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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白面相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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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映容听后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许久才压下火气,回他一句。

    “也好。”

第11章 踏雪寻梅() 
其实他咽下了一大段话进肚子,大概是没机会说的。

    回到偏院的沈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方才见她的神情是很生气的,这一次没冲我发火,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心有余悸的沈默,不得不小心。

    到桌前再次整理一番书稿,又磨一磨炭笔,丫鬟进门来说娘子邀其一同踏雪,便是到镜前收拾一二。

    冬季的日头,落得会比别的季节早,至少沈默是这么觉得的。

    想象中莺莺燕燕环绕飞舞,坐雪山,饮热茶,听小曲的美好幻想也并未实现。

    自打马车出了金陵,便步行陪着她一路到了梅花山脚下,这个一言难尽之地。

    油纸伞在他手里撑着,能挡去外面大半的风雪,然而山上的风势较大,还是有不少雪花飘了进来,陈映容伫足去接。

    沈默见状暗道一声:文青。

    全然忘了自己两个时辰前的举动,亦如她般。

    山脚下的车夫靠在车栏上小憩,山腰上的沈默对着空气哈气,出门时没带丫鬟,使得时光也有些安静。

    静静的不说话,知道有人在看他。

    侧身从地上抓出一个雪球,正欲向她砸去时,迎面飞来一个白影,他来不及躲闪,撞到了鼻尖后飞散。

    “陈映容!你别跑!”

    嬉戏打闹了好一会儿,许是觉得乏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坐下。

    背靠着杉树,望一眼白皑皑的雪城,沈默决定说些实话。

    “扫把星来的那天,我醒来就在这里”

    他神色间难掩的落寞,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终是不忍心告诉她实情,有人欲害自己的事实。也许是因为自己间歇性的自杀事件,闹得沸沸扬扬,那伙暗地里的黑手,两个月来一直没有动作。

    山间的梅花开了,折下一枝沁着雪花的芬芳,送去她手上。

    “我大概,攒够了钱,便走。你望你安好。”

    沈默以为自己的举动,多少能让她有些感动。

    孰料陈映容听后却将树枝丢了回来,嗔怪道:“龙阳之好有什么了不起的!便是连京城里的大官人,也有不少人好这一口。你沈默何必寻死觅活,弄得我不知所措!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你你说甚?甚龙阳?”沈默呆立当场,喃喃道:“你不会以为我”

    “行了,沈默!我都知道了,往后你也不用在我这里演戏了。楼里的娘子们,我都问过,却说你从不在楼里过夜。城外的李寡妇那儿,我也找人打听了,说是你并未染指分毫。你还真是个烂好人啊,攒了些钱便要送人”

    “你、你、你瞎说!我还追过小梅呢!追了她一上午,要不是你把她换走,哼!指不定”沈默慌不择言的解释道。

    “我都看见了,夜里总有一名俊俏公子翻墙进院入你房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

    “你别过来!你要干嘛!沈唔”

    为了证明自己的取向,沈某人不惜牺牲色相,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可陈映容还是不信,屡屡出言挑衅于他,沈默便在狭小的车箱内色迷迷地盯着她,直到她含羞低头才算作罢。

    扶起车帘,大路上处处打来光亮,让人分不清是来自星星、月亮,还是楼阁门前高挂的彩灯。

    日暮无云,归家用了晚饭,回到各自的小院。

    天色也沉了下来,原以为今夜不会造访的李某又一次不约而至。

    “写完了?”

    “嗯。”

    二人没有过多的交流,茶桌边出神的沈默与桌旁看书的李某,今日都有些心事。

    窗外,不知停歇的冷风仍旧肆意,像是想进屋取暖一样,刮得窗户直响。

    直到一声清脆的叩门声搅醒了二人,才把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相公”

    陈映容端着一盘果脯迈进门内,恍然见到了书桌旁的男子,连忙道:“妾不知相公这里有贵客,妾身”

    沈默哪里能瞧不出她的异样,说是其演技拙劣也不过分,明明是见了房里有人,故意探看罢了,却要装作是送点心的样子。

    奈何眼下形势如此,沈默起身说道:“这位公子姓李,碎叶城人,机缘巧合下相识,言谈颇为投机。”

    陈映容微微蹲身施礼,“妾沈陈氏,见过李公子。”

    李某人起身从容回礼,拜道:“在下李太白,见过嫂嫂。”

    “噗”

    含在嘴里的果脯喷出一丈有余,沈默手指其人,半晌说不出话。

    他他说什么?

    他叫李太白?

    那个手可摘星揽月,亦可抽刀断水的诗仙?

    房内其余二人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沈默为何如此激动。那样子,恨不得抱上去啃李太白几口,满眼的小星星。

    也难怪沈默如此,李白的大名如雷贯耳,在后世里连三岁娃娃也知道诗仙的名头。

    百世巨星、下凡谛仙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咱写的书稿,多少让人有点恍惚。

    沈默轻咳一声,拍了拍长襟,才说:“这位李公子时常深夜造访,娘子今番见过,便是认识了。”他的言下之意大有赶人的意味,自己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太白。

    陈映容却像是没听出来一般,先挥手示意李太白就坐,后道:“李公子在金陵城中可有亲友?不知除夕夜里,可有了去处?”

    沈默送走了李太白,也没能得闲。

    与陈映容拉扯了好一阵,才能安稳的回到书桌前,盘算起很多事。

    照理说,这个世界罕有惊才绝艳之辈,少了三李两杜苏辛也就少了很多乐趣,他大可抄抄唱唱,混一世潇洒。

    此番作为,难度也不是很大,只需应时应景的写上几首,还不是声名鹊起,风头无两。

    也不用再困于陈宅府院,受她折磨了。虽然,沈默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她。

    那李太白是李白,也不是。

    沈默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清,他三五步跑去床头从枕下取来诗稿,来回筛选了数遍,百般不愿毁去大半。

    你说他一个寻死之人,还写这般多诗文作甚。

    沈默则认为是自己的报复心在作祟,假如能够如愿以偿的身死人灭,届时那陈映容收捡遗物之际,见了浩瀚如宇、精妙绝伦登峰造极的文采,岂不是悔恨当初?表情不知道该有多精彩!

    让你不给我饭吃!

    沈默的报复心几乎快要喷出来了。

    然而他又不愿承认,自己不想死了,想活下去。

    他凭着记忆写下诗文,想证明自己与这里的人不同,自己不属于这里。

    诸多荒谬的行径中流露着数不尽的无助,怪诞的想法里涌现出看不透的病态,时时刻刻处于自相矛盾状态的沈默,推开纸窗深吸一口。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第12章 太白听了想打人() 
年节总是会让人觉得短暂。

    从初二开始陆陆续续的有陌生人登门造访,也让宅子里充满了生气。

    绫罗绸缎、彩箱装饰种种,肩挑背扛的仆人们迎来送往热闹极了。沈默站在远处的角落里瞅上几眼,偶尔会有访客跟他打声招呼,他也会热情的回复,不至于让人觉得受到了冷落。

    最近几日,陈映容常在深夜敲门,不咸不淡的说几句闲话就走,沈默弄不清她的想法,也就没放在心上。

    到了初七,传说女蜗娘娘化生万物,在捏出了鸡狗猪牛马等牲畜之后,于第七日抟捏黄土造人。

    今城墙之上,苏知州登高召百姓,贺新春庆人日。

    高声道:“日色晴明温暖则安泰,值风雨阴寒,气象惨烈,思预防以摄生。今晴则国少疾,国泰民安矣”

    天气晴好,并不意味着人事和悦。

    自从那迪功郎的门人来访以后,陈映容便一直寡言少语,更是面露愁容,这一切沈默都看在眼里。

    今番城下听话,得见传闻中的苏知州一面,他小声道:“娘子,素闻知州老爷官声甚好,若是受了委屈,不妨与他老人家说说?”秀眉紧蹙,美人思虑的画面固然看好,可她总归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不闻不问终究是于心不忍。

    愁容惨淡,寥寥一笑,苍白的面容下,她已经习惯了隐忍,习惯了退让,再痛再伤也不会出声,委屈的时候不过是把唇抿得再紧一些。

    陈映容半晌后才说:“知州老爷管不了。”

    “不试试吗?”

    “不用试。”

    简短的谈话也让沈默的猜测得到了印证,约是背地里小鬼难缠的麻烦事,上不了台面。

    他特意跟人打听过迪功郎其人,姓西门,名珂,字元庆,承蒙祖上荫福,袭从九品迪功。

    为人行侠仗义、急公好义、义薄云天都不沾边,往日行事全然是一副二世祖的做派,屡有欺男霸女之事,告进了府衙大多又不了了之,生壮其凶名正盛,算得上是远近闻名的小霸王。陈映容做着青楼生意,便难免要与这类人物打些交道。

    按常理来说,她的背后总归会有一二靠山的,以股份、贡钱的形式送予对方,换来和气生财。

    沈默曾小心地打探过她背后之人,却让她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映容,金陵第一才子古逸叶能不能帮你?”

    “嗯?沈郎认得古公子?”

    “不认得。”

    “哦。”

    见她的神情由喜转哀,紧抿的双唇勾勒出弯弯的弧线。

    霎时间双拳紧握,一股极为强烈的保护欲瞬间充满他的胸膛。

    “我认得天完第一才子,映容你也认得!”

    “嗯?”陈映容满脸疑惑的侧身回望,牵起他的手只觉得火热,再扶向额头又有些滚烫。

    以为他风寒未祛,说些胡话。

    “沈郎,莫说痴话,我天完哪里有甚第一才子。熟话说,文无第一”

    “他就是第一。”

    “沈郎,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咱们便回家吧。”

    “好!咱们回家,给你看看他的诗稿。”

    初九这天夜里,李太白第二次从正门进了陈宅,迎接他的美酒佳肴远超年饭规格。几壶酒下肚,陈映容也将李太白的身世套了个精光。

    面前的李太白与后世所熟知的诗仙的人生轨迹大致相同,略微有些小幅度的跑偏,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乃是“仗剑去国,辞亲远游”。

    旁听的沈默难免有些异样神色,眼见陈映容娇笑频频,每每为那姓李的斟酒,二人相谈甚欢,大有通宵达旦之势沈默便为自己的荒唐举动后悔不迭。

    这李不黑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陈映容两次提及诗文一事,生让他以酒代替,蒙混了过去。

    活脱脱的一个酒徒嘛!

    沈默当即打算起身离去,怎奈腿肚子不听使唤,许久也站不起来,他只好孤伶伶、冷清清的喝着闷酒。

    是夜至深,偏院内。

    “李不黑,跟你商量个事。”

    “何事?”

    “元宵节当天,秦淮河上有个诗会,挺出名的。到时候估计知州老爷,通判大官都会去,你去出个名,咋样?包你日日夜夜泡进酒坛子,美美的。”

    “怎出名?”

    “你看啊。”沈默从一沓诗稿里拿出三张给他,“慢慢看不着急。”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沈默送我情。”

    李太白饮酒的动作停住了,另一只拿着诗稿的手在颤抖,他的目光陷进了纸张,愈发不能自已,猛然间将酒杯丢开,换来酒壶倾斜入胃。

    过了良久,他才喟然叹道:“如此精妙之句,可谓是福至心灵,妙手已经不够形容了。”

    “嗯嗯。”沈默倒是不怎么在意,诗仙的诗文还用多说,自然是一等一的神品,便追说道:“李不黑,等你去了那诗会,随意吟唱一首,还不是满堂喝彩,名动金陵?若是你连吟三首,必将青云直上,扶摇九万里也!你看可好啊?”

    沈默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偷偷的将赠汪伦改成了赠沈默,他日李太白名扬天下之时,我沈默怎么着也能沾着点光,至少能替陈映容挡了那些腌臜

    他的动机其实很单纯,既满足了李太白嗜酒如命的喜好,又能替陈映容解决眼下麻烦,一举多得的好事,怎能错过。

    至于说抄了诗仙的诗嘛

    你李白自己跟自己生气去吧,跟我沈默干系不是很大。

    这是他昨晚就想通了的关键,一直用着催眠、暗示等方法,免了心中愧疚。

    眼下只等李太白答应,此事便成了大半,可谓是皆大欢喜。

    “不好!”

    “嗯?”沈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望着对方一脸决绝的神情,激动道:“怎的不好?”

    李太白放下手中酒壶,正色道:“非李某所作,自不该擅用!”

    “嘶”此番境况,沈默也有所预料,急忙道:“太白兄夜夜在我房中饮酒,这一句:床前明月光”

    “孤帆远影碧空尽”

    “飞流直下三千尺”

    “你看看,十几首。你自己不记得了,我可是替你记下了。”沈默说的是煞有其事,一连拿出十余张诗稿,落款处皆是醒目的“太白”二字。

    “这”太白也有些懵了,眼前十余张诗稿上的诗文,句句都是能流传后世的名典。

    “别这啊,那啊的了。你自己的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者说,你往日可曾听过?想来也是没的吧?此等绝句但凡能作出一首,早就名扬四海了,还轮的着我俩商量?”沈默见他的神情有所缓和,谄笑道:“太白兄,你是不是真有病啊?自己写的诗都不认,莫非是身怀命案,唯恐败露?”

    “绝无此事!”

    “嗯,沈某必然是相信太白兄的。”

    “李某是说,某没写过!”

    “你当真不认?”

    “不认!”

    “好!我沈默明日就把你的诗拿去晚晴楼,那里的娘子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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