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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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走,好!我自己走!走路才会多久啊,竟然穿了鞋踱着小脚一溜烟儿往外跑了。
孩子他爹把他抓回来,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举家回去。
经这事儿一闹,大家都不高兴,而且时间更晚了,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我道:“三点?真是好时段。”
“是啊,也算是他们运道不好吧。”艾暮朝我笑笑,继续说:“柳家人一共去了六个人,柳大爷和他老婆戚大娘,柳腾宇和他的父母亲以及柳大爷的二儿子,二媳妇当天出门前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了。回去时他们从亲戚家拿了两个手电,六个人走在一块儿。”
说到这她顿了顿,继续告诉我,路上除了小腾宇还在吵吵闹闹其他倒也安生,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他们走到了横亘在小北圩和汪墩子中间的铁轨。
这条铁轨年头很足了,算是我国早期的一批铁道。老地方老物件嘛总带着浓浓的沧桑感,在这样一个夜晚看来,非常阴森。
走到铁轨附近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其两边较为空旷,有些矮灌木,但很稀疏,如苟延残喘的老者一般,地上满是碎石头,大的小的,乌黑的影子这里一片那里一片,皆是怪异模样,让人看着不免心慌。除此之外,也就是些枯叶子,断树枝,当然还有各种生活垃圾,都是火车开过时从上面飘下来的。
一家人沿着铁路走了没多久,正准备穿过,二儿子柳青突然“哎哟!”低呼一声。
“干嘛一惊一乍的?”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问他干嘛,只见他一手指着轨道中央,顺着看过去,发现两条铁轨的中间有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在动。
突然那东西往前迅速一跃,扭过头,一双碧绿的眼珠子幽幽发亮,原来是一只黑猫。大家松了口气,正当此时,这只猫竟然朝他们跑过来,就在他们面前两米处停下,浑身的毛都直立起来,弓着背,露出口中尖利的牙齿,发出“嘶——嘶——”的声音。
柳大爷推搡了一下自己老婆,然后将衣衫下摆上下扇动,说:“莫怪莫怪,啥也没看见嘞,走了,走了。”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大人立即啥也没讲,赶紧埋下脑袋扭头就走。黑猫这东西太邪乎,看见绝不是什么招财进宝的好事。
但小腾宇毕竟才三岁,很多事还不懂,仍是继续闹,柳宏本来就一包火压到现在了,又加上年纪轻的人没那么信那种东西,就没把刚才的事放心上,当即指着面前的铁轨说:“你还说?你再说让刚才那老猫子抓你进铁道下头!”
小腾宇奶奶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拍了儿子一掌,连连呸了两口。不过估计已经被吓到了,小腾宇过了铁轨就不再吵了,一声不响地回到家。
晚饭时喝了酒,又加上已经是凌晨,几个大人各个都累得眼皮打架,回家后就各自收拾准备睡了。柳大爷老两口方躺下,就听见大媳妇在外头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出事了!出事了我滴个娘诶!爹你们出来啊!”
急匆匆跑出去一看,小腾宇正站在他爸妈的木床架子上,他爸正在费劲地够他,想把他弄下来免得掉下来摔着。他频频躲开他爹的手,稚嫩的小身体显得很笨拙。奇怪的就是,这孩子一边躲,一边嘴里还在骂人,骂得非常难听,而且把家里人老老少少挨个儿骂,来回骂,脏话还不带重样。
这下不止小腾宇爹妈傻了,柳大爷戚大娘还有二儿子都傻了,这孩子骂人的级别绝对能跟村口赵寡妇媲美。
人赵寡妇那是几十年的修为,而且柳家人虽然受教育水平都不高,但是在孩子面前不说粗话这种事他们向来都有注意,这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会骂这样的脏话?他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看着孩子一脸愤怒的表情,上下不断翻动的小嘴唇,他爹急疯了,一把抓住他的小腿将其拽下来了,不料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无奈只能放手由他去。接下去,他们全家人就坐在房里听着这孩子骂人,整整一夜,期间他水也没有喝一口,嘴唇都开裂了,还在不停骂骂咧咧。
老人毕竟比较信那种事,天一亮,柳大爷就马不停蹄赶去村里一个太婆家。听说这太婆以前学过一点,懂点玄术。把事情一讲,太婆立马说要去他家看一看,两个老人又颤颤巍巍往回去,到家一瞧,太婆原本还镇定的脸一下就不对了,扭头就往门外去,边走边说这事自己没法子,管不了,让他们找其他人。
后来禁不住跟自己同龄的柳大爷好求歹求,只得找了个号码给他,这才找到了我们这一行的人。
艾暮说完喝了口水,大眼睛朝车窗外看了眼,说:“马上就到了,小北圩离大路比较近,我们一会走进去就行了。刚才我说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捏着下巴,她说的故事我每个字都细心听了,小爷第一次自己干活,自然更慎重一些,但是毕竟经验有限,我又不是朋友,我能怎么看?用快播看?
她看我煞有其事地打量了她几番,以为我有什么话要说,一个劲朝我递鼓励的眼神,我只好咬咬牙,说:“我觉得跟铁轨有关系。”
“嗯。”她点头,“还有吗?”
“还有黑猫。”
“嗯,还有呢?”
“还有鬼。”
“……”
我叹了口气道:“妹子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其实算是第一次走单,哪儿能这么快就分析出事情的始末来,真要说,你也等我到了小北圩跟柳家人谈一谈再说啊。”
她嘿嘿笑了声,大眼睛眯缝起来,隐含笑意,有些狡黠:“他还跟我说你聪明机灵呢。你都学了大半年了吧,人当初可是一个多月就自己走单了。”
我一怔,艾暮指的恐怕就是朋友吧。一个多月?我如果没有记错,朋友开始接触这一行应该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半大小子,这一行的手艺虽说不是特别难学,但一个月要记住那么多东西就别提有多困难了,再者,学一个月就去面对那些吓人玩意儿?正常人不得当场吓疯?这妹子不是在晃点我吧?
她瞧我一脸不相信,也不准备多说,适逢车子开始缓缓减速,最终停在了路边,她让我把东西都拿好下去,我应了声,下车时眼前是一个质朴极了的农村,我喜欢这样的气氛。清新的空气在我肺里溜达了一圈,也把我刚才的疑惑连带着勾搭走了,我没再问朋友的事,跟在艾暮身后,往村子里行进。
柳家的房屋在村子的最里头,也就是最靠近铁轨的位置。
我们到时,老远就听见里头传来嘤嘤的女人哭声,我心道跟从前听过的女鬼哭声确实差不多,女人有时还真吓人……
艾暮瞥了我一眼,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看得我心虚得很。
还没待走近,两个老人就迎了上来:“两位是不是大仙啊?”
说话间,又有两个年轻男人靠过来,我估计这俩就是柳大爷的儿子了,说实话我真的被这一家人的黑眼圈大白脸吓到了。
一听我们就是大仙,他们急急忙忙把我们带进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茶送上来,我抿了口,便让他们把整件事情一字不漏地给我们再讲一遍。
在他们三言两语中,我又将这单子的情况在脑袋里滚了一圈。跟艾暮说得一样,小孩子闹、路过铁轨、遭遇黑猫、孩子突然安静、回家莫名其妙开始骂人。那么长一个故事,在他们三言两语叽叽喳喳中,聪慧的我仍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二媳妇在整件事里都没有露过面?
二媳妇虽说不舒服,但是小腾宇半夜回来折腾出那么骇人的动静,难道她还淡定地躺在房里睡大觉?
我将疑惑一说,柳家二儿子的大白脸就又惨了几分,他神情凝重地对我说:“我媳妇也不知道怎的了,从昨天我们出门到现在,还没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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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铁轨(三)()
我与艾暮互看一眼;心里暗道这么说来;二媳妇的问题恐怕也和昨夜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几人在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听见从里屋传来的叫嚣声;在我们整个谈话过程中充当了背景音乐;那声音很尖利;类似女人和小孩压着喉咙的叫喊声。果然柳大爷告诉我,那个一刻不停的声音就是他的孙子柳腾宇。
我跟他们说,我要先见一见小腾宇;确定一下是什么情况才能对症下药。
“好好好!”柳大爷和戚大娘立即颤颤巍巍站起来在大小儿子的扶持下往前走;领着我们往小腾宇父母的房间去。
柳家的房子属于比较大的老瓦房;应该是从前留下的。从大门进去,中间是一个面积中等的天井;天井西北角放了一盆绿植;东南角则有一口巨大的水缸,几乎能容我一个大男人钻进去。正对着门的是大厅,厅里物件皆是有些年头的木头摆饰,正中一张八仙桌,围六张木刻雕花无背坐凳。左边靠墙处放着两盆小花,右边是通往厨房的小门。
从大门进来到大厅,整个房子的布置是非常典型的中国古典风格,非常漂亮,不像寻常农家人东西乱放,若是在门后再加个影壁,就有些古人家家饰装摆的韵味了。
除开大门和与其正对的大厅,两边都是单层矮瓦房,一幢瓦房有两间屋子,一家人中夫妻俩俩一屋,这就占去了三间,还剩下一间平日里堆些杂物工具什么的。我和艾暮跟在他们身后往大厅左侧的瓦房走,头一间就是小腾宇和父母住的屋子。还没打开门,我就听见里面的叫骂声。
柳宏打开房门,就见一个穿着蓝袄子略微发福的中年女人坐在墙边凳子上,满面忧容,她的面前是一张床,床上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小男娃儿,我听到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这孩子见门被打开,先是顺势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看到了自己爹,立即就爆出了一串儿脏话,然后再是他叔叔、爷爷、奶奶。我原以为自己活了那么大岁数今天要被一个毛头小屁孩当孙子骂了,谁知他却将我和艾暮无视掉,在骂完他奶奶后又重头开始数着骂。
我侧身绕过柳宏走进去,艾暮就跟在我身后。小腾宇的母亲此时已经站起来给我们让出大片的位置,我不想看她乞求的眼神故而有意没去接触她的目光,但我能感受到这样两道担忧期盼的目光与我紧紧相随。
虽然鄙人比较愚钝,那么久都没有掌握罗盘的使用方法,但经过来之前的突击练习以及刚才艾暮对我检测结果为合格的评定,我信心满满掏出罗盘,开始在屋里转悠。
罗盘上的指针并不会像被磁场干扰而乱转的指南针那般,它动的幅度不大,但需要按照它所指的方位进行计算。我皱眉仔细看了会儿,掐指一算,这里确实有个“好兄弟”。
“是上身了。”艾暮幽幽说了句。
我嗯了声,这孩子的状况很明显是被上身,也就是说现在站在床上骂人的那个并不是小腾宇,而是一个披着小腾宇皮囊的鬼。
这个真相我没敢直接告诉柳家人,虽说不难解决,但是在普通人跟听起来却十分毛骨悚然,我最害怕中年女人了,我怕我一说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事儿还没干先搭上一条人命太亏了,于是我决定先闭嘴。
其实如果单单只是小孩子被上身的话,这件事还比较好处理,以前跟着朋友一起解决过有经验,可现在的问题是还有一个二媳妇,这让我很是疑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我让柳宏和柳青去把小腾宇逮下来,结果他们上去逮了好一会儿,最后三个男人费足了劲儿才将一个三岁孩子捆在椅子上。
“你说如果只是上身,那柳青老婆是什么情况?”我擦了擦额上的汗,凑到艾暮脸颊边低声问。她站在一边叉着手旁观,闻言只是抬眼看了我眼,耸耸肩,什么也不说,看她这样儿估计也不会给我什么建议了。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既然没有立即阻止,那应该说明我没犯什么大错误。想着,我叫柳青去把他老婆抱来。
柳青的老婆跟他嫂子站在一起就是以前看过的一部动画片里,一对专门偷猎的胖子和瘦子,莫名有些喜感。奈何现在着实不是能笑的场合,我只得憋住,让柳青将他老婆平放在床上。
今夜,他俩得在这屋子里共度一夜了。
我扭头对柳大爷说:“现在这只是一些应急措施,具体的情况要过了今晚才能确定。你们先去抓一只公鸡来,再准备一盆江米,用大脸盆装。”说罢,我脑海里突然跳显出一个人,我连忙问:“之前提到的那位太婆住在哪里?我想去拜访一下。”
柳青自告奋勇说要带我去找太婆,问我什么时候要去,我说现在立刻马上。此时已经将近傍晚,我想着最好在天黑之前回来,还能看着点屋子里的情况,事不宜迟,当即便叫所有人出去。
耳边不绝的还是小腾宇的叫骂,但声音明显轻了很多,孩子的父母自是心疼,两人都是含着泪恋恋不舍往外挪,我也顾不得去关心他们的感受,在所有人离开后就立马关上了门。
为了防止那鬼瞎跑,我在门的正下方放置了一张敷,敷的四角以铁锭相镇,窗沿门沿都用坟土封住,并警告他们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随便破坏我放着的东西亦或是打开房门。这是朋友教给我最简单的困灵方式。
在我的再三叮嘱下,确定他们能把这句话倒背出来后,我们就赶紧跟着柳青往太婆家去。
太婆住在隔壁村子,两村相邻走过去非常近。柳青特地带我们走了一条近路,巧的是,这条近路正好就沿着铁轨。一路上我发现艾暮一直在观察铁道,但就是不告诉我她有些什么发现。
我暗暗叹了口气,这回的单子简直是让我重温了一遍学生时代考试的日子,这个同桌分明是个什么题都会做的学霸,却偏偏用垫板做一题遮一题,死活不给我看,闹得我都想跟他绝交了。
小爷我也不是脸皮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