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冢-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楞子一激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了,咳嗽两声掩饰道:“当然当然,是得去挖,不过这羊皮地图只有中间一块,其他部分不知道在哪儿,咱们怎么去挖?”
驴子讥讽楞子道:“有这一块就够了,只要找到秦始皇陵,咱们把里里外外好好搜一遍,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值钱的东西。”
我点点头说:“你刚才已经能根据这半块图推测出我们的位置,那我们要找这图中的秦始皇陵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楞子赶紧随声附和表明心迹,但我总觉得他有点言不由衷,对他便有些提防。
我们这些人不是专门盗墓的,没那么多讲究,对盗墓基本上一窍不通,但都是不怕死的纯爷们儿。我也不是做事莽撞的人,现如今我们已经走投无路,被“胡阎王”抓回去怎么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自己找条生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误打误撞真的既发横财又能逃离“胡阎王”的魔掌。
驴子听过不少他祖辈盗墓的经历,当下把盗墓过程中要注意的事项一一细数,我也没记住别的,只知道要胆大心细,不能见钱眼开,心想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有驴子在一边提醒着,应该也出不了大的差错。当下把自己的想法又仔细给驴子三人讲述一遍,这次楞子听得很认真,不时提点建议,理出了一条更清晰的思路。交代完毕,楞子又问:“山猫?咱们这九条性命就全交在你手里了,如果有人在这个过程中死于非命……”
我打断他说:“咱们一共十个人,原则上挖到宝藏大家平分。但如果有人在寻宝路上死亡,那么活着的人得负责将他的骨灰带回家乡安葬,而且还要将他那份交给他的家人,这样大家互相也有个依靠。”
在我看来,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最怕有了钱财没命享受,我的提议打消了他们的顾虑,这样即便客死他乡也能魂归故里,用命换来的钱财也可以留给家人享用,我挠到了痒穴上他们岂有不依之理%3F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想法,到底灵不灵试了才知道,现在关键要乘热打铁,把楞子、驴子和丑娃和我绑在同一条船上。
见楞子等人已经动容,当下我便率先报了生辰八字,把家中亲人,不管失散的还是多年无音讯的,只要没亲眼看到死了的都一一细数,并把家乡详细地址告知。驴子三人也相继报出自家底细,四人均牢记在心。这才将烤得半熟的雪地鼠风卷残云,灭了火往营地走。
别看我们四人商量得挺好,但帐篷里的兄弟是不是听我的我心里依然没底,万一他们一哄而上要抢走藏宝图把我分尸,光凭驴子、丑娃和一个身份神秘的楞子恐怕无法抵挡。远远地看见烛光,我的脚步一停,想提醒他们一句。没想到楞子先开口了:“山猫,我左右衡量觉得这事既然就我们四个知道就没必要告诉他们了,先前丑娃给你偷了块肉他们都差点火拼,要是知道去挖宝,会不会自家先内讧啊?”
我愣了愣,看看驴子和丑娃,丑娃显然为刚才的事憋了一肚子气,说:“我看咱们走出苍龙岭之后就甩掉他们,反正‘胡阎王’迟早都要派人找咱们的,还不如让他们当靶子。”
我不动声色地说:“咱们先不要透底,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当即率先向帐篷走去。
快走到帐篷前一股奇怪的香味扑鼻而来,闻着竟有些昏昏欲睡。驴子吸吸鼻子说:“好香的味道,是不是在哪里闻到过?”
经驴子一提醒我也觉得这香味很熟悉,又闻了闻,突然想起来这是雪狐身上的味道。
丑娃显然也闻出了这味道,疑惑地说:“好像跟雪狐一个味儿,怎么剥皮和炖肉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香?”
楞子突然惊叫道:“有毒!”
我心说不好,赶紧让驴子等人用布蒙了口鼻,拉开枪栓将子弹顶上膛,猫着腰向帐篷包抄过去。
帐篷里没有一点声音,诡异的寂静,就好像没有一个活人。我觉得奇怪,难道吃饱喝足他们都睡着了?也不对,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睡着后的鼾声可以把天震出个窟窿。最让我奇怪的是帐篷外站岗的人都没有,这是违反常规的,即便再不把性命当回事,谁的脑袋都不是球可以随便拿来踢。当兵的人警惕性是本能,我们在苍龙岭里被困了这么多天,再艰难也不会忘记派人站岗。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解释,那六个留守的人丢下我们自己逃命去了。这解释虽然可笑,可现在的情况只能这么猜测。
丑娃已经放下枪抱怨道:“狗娘养的,吃饱喝足了就丢下我们跑了,幸亏我们出去的时候还带着枪,不然只有留在这大雪山里当冰雕了。”
我给驴子使了个眼色,驴子心领神会,出手如电,猛地掀开帐帘端着枪冲了进去,我和楞子随后进去。可是看清眼前的清醒时,我们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了去,只剩下半口气。
被我们忌讳猜测的六个兄弟整齐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商量好了要一起睡觉似的。奇怪的是他们六个人都是脸朝下直挺挺地趴着的,而且他们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腐烂得很厉害,身上的羊皮大衣和腐烂的皮肉粘在一起,血糊糊的。最边上的一个整个后脑都腐烂了,凹陷下去,流出一地白花花的脑浆。
我们四个都看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查看。我让楞子他们都用羊毛毡包住双手,小心翼翼地把六个人一一翻转过来。
转过来的六人比趴在那里的更加狰狞可怖,脸上的皮肉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留下一张张白骨森森的脸。黑洞洞的十二只眼窝瞪着我们,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死法闻所未闻,如果说这流人临死前经历过痛苦挣扎不可能平平整整地趴在地上,可要说短短几个小时活生生的人就成了这样不会痛苦,打死我也不相信。
驴子吸吸鼻子,提醒我:“山猫?你发现没有,他们的身上不但没有腐烂的味道,连血腥味都没有,还散发着雪狐身上那种幽香。”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想起丑娃偷出来给我吃的雪狐肉,我突然问楞子:“他们是不是吃了雪狐肉才变成这样的?那头雪狐身上有毒?”
楞子被我问愣了,驴子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端起枪对准楞子说:“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在帐篷里的人除了你都抢着吃肉,那么大一只雪狐,即便是快要饿死的人也不可能一口全部吃完,为什么你不吃?不但没吃肉,连一口汤也没喝,你一定知道这雪狐有毒。”
丑娃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把怀里揣着的那块雪狐肉拿出来丢在死人堆里,仿佛一沾上这块肉,自己也要腐烂一般。我身上还藏有一块雪狐的骨头,鬼使神差地,我竟没有丢弃这块骨头,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身上还有此物。
【作者题外话】:新书发布,求喜欢的朋友记得收藏,谢谢大家
第8章 视若神灵()
驴子是个急性子,话音未落,手中的枪就端起来想要毙了楞子。
楞子委屈地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说过,雪狐是苍龙岭的神灵,山上的猎户遇见它都要顶礼膜拜,但也有不信邪的人捕猎到雪狐会偷食,据说吃完了倍增神力,不过谁也没见过,所以当时你们把雪狐抬回来吓了我一跳。我当时的确在帐篷里,但我是打算等你们进来后一起吃,没想到他们一拥而上就把整只雪狐瓜分了,我想劝也来不及,但这些人到底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来和雪狐同时躺在坑里的洋鬼子,思忖片刻,让驴子放下枪,说:“会不会和那些洋鬼子有关?这雪狐性猛狂暴,捕猎他没那么容易,我当时在雪坑里就奇怪,雪狐都死透了,可是那洋鬼子虽然浑身是伤但却活着,难道那个洋鬼子比雪狐还厉害?”
驴子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是洋鬼子们要取雪狐身上的藏宝图,所以投毒想杀死雪狐,可是那雪狐一下子没被毒死,受伤后掉进坑里去了,洋鬼子没办法,为了取藏宝图只能冒险下到雪坑里,没想到当时雪狐还没死透,拼着最后一口气把那个洋鬼子咬得半死,而雪狐一死,西峰苍龙岭的地气发生变化,便诱发了地火,在坑外面观望的洋鬼子躲闪不及,一个人当场被烧掉了脑袋,其他人也都烧得皮焦肉烂。他们想要离开,一来不忍放弃坑里的同伴,二来也舍不得雪狐身上的藏宝图。没想到刚好被打猎的咱们撞上,救了那些洋鬼子,但却顺走了他们的猎物,所以他们晚上才会去偷袭我们,就是想取回藏宝图,岂料天外有天,山猫早在无意间把藏宝图揣走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亏得山猫没有吃丑娃偷来的那块肉。”
说着驴子伸脚踢了踢那几具死尸,咬牙切齿道:“叫你们吃独食,穿肠肚烂了吧?这就是报应。幸亏驴爷我尿多,不然也和你们一起给雪狐陪葬了。”
那几具尸体被驴子一踢,其中一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突然从肩膀处断裂开来,扯破了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顿时露出里面裸露的肌肤和骨肉。
我们先前只是把尸体都翻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解开衣服,现在才发现这具尸体的身上有数百个窟窿,大小不一,却没有血液流出,内脏和肠子从这些窟窿里淌出来挂在衣衫上,这些洞的边缘处并不光滑,像是被某种动物的牙齿撕咬过一般残留着斤斤绊绊的肉丝,白森森的骨头在洞下依稀可辨,直看得我们四人心惊肉跳。
先前只看头脸和这六人死时的状态,我们都推测他们是被毒死的,但窟窿的出现又与中毒死亡情形相悖。
不难看出这六个人趴成这种姿势并没有人胁迫,完全出于自愿。能导致六个活人都头脚都向着同样的方向,脸朝下整整齐齐趴在地上,双手垂立在身体两侧,没有任何挣扎地死去会是什么力量?当时又是怎样的情形?
看着眼前的六具尸体,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转瞬即逝,但又捕捉不到。
摇摇头,我摸了摸尸体身上的洞,问驴子:“你怎么看?”
驴子皱着眉说:“这死法很奇怪,要说是毒死的,身上怎么会烂这么多洞?看上去倒有点像是被尸虫啃咬的。”
随即又否定道:“好像也不对,这些人脸上的皮肉全没了,尸虫也没这么快的速度,而且没听说过尸虫还带香味儿的。”
丑娃插嘴说:“我也觉得不像中毒,要说这香味中有毒,我们也吸入了不少,到现在除了觉得舒服有点打瞌睡以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也许就像驴子所说,洋鬼子设法让雪狐吃了什么迷药,而这六个人吃了雪狐肉后不知不觉就趴成了这样,然后在失去感觉的情况下被某些动物或昆虫咬死的,至于这些动物还是昆虫,应该是被这香味儿引来的。”
驴子摇头道:“说不通,尸虫只吃死尸,所以啃咬的伤口才不会出血。这些窟窿应该是他们死后才被啃咬出来的,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
听丑娃提起雪狐,我突然意识到这六具尸体的姿势和当时雪狐趴在坑里时一模一样,虽然人和雪狐没有什么联系,但这种相似的感觉却异常强烈。
驴子和丑娃见我不说话,都想努力说服对方,在一旁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其实不管是驴子还是丑娃说的,都和虫子有关,但这种说法根本不可能,不管是尸虫还是别的什么虫子,只要是虫子,要么喜欢干燥温暖的地方,要么活动在阴冷潮湿的环境。
而西峰苍龙岭中常年积雪,仅在山脚下能见到稀稀拉拉的几颗松柏,我们已经进入山上多日,虽然现在也是寒冬腊月,可跟这山上的冰天雪地想比,就差的太远了,我们现在就连撒泡尿都能快速冻成冰。估计除了我们,在这种环境下能够存活的只有大雪山特有的地鼠,不可能有虫子出没。
我甚至认为在这里如果人死了,根本不需要掩埋,直接立在山壁边上,过一夜就能和山壁融为整体,成为千百年都不会腐烂的冰洞木乃伊。
如此恶劣的环境,怎么可能有虫子神出鬼没?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我脑子一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这六个人互相用手指抠掉对方身上的肉吃,一直到把头脸吃个干净才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等我们回来收尸?
这想法太疯狂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脑子里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估计说出来驴子他们会以为我吓疯了枪毙我。
短短几分钟,我的脑子里将可能的和不可能的情形全部列了出来,但依然找不到头绪。我隐隐感觉到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悬在我们头顶,随时都会撒开将我们网住。
楞子从回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见我发愣,突然凑上来吞吞吐吐地说:“山猫?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们吃独食受到了神的惩罚,那些雪狐肉都化成厉鬼从他们身体里钻出来了……”
楞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驴子厉声打断:“放你娘的屁,什么雪狐变成厉鬼?老子稀奇古怪的事听多了,从来没听说雪狐能变成厉鬼的。你他娘的到底是大仙还是神棍?这种事情也想得出来。”
这话如果是从驴子嘴里说出来,我会哈哈一笑全不当回事,可现在这话从楞子嘴里说出来就全变了味儿。
楞子这人虽然名字叫楞子,其实一点也不楞,相反还非常的聪明,再说了,他也不像驴子总是装神弄鬼,他的冷静和少言寡语里隐藏着智慧,往往一语成真。
驴子估计也意识到了这点,才会惊慌失措地呵斥他。
我瞪着楞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认为有什么东西寄生在雪狐体内,这六个人先是吃了雪狐肉死亡后,那些寄生在雪狐体内的东西在他们身体里被孵化出来后咬穿他们的身体钻出来了?”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止住话头将目光扫向驴子和丑娃。丑娃被我的推断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离尸体远一点,生怕从尸体里爬出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那自己也啃成死尸。
咬咬牙,我从腰间拔出牛角刀蹲在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