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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鬼事手札-第6部分

小说: 鬼事手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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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奇怪的事来了,一搬出去,老太的腿竟然渐渐好起来了,甚至可以去广场跳跳舞,只是运动量太大的话容易酸疼。

    小杨家装修了大半年,又花了大半年通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老太腿脚一点问题都没有出。

    再去医院复诊医生都觉得惊奇,所有医生都说不出为什么突然得了滑膜炎,为什么那么快犯病而且那么严重,又为什么突然就好了。等一年后他们搬回去,一个老邻居来串门,说自己也得了滑膜炎,而且这栋楼有不下五个老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滑膜炎或者是腿疼之类的内伤或外伤。

    此话一出全家哗然,没几日小杨就在网上看到我说的那些话,她生怕将来她奶奶又出事,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替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朋友听完想了想,就说叫我们赶紧吃,吃完就带他去房子。

    小杨家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不算太高档,但也不破旧,我问:“你们这里房子多久了?”

    她表示自己不太清楚,反正时间也不短了,她告诉我那之后她下意识觉得跟某方面有关,就到处打听,想问问当初造房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并没有打听到。

    我告诉她这很正常,在我住进我现在那房子之前,女鬼跟房东相安无事。

    上了五楼,我跟小杨进了屋子,我朋友却站在门口不动。从刚进这栋楼开始他就拿着罗盘,一路看到五楼。这里的房子最高是六楼,他抬头往上瞧了瞧,就拔腿上楼去了。我立马跟上,问他有什么发现。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好先闭嘴。

    等从六楼下来,他才走进小杨家,每间房看了遍,指着门口的镜子问是谁放的?小杨说是一个大伯让这么做的,听人说这样可以辟邪。朋友点点头,说摆得好,屋子里没什么问题。

    “那这栋楼呢?”我问。

    他脸色不好看,说:“这栋楼有很大的问题。我从一楼到六楼都看过了,每层楼都有阴气,这鬼不好解决。”他原地踌躇了几步,说,“我要招魂。”

    “哦。”我愣愣点头,他已经招过一次魂,虽然我没有看到过程,但似乎不太困难,我就应了声,可他立刻补充道,“这次我要你帮忙。”

    “怎么帮?”

    他捏了捏下巴,我看到旁边小杨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妈的,我心里暗骂,小杨这娘们还是那么花痴。

    “这鬼难对付,如果我直接喊它很可能会出事,但是鬼在附身人身上的时候就会被削弱,没那么大危害,所以我要叫它上你身。”

    “我草。”这次我是明骂,“你小子真当我妈生我不要钱的啊?你想弄死我啊!它上我身然后不下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赶走它。”他不顾我的反对,开始翻他的大包准备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随便尝试文章里的各种方式,而且红绳不是随便买一根就能用的啊

10瘸子(二)() 
朋友说他并不是真的可以让鬼上我身,附身这事其实完全是鬼自主而为的,人本身的阴阳之气只能起一部分作用,所以指使鬼上身是做不到的。

    但大家应该都见过祭祀亡故之人时烧的纸人,往往是一对童男童女,寓意烧过去供死人的魂魄使用差遣。他的意思就是要将我变成这样的童男童女,诱骗鬼自己来附身。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两具纸糊的纸人,白面红唇阴阴森森,不禁一个哆嗦。

    小杨给我们空出个房间,又应朋友的要求拿来多个枕头。他在床上把这些枕头叠得老高,喊我躺在上边,并且确保我能看到自己的脚趾。那时我心里慌得很,心里念叨着我这一躺可能永世不得翻身了……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乖乖照着他的话做,许是心里对他的信任感作祟。

    他把小杨请了出去,拿一根细白蜡,点燃后走到床尾,小心翼翼将蜡油滴在我的十个脚趾甲上,幸是他技术不错,才没烫伤我愈发英俊的脚趾头。这事做完,他就搬张椅子坐在床边,说:“你睡觉吧。”

    “什么?!”我隐隐透着怒气,“换你能睡着啊?!”

    “人在受到巨大惊吓和睡觉的时候魂才能够有意识脱离**。而人类灵魂的脱离是从脚开始的,蜡对灵魂有很大的阻拦作用,所以我在你的脚趾头上封了蜡,这样你的灵魂虽然会脱离**但无法离开,这样就不怕回不来。”他解释说。

    我管他有没有对我滴蜡,心里早就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虽然为了抓鬼,但这要牺牲我的节奏是怎么回事!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起身端了杯水给我,说:“一会用时可能比较长,你先喝点水。”

    “算你小子还有点人性。”我接过,咕嘟咕嘟全灌了下去。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暗了,睁开眼入目就是那小子的脸,小杨则是担心地在一边朝我看。我感觉头昏脑涨,下意识抬手去摸脸……这什么情况,手掌触摸之处湿漉漉的,我定睛一看,我竟一脸鼻涕眼泪。

    “我草……”我骂了声,却感觉喉咙像是刚刚被人狠掐过,难受的要命,嘴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我舔了舔舌头,吐出一枚铜钱和几坨奇怪的碎渣子。

    “醒了醒了!”小杨高兴地喊起来,喊完就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端了盆水进来给我洗脸。

    等我洗完,又歇了会,稍稍活动了下散架似的身体,这才想起问刚才的事情。

    “怎么样?”

    他们两个脸色皆是黑沉,朋友摇摇头,道:“没有,原本想引那鬼上你身,然后直接问它原委然后想办法送它上路的。谁知这鬼竟然那么狡诈,识破我的想法,还将计就计上你身妄图夺你魂魄。”

    此话一出,我大惊失色:“这他妈成精了啊!!!”他看我动作过大,立即按住我肩膀道:“别着急,没事,你别乱动,先休息。方才我以蜡封口,脚上也幸好涂了蜡油,它没办法带走你的魂,只好被我驱走。”

    “打散了?”看他脸色我就知道肯定没有成功,但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若是一无所获我这罪不是白受了。

    “没有。”他耸了耸肩,“这样难对付的鬼我也没有把握,看来必须得找人帮忙。”

    后来才知道他所找的人是他的同行,在朋友打了电话后的第二天就到了济南。昨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体几乎被拆了,所以我没有跟着去接人,就和小杨在家等着。

    朋友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小杨洗了葡萄招呼我吃。刚把一颗放进嘴里,突然,只听门口一声虎吼!一个巨大的物体冲了进来!我跟小杨吓得葡萄撒了一地,等回过神才看清是个胖子,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在小杨家大厅里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在跳大神……

    朋友跟在后面进门,这才喊停,拉着他过来给我们作了介绍,这人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个子很大,他还自个儿调侃坐公车向来都是坐俩位置的。他名字很有意思,叫钱卞,在行内也算有点名头。

    朋友跟钱卞虽然是同做一行,但他们的方式在我看来却有很大的不同。这个钱卞师承道教,所以驱鬼多用符和咒。而朋友却很少念咒用符文,最多就是个敷,用他的话说,敷跟符若要追溯其实应该算是一种东西,所以他们的手段还是有相近之处的。我虽不太能理解,但如果有用,任何手段都没什么差别。

    当天晚上,他们问了小杨整栋楼哪里是没有任何人会去的,也就是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小杨告知了一个我从小就厌恶的地方——地下室。

    她说这栋楼的地下室本来是一个看门大爷住的,大爷退休之后想着做个安保看看大门赚点生活费,又觉得回家太远就干脆在地下室住下了,谁知道后来就病了。而且病得特别严重,短短几天功夫突然就不能走路了,一双腿几乎就废掉。于是家里人就帮他辞了工作给接回去了。当时没人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大爷得的就是腿脚的毛病。

    后来物业再招的看门人都是白天来上班晚上就回家去睡,反正这地下室也小,没有多大用处,就一直空置在那。

    原本我是不想去的,但想着小杨是我朋友,也是我说要来帮忙的,现在让他们两个去冒险自己却躲在屋子里实在不上路,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下了狠心就跟着他们一块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地下室都一个德行,潮湿,阴暗,森然。

    我们是从一楼直接下去,中间有十来步阶梯。三个人本能地放轻了步子,但还是能听见脚步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出来的空灵之声。“哒,哒,哒”鞋子与潮湿的水泥地接触,声音闷沉。向阶梯下面望去,似乎黑暗中还罩着一层紫色的阴霾。水滴从墙角破旧的水管滴落,在地上散开溅向四周,让这本来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变得更加阴森,一切声音在这里都显得那么刺耳,一声一声向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回荡在耳畔。

    “啪。”钱卞打开了灯,是一个黄色的小灯泡,不过至少将地下室照出了黑暗,聊胜于无。

    朋友此时拿出罗盘,开始在地下室里问路。这一次他问路的样子很怪异,他手上拿着一张敷,藏在身后。钱卞悄悄告诉我,这次的鬼太凶,朋友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万一。

    过了会,朋友收起罗盘,道:“这魂看似到处都有,阴气不重,但其实已经渗透到整栋楼每个角落,如果只是一般的孤魂野鬼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估计可能是尸骨埋在了这栋楼的地基下面。”

    钱卞点头表示同意,他拿出先前见过的那把桃木剑,另一只手里托一钵,钵里头有一张黄色的符。

    他们让我站在楼梯口,然后开始布置。

    还是朋友惯用的手法,他用红线将整个地下室围成一个“冂”形。然后留了一大截交到我手上,让我站在“冂”字形没有封口的左侧,等一会他跑出圈的时候立马把开口关上。钱卞则是用桃木剑将一张塑料纸挑在红线圈中央,我细细一看,是野餐用的塑料桌布。

    他们也没时间给我解释,等一切就绪,只听钱卞大吼一声,钵里的符顿时燃了起来,他二话不说,往圈里一倒,一股诡异的焦臭味顿时扑鼻而来。我挤着眼睛低头猛咳一声,再抬头时,眼前一幕将我惊在当下。

    钱卞手里的塑料桌布被木剑挑得高高悬着,谁都见过塑料被挑起的样子,原本应该是无力耷拉的,可眼前这块塑料桌布有几处像是抗拒了引力往上凸起,整张塑料布竟然呈现出一个人形!

    几乎是同一瞬,朋友猛地从圈里冲出来,我一看,立马把线拉到那头将红线相连,把“冂”的开口关住,变成“口”。钱卞此时又喊了声,嘴里念念有词,抬手一丢,钵顺桌布盖下去,那时钵中又燃了道符,在落地瞬间,盖在钵中的塑料桌布竟被烧得一点不剩!

    我听到他俩同时松了口气,然后钱卞去拿那钵,打开钵,里边是一团黑色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塑料桌布烧出来的残渣。

    朋友抹了抹头上的汗,把地上红线收了,就叫我跟钱卞回一楼去。我脑海里还是刚刚的塑料桌布,刚刚发生的一切几乎都没有太多的话语交流,但那一幕实在太具视觉冲击了,我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

    “哒,哒——,哒,哒——”我依旧低着头,正努力将那幕剔除我的脑海,可他们走路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竟然一长一短,我问:“怎么了?你们谁扭到脚了?”

    “没有。”

    “没有。”

    他俩面面相觑,然后奇怪地看我。那时我也顿住了,我分明听到有一人走在我前面,而另一人则走在我后面,可他们一回话,我才发觉,他们竟然全部走在我的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留言是我的动力

11瘸子(三)() 
“快出去!!”钱卞独有的大嗓门猛地高起来,三人都是被惊得厉害,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就已经猛冲出去,在楼道口摔作一团。

    “砰!”地下室的门忽然关上,在这个没有丝毫风的一楼。我爬起来一看,门上多了个敷,就是先前朋友抓在手里的那个,幸好他反应快一把给糊门上了,否则我们三人今天很大可能要交代在这。

    “叶宗,把我上次给你的三枚铜钱拿出来。”朋友倒也淡定,起身拍了拍衣服说。那次回家后我就用他的红绳把铜钱挂脖子上了,不过昨天我醒过来时,发现绳子断了,一枚铜钱还含在我嘴里,再之后我就把铜钱暂时放进了裤兜。我在裤兜里寻了半天,等我掏出来,钱卞一看,眼睛瞪得老大,喳喳呼呼对我朋友道:“你小子竟然把这东西送给他了?”

    朋友瞧了他一眼,淡淡道:“给他防身用的。”说着兀自把红线重新拿出来,将铜钱串了上去。

    他在红线上每隔一米就打一个结,一共三个,两头两个死结,中间是活结。

    刚刚一番折腾,现在已经凌晨,这栋楼住的很多是老年人,年轻的也很少这么晚归宿,所以我们也不怕有人打扰。

    朋友把线递给我说:“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凌晨三点是一天里阴气最足的时段。刚才那鬼想害我们只不过没成功。所以我们必须在三点之前完成这件事,否则三点一到它必定要来找我们,到时我们自己就危险了。”

    钱卞在一边听得直点头,脸黑沉沉的。朋友继续道:“刚才问路知晓他的骸骨在地基下面,如果没有人喊魂,这鬼是去不了太远的地方的。虽然整栋楼都有阴气,但这只能说明鬼的怨气极大,并不能表示它能去到顶楼上,而且我仔细问过小杨,下面三层楼的老人得腿脚毛病的要更多而且更重,所以我估计它只能在一楼到三楼的空间活动。”

    我颔首表示同意,朋友见我们都赞同他的话,就叫我原地站着,钱卞去三楼,叫我俩一人持线的一端,而他则站在二楼,捏住线的中心。一会谁也不能发声音,他会不断弹那根线,如果线突然不动了,那就表示有情况。上楼前,他再三嘱咐叫我站在一楼的玻璃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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