠嘴脸。

    “妾、妾是前日晌午晓得的。”陈映容鼓起腮边,两只手窘促的勾在身前,又不敢抬头看她相公,只能快速地眨眼来抵消心底的紧张感。

    “你这个人,问题真的很大!”沈默快被她气糊涂了,若不是今日有太子出手,他夫妻二人此刻会落得何种下场,简直不堪想象。想到这里,沈默一拍桌子,吼道:“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啊!你要作甚,你以为你虚与为蛇、委曲求全,对方就能放过你!还有,你那张卖身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不与我说?”

    实际上陈映容比他想的多,想的远。

    她自幼见惯了今夜这般场面,面对实力悬殊的局面,无能为力的形势,作为一个弱女子的她往往除了忍气吞声默默承受,便再无他法。

    陈映容趴在桌上,身子微微颤抖,泪如泉涌浸透了长袖,袖子下的小臂通红,青紫的肿块也被额头晕开了

    眼见妻子哭成了泪人,沈默急忙温声安抚道:“其实啊,上楼之前我就在想,你会不会跟那人还有旧情,所以我就在楼梯口那儿听了会儿好在你心里有我,我又如何能负你,所以冲上四楼,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杀了那罗孝芬,也算是替你解恨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我没有跟你纠缠过往的意思其实,要是没有你在,我大概早就没了投井是不可能再去投的了,水淹的人太难受,兴许是找个悬崖峭壁,跳下去罢了”

    陈映容抬头望着他,“我心里一直有你,也只有你,不像你,心里还有水果姑娘”

    “啥!什么水果姑娘!”沈默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妾是映容啊,相公晚上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昏迷的时候也会说。相公每次投完井以后都会昏睡许久,妾一直陪在相公身边,自然是听了不少。”陈映容一脸的委屈。

    “你还听到了什么!”沈默忙道。

    “也没什么,相公总说自己是月亮上来的,跟嫦娥吃过饭,还抱过她的玉兔,还说”

    “胡话,都是胡话。”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再作纠缠,沈默连忙岔开话题,“映容真的认识李师师?”

    “”

    一语毕,阁楼内立刻传出碎物声响。

    仆人们很久没有听见这般动静了,丫鬟们相视会心一笑,喜极而泣。

第87章 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胖子() 
沈默收拾了大半夜,总算在北墙角清理出一圈勉强够坐的空地,人累得不轻,靠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榻上的陈映容。

    “不睡我下楼了。”

    “去哪里!”

    “回偏院。”

    “偏院的床拆了。”

    “那我睡哪。”

    “相公去京城啊,城外村子,小梅房里,你想去哪儿去哪儿。”

    “你这妒妇,仗着宠爱目无家法,为所欲为!”沈默披着碎布毯子磨磨蹭蹭的到了床边,“天不早了,今夜又是跳楼,又是拼命的,累得你相公半死,还是歇了吧”

    “歇就歇,请相公先把你的手拿开!”

    乞巧节过后,金陵城的天气连续阴郁了几天,然后才开始转晴,沈默特意在座位下面放置了一大桶冰块,想以此来缓缓酷热暑气,奈何透窗吹来的暖风太过威猛,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便化成了一桶温水。冰块失去了它的效用,他手里的纸扇乱扑腾。

    金陵城依旧是平日的样子,粼粼河面上绿水盈盈,船尾的木浆带动着波纹搅乱了它的恬静,暖风刮过蓬茸青叶卷起柔嫩如丝的枝条,一起一伏间似在向游人招手,偶尔会落下几片叶子飘去水面,随水域沉浮漂向远方。

    城内道路间行人车马、贩夫走卒形形色色,偶尔有几顶青衣小轿一颠颠跳跃,宽街窄巷、青石长阶下各有林罗,远处的木桥自窄河口腾跃而起搁在那里,前方水流稍缓的地方,能看见几名女子在青石小阶下浣洗衣物,那欢声笑语里撩拨水花的情景最能引人伫足。

    茶楼饮宴,酒肆飘香也到了晌午时候,沈默喊停了马车。

    大多数人,午饭的时候还是在为忙忙碌碌的生活奔波,催促店家的送餐小哥,桌前狼吞虎咽的汉子,倚靠在门槛外等候座位的客人,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忙碌奔波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附近茶馆的生意很好,也许是因为帜热的天气,导致茶水铺子里没了空席。

    在这里小坐上片刻,听旁人提起近日有趣的传闻,若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自会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安稳的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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