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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白面相公-第52部分

小说: 白面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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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大口喘着粗气。

    沈默的整个动作有些变型,右肩的伤痛使得他无法使出全身的力道,稳住身形之后,淡淡道:“你府里的主人是姓秦,名桧,对吧?”

    秦府中人闻言皆惊,那一众打手站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全因对面的秀才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着实唬人。

    这秀才既然知晓府中主人的名讳,竟然还敢动手?

    要知道,他们还在京城里的时候,无论是太学生还是进士老爷,都对自家主人毕恭毕敬,就连那些三四品的大官,也不敢有分毫怠慢。

    伏在地上的管事口不能言,而身后缓过许久的少年在旁人搀扶下走了过来,他那尖锐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刺耳:“姑父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一个秀才咳咳咳”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粗看上去还有几分清秀,会让人平白生出些好感来。

    但,在此刻,沈默非常想杀了这个小畜生!

    他喊秦桧姑父?

    那便是臭名昭著的秦熺了?

    如果沈默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数年后就成了秦桧的养子。

    他这般年纪就敢无视律法纵马于市,沈默强压下这股杀人的念头,怪声怪气道:“那小子,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我不能放过你。”

    少年不明所以的看着沈默,他不知对方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当众威胁自己,于是大喊道:“本衙内乃是王熺!我太爷爷是前宰相王珪!我姑妈可是童贯的干女儿!”

    “哦。”

    沈默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先前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便把目光转向地上的男子,“那秦府的管事,我不妨告诉你!某,沈秀才,大抵上是个预备官员,明年开春后入京赴任。尔,今日,可还要诬陷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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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章了,拜谢诸位的推荐和打赏。

    今天的章节人物需要注释,详细如下。

    注:秦熺本姓王,乃秦桧妻兄之子,后过继给秦桧,成名下独子。

    此人于南宋初年改写国史,绝大多数的南宋官方史料出自其手,删改大量不利于秦桧的内容。

    另,岳鹏举军功无数,十余年来无一败绩,那书中不过寥寥数语,私以为与秦熺脱不了干系。

    秦桧执政时期,曾数次下令严禁民间修史,直到孝宗皇帝后来为岳飞翻案的时候,才发现当时的战报几乎都已被销毁,找不着了

    要不说苍天饶过谁!好巧不巧,竟然从秦桧党羽的笔记、书信中,发现了众多关于岳飞的详细记载。

    所以,真实的岳飞,恐是会比今人所认知的更为光辉伟岸

    莫要见几个段子来黑岳飞,要知道,秦桧千方百计搜罗罪证,加上万俟卨严刑逼供,最终落得个莫须有的罪名,大概,也许,或许有罪吧?

    不敢吹岳飞了,就到这里吧

    其实,真没吹。

第101章 慧极易夭() 
前宰相王家日渐凋敝,虽没了往日风光,但也不是能被人随意拿捏的。

    童贯此人,正是当朝权臣,封泾国公,领枢密院事,掌兵十余年,整个天完最能打的部队都在西北,都在他童贯的麾下。

    民间盛传的歌谣唱道:“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这其中“桶”就是指童贯,那蔡自然就是蔡京一家。

    蔡京与童贯作为六贼中的领头人物,相互勾结,排除异己,弄得朝廷上下乌烟瘴气,惹得天怒人怨,百姓更是对其恨之入骨。

    此二人认定辽国必亡,女真人必然会取而代之,便应向女真示好,与其联合攻辽,以图收复燕云失地。

    那燕云之地对皇帝的诱惑太大,太祖、太宗皇帝都未能完成之心愿,今时今日落在了他这个书画皇帝的头上,这般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加之身边一众臣子纷纷倡议联合,海上之盟便是缔结完成。

    简单点说,整个东方大陆上的局面不算平稳,各国都会在周边地区进行一番摩擦,这其中无论是辽国还是西夏,跟老赵家的关系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没有到谁能彻底压垮对方的局面,大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凑合。

    就在今年,老赵家跟那完颜氏瞒着辽人签了一封秘密协议。

    两家准备合起伙来揍辽国一顿,至于要揍多狠,下多重的手,双方一致认为能有多狠就多狠,最好是弄死那帮辽人,再把他们的地盘抢过来,咱们两家分了就成。

    两家分工明确,女真负责抢劫辽国的中京大定府,天完则是负责抢劫辽国的燕京析津府。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其实根本没有如果,两家一致认定辽国必亡。

    待到任务完成之后,按照双方的约定,将燕云地区复归天完所有。

    这样一来,天完皇帝不仅完成了祖宗未尽之基业且能流芳百世,女真人也拿了土地、人口的实惠,国力必然大增。至于其他的一些条款,将原先送去辽国的岁币转给女真,天完自是无不答应。

    那女真人刚从白山黑水里起势,素闻你赵家人不讲信用,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为此还特意在盟约的最后加上一句:你天完不许和辽国讲和,否则天打雷劈!

    随着这一纸盟书缔结完成,辽、女真、天完三国之局彻底被打乱,也就由此拉开了天完的灭国之路。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沈默的记忆,结合当下的发展趋势,实际上的情况和细节虽是有所偏差,但在大体的方向上面并没有改变。

    历史的车轮滚滚碾来,压得他这个穿越者喘不过气,沈默为此思虑已久,最终不再惶恐。

    如果,他要去做那螳臂挡车之人,和大势相抗,那就从六贼开始起手吧!

    “尔,今日,可还要诬陷于我?!”沈默掷地有声的一问,收获的效果却很平平。他还是低估了奸佞的猖狂程度,官员在他们的眼里如同蜉蝣,背后没有汪洋大海的护佑,哪管你有无官身。况且,在秦府中人看来,你沈默不过是个候补官员,你一天没去上任,便是一天的蝼蚁,捏死你,会费一点周折,但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的力气。

    王熺今日本在府中饮酒,到了畅快时候,便将那酒喂入马嘴,与其同乐。

    他之后形如癫狂,纵马于市虽然违背律法,但在王熺看来,制定律法的是他伯伯,执行律法的是他叔叔,天底下哪有人不护短,老子王熺便是律法的亲戚!

    喝酒便是喝酒,去年蔡家的公子纵马伤人且能无事,今日,我王熺又怕个甚逑?

    到了这个时候,王熺身上的酒气已散去大半,胸口虽是还有阵痛发作,但他咽不下这口恶气,你一个穷酸秀才,居然敢伤我?

    “诬陷于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王熺甩开下人的搀扶,嚷嚷道:“莫说你是官员,你就是天王老子,那也得给我一边待着!我童爷爷可是国公!你懂吗?国公!!!”

    对方的五官拧巴在一起,搭配上猖狂的模样甚是让人恶心,沈默撇了撇嘴,怪笑道:“认个宦官当你爷爷,你王熺真是好大的出息,不过你还是个孩子,所以”

    话说一半,沈默当即窜身上前,一个健步之后,已将那王熺擒住。

    对方大惊失色,万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张皇地望着面前的沈默,“你、你要作甚!我告诉你”

    “啪!”

    “你敢打我”

    “啪!”

    “你死定了”

    “啪!”

    沈默很不满意,右臂无力,抽起巴掌来很不带劲,半天才抽肿了小畜生的一张俏脸。

    那王熺不敢再发一语,惶恐地低下头不断颤抖,他不敢与沈默对视,全因沈默的神情大过吓人,好似随时都会吃人的猛兽般,呲嘴獠牙。

    王熺自幼养尊处优,他作为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衙内,何曾见过如此狠人。

    一阵惊吓过后,一条水渍顺着他的裤缝流泄一地,膻腥骚气四起。

    沈默反手拔出后腰上的鱼肠,晃动着手腕,一道道剑光粼粼耀目。

    “秦管事,取钱去吧?不然,你家公子,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沈默上个月刚得罪了蔡家,今日又得罪了秦府和童贯,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

    就算你沈默嫉恶如仇,就算你沈秀才是文曲星下凡,是百年不出的大文豪,又有什么用?

    对面可是权倾朝野的六贼,要你三更死活不过五更天的当朝权臣,你便是胸有丘壑,也该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徐徐图之方能有所改变。

    秀才太心急,太冲动,太不计后果,太不知进退了。

    大部分人为之惋惜,少数人抱着看沈默笑话的心理。

    两方虽是心态不同,但都认定了,这沈秀才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慧极易夭,沈秀才不知隐忍呐”

    “说的是啊,直接将王衙内丢去府衙了事,秀才何必如此,犯得着闹成这种局面,你看看,他手里正拿着凶器”

    “呔!六贼人人得而诛之,沈秀才此举大快人心!尔等休得在此呱噪!”

    “哟!你这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人人得而诛之,你之前去哪了?怎么不见你去诛啊?”

    “依我看呐,沈默是缺钱了,打定了主意,要狠狠宰他秦家一笔。”

    “呵就怕他有命拿,没命花!没听人说嘛,那可是童贯,童爷爷!”

    “”

    四周的议论声很多、很杂,陈映容望着场中的相公,眸子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她犹豫过,自己是不是该去劝劝他。

    “上穷碧落下黄泉,都随相公去吧”

    陈映容静静地站在那儿,陈列在脑海里映照在心间的俊朗面容,是她的英雄。

第102章 取之有道() 
此刻衙内落在沈默的手里。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利刃,将沈默团团围住的打手们不敢上前,面面相觑过后是不知所措的窘迫。

    等候的时光里,从杨柳的腰肢间飘下了一片半黄半绿的细叶,落在他的肩头,轻轻吹去它,沉声道:“不怕失手伤了你家衙内?”

    打手们闻声后退,目光仍是谨慎地望着沈默,生怕他再有动作。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已经来到了后半夜,然而这一条长街上仍如闹市街区,路旁灯火绵延,街边人头攒动,围观的百姓经久不愿散去。

    远方,一架马车穿过了人流较少的街道,接近河边的时候速度变慢停了下来。

    秦管事急忙下了马车,向这边跑来。

    尚未近前,管事气喘吁吁的喊道:“来了!来了!”他晃动着手里的官交子,身后随着几人肩挑背扛,秦府中人仓促进场。

    “来了?”沈默点点头,旋即莞尔笑道:“没报官?”

    “没、没报”秦管事回道。实际上,管事刚一回府便差人前往官衙报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为什么会没有府人来管?

    那些巡街看护的士兵都去哪了?

    秦管事按下心中的疑惑,急切道:“钱拿拿来了三万余贯府里一时凑不出十万”

    “嗯。”沈默对此不置可否,“铜钱多少,交子多少?”

    “铜钱”秦管事连忙回身,一番问询过后才回道:“铜钱一万七千余贯,官交子一万五。”

    沈默随意一笑,说道:“好!麻烦你,把铜钱发了吧!”

    “发了?”秦管事怀疑自己听错了。

    发了?发给谁?难不成发给

    管事指着路边的百姓,问道:“发给他们?”

    “是。”

    围观百姓有多少,每人分得多少,沈默不知道,他也没心思去想。

    自从秦府人开始分钱,场面也随之混乱起来,吵闹、推搡、抢位的事在路边上演。

    沈默拿过管事手里的交子,直接塞进王熺的怀中,提着他来到老妪面前。

    “该怎么做,不用我告诉你吧?”

    “哇呜呜呜呜呜”王熺终究是个半大小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嚎啕大哭,甩得眼泪直飙,“呜呜钱给你”

    老妪哪里敢收,连连推说不敢,“不敢老妇不能要不能啊”

    王熺死死地抓着手中交子,沈默一把夺了过来,安抚着老妪,说道:“老人家拿着就是,待天亮便离开金陵,往后莫再回来,谅他无法”

    来回拉扯了许久,老妪终究还是收下了这笔交子,悄悄退出人群。

    秦管事眼见事情发展到了这等地步,心中虽是怒火中烧,但也不得不按捺住这股怒火。

    望一眼坐在地上的王熺,秦管事暗道:秀才你且狂,待公子安全了,定要你生不如死!

    秦管事压低了嗓音,试探道:“沈秀才,钱给了,能不能放了我家公子?”

    “放,该放。”沈默转动着脖子,吐出一口浊气,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块木牌,放去管事面前,轻声道:“你识字吧?”

    “教主道君皇帝令”

    挺拔细长的瘦金体篆刻于上,七个字,字字重如千斤。

    秦管事看清了木牌上的文字,立刻顿在原地。

    他怎会不知教主是谁,当今官家自称道君皇帝,而面前的秀才竟然有皇帝腰牌?

    惊惶失措下,管事脱口道:“你是谁?!”

    沈默摇了摇头,回说:“我不是谁,我只是秀才,你如果对我有兴趣的话,可以问问别人”

    他说到这里,蹲下身子,盯着地上的王熺,笑着说:“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我真的不能放过你这一剑,是替那匹马还给你的!记住这个教训!”

    持剑猛刺,剑刃直入对方大腿,纵然间拔出,血如泉涌,痛喊嘶吼不断。

    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管事顾不得沈默,仓惶伏地按住衙内的伤口,耳边的惨叫声震耳欲聋,便有打手追身上前。

    “铛!铛!挡!”铜锣奏响,府人开道,姗姗来迟的通判自远方入场。

    何通判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处理起来没费多少周折,娴熟的和稀泥功夫也使得他游刃有余。

    寂静的小巷子里,只留下两边结彩连环的灯笼孜孜不倦的亮着灯光。

    两只修长的身影被光线拉长至墙角,堆叠在腹中的疑问愈来愈多,陈映容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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