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墓惊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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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路一条,大家千万别慌张,只要……”
就听棺材内部发出一连串“咚咚”声响,棺材里的死人开始连续敲打棺璧,到后来就听啪啦一声脆响,棺材左侧的木板被敲碎裂开了一片,随即腥水四溅一条青灰色的胳膊从棺材内伸了出来。
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抬棺匠人还管你说什么,八人发一声喊齐齐将棺材丢落在地,随后就听“喀拉”一声,棺材盖居然被顶开了,随即一个浑身湿漉漉、青灰色的人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这可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尸变,顿时就被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想跑却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只见尸变的人虽然站了起来但浑身四肢还是软绵绵的,四肢和脑袋耷拉向下却不停晃动着,那形态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随即尸变之人居然从棺材里一跃而出,我这才发现她是个女人,披肩长发,耳朵、脖子、手腕上都带着粗大的金饰品。
就在我所有注意力都在这尸变女人身上时,棺材里又冒出一截圆柱形的躯体。
居然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蟒蛇,只见蟒蛇身体也呈青灰色,布满了不规则的花纹,身体和成人大腿差不多粗细,体表全是亮晶晶的粘液。
而蟒蛇的脑袋两侧犹如乒乓球大小的眼珠犹如血一般通红。
青灰色的身体配着一对血红的眼珠让这条蛇看来凶恶到了极点,就像是从地狱中逃出来的怪兽。
这葬人的棺材里居然会有一条怪蟒,而当这条怪蟒挣出棺材后挺着硕大的脑袋在空中来回移动几下,啪嗒一声挂在棺璧上没了动静。
再看“尸变的女人”也是直挺挺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了。
罗天宝绕着女人和怪蟒转来转去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确定蛇和人都死透了不存在尸变的可能后,我壮着胆子起身靠近罗天宝道:“二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天宝顿住脚步忽然极为愤怒的望向我道:“我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坏了我的事。”
我愣了一下道:“二哥,我和这事儿可没一毛钱关系。”
“昨天晚上就是你守灵的,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他越发显得愤怒。
我也是无语了,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次离开就会导致“死人异动”?这是什么逻辑?
我越想脑子越乱,罗天宝道:“怎么样,你敢说昨晚你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守着灵堂没有离开?”
“我、我……好吧,我确实是离开一下,当时我肚子难受找个地方……”
“你在说谎,你分明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揭开那层窗户纸了对吗?”
7、山王葬()
罗天宝气的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也是万分委屈道:“二哥,我发誓没有揭开窗户纸,昨天晚上纸窗子上映出了一对血眼,我差点没给吓死,哪还有看热闹的心思。”
罗天宝犹豫了片刻道:“你真的没有偷看停尸间里状况?”
“我要是看了立马就让我给车……”
“别往下说了,没看就成。”说这话时罗天宝微微点了点头。
我看着耷拉在棺材上的蛇尸和躺在地下青灰色的女尸只觉得十分诡异,心里不由一阵阵发毛,下意识的朝罗天宝靠近了些。
送葬的那些人都没跑远,有的躲在树后有的躲在灌木丛后在那儿探头探脑,见地下一人一蛇早已死透这些人又壮着胆子凑了过来,一个腰里别着旱烟的中年男子道:“日妈的,差点把老子给吓死,感情不是诈尸啊?”
罗天宝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命,老吴也怪不了咱们。”
中年人也是叹了口气道:“他这个孽作大了。”
之后罗天宝也没再说什么,摘了几根树枝插在蛇尸和人尸身体四周,又在树枝上搭了一层黑布,隔断阳光直接暴晒在尸体上,随后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急匆匆跟着一个板寸头跑了过来,老远就道:“出事儿了,果然还是出事了。”
他跌跌撞撞跑到死人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媳妇儿,我对不起你,死了都没法让你消停。”说罢接二连三狠抽自己嘴巴。
众人赶紧上前劝住他,但老吴情绪非常激动随后又晕了过去,大家忙乱成了一团,直到有人开车带走了老吴后才算平静,而罗天宝则带着我离开了。
走在寂静无声的小路上我问道:“二哥,老吴的媳妇为什么要和蛇葬在一起?”我知道山里的怪事多,但把蛇和死人一起下葬还真是头一次见。
“因为死人之前是在蛇肚子里,这叫山王葬,山王就是吃了人的野兽,而人尸被消化的不成人形如果取出来对亲人的刺激太大,所以就会将杀死的食人兽代替人下葬。”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道:“老吴的媳妇是被那条蛇吃了后又吐出来的?”
“这条蛇没死透就进了棺材,以至于破棺而出,进食后的蟒蛇行动变缓,如果感知到了危险会吐出肚里的食物逃跑的。”
之前一直以为人死后就是装殓入棺后埋进土地里,这才来龙华村几天,我就见识到了“种生基”和“山王葬”这两种完全不同常理的丧葬手段,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被一条蛇给吞了,真是太惨了。”
“惨?”罗天宝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二哥,这里难道还有别的事情?”我不免好奇。
罗天宝犹豫了片刻道:“按理我是不该和你说的,不过你也该知道报应不爽这四个字可不是封建迷信,咱们家的人都得信这个。”
说罢他指着我们身后那片施工现场道:“两年前临楼村可不是这样,这片挖平的土地原址是一处土山,而土山在这周围的四里八乡还挺有名气,因为山的土质细密,在阳光下远看甚至透着一层油光,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黄玉,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临楼村是一处风水宝地,而黄玉山就是临楼村的风水眼。”
“所以吴村长引人来这儿挖土山时,爷爷就说要出大事,果然开工后没几天挖掘机驾驶员就挖出了一条能有十几米长肉冠子的大花蛇,那蛇窜的飞快,眨眼就从土地里窜到了几百米外的蝙蝠山里,驾驶员当场就吓疯了,当晚就下了一场暴雨,没挖完的黄玉山被雨给冲塌了,随后第二天吴村长的媳妇方琴嫂在家里晒咸货时被那条大蟒蛇绞杀后给吞了,吴村长回家时正好看到那条大蛇把一双脚给吞下去,这蛇见到人也不跑,昂着头吐着蛇信和吴村长对峙。”
听到这儿我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道:“难道是老蛇成精来报复人了?”
罗天宝道:“世上所有的生命都是有灵气的,动物既然懂的报恩自然也会报仇,这没什么奇怪的,所以吴村长挖黄玉山断临楼村风水眼就遭了报应,如果他媳妇埋不进土里吴村长和他的家人后面还会有大麻烦。”
“那得等他修补好棺材了?”我道。
“修补棺材?”罗天宝摇了摇头道:“要是这么简单今天就不会出事儿了,接这活儿时我就知道这棺材不是那么容易入土的,本想借着你身上的煞气压了邪气,现在看还是不能。”一路说着走到了前天晚上我睡觉的那处墓地。
“二哥,那处石棺就是埋蛇尸的吧?”
“这叫山王葬,咱们这行可千万不能说错话。”罗天宝正色道。
我对这行里的事情知之甚少,生怕再捅一次篓子,于是一路闭着嘴回到了龙华村,下车后正好村子里的人“摆饭”。
这些天为了招待我带去的施工队,所以每天都是“摆席”。
摆席就是露天吃喝,和流水席的区别在于摆席不换菜,桌上多少吃完为算,酒过三巡我忽然觉得内急,于是出了院子去房子背面的厕所里接手。
龙华村虽然家家户户都有钱,但农民还是保有种地的传统,所以每家都有旱厕,就是那种红砖搭建的简陋小房子,里面挖个坑和外面的圆形粪窖子相连,由于厕所空间不大,所以一次只能进一个人,我走到厕所门口隐约看到黑黝黝的厕所里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站着。
既然有人咱就等一会儿,于是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可那人依旧动也不动的站着,也没出来的意思,我可憋不住了,看四下无人就绕到粪窖子边一番“长江流水”。
“如释重负”后我往回走时路过厕所边笑道:“你这泡尿可够持久的。”
厕所里的白衣人并没有回应我,依旧是动也不动的站在厕所里。
这下我觉得有点不对了,我来这儿至少有六七分钟了,这么长时间他还不尿的缺水了?
想到这儿我伸头进厕所里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我头发猛地全部竖了起来,强烈的恐惧感瞬间传遍全身,如果不是刚才已经“放了水”我肯定尿裤子。
只见厕所站着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带着一顶白色的尖顶圆帽,更为可怕的是他身后的长袍上居然用红色的朱砂写着“终等你来”四个大字。
黑暗的空间白底红字看的异常明显,给人以一种血淋淋的刺激,这分明是闹了鬼,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一路冲进摆席的院子里找到罗天宝我指着院子外面却因为过于惊慌已经说不出话了。
周围的人都从我表情和面色中看出了异常,原本热火聊天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罗天宝递过一杯热水给我道:“喝了在说话。”
喝了这杯水我慌乱的情绪终于安稳下来,我深深喘了口气道:“院子外面的厕所里有个白无常。”
听了这话罗天宝不但没觉得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道:“是真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罗天宝笑道:“你干嘛跑出去上旱厕呢,屋子里有卫生间啊?”我也说不好为什么会特地出去受这份刺激,估计是命中煞气还没清除干净所致。
罗天宝起身道:“走吧,咱们去捉鬼降妖。”说罢带着一溜看热闹的人去了“闹鬼旱厕”。
走近后就能看到厕所里白色的轮廓,虽然有罗天宝在但我心里还是一阵阵发毛,走到旱厕边罗天宝指着里面的白影道:“按理说吃饭的时候不该来这地方,但话不说清楚小震肯定害怕,所以咱就说说厕所里这个白无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8、吃耗子的人()
说罢他进了厕所很轻松的就将近一米八的“白无常”抱了出来。
白无常的正面和电影电视里看的差不多,手持哭丧棒,帽子上写着“见者发财”四个字,舌头拖得老长直到胸口。
但看那张毫无生气的纸片脸就知道这白无常其实是一个纸人,也是无奈,我居然差点被一个纸人给吓尿了裤子,我奇怪的道:“二哥,小叔干吗要在厕所里摆个白无常的纸人?这不是触霉头吗?”
罗天宝笑了道:“咱们这行里黑白无常可是守护神,没人敢侮辱神像,之所以会将白无常的神像摆放在厕所是为了防备一种叫落头民的人。”
“落头民?这是什么人?”我好奇的道。
罗天宝道:“简单的来说落头民就是专吃屎的人。”
我差点没吐了道:“这种人是不是疯子,只听说过狗吃屎,还真有人吃屎呢?”
“早年间有很多落头民的,但近些年几乎不见了,这种人就是专食粪便的,而落头民最怕的就是白无常,所以小叔在厕所里摆放白无常就是防备落头民的。”
“你不是说这些年落头民已经不见了吗?”
“是啊,但你小叔小时候被落头民祸害过,所以现在还是每天晚上在旱厕里摆放白无常的纸像,咱们这样的人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得知了这里面的内情,虽然好奇心得以满足,但也没心思吃饭了,在供我们休息的屋子里李昭递了支烟给我道:“你二哥是不是脑子坏了,这世上除了神经病有哪个人会吃屎?”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我是宁可信其有的。”李昭是我初中到大学的同学,死党,毕业后一直跟着我做装修生意,不过我在老家遇到的这些怪事还没时间告诉他,否则他不会怀疑罗天宝说的话。
“你说屎这个东西该有多恶心,这落头民得饿成什么样才能把屎给吃下去?”说罢李昭皱着眉头嘚吧了嘴一下,仿佛他嘴上有屎。
我越想越恶心道:“别说这件事了成吗?你不嫌脏啊?”
“我就奇怪人为什么要吃屎?”他还是在哪儿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你这叫咸吃萝卜淡操心,别把自己想吐了。”
“没事,我这也算是长了见识,不白恶心一场,要是有机会我还真想亲眼见一回落头民。”他躺在床上用力伸了个懒腰。
这时罗天宝走了进来道:“小震,你晚上早点睡觉,明天咱们还得去临楼村。”
一想到那诡异的山王葬我头皮就发麻道:“二哥,我能不去吗?”
“你当然要去,承接一场白事没有半途退出的道理,否则麻烦就大了。”说罢罗天宝就离开了。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行里的禁忌和规矩,觉得这就是一场生意,想做不想做的无非是钱赚多少而已,还能惹上什么麻烦?
不过我也不敢不去,毕竟我从心底里佩服罗天宝,觉得他特别牛逼,这样人说的话我必须要听。
躺上床我心里不免好奇,不知道罗天宝究竟会以怎样的手段善后收场,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就听罗天宝在房外道:“起来吧,准备走了。”
我一看手机时间凌晨三点半,反正也睡不着了,于是起床洗漱后罗天宝开车带我去了临楼村。
“我让你守夜那天晚上有没有呕吐?”他问道。
“吐了,我以为是闹肚子呢?难道这也有什么说法?”顿时我心一阵抽紧。
“我也吐了,老板子他们几个也是这样,这是花蟒临死前吐出积郁体内的毒气,如果当天早上你告诉我这个情况,我就能知道花蟒蛇其实没死透,也就没后来的意外了。”
我颇为汗颜的道:“真对不住,我老是给你找麻烦。”
“别这么说,你压根就不懂这行里的门道,就算怪也只能怪我没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