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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白面相公-第49部分

小说: 白面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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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给了沈默一个赞赏的眼神,张荣荣接过话茬,举起酒杯爽朗道:“张某府中下人妄语,诸位兄台不必介怀啊,饮尽此杯,权作赔罪”

    众人见状也不好与沈默再作计较,纷纷举杯回应。他们毕竟自持公子身份,犯不着跟一个下人赤急白脸,更何况是在美人面前,若是此刻大动肝火,反而失了自家风度。

    “诶,那门丁,某瞧着你有几分眼熟,可是曾在哪里见过?”醉醺醺的话语道了出来,也让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向了沈默。

    “回公子的话,小人之前曾在何通判府里做事,因我家公子与何通判两家是为世交,公子每回来通判府均是由小人侍奉,后来便将小人要了去。公子若是觉得小人眼熟,大约便是因此前确曾见过。”沈默客客气气的回完话后,小心地退去一旁角落,束手低头呈恭敬状。

    微醺的公子听了他的话后一副恍然神色,顺口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你在通判府里做过事,如此说来,有此番谈吐,却不稀奇了”

    沈默闻言连忙点头,心中暗道:胖胖啊,兄弟我帮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可要好好发挥咯。

    张荣荣像似听到了他的心声,扭过头来,眨了眨眼。

第95章 谁是此中高手() 
沈默今夜未穿华服,一袭普普通通的书生袍,既能视作大户人家的帐房,也可似公子的陪读。至于他所说的家丁称呼,众人权当作是谦词罢了,毕竟曾在通判府里做过事,也算是个见过市面的下人。

    在常人眼中,谈吐不凡和油嘴滑舌间的区别,通常在于说话之人的身份。

    所以,眼下从一个下人嘴里说出的话,自动的被他们归为油腔滑调一类,随耳一听罢了。

    美人蹙眉凝视端了那家丁半晌,而后望向他家公子,旋即嘴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轻启朱唇,温声道:“府中家丁尚且如此,张公子必然是学富五车的才子。奴家今夜愿与张公子秉烛长谈,还望张公子不吝赐教”

    话中意思明显,场内数名男子脸色大变,攥紧拳头猛地砸向桌子,而后愤然起身离席嘴中咒怨不停。

    勃然大怒者不占少数,有几位男子像似习惯了这般,习惯了被人拒绝,虽是心有不忿,倒也没有表露出来,摇头叹气着退出阁间。

    没一会儿的工夫,先前一同登楼的男子只余三人,张荣荣对着美人频频点头,欣喜道:“好说,好说,赐教不敢当,相互学习尔。”

    场边,身材较为清瘦的男子站了起来,向着美人方向略微拱手,深情道:“在下溧阳县人,隆兴九年中举,自知才学不佳,入不得娘子慧眼,这便自行离去。此去头悬梁锥刺股,不中不还,敢请娘子耽误片刻,记下小生样貌。”

    清瘦男子站在原地,目光深情款款的与美人对视了一会,强笑道:“三年后,再会!娘子珍重,在下告辞!”

    张荣荣趁着众人出神的功夫溜去沈默身边,小声问道:“长卿,这就是莫欺少年穷?”

    “滚,人家那是动了真情”他没好气的回了胖胖一句,而后压低了嗓音,“等会人小娘子要跟你单聊,若是说到了诗词歌赋,你就赶紧岔开话题你不是经常看狐精蛇妖报恩的事么,你就跟她聊这个,说那书生如何良善,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去踩,路上遇见一只受伤的狐狸云云她一准欢喜”

    “晓得,晓得。”张荣荣听后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缓慢地挪去美人身侧。

    目送着清瘦男子出门,众人不由得看向那名场内唯一剩余的公子。

    那微醺公子仍坐在场中自斟自饮,捡两块果干丢进嘴里,咬一口水灵灵的蜜桃渗汁,怡然自得的神态不受旁人所扰,看样子是打算待在此地不走了。

    小娘子见状轻声道:“天色已晚,恕奴家不便挽留公子,公子不妨改日再来,届时奴家再与公子抚琴吟曲可好?”

    张荣荣顺势说道:“是啊,这位公子,时候不早了,该歇了。”

    微醺公子放下酒杯,摇头晃脑着起身,含糊道:“你、你们不懂、不懂”

    撑在桌上的左手微微颤抖,右手扶向额头,喟然一叹:“时光静美细水流年,繁华落尽与君长眠,魂归故里,怎堪”

    微醺公子在仆人的搀扶下出了阁间,沈默自觉地随在他们身后,路过张荣荣时给了他一个鼓励眼神,眨眼间又变回了家丁模样,随着众人走向门口。

    “张公子,奴家觉得这名家丁谈吐有趣,不妨留下片刻,张公子你看”既然是美人娇声所请,张荣荣虽是百般不愿,仍然招手叫回了沈默,随后三人落座。

    沈默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兴许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放浪形骸,顺带着把腿放去了旁座。

    桌有八席,沈默独占其二,浑身上下透露着粗鄙,一副不知礼节的模样。

    他心甘情愿的做了绿叶,本以为会与张荣荣形成对比,奈何那胖胖一脸痴痴呆呆的样子。

    时不我待,索性再帮胖胖一把,随即稍一思量,沈默开口道:“我家张公子,祖上虽说不是四世三公,那也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可是书香门第。最近府里制派下书坊生意,我家公子为天完计,为百姓计,苦心钻研活字印刷术,那可是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操劳。敢请小娘子尽心照料我家公子如此,小人先行告退。”

    沈默说完要走,小娘子抬手挽留,悦耳的女声清脆平缓。

    “奴家初来贵地,尚不知张公子有如此远大抱负,奴家钦佩至极,敢以此杯请”

    邀约请酒的事沈默遇见了不少,大可以随意应付,而今对方当面举杯,也只好遂了她的心愿,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

    杯来盏往间,他数次拿眼神示意张荣荣。

    那意思很明显,想让张荣荣起个话头,自己在一旁帮着打几句掩护,总能把小娘子的兴趣提起来。

    张荣荣知晓他眼神里的含义,正在腹中斟酌措词,却听小娘子问话。

    “敢问张公子可曾婚娶?”

    “呃。”张荣荣被问懵住了。

    常言道男人不显老,可二十岁左右和二十五六还是有些差别的。

    对方问出此话,究竟有没有别的意思,沈默无处知晓,但见张荣荣那慌张模样,急忙开口道:“小娘子有此问,足以见得对我家公子欣赏。公子、公子莫要因此紧张”

    安慰了张荣荣两句,沈默转向美人,一本正经道:“好叫小娘子知晓。我家公子呢,本有一指腹为婚的妻子可惜啊,可叹呐,公子府数年前逢了祸事,家道中落,那牵好的红线自然是断得干脆,还没过门的娘子也是一分两散,被人退了婚事。如此,咱们倒也不能去埋怨旁人,我家公子可不是那怨天尤人,自怜自哀的弱男子,这不,没几年的工夫,家道中兴,复兴有望前些年一门心思为了家族着想,夜以继日的奔波操劳,倒是误了终身大事,小娘子见笑了。”

    “如此,倒是可惜了,张公子着实让奴家钦佩”小娘子挽起张荣荣的手掌,轻轻安抚着他,就在沈默以为此行顺利的时候,小娘子忽然扭过头来,看向沈默,“家丁你呢?婚娶否?”

    “”

    沈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露出两颗门牙,木纳的摇摇头,“没娶,没娶,我家公子都没娶亲,我哪里敢”

    “嘭!”

    脑后的碎物声来得突然,沈默的话未说完就被这道声音打断。他回身望了一眼屏风,疑惑道:“这是”

    小娘子回了他一个歉意的微笑,“那是奴家的丫鬟,粗手粗脚惯了,时常打坏东西,小哥不必在意”

    “哦。”沈默点点头,也没多想。

    久不出声的张荣荣在此时开口,“小娘子,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你我二人去里屋如何?在下坐的有些倦了,想去榻上歇歇”

    沈默一听,暗道这张胖胖坏事。

    二人聊都没聊几句,你就想着办事?

    这般不解风情,那还不得惹恼了小娘子?

    张荣荣的冒失之举,在沈默看来如同作死,他有些心疼自己,一晚上费心费力就这么白费了。沈默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待会出了青楼,一准要给胖子来上几脚,活该你个肥子单身!

    “好的,张公子。奴家也有些倦了呢!”软软的女声格外动听,沈默错愕的望着两人,事情发展跟他的预期完全相反。

    成了?

    这也成了?

    这都可以?

    目送着二人走入屏风,沈默不禁暗叹:自己还是太过年轻,没经验哟

第96章 一起走() 
“梅开二度?小胖子身体不错”沈默有意无意的想到那里,将杯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准备起身离去。

    须臾,接连后退的张荣荣与掩嘴窃笑的美人去而复还。

    那胖子手指沈默,口不择言。

    “工坊对面有个卖豆腐的娘子,长卿整日蹲在墙角,眼珠子离不开那小娘子,哈喇子直流”

    “随长卿来青楼,在阁间里刚坐下,就有一名医婆打门前经过,长卿百般讨好那医婆,说是送她下楼,结果去了一个时辰也不回来”

    “还有,还有长卿方才抱着秦三娘进房,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沈默此时呆立在门前,望着那正在揭自己老底的张荣荣,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片刻后从屏风内走出一劲装之人,其面色阴冷,直愣愣地盯着门前沈默默不作声。

    沈默一眼看清来人,当即大惊失色,窘促不安的说道:“映容,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嘿嘿,真巧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映容,走慢些,你听我说嘛,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沈默紧赶慢赶,终于在店门前追上了陈映容。

    “你是何人?莫要在此拉扯。”陈映容甩开他的胳膊,径直走出店门。

    “我是你相公啊!”沈默急道。

    不远处的陈映容闻声顿足,头也不回的遥问:“你成亲了?”

    陈映容此刻很后悔,后悔来群芳院里见那多年未见的姐妹一面,自己该和平常一样待在晚晴楼里照顾生意就好了。

    如果自己没来的话,就不会遇见相公了吧?

    也不会让他难做了吧?

    在她看来,沈默真的是位好相公。性格好,说话风趣又幽默,能登大雅之堂,出口成章,还是城里的大才子。遇事不惧不怕,有担当,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会特立独行了些,冲动了一点,但都是因为自己啊,作为他的妻子,陈映容对她的相公抱有无限的幻想。

    以为他会与别的男人不同。

    陈映容清楚的知道,她的幻想和私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有多么的离经叛道,大胆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她的憧憬。

    好的、美的东西,大家都会想去据为己有,不容他人染指分毫,更何况是心爱的人呢?

    陈映容揪了揪窄角衣袖,这一套劲装她已经很久没有穿了。

    扮着男装,蹙着眉头,压着情绪,陈映容没有回头,她在静听身后断断续续的解释。

    “我当时说自己没成亲,那不是帮张胖胖么,映容一直在屏风后面的话,那肯定能理解我的,对吧”沈默跟在她身后忙做解释。

    陈映容伫足停落,缓缓道:“医婆是怎么回事?”

    “这”

    陈映容再道:“秦三娘呢?”

    “那”

    “豆腐娘子呢?”

    “呃”

    沈默现在非常想宰了那张胖子,果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坑害起自己来,那叫一个不遗余力,恨不得把他的内衬都扒了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这个死胖子在陈映容面前揭了自己的老底,害得自己百口莫辩,沈默压下心中的憋闷,冲着前方喊道:“映容,你这是要去哪里?走反了!”

    “妾去投河!”

    一哭二闹三上吊,陈映容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气话是要说的,也要当面说,如果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他的面前。

    长袖善舞,千娇百媚的样子她都有,但那些是她学来的,在威逼下学会的,她不想在相公面前展现那样的自己,或许就是因为如此,相公才会去逛青楼吧?

    陈映容从未觉得自己在教司坊里的时日,有多少风流雅致,余味无穷。

    在男子眼里,那一场场诗会,一场场选花魁,一场场风流韵事可以让人称道许久,感叹着某位风流公子做了谁的入幕之宾,羡慕着谁谁谁被名妓相中,又或是得了美人倾心,心甘情愿地献上了身子之类,这些是男子最高最风雅也是最值得羡慕的风流成就。

    可由她来说,那些所谓的风流雅事,不过是一个女子在诸多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地一步步捱过去的悲惨时光罢了。

    自教司坊里出来,不安地承受着再次成为玩物的命运。

    其实,她很感激那位替她赎身的吴刺史。若不是他,恐怕自己至今仍在教司坊里,变得适应,变得麻木,渐渐的,不再爱惜自己,突破了那层看上去很远,其实很近的底线吧

    她不想再回去,她不想再回到那些破碎、不安的日子。所以,她要照顾好生意,她要拼命的打理好一切,使得生意有了起色,才能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有利用价值的人,而不仅仅是个女人。

    开办晚晴楼,是她的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她必须要处处小心,容不得半点差池,这其中经历了多少苦难,有过多少挫折和难堪,也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日子缓缓,苦活着,有些难看。

    她不再满足于青楼生意的好坏,她在城外开办了一间养居院,规模不大,收容不多的一间院落。

    孤寡老人,失了双亲的孩童,能养一个算一个,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大的能力,所以只能倾尽全力。

    沈默曾问过她:映容的妆盒里为何不见金银首饰?

    她当时,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这个阴差阳错下遇到的男人,满足了她作为女人的所有幻想,所以,才会对他有所期待。

    一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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