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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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农村不像你们城里,还有窗帘什么的,咱们这啥也没。那天夜里月亮特别的白,我就扒拉在窗台上,接着月光往里张望,我看见窗里头立着个人,一声不吭地站着,样子很奇怪。那时候其实我有点被吓到了,你们说谁大半夜的啥都不干就这么站在窗台前面。我这人也没啥优点,就是大胆,这一吓不但没跑,而是仔细去看那人,等我看清楚,发现竟然是那个新娘子,而且一脸惨白,正直勾勾盯着我瞧!”说到最后他声音都抖了起来,紧接着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也跟着颤,朋友捏着下巴垂下眼开始思考,我没有打断他,而是继续跟那老乡说:“接下去呢?”
他朝拖拉机外头啐了口痰,道:“第二天白天我见着那女人,她跟我打招呼,表现得好像昨儿夜里没看见我一样,我就纳闷了。这事儿就这样了,我也不好跟别人说,就一直憋在心里头,现在有时候想想那夜的情景真是吓死人了。”
“第二个老婆呢?她死前有发生过什么这种灵异的事儿吗?”
“第二个长得没第一个漂亮,有点胖,不过看起来还是挺健康的,谁知道才结婚就生怪病死了,真可惜。”他叹了口气,“有没有发生过灵异的事儿我不知道,反正那次之后我就不敢半夜里一个人靠近他们家了。”
我看在他这也问不出什么了,便结束了话题,杵了杵身边的朋友,他抬眼往旁边的山壁看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等到了万发乡先不急着去谷喜来家,到附近的乡民那问问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表示赞同他的意见,于是在我俩整理思绪之时,拖拉机的咆哮终于停了下来。
与老乡道别前,朋友特地询问了一下谷高平十多岁时候中邪那一次帮助谷家的老人住在哪里,但我们得到了一个不希望听到的消息,那个老人是村上的一个孤寡老头,已经死了八年了。
那么这一个线索就断了头绪,我们只好去寻别的。在村里绕了一圈,听说我们是来问这件事的,有人直接闭门不见,有人三言两语将我们敷衍打发,愿意说的只有寥寥几个,而且说得东西都跟老乡说的相去不多。
发觉村里已经没有可利用的线索,我们就拿着行李往谷家去了。
这村子里所有房子都造得差不多,谷家也是一个大门,里面三间房子,中间一个小晒谷场。我站在大门口,那是极老旧的木门,就这样看着它我几乎就能想象打开时它会发出让人牙根酸的声音。门上的喜字还未有剥掉,只缺了两个角,可惜了,喜事刚过,白事竟然就紧接着来了,这家人也真够不幸的。敲开门,发现屋里头坐了好几个人,估计是知道我们今天来,所以一大家子都等着。
上来招呼我们的人穿着警服,我想大概就是找到朋友的那人了。此人名叫谷升,他给我们俩倒了茶,又互相介绍了一番,就叫谷喜来和谷高平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与我们听。听了两圈下来,与我们现在知道的事情没有多大出入,或者说根本没有更多的信息。
我估计朋友就要拿出罗盘直接问路了,果不其然,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罗盘,刚要开始,谷升突然喊了我们一声:“大师对不起,我刚刚忘了给你们看这个了,这是我们署里来查的时候拍的照,谁都没法解释。”说着他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正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
一个老电视机正对屋门口,左边是卧房,右边堆了些筛子和木桶。
我正纳闷这张照片哪里有问题,朋友忽然一指头点了上去,我顺着看,电视机上面好像不太对劲。
细细一瞧,怎么好像是个怪异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勤劳地日更了
你们真的不来留言表扬我么?长评我也不介意啊!
22大针(三)()
“对,就是这个,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人仰着头趴在墙上,整个局子里的人都没法子解释。”谷升告诉我们,那天他跟一群同事来勘察现场,循例拍了些照片。回去洗出来后大家一起看了遍,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结果被路过的一个其他科的同事看出来了,奇怪的是另外分明还有几张同样拍到这个位置的照片就没有这个影子,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朋友听完只是点点头,也没跟他深究这件事,他把照片递给我让我放好,然后问谷喜来谷高平的婚房在哪里?一家人赶紧起身将我们引到大门进来时左手边一间平房。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这里的房子都是一个造势,进门三面房,朋友刚刚悄悄给我说,这样的建筑围成一圈,整个把生气截断了,形成死循环,与我住的那栋房子势差不多,断生聚阴实在不是吉利的兆头,人住久了对身体也不好。我道怪不得以前听说过许多灵异故事的确就都发生在这样的老房子里。
谷喜来指着左手边那扇老旧的木板门对我们说:“这就是我儿子媳妇住的新房了。”他说完,我跟朋友走过去,可扭头一看,他却站在后头没跟上来,我问他:“你不来啊?”他笑笑,眯缝的小眼两下看了看,赶紧摇头。不仅是他,连房间的主人谷高平都站得远远的,越小越偏僻的地方就越迷信,我估摸着连死了两个人,他们全家都被吓得够呛以为是这间房不吉利。我也就不喊他们了,跟在朋友后头往那间房走去。
房间的两边还贴着新婚贺喜对联,与大门口的喜字一样,缺了几个角,但还未全部脱落,刚娶的媳妇死了,还接连死两个,的确不兴大办白事,所以估计他们没特别弄过这些,只是这幅情境看起来甚是凄凉。
朋友站定在门前,盯着手中罗盘看了一阵,我看他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估计暂时没有多大问题。接着他朝我看了眼,把罗盘收进口袋,伸手用力推了两下门,这门关得很紧,被推了几下只是颤了几颤,他再加了些劲儿,嘶哑亢长的一声后,门沿上头落下一层白白的灰,我俩赶忙往后躲了一步,同时,屋外的夕阳光倾泄进了黑黢黢的房间……
我不明白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种汗毛直竖的恐惧感似曾相识。朋友非常缓慢地接近门槛,但他没有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小心翼翼朝里张望,边看边说:“我就说你的气比我更近鬼魂,怎么样?”
“特别冷。”我答。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往后退,等我退开后他又把门关上了。我问他为什么,他低声凑到我耳边道:“这里面的确有问题,那特别明显的寒意就是它的敌意,它是在赶我们走,估计是不想我们那么多管闲事。”
“哟呵,这鬼还很嚣张啊!”我低低吼了声。
我们刚才的对话都说得特别轻,谷家人应该都没有听到,朋友让我先别说出去,他还要探探情况。我表示了解了,他立即提高了音量对谷喜来道:“谷大伯,我想问一下,这间屋子从前是做什么用的?还是为了谷高平结婚新造的?”
他说话的时候我转头打量了一遍屋子,这屋子用的水泥砖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的水泥已经掉了一大块,□出里头的红砖头窟窿。朋友问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探他们的底,看看他们有没有睁眼说瞎话,但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谷喜来的老婆李大娘闻言立即答道:“这间房不是新造的,老久了,在高平出生前就造起来的。”
朋友哦了声,又问:“那这房子是造来干嘛的?一般农村家里不会造空房子的吧。”
李大娘笑道:“就是造了给孩子用的,其实在我跟喜来结婚之后就造了,咱们家里田比别家多几亩,日子过得也算红火,所以咱俩就想着给未来的孩子造一间房。跟城里的孩子一样有自己的屋子,不像村里其他孩子都是跟爹妈一块儿睡。”
我心里暗暗点头,心道这两个真是不错的爸妈,想当年我喊着要独立要自己住一间屋子,还被我爹妈男女混合双打了。
朋友却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听完李大娘的话他也没再问关于这房子的问题,而是扯开话题道:“今天微燕冲星,很不吉利,不能问路,要等明天。我明日再来吧。”我暗骂这小子吹牛也不吹个靠谱的,什么微燕冲星。
所幸谷家人没有听出他在瞎掰,一个个赶紧应了下来,点头哈腰恭送我们,好像生怕说错一句话,大师就会离开他们就要完蛋一样。朋友跟谷家人道了别,就拉着我一路往村口的大路去。路上,我实在憋不住了便问他:“你干嘛跟他们撒谎?”
他冷笑道:“我看是他们对我们有所保留。”
“什么意思?”我疑惑。
那时候他鬼鬼祟祟拿着罗盘一边走一边到处打量,也不答我,那样子着实像在寻宝。走走停停了将近一刻钟,我们到了村子的正中间。刚才进村子的时候我就注意过了,这村子是呈正方形的,规划得倒算整齐,看着让人挺舒服。中间一条小道,被外面绵延进来的一条稍微宽大些的道从中间截开,其余便是各种四通八达的小巷子。
朋友突然站定,我四下看了看:“一个交叉路口,怎么了?”
“帮我找点东西。”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很大的瓷碗递给我,然后拿出一瓶矿泉水,把瓷碗满上,让我端着碗在这个十字路口沿四个角来回走,注意碗里的水不能翻出来。我满心狐疑,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装满水的瓷碗很不好控制,稍稍一下晃动,碗里的水就会翻出。所以我走得特别慢,边走还得抬头看前面脚下的路,实在憋屈地难受。
等我走到第二圈,他拿着一根银筷子过来,平放在碗口,自然不用他说,筷子也不能掉了。于是我更加小心,这简直就是在考验小爷的肌肉控制能力。我走路时每一步都不敢踩实,都只是虚踩一步,等确认了没有坑洼才敢换脚动。
又走了一圈,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和小腿肚子涨得酸了,他却又拿来一根红绳,平放在碗口。照理说绳子是软的,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它会下凹陷进水里,可奇怪的是,这根红绳竟然就是直直的,跟筷子一样平躺着。
我咬着牙,直到觉得牙根一阵发疼,朋友突然喊我不要动,我立即停住,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把碗放在你现在脚站的位置。”他说。
我撅着屁股把碗搁下,然后立马跳到一边甩手甩腿活动筋骨:“妈的,这可太难受了,下次别喊我做这事了。”
他没理我,兀自拿出一张符,点燃后置于瓷碗上,任黑灰掉入水中。等整张符烧干净了,他就让我在这个位置画个标记,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把碗移到旁边一棵大树的角落里,慢慢将水到在同一个位置,再将碗倒扣其上。
做完这一切,他招呼我趁没人看见赶紧回招待所,我骂干嘛跟做贼似的!他说这里不宜多说话,回去跟我解释。
于是等我们回到招待所,他将门一锁,就趴在床上,我坐在一边等他开口,几分钟过去了床上传来的轻微而沉重的呼吸声……
“妈的……”不过想想今天的确是舟车劳顿,让他先睡了明天再问也不迟。如此一想,自己的眼皮也似有了千斤,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朋友一大清早把我叫醒,我们又一次去了村子的十字路口。这一看,我登时傻眼了,昨天隐蔽在路边树下倒扣着的碗竟然自己翻了回去,而且那滩黑色的符水竟然从路边一路蔓延到我做了记号的地方。我们放碗的地方极其隐蔽,别说无意中发现了,就算特地去寻都不一定能找到,所以这应该不是人干的。
我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起来似乎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不动声色只淡淡道:“说明这里有鬼,或者曾经有过。”他把碗收起来,对我道:“我们去把你做记号的那个地方挖开。”
我第一反应想到了那个建筑工地后头池塘边的卦后符,朋友说这一次的肯定不是符包,叫我别问了,他也不能确定,等挖开就真相大白了。
于是只见天蒙蒙亮时,一个英武的汉子在路边一铲一铲破坏着公物。
“停。”他突然说,我让到一边,朋友蹲下身,用一块木板铲了几下,低声道:“你看。”
木板上下几番将泥土拨弄开,挑出一块白白的坚硬的东西,我凑近辨认,大惊失色:“这是人骨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 yoooooooooooo虽然我12点才到家的,但是言而有信是为人立身之本!晚安大家~ 【顺便说下 我的qq:1198072926 欢迎勾搭聊天催。。。。稿。。。。。】
23大针(四)()
他反复拨弄那几块骨头,看了许久,才起身拨了一通电话。我俩站得近,我听见他喊电话那头的人:师傅。
他没说一句寒暄的话,上来就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事情的经过以及我们刚才发现的骨头都讲了一遍。接下去是长长的沉默,我估计是对方正在跟他说着些什么。他们讲了大概有五分钟,但事实上都是朋友听,电话那头的他师傅在讲。
朋友挂了电话后又蹲了下来,我惊异于他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说实话,就是上一个凶成那样的女鬼我都没看过他这样面无血色。
“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人骨!?”我不自觉声音拉得老高。他像是突然回了神,把我一推,狠狠瞪了我眼。那时候清晨路上已经偶尔会有人扛着锄头走过,我们两个陌生人在这挖东西已然引来了一些不善的目光,他低声道:“你怎么这么大嘴巴,声音轻点!”说完他朝我翻了个白眼,自己则用一块黑布把挖出来的几块骨头包好塞进包里。
收好后他也不顾我,兀自快步往招待所回去。我跟在后头满心狐疑,平时他虽然神神秘秘还常常卖关子,但是今天他的表现着实很奇怪。但我清楚如果他现在不准备说,纵是我再怎么问他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决定先看情况,反正等到了时机他终究是会说的。
回到招待所,朋友将骨头摊在桌子上,一块块摆好,自己坐在椅子上重新端详起来。我也站在一边跟着看,我发现其中有一根骨头较为长,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