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墓惊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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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吗?你就我一个女儿了,是不是想死都没人哭一声?”
这老东西在一群人的指责声中才最终不情愿的离开了,但临走前还不死心小声对我道:“于先生,请您帮帮我忙,如果能度过这一关,将来赚钱了肯定有你一份。”
话音没落我就亲眼看着他嘴巴越斜越厉害,到后来半张脸都歪了。
38、风水宝地()
期初他还没发现自己面部的变化,但看我们表情不对劲,就问道:“怎么回事?”一说话就听出声音有问题了,小老头顺着嘴摸了一把,立马惊慌失措的道:“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说话的声音完全模糊不清,只能大概听出是这个意思。
罗天宝一把攥住他的手道:“你中风了,赶紧去医院治疗。”说罢对尤晴连打手势,尤晴赶紧带着她老爸离开了。
楚森一直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才问道:“二哥,他这个恐怕不是突然中风吧?”
罗天宝点头道:“肯定不是,他这叫小鬼点灯,是惹怒了鬼魂的结果,如果我们不尽快安葬落惊凤,这人有的苦头吃。”
“活该,就这样的人渣父亲还想着要赚钱,简直就是个禽兽。”楚森愤怒的道。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后尤晴去而复返,我道:“你爸呢?送去医院了?”
“是的,医生说是中风,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对吗?”
罗天宝道:“这事儿不说了,安顿好你的父亲咱们就去目的地。”
“送他去医院不就结了,我老爸真的是太过分了,必须要让他吃点苦头。”尤晴气咻咻的道。
一场闹剧很快就过去了,该办的事情还要办,而这一场法事所需要的费用高达十二万,尤晴虽然肉疼,但也只能答应。
这次老家亲戚是开车来的,因为办一场地狱破的法事需要用到很多东西,总结一下有四种大类,分别是贡品、法器、符咒、纸扎。
前三者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也不再赘言,这里单说说纸扎。
一般红白喜事里都会用到纸扎品,最常见的是马,而红白喜事中的马各有讲究,除了颜色不同,白事的马无尾,红事的马有尾,而纸扎品在红事中起到的作用是增添喜气,祈求吉运,在白事中则起到渡、送、观、守之用。
简单来说一场白事中需要用到神话传说中的神、鬼、兽送逝去之人最后一程,保佑亡魂在阴曹地府中不受小鬼欺压,阎君恶待,而这些神、鬼、兽都是靠纸扎而出的,另外近年来又兴起用纸扎品陪葬,什么童男女、别墅、名车甚至连“美女帅哥”都有。
而地狱破所用的纸扎相对而言就比较复杂了,那就是必须要有十殿阎君和一座枉死城。
罗天宝道:“十殿阎君完全按神话传说中的外形用纸扎工艺做出,枉死城也是规模不小的纸扎物,能做纸扎品的匠人不少,但是能完全做出十殿阎君和枉死城的只有我爷爷了。”
罗天宝的爷爷名叫罗十八,就是我们这个家族最出名的扎纸匠人,据说他做出的纸人因为太过于逼真以至于在没有法力召唤的前提下曾经被亡魂附体开口说话过,而白事虽然是给死人做的法事,但本质也是为了求吉避凶,虽然纸扎品能招来鬼魂足见他功法超人,但也是一件触霉头的事。
所以罗十八之后再也不做和人相关的纸扎品,而我根本就没见老爷子动手做过东西,老家的仓库里确实堆了很多纸扎品,但都是罗天宝的父亲带着一帮兄弟们做的。
“十殿阎君和枉死城在这场法事里起到什么作用呢?”楚森问道。
“婴灵是胎死腹中,之后又被父亲抛尸荒野,这就是枉死之人,枉死之人的魂魄自然就在阴间的枉死城中,所以纸扎枉死城从法事角度来说就是接应,接出孩子的亡魂,十殿阎君是管理阴间亡魂的最高统治者,我们要接出亡魂附于法体自然就要得到他们的同意,所以前者是为了接应,后者是为了祈求。”
“明白了,我也算是学了一招,将来也能冒充高人给人做法事了。”楚森笑道。
“你家里的产业足够你吃喝无忧了,还准备插手别的行业?”我笑道。
“嗨,就我家老爷子做的那生意真是一点点意思都没有,我每天进公司就是睡觉的,早就不想干了,老于,干脆咱两也成立一个法事小分队,先从最基础的活儿干起,然后一步步稳扎稳打,最后能像你家里这些长辈替人做大功德如何?”
“这事儿看着神奇,真做起来难度太大,搞不好还有危险,我劝你还是太平点的好。”
我两说话时罗天宝面带微笑的听着,但没发表任何意见。
楚森就问他道:“二哥,你说我能不能做这行?”
“这行其实也没多复杂,只要找准自己的定位肯定是能干,但归根结底想要做好并不容易,而且确实有可能会遇到麻烦。”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是我愿意干的事情,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人想要做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业真是太难了。”楚森回答的十分认真。
“没事儿你可以跟我们看看热闹,真要做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别自找麻烦。”
聊着天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就觉得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是江苏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山村,名叫望湖村,因为村子就是围绕着太渭湖建成的,整个村落风景美的犹如一幅水墨画,要能住在这种地方,那真是天命中的福气,由此可见尤晴的父亲运道确实背到了家,穷的时候住在这里,当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他在当地却连一间屋子都没有。
而尤家在当地算是望族,连亲带故的有十几户人家,而尤晴父亲的土地、祖宅就是给自己兄弟占去的,如今他兄弟在农村过的是风生水起,作为大上海居民的尤晴父亲只能在银行里当保安了。
我们联系到了尤家的族长,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头,当他得知我们是为死去的尤晴母子做超度仪式,这位老族长是非常配合的,因为他们本来就相信这些事情,每年也都会举行祭祖的仪式,只是尤晴父亲和家里兄弟翻脸后再也没回来过。
他亲自带我们去了尤家的祖坟区。
望湖村和坟墓区有一山之隔,站在山顶能看到山下的地区错落有致,比田地分的还要清晰,墓地内青草依依,各种松柏绿树成荫,一条环形水道从墓地一侧的区域缓缓流过和背面青山前后呼应,虽然已是下午,但墓地内烟气氤氲,活人立于其中甚至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听见三叔低声喃喃道:“地势原脉,山势原骨,委蛇东西,或为南北,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来形止,是谓全齐,全气之地,当葬其地,三代富贵,好地、好地啊。”
老族长颇为自得的用手摸了白须一把笑道:“几位倒也是真懂些门道,实不相瞒,这处墓地当年也是村子里一位能人寻化外高人替我们指点的,当时我刚二十岁出头,被分配来这儿修建坟墓,我亲耳听他说此地叫乘风之地,说是人死后埋入此地魂魄便能乘风入天,是保我们世代富贵的根本。”
说到这儿他呵呵一笑道:“实不相瞒,当时我听在耳朵里根本就不相信,还暗中骂那位高人是骗钱的游方术士,没成想将家族先人的遗骨迁入此地之后,村子里的所有人的运势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快家家户户就吃喝不愁了,现如今更是建宅买车,别看我们是农村人,比起你们城里人恐怕口袋里还宽裕点。”
“老人家,你们这块地的风水确实很好,修阴宅是上上之选,这是你们的造化啊。”三叔笑道。
“是啊,青山绿水红日子,也是托那位高人的福。”
尤晴问道:“大爷爷,我妈的坟在哪儿呢?”
“你妈是难产而死,尸体是不能进祖坟的,所以你爸只是给她建了一处衣冠冢,但千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妈那座坟的坟头突然内陷,坟包已经不见,光剩墓碑了。”
39、枉死城()
“我妈妈的坟塌陷了?”尤晴惊讶的道。
“是啊,你爸和本家的兄弟姐妹本来就不对付,这些年做生意他宁可和表兄弟一起也不愿意和本家兄弟一起,也从来没回村子里拜访过长辈,知道你母亲是如何下葬的?”
“我……当时我只有八岁,关于我母亲下葬的事根本就不知道。”
老头嘿嘿一声冷笑道:“当时你父亲为了把你母亲葬入祖坟,雇了几个瘪三抬着装有你母亲的薄皮棺材,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当时你母亲的棺材还在往外渗血,你爸也不管这些,还说要是有人敢拦他,就用棺材里淌出来的血糊谁一脸,咱们家的人也没辙,只能让他把你妈的棺材葬在了祖坟边的一小块土地上,可没过几年那地儿就塌陷了,你妈连人带棺材都没了影。”
尤晴听说了这一番话脸都青了道:“要这么说我爸简直就是个天杀的大混蛋啊?”
“丫头,按理说我这做长辈的不该在背后说小辈的不是,但除了混蛋,正常人能对自己老婆干出这种事情?而且这女人还是为了给他生小孩难产死的。”
“唉,我怎么摊上这样一个人做我的父亲。”尤晴语气无奈的道。
“姑娘,我们可以选择一切,除了自己的父母,你的父亲再不成器但也是创造了你的恩人,别人可以说他骂他,但你却不能嫌弃他,否则这场法事是没法做的。”三叔极其认真的道。
老头看了三叔一眼道:“你这话我也赞同,但尤大成这个人我实在不想多说,也没法说他的好话。”
“我能理解,世上总有一些人是不堪到极点的,无论是谁都要面对一些自己极度讨厌,看不顺眼的人,这就是生活。”三叔和颜悦色的对老头道。
“是啊,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讨厌他,但无法改变他是我嫡亲侄儿的事实。”
“没错,我们只是替人修坟的土工,对于东家家事无权也没兴趣过问,但一场白事说起来也是阴阳际会之时,我想死者如果在天有灵,恐怕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因为她父亲的过失被家族中人排斥吧?所以还请大爷不要一腔愤懑的看待这场白事,尤大成纵有千错万错,但孩子家人是无辜的,您觉得呢?”
尤晴请三叔做这场白事还真合算,三叔还为她劝和了家人的关系。
老头叹了口气道:“我听你的,这场白事我会配合的。”
“好,那就请老爷子带我们去现场看看状况,坟墓突然塌陷可不是好兆头。”
于是老头在前带路,我们下了山坡后穿过一片墓园后便到了尤家祖坟区,只见在祖坟区域旁的土地上确实塌了一处大洞,大洞前竖着一块简易的墓碑,墓碑上刻着的字因为风雨侵蚀已经看不太清了。
此时老头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指着只剩墓碑的坟头道:“孩子,这就是你妈的坟啊。”
尤晴大喊一声“妈,不孝的女儿看你来了。”随后几步冲到坟头前跪下放声大哭。
真到这份上老头也动了情,两眼泛红的走到尤晴身后道:“侄媳妇,我知道你是个贤惠人,可惜了嫁给我们家这个不成器的大成,但他有千万个不好总算也把你们的女儿抚养成人了,你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一片悲伤的氛围中三叔对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走到他面前道:“三叔,找我什么事儿?”
“你去假装劝尤晴,主要是看看塌陷墓井里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我走到尤晴身边,假装劝了她几句,暗中将墓井里的状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坟穴为什么塌陷,总之墓井里是一片狼藉,一口黑漆掉的七零八落的薄皮棺材斜插在土层中,因为暴露在外常年受到风雨侵蚀,这棺材和墓碑一样已经快腐朽烂完了,棺身上遍布着小拇指粗细的缝隙。
如果用手电照射就能看见棺材里的“内景”。
回去时我把所见情况如实的告诉了三叔,听罢他摇了摇头道:“看来不光是婴灵作祟,母亲的坟坏成这样,女儿自然是心神不稳,尤晴还真的是被一家人所累。”
“这么说她会变成这样和性格无关,而是和母亲坟墓损坏有关了?”楚森是越发的开窍了。
三叔道:“这里的事情都得办了,否则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就永远翻不了身。”
不过当三叔查过黄历后得知当天并非是修坟的吉日,所以暂停动工一日,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事儿了,我们得趁这个空档将“枉死城”拼接起来。
这东西虽然是纸扎的,但规模不小,所以无法整个带来,只能是拆散了堆放一起,到了目的地后再重新组装。
而我、楚森、吴天宝并不懂枉死城该如何“安装”,所以分配给我们的活儿就是搬“组件”,而这些东西虽然是纸扎品,但竹篾子使用量并不小,所以一件件的份量不轻,来回搬了十几次也累得我够呛。
足足忙了一下午才将“枉死城”建成,在我看来不由得不佩服二爷爷超精细的手工活儿,只见虽然是纸扎品,但城墙、垛口每一处的工艺都是精益求精,如果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这座枉死城是纸糊的。
而在“枉死城边还有一座纸糊的小桥”,我问罗天宝道:“二哥,这桥有个什么说法?”
“冥府中枉死城便是在奈何桥边,所以这座小桥就是奈何桥。”
“这还真是有模有样。”说罢我笑着正要伸手去摸“奈何桥”,猛然就觉得脑袋上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力气大的差点没把我给敲晕过去。
我被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愤怒的扭头望去只见一张饱经沧桑的老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看到这张脸我满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退开了。
打我的人是五叔,也是家里唯一的残疾人。
他是个哑巴,平日里甚少与人交流,连手语都懒得打几下,而且五叔长的很凶,一米八的个子,虎背熊腰,一张狭长的脸上,眼睛鼓凸而出,眉毛又粗又浓,每当看见这张脸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门神。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从心底里畏惧他,也说不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