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村诡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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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邪尸门主动了,一阵阵煞气从他的手中散发而出,注入到了那血佛头之中。血佛头之上当即渗出了一行行的血水。
邪尸门主用那苍白的手指蘸了一丝鲜血,放入嘴中尝了尝。随后他抬起了头,那双猩红的眼睛看向了我,“这颗佛头,是用你的血养的?”
听了这话,我连忙点了点头,不敢对这个强大的存在有丝毫隐瞒。
“变数,果然是变数。”
邪尸门主呢喃着,他随手一挥,那可血佛头却是被他高高抛起,就朝着我这边落来。
出于一种本能,我连忙接住了血佛头,同时诧异地看向了邪尸门主,不知道他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邪尸门主,您说的变数,是什么意思?”
拿着这颗熟悉的血佛头,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不住朝邪尸门主问道。
然而,邪尸门主并没有回答我,也没有任何想要与我动手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曾理会我。而此时他的目光,则尽数落在了一旁正以佛法治愈伤势的慧觉主持身上。
“湘西境内,不应该有佛法如此高深之高僧。大师,可否问你来自何方?”
邪尸门主看向了慧觉主持,朝他问道,声音冰冷,可不知为何,却流露出了一丝敬意。
而此时,慧觉主持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看向了邪尸门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慧觉,昔时本为西藏迦叶寺一卑微小僧,后因修行困顿,故而出寺游历人间,见湘西一带生灵疾苦,便在湘西深山之中建下胜觉寺,欲普度四方众生。”
慧觉主持如此回答着,却也听得我的心里颇为惊愕,不想这慧觉主持原来并非湘西土著。竟是来自西藏。
可至于西藏迦叶寺,我却压根就没有听过。
然而,我不曾听过,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曾听过。
听了这话,邪尸门主点了点头,却是问道:“恩师近日可曾安好?”
慧觉主持眼露迷茫,“贫僧已在此地落叶扎根,迦叶寺…;…;已有数十年未曾归去,恩师方丈近日如何,贫僧并无知晓。”
“他日若是离开湘西,高僧不妨重游故地一番。”
邪尸门主对于这迦叶寺似乎颇为熟悉。而说完这番话后,他那双猩红的眼睛缓缓挪动,再度朝着我看来。
“本尊浅陋,只听闻修炼高深佛法者,皆有七巧玲珑之心。高僧慧眼,只是不知可看出这位少年身负命数?”
邪尸门主看着我,可他的这番话却是对慧觉主持说的。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阵诧异,他们两人的谈话,怎么突然一下子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来了?
慧觉主持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先前不曾明了,但邪尸门主莅临之后,却是幡然醒悟。”
“高僧不妨直言。”邪尸门主说道。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在邪尸门主的身上。我竟然没有察觉到来自他的任何敌意,而他与慧觉主持的这番平和的谈话,却更像是两个相识良久的故友在做攀谈。
这一种气氛让我感到很奇怪,而一旁的裴耿生三人也是面目惊愕。而邪尸门主所说的我的命数,却也让我感到颇为好奇。
慧觉主持说道:“因煞而生,因佛而生,坎途流离,天意难测。”
“如此说来,高僧您已看透他的命数,只是不知高僧可否愿意成全?”邪尸门主再问,可话语之中玄而又玄。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贫僧不过一介凡胎,又怎么忤逆天意而为?”慧觉主持如此说道。
“如此便好。”
说罢,邪尸门主也不再与慧觉主持再有多言,整个人却是化作了一道煞气消散当空,下一秒却出现在了蛮农的头颅之上。
此时的蛮农,全身皆已化为赤色,对于邪尸门主却已言听计从。就在邪尸门主落在他头上的瞬间,蛮农当即转过了身,就朝着山野之中走去。
而慧觉主持也起了身,他杵着禅杖,不做声地朝着蛮农寨外头走去。
二人仿佛达成了某种奇怪的默契一般,却是不约而同地就朝着外头离去。
“慧觉主持,您刚才说的我的命数,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到慧觉主持就要走。我连忙喊了他一声,朝他问道。
他们二人所说之话,让我感到万分莫离,我怎么也想不通,按照先前的发展,我们直接或间接地害死了蛮山尸婆和夺舍了无常头颅的钟莫留。按理说这邪尸门主应该将我们宰杀殆尽才对,可为什么二人在这一席奇怪的对话之后,却是化干戈成了玉帛,转而各自离去?
慧觉主持回头看向了我,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施主,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必遭天谴。你若想知,日后便知。”
慧觉主持留下这一句话,却也不做多理会,当即一杵禅杖,整个人刹那间却已经离开了百米之外,而当他的禅杖再度落地时,人已经消失在了蛮农寨的村口,不见了身影。
嘭!嘭!嘭…;…;
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与慧觉主持一样的,这邪尸门主站在蛮农的头颅上,也开始远离了当场。
“邪尸门主,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了我们??”
这时候,裴耿生却是突然朝着邪尸门主喊了一声。眼睛里依旧流露出无尽的困惑。
是的,这确实是一件让人感到分外奇怪的事儿。毕竟眼下我们是在邪尸门的低头作乱,甚至还杀死了两个邪尸门的大人物。可邪尸门主却并不曾对二人的死进行任何追究,就这么无声离去,着实让人感到分外惊愕。
而在这时,蛮农的脚步停下了,邪尸门主缓缓转过了头,那双猩红的双眼朝着裴耿生看来,“如果你不想活,本尊照样可以成全。”
听了这话。裴耿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惧色,随后缓缓低下了头,却也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着实是一个作死的典型。
“你们,可曾是丘山门人?”裴耿生不敢开口了,可邪尸门主却是突然问道。
对此,裴耿生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谦卑说道,“回禀前辈,正是。”
“丘山门人?哼,一群苟且羸弱之辈,着实难入本尊法眼。”
邪尸门主如此说道,轻蔑之意不曾掩饰。
而对于邪尸门主这话,裴耿生虽然心有不愠,却也不敢多有明说。毕竟眼下的这个人,他着实有资格做出这么一般评价。
“若本尊没有猜错,你们丘山门人此时达到此地,目的可曾是为了蛮农寨的血沼墓?”而就这时,邪尸门主一语中的地说道。
听了这话,裴耿生的脸色顿时化为煞白。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尘埃落定()
邪尸门主此次前来蛮农寨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收服这头在蛮农寨不知道呆了几百年的蛮农,而他身为一门之主,知晓这蛮农寨里头有着一座血沼墓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句话从邪尸门主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让我们几个当即冒起了一阵白毛汗。
裴耿生露出了一脸心虚,他连忙摇头说道:“前辈切莫误会,我们只是无意路过此地。并不知道什么是血沼墓。”
“血沼墓,你们可去探寻。那儿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有宋洋你想要的东西。”
然而,没等我们解释,邪尸门主却是开口了,而以他的意思,竟是默许我们进入血沼墓?
“邪尸门主,您说血沼墓中有我想要的东西。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见邪尸门主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我不解的朝他问道。
邪尸门主看向了我,“你的命数。”
“可我的命数又究竟是什么?”
我困惑地看向了邪尸门主,不知道他们这些大人物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总喜欢这么故弄玄虚。
“你去看就知道了。”
邪尸门主没有直接回答,却是抛给了我这么一个关子。
“宋洋,今日本尊前来,本是只为蛮农。却不想与你在此时相见。却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的。”
“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敞开,而宋洋,从现在起,你的命数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留下这句玄而又玄的话后,邪尸门主转回了身,蛮农迈动起沉重的步伐,却是逐渐消失在了蛮农寨前方的丛林之中。
我、裴耿生、齐雪雷、吴淳四人还留在原地,可留在我们心中的,却是一阵愕然。
就这样??
邪尸门主没有杀我们,甚至还允许我们去挖掘血沼墓?可是,他说的新世界的大门,以及那所谓的我的命数,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脑袋一头雾水,而我看向裴耿生,发现他的眼神与我没有任何区分。
一场本应殊死的战斗只在转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转眼间又重归于平寂,太多的变数让我们感到万分错愕。
“我们…;…;怎么整?”
吴淳咽了咽口水,朝我问道。
起先我和裴耿生他们一样,无不盼望着能够挖到这血沼墓,想知道我手中血佛头的秘密。可在经过了这么一番戏剧性的大转变后,在邪尸门主亲口准许我们前去那血沼墓之后。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是不好的预感。
“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我担心这血沼墓中可能会有诡诈。”
带着这种不安,我朝裴耿生他们说道。
裴耿生的脸色显得颇为凝重,他虽然是我们这几人当中的主心骨,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泛泛之辈,在面对了邪尸门这种几乎处于道门顶端的存在后,脸上却也流露出了一丝犹豫与恐惧。
裴耿生思索了良久,随后摇了摇头:“眼下蛮农已经被邪尸门主收服,进入血沼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阻遏。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而现在机会好不容易就在眼前。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岂不是太过可惜?”
“可是,你难道就不怕其中有诈?”吴淳也是担心的说道,毕竟天上可没有白掉的馅饼。
裴耿生摇了摇头,说道:“邪尸门主如果真的想要害我们,他在刚才完全可以不费力气将我们全部杀死,可他没有。而现在他让准许我们进入血沼墓,以他这种地位的人,是没有理由拿我们开玩笑的。”
说着,裴耿生看向了我,“宋洋,邪尸门主先前不是说这血沼墓中有你的命数存在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命数恐怕与你手中的血佛头有关。怎么,你难道就真的不想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听了这话,我低下了头,看向了手中的这颗血佛头。
我也明白,从出生到现在,我的命几乎与这颗血佛头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可是关于这颗血佛头的真实来历,我却不为所知。而现在。这个难得的一次接触真相的几乎却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犹豫了好一会,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行,走吧。”
裴耿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然,随后指了指蛮山的顶端,说道:“这些天,我和俩师弟趁着空闲,利用峭壁上的藤蔓编织了一道绳梯,我们可以顺着绳梯进入蛮农山洞之中,很方便。”
听了这话,我点了点头,随后转过了身,看向了一旁的祝小妤。
此时祝小妤正呆呆地坐在一处田垄上,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糊花了她的脸,她看着我们,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惶恐。
因为祝小妤的缘故,我们此次蛮农寨一行出现了太多太多的变数。却也让我们几个九死一生。而现在一切归于平寂,我也不禁长松了一口气。
祝小妤平安无事,而两天过后,我身上中的双生血蛊自当会自行化解,届时,我也不必再时刻担心她的安危,不必心忧自己的性命被他人捏在手中。这对于我,对于她都是一种极好的解脱。
只不过…;…;
祝逢春为了救祝小妤。却是在与蛮山尸婆的战斗中惨遭身死,身躯化为肉糜,而现在的她,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孤儿。
祝逢春不是一个好人,可他也算不上是一个坏人,他只是一个视孙女比自己命还要重要的爷爷,而祝逢春的这种疼爱,却是如此偏执如此决绝,甚至对自己都不留半点情面。
眼下尘埃落定,我也无法去责怪祝逢春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祝小妤是好。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朝祝小妤说道:“回家去吧。你爷爷之所以死,是因为他想让你好好活着,你不能辜负他。”
说罢,我转过了身,当即朝着水岸边上走去,而我的身后,也随之传来了一阵女孩子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嚎声…;…;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祝小妤身上。也发生在蛮农寨许多的村民身上。
风波平息后,惶恐的村民此时一个个重新走回了水潭边,而在水潭边上,残肢断臂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面上,村民们捡起了自己亲人的残骸,哭嚎之声回荡于蛮农寨中,久久不曾消散。
眼前这一幕,谁也不愿意看到,可它终究还是发生了。唯一让人值得欣慰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终究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
从今往后,蛮农寨中再也没有了蛮农,也没有了土司,这些世代蛊术的寨民,再也不用将自己的子嗣在祭神日当天送给蛮农当祭品,再也不必承受这种无端的生离死别所带来的痛苦。
一切,尘埃落定。
然而,我们的所作所为,注定得不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感激,我们也不曾指望能得到感激。
当我们从水岸边走过时,所有村民都看向了我们,眼神里流露出万分的仇恨。可碍于我们的实力,却也不敢真对我们动手。
他们将我们视为了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而我们似乎也无从争辩。
就这样,在村民们仇恨的目光注视下,我们匆匆爬上了蛮山,假装离开了村寨。等到所有村民都收拾起亲人的尸骸各自回家筹备丧事后,我们这才来到了瀑布上游的山顶上,随后顺着事先编织好的绳梯,进入了那个先前蛮农栖身的山洞之中。
嗡…;…;
就在我荡着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