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村诡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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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王瑶停止了梳头,她缓缓转过了身,看向了我,眼睛里漆黑黑的一片。
“宋洋,这双绣花鞋…;…;你看合我脚么?”
王瑶说话了,可她的声音跟尸体一样死寂。
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因为我发现,此时王瑶的脚上,竟然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那双被爷爷放在佛龛里的绣花鞋!
我转过了头,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爷爷,而爷爷此时冲了上来,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土,就要糊在王瑶的脸上。
可王瑶伸出手,一把将爷爷给推开了。她的力气变得很大,爷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而那些土也全都撒在了地上。
王瑶站了起来,冰冷着脸就要朝外边走去。她的绣花鞋踏在那满地的黄土上,竟然冒起了青烟,留下了一个个焦黑的脚印。
“瑶瑶她…;…;被鬼附了身,快抓住她,别让她出了门!”
爷爷的脸成了猪肝色,我慌忙点头,跟爷爷一起冲了上去,把王瑶扑倒在地上,抓住了她的手脚。
此时王瑶的力气格外的大,她不断地挣扎着,最后手一甩,竟然把我和爷爷直接给甩飞了出去。
我和爷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王瑶立即站了起来,就要朝屋外跑去。可这时叔公已经带着曾师公回来了,就在王瑶刚要冲出门时,却是与叔公撞了个正着。
叔公和曾师公看到王瑶这番模样后,开始也愣了下,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拦住了她。
在我们四个人的合力下,这才勉强把王瑶制住。
看着王瑶尖叫挣扎着,叔公惊慌地看向了爷爷,“老哥,我家瑶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在我家说了犯阳忌的话,惹得鬼上了身!”
爷爷回应着,他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将那双绣花鞋从王瑶的脚上脱了下来。
鞋子脱了,可王瑶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改观,她尖叫不断,脸色一阵惨白,挣扎地更加疯狂了。
曾师公钳着王瑶的手,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他焦急的朝我说道,“洋伢子,快去拿一碗水来!”
我连忙点点头,飞快地跑去了厨房拿了一碗水过来。
曾师公接过了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烧成灰化在了碗里,随后朝着王瑶嘴里灌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这碗符灰水还真起到了作用,没一会王瑶终于消停了。她的手脚剧烈抽搐了一会,随后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见此,爷爷他们都长松了口气,我也连忙把王瑶扶到了床上,替她把嘴角的符灰水擦了干净。
看到王瑶突然变成这样,叔公心疼不已。
今天早上叔公出门时还敲了王瑶的门,可屋里没有任何反应,叔公以为她又在睡懒觉了,就没有多去操心,可哪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随后,叔公拿起了那双绣花鞋,就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叹了口气,将这双鞋子的来历简单的和叔公说了一遍。而昨天王瑶来我家时,不小心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结果引得灾祸上身。
“当时洋伢子说了句脚烂了要脱鞋,结果周田耕的草鞋半夜出现在他床底下。现在这双绣花鞋穿在了瑶瑶脚上,只怕就是因为当时她看上了这双鞋子啊!”
爷爷紧皱着眉头,说道:“鬼穿了鞋阴路才好走,但鬼的鞋让人给穿了,就会兴出灾祸引鬼上身呐!”
听完爷爷这话,叔公的神色显得很难看了,“那这双鞋子的主人,你晓得是谁了不?”
“之前不晓得,现在算是猜出个大概了。”
说着,爷爷愁眉不展地看向了床上正昏迷的王瑶。
王瑶现在的样子,与遗像里她生母一模一样。一想起刚才王瑶的反常,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叔公的身体没来由地一个哆嗦,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是说…;…;这双绣花鞋,是她留下的?”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叔公,不知道叔公口中的‘她’究竟是指的谁。
爷爷点点头:“很可能是她,毕竟我和周田耕早年与她有过过节,那么她在煤窑里留鞋害死了周田耕,然后又利用那承重桩的因果让周田耕来害我,这事儿也就说得通了。”
然而,叔公却不答应了,他几乎咆哮了起来,“不可能的!她要害周田耕我可以理解,她要借周田耕的手害你我也可以理解,但她没有理由害自己的亲生女儿!更何况,她已经死了整整十八年,怎么可能还兴得起风浪!”
一直在旁边瞅着的我,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以爷爷的意思,这双绣花鞋…;…;是王瑶母亲的??
第五章 王瑶的生母()
关于王瑶母亲的事儿,爷爷和叔公一直避讳莫深,很少主动提起。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王知秋,在生下王瑶的当天就死去了。而王瑶的名字,也是爷爷在襁褓里留下的一张纸条上看到的。今天是王瑶的生日,同时也是她母亲王知秋的忌日。
可是,叔公为什么要说,王瑶母亲想害死爷爷跟周田耕是情理之中,难道他们以前都跟王知秋有过仇怨?
爷爷沉起了脸,朝叔公说道,“如果你认为要害我和周田耕的不是王知秋,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这双绣花鞋会穿在瑶瑶脚上,然后把她变成了她母亲的样子?”
我的头不禁大了,关于王瑶母亲的事儿,爷爷和叔公似乎隐瞒了太多。
这回,叔公的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他转头看向了曾师公。
曾师公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在王瑶身上,神色显得格外紧张。
“曾师公,你看到什么了?”
叔公注意到了他的反常,朝他问道。
曾师公这才反应了过来,他回头看向了我们,脸色一片苍白,“那个上身的鬼…;…;真的是王知秋,现在她的鬼魂…;…;还附在王瑶身上!”
听爷爷说,曾师公有通阴阳的本事,他用右眼看人,而已经瞎掉的左眼则是用来看鬼的。
随着这句话落,爷爷和叔公神色再度紧张了起来,他们看向了曾师公,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试试看。”
曾师公说着瞅了眼屋子内外,把一道白色的窗帘布从窗户上扯了下来,盖在了王瑶的身上,然后开始神神叨叨地念起了咒。
一旁的叔公也走了上来,一脸悲痛地说道,“大妹子,当年你快死的时候,我们对你见死不救是有不对,但这些年来,我们把你女儿视如己出,还让她跟洋伢子订了娃娃亲。我晓得你命苦,但十八年都过去了,有什么怨也该了了啊!”
叔公的这句话是对附在王瑶身上的王知秋说的,而叔公的话刚说完,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阵怪风,把盖在王瑶身上的窗帘布给吹飞了起来。
这时候,曾师公的念咒声停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随后连忙抓住了窗帘布的两个角,慢慢的退出了屋,而叔公也连忙跟了上去,帮着曾师公一道扶窗帘布。
“爷爷,曾师公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问爷爷,而爷爷告诉我,“曾师公这是在送祖,把王知秋的魂从王瑶身上请了出来,现在他们正在给她引路出门。”
说着,爷爷在四周看了圈,然后在堂屋里找到了一个竹篦子,交到了我手里,“现在你还没满十八岁,有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还是能看到的。”
在爷爷的吩咐下,我把竹篦子放在了面前,然后透过篦子的空隙看向了刚走出门的曾师公和叔公,却是吓得当场叫出了声来。
曾师公和叔公正托着那块窗帘布往外边走着,而在那窗帘布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竟然跟正昏迷着的王瑶一模一样!
我惊慌失措的看向了爷爷,而爷爷却见怪不怪,“看到了吧,那个跟在窗帘布后边的女人,就是王瑶的母亲。”
“瑶瑶她一家都是苦命人呐!”
爷爷摇了摇头,趁着这会儿工夫,将一些我之前全不知晓的事儿慢慢告诉了我。
十八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惊动了整个村子。
那天下着大雨,有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来了我们村,求村里人救他的命。可村民们怕惹事上身,一个个都不敢开门。
男人只能接着往村里头走,可在路过一口水塘时,突然一头栽进了水里,再也没能站起来。
男人的尸体就这么泡在水里,也没有人敢替他收尸。等到下午的时候,又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冒雨进了村,她把男人的尸体从水里拖了上来,抱着他哭了整整一夜。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爷爷也恰好从外地回家,在路边遇见了那个哭泣的女人。
女人抓住爷爷的衣袖求他帮忙,可爷爷却说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一把甩开了她,匆匆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女人的哭声停了,有一个村民路过了水边,发现她已经死在了那男人的边上,而在她的怀里,还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
首先发现女婴的村民,他的名字叫周田耕。
周田耕没有救那个女婴,而是从她的襁褓里搜走了几十块钱和十来张粮票,然后转身就走了。
在我们村有这么一种说法,孤儿的东西不能拿,不然要遭天谴。这周田耕还来得及走多远,就有一道雷突然从天上落下,把他劈得当场重伤。
因为这件事情,这个女婴没人敢收养,被丢在路上哭了大半天,眼看着就要被野狗给叼走了。
叔公家里无后,得知了这事儿后,就立即把这女婴接了回来,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来养,却也因此跟周田耕闹得关系很不好。
而这个被叔公抱走的女婴,就是现在的王瑶,那对死去的男女,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听着爷爷的讲述,我的心里一阵酸酸的,没有想到王瑶还有一段这么凄凉的身世。而周田耕和我爷爷,竟然和王瑶以及她的父母有着这么一层关系。怪不得当时叔公去拦周田耕棺材时,周家人会对叔公那么害怕了。
“王瑶的爸妈这么可怜,可爷爷你和村里的其他人,为什么都不愿意去救他们?”我有些不解的朝爷爷问道。
“不是不愿意救,是救不得!”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王瑶的父亲跟周田耕一样,死的时候全身都在渗血,那是踩了煞气才弄成这样子的!如果我们把他救回家,只怕一个不留神,就把灾祸引进了自家门!”
我点了点头,也算大致了解了这段往事,可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鬼是不会无缘无故害人的,就算要害,也一定是因为有某种因果存在。
如果王知秋真成了厉鬼,那么她想害死周田耕,再借周田耕的手来加害爷爷,也是合乎逻辑。毕竟当年爷爷见死不救,而周田耕又偷了王瑶襁褓里的钱,这都是有因果存在里边的。
但问题是,王知秋的鬼魂在村里飘荡了这么多年,她如果要害人,为什么早不动手,偏偏要等到十八年后呢?而且作为一名母亲,哪怕已经阴阳陌路,也没有理由要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我朝爷爷刨根问底,可爷爷也是锁着眉一脸困惑,“这件事情,我其实也想不通。”
爷爷说道:“王知秋如果真要害自己女儿,按理说瑶瑶早就已经死了,可偏偏没有;后来我们到了这里,她完全可以借瑶瑶的手杀了我,但她也没有;而现在曾师公给她送祖,她又安生地从瑶瑶身体里起了身,真搞不懂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里边,只怕还有别的原因!”
爷爷说完就不做声了,他拿起了那双红色的绣花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爷爷不说话,我也只好拿起了篦子,重新看向了屋外。
此时,曾师公已经扶着窗帘布来到了路边的土地庙前,王知秋的鬼魂则紧跟在窗帘布后面。
听村里老人说,人死后,他们的魂都会被留在村里的土地庙。所以每逢七月半,村里人都会来到土地庙前点烛烧香祭拜先人。
曾师公朝叔公说了些什么,随后叔公便回了屋,没一会他就拿着篮子香烛纸钱过来了,将这些东西拿在土地庙前点着拜了拜,一旁的曾师公则神神叨叨念起了咒,同时将那窗帘布丢进了火里。
窗帘布和着纸钱烧得啪啦响,王知秋就这么站在火里,她抬着头,朝着我这边看来,眼神空洞木讷。
没一会,窗帘布已经烧成了灰,而王知秋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暗淡,最后消失不见了…;…;
第六章 野鬼问路()
王知秋附身在王瑶身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周田耕的死以及爷爷被勾魂是否与她有关,这些疑点暂时还没得到一个好的答案,而三个老人在屋里商讨了一会后,决定还是先让王瑶醒来再说。
曾师公告诉我们,王瑶现在之所以还没醒来,是因为她的魂已经散出了身体,在外边迷失了路,所以现在得替她请魂回身。
曾师公在我们村专门给人敬老爷看阴宅,将之前的事儿暂且放在一边后,他就叫我们去准备些三牲九礼。
三牲九礼,是请魂用的东西。三牲是指的牛肉、羊肉、猪肉,九礼则是钱纸蜡烛香包这些烧给死人的祭品。
牛羊猪肉在我们农家很常见,没一会就准备齐了,可这九礼中却还差了一对纸人。叔公只好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去村里的棺材铺买对纸人来。
我拿过钱,弄了辆破摩托出了门,可不巧的是,当我来到棺材铺时,铺子却关了门。一旁的邻居告诉我,棺材铺的老板出去喝喜酒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改道去了附近的镇子。
从小到大我很少出过村子,就算出去也是由爷爷带着,而今天也算得上是我头一次独自出门。
然而,就在我骑着摩托准备上一个山路时,我看到了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破旧的土布衣。此时他正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着拿着毛巾擦着汗,而在他的旁边还放着一口大木箱。
“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儿?要不我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