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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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道:“不会,但是有些猜测,我想在他们身上试试。”
姜狐狸看着我,微微眯了眯眼。我心中怦怦乱跳,生怕被她识破了。隔了好一会儿,就听她道:“行,只要你把我女儿她们身上的禁制解开,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会耍诈吧。”
姜狐狸登时嫣然笑了起来,道:“你瞧我像是会骗人的吗?”这女人一笑起来,眉眼生花的,倒是好看,但落在我眼里,分明就是一只笑得奸诈的狐狸。
跟这女人做交易,就跟与虎谋皮也没什么分别。只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子宁姐姐也被锁骨钉封镇了,我就算不用理会那鲁莽精,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协议达成后,这姜狐狸笑得更是和颜悦色。我又歇息了一会儿。姜狐狸取了些水和干粮过来,我吃下去之后,总算是有些缓过劲来。
“吴恺,吴恺,哪去了,过来扶人!”姜狐狸叫了一声。顿时听到脚步声过来,只听那大鼻头的声音疑惑地道,“师娘,扶谁啊?”
原来这人叫吴恺。
姜狐狸朝我一指,道:“扶他到你师妹那去。”
那大鼻头“啊”了一声,道:“师娘,让我扶这小贼?”
姜狐狸把脸一黑,冷哼一声,道:“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
那大鼻头顿时就蔫了,连声说不敢,气乎乎地瞪了我一眼,上来抓着我的胳膊就抬了起来。
我当即大叫一声:“哎哟,疼死我了!”
姜狐狸顿时狠狠地瞪了那大鼻头一眼,骂道:“扶个人都不会。看你师父教的好徒弟!”
那大鼻头把脑袋一缩,顿时轻手轻脚地搀了我起来。我也趁势站起,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心想这小子摊上这么个师娘,也是够他受的。
刘子宁和鲁莽精她们此时都在我之前睡过的那个卧室。我们过去的时候,只见到刘子宁和那个鲁莽精一起睡在床上。这两人连惊带吓的,大约也是心力交瘁,此时被解救出来。心情一松,睡得正沉。那姓梁的正守在一边,不过没见到那面瘫男和两个女学生,想必是在另外一个房间呆着。
见我们进来,那姓梁的当即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姜狐狸。我见姜狐狸冲他点了点头,这姓梁的才算露出一丝笑容。
我一见到他,立即就想起他当时扑倒姜狐狸躲避五帝火时那一声大喝。我当时就觉着他当时的声音不对,只是没来得及细想,现在重又见到他,心里就不自觉地一跳。只是一时间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不由盯着这人连看了好几眼。
这姓梁的见我看他,露出一丝宽厚的笑容,道:“既然我内人都答应你了,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说着,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以示安慰。
我一边冲他点头,一边趁着他靠近之际,全力运转阴阳瓶。立即就觉察出他全身上下,唯独喉间的气机十分异常。
我仔细一琢磨,登时冷汗就出来了,手脚发麻,忍不住轻轻发颤。那大鼻头扶着我,顿时就被他察觉出来,道:“你抖个什么劲?”
我连忙咳嗽了几声,弯下腰,痛苦地道:“胸口好痛!”
那姓梁的上前来,在我背后拍了几下,我顿时觉得身上似乎舒畅了一些,直起腰来,说:“好些了。”却是不敢与那姓梁的对视。
刚刚我运转阴阳瓶,察觉到那姓梁的喉间的异样不是别的,是被伤了三魂七魄中阴雀魄的症状。阴雀魄位于喉结,当中有个三角缺口,就是阴雀魄的藏身之地。
阴雀魄被伤,这姓梁的手段高明,平时还能强压着伤势让人觉不出异常,但是一高声说话,就露了馅。常人或许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引起注意,但我在二婆婆手底下练习画皮,对人体三魂七魄可以说是极为了解。
姓梁的那一声发音,明显是被人伤着了阴雀魄。光凭这声音我还只能猜测,但是用阴阳瓶查看其中气机的细微变化后,我就能确定他确实是阴雀魄受损,而且还是伤在截脉针之下,并且应该是新伤不久。
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唯一同时精通挑针法和截脉针的,就只有我三叔、二婆婆,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
要说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这地界上突然又出现一个会截脉针,而且精通三魂七魄定法和封法的,那也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三叔数年前在南疆失踪,至今生死不知。而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那排除了三叔和我,就只可能是二婆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日殡仪馆大难,这姓梁的也在现场,而且还跟二婆婆交过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解法()
我想起了庞贝那小白脸。这姓梁的原本就是这庞贝的师门长辈,又是最清楚庞贝跟我们的仇怨,所以就直接就利用了庞贝这枚棋子来杀入殡仪馆,他却暗中出手,想要把麻老大他们一网打尽。
结果大概是撞上了二婆婆,被她伤到了阴雀魄,这才导致失手,让老驼子钻了空子。把麻老大他们劫走。
在这之前,姜狐狸眼看就要把麻老大击毙,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这姓梁的阻住。这人一心要保住麻老大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因为他就是庞贝身后的雇主,是殡仪馆大劫的幕后黑手!
这样,一切的一切,就全都对上了。
我实在想不到。堂堂一个茅山派的高人,竟然也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玄女墓,做出这样的龌龊事!他妈的,茅山果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姜狐狸一进门就坐到床前看她的宝贝女儿和刘子宁。转身催促道:“赶紧开始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道:“这两个孩子又惊又吓的,大约是累坏了,你就让她们多睡会儿。再说了。这小兄弟伤势不轻,也且让他歇息歇息。”这小兄弟,倒是说的我了。
姜狐狸横了他一眼,道:“就你心地仁厚,倒显得都是我的错了!”
姓梁的笑笑,并不与妻子顶嘴。
我听他们夫妻俩对话,心里不由得发冷。其实当初,我对这姓梁的印象倒也不太差,应该说要比姜狐狸还好。这人虽然喜欢板着脸,一脸冷肃,但给人的感觉倒是忠厚大度。
二婆婆曾经说过,画人画皮难画骨,就算你画皮的技艺再高超,也终究难看透人心。当时二婆婆说着话的时候,神情中有一丝悲意,正好被我察觉了。大概二婆婆心里头也是有一段过不去的坎。
这姓梁的在妻子徒弟面前是一副忠厚仁善的模样。在背地里却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杀人越货,心狠手辣。与他一比起来,我这画皮的手段又算得什么。这人才是真正的画皮,已经将这一身皮画到了骨子里!
姜狐狸给床上儿女掖了掖被子,道:“那就等她们睡醒了再说。吴恺,还不扶人家坐下。”
那大鼻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搀着我到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我往椅背微微靠了靠,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去胡乱张望。
不一会儿,只听到几声清微的叮当声。这声音我极为熟悉,是古铜钱碰撞发出的声音。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那姓梁的手里正掂量着两枚五帝钱,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我心里突地一跳。就见那姓梁的坐到我旁边的椅子,把两枚铜钱摆到桌上,道:“小兄弟,你当时用的是什么法术?”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是随和,脸上也带着宽厚的微笑,我却是忍不住发毛。
我张了张嘴,原本是想如实说出是“五帝火”,但心思一转,立即就觉得有些问题。这人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他真不认识“五帝火”,还是故意试探我?
我就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正迟疑间,就听那姜狐狸道:“这小子的法术确实古怪,要不是你及时把我推开,恐怕我就得着了道。”
我心里咚咚地跳了几声,不明白这夫妻俩一唱一和是有什么意图。
那姜狐狸起身走了过来,从桌上捡起一枚五帝钱,用她两根雪白的手指捻了,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几眼,道:“这铜钱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之前你用这铜钱施展的法术,是不是你那驼子师父教你的?”
我被这两人的做作弄得有些糊涂。这“五帝火”也就是当日在南疆古墓,青子随手教我的一个法术,在那时唯一的用途就是拿来给我照明。后来我练习了很久,才终于掌握了这个法术的要领。
就这样一个普通的小法术,值得这茅山派的两个法术行家这么大惊小怪么?
见我始终不肯说话,大概是看在我要给她女儿救治的面上,那姜狐狸倒也没有来逼我,把铜钱丢回桌上,笑道:“不说也罢。”又转向那姓梁的道,“这老驼子也不知什么来头,藏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术。今天要不是咱们事先突袭得手,还真难应付。”
那姓梁的微微笑道:“这人就算法术再高明,也抵不了你的计策百出。”
姜狐狸横了他一眼,道:“可不敢当,要不是你出手的时机把握的好,还真伤不了那驼子。”
我一听,就大致明白,之前老驼子负伤逃回来。果然是被这姜狐狸给阴了。这女人也真是厉害,连老东西这样心机阴沉的家伙,一不小心都着了她的道。
从之前她毫不犹豫地朝麻老大他们出手看,这女人八成是并不知道他丈夫在这里头干的好事。看来,燕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她说无论再怎么聪明的女人,一旦入了局,那也是当局者迷,变成了全天下最蠢的笨蛋。
那姓梁的捡起铜钱。在手中掂量着,微眯着眼睛,似乎还在沉思。我心里有些发毛,生怕被这人琢磨出些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没转身去看,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人影走到我身边,分别朝那姓梁的和姜狐狸见了个礼。
原来是那个面瘫男,风尘仆仆的,似乎刚从外头赶回来,朝姜、梁二人道:“师父。师娘,我查出…;…;”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狐狸给拦下了,摆摆手道:“没见你师妹她们还在睡着么?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可…;…;”那面瘫男还待再说,却被姜狐狸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得把话咽了回去,退到一边。过去的时候,还朝我看了一眼。
我顿时就觉得不对。心里不安得很。
姜狐狸嫣然一笑,朝我道:“小子,怎么样,休息够了吧?听你说起来,这拔锁骨钉的时候会有些疼,咱们不如就趁着两个女娃还睡着,你来动手可好?”
我越发觉得不对,心里头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不过早些救了刘子宁,我也早些可以安心,就点头答应了。
锁骨钉的解法,要配合手法、口诀、以及对人体构造的理解,缺一不可。不过相比起封法,这解法倒是相对又简单了。我正要调息了几拍,收敛了心神,正要动手,就听那大鼻头大叫了一声,道:“这小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懂,咱们还是让他先在另外两个女学生身上试试再说。
话音刚落,那姓梁的立即厉喝了一声,道:“我梁庸的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女人就不是女儿了?你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从此不用认我这个师父!”
我扭头一看,只见姓梁的脸色阴沉,目中怒火大盛。那大鼻头被他吓得战战兢兢,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他妈的,这姓梁的还真是厉害!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这人是多么的刚正不阿。
我心里头一边暗骂,一边却是更加的悚然。
只听姜狐狸淡淡地道:“动手吧。”
我正要伸手去把刘子宁和鲁莽精翻过身来,被姜狐狸阻了阻,道:“我来,要怎么做,你说来就是。”
我稍稍退过一边,道:“先把两人翻转过来,背过身子。”
姜狐狸“嗯”了一声,轻轻地把她女儿和刘子宁翻了个身。
我说:“再把她们的衣领松下些,露出后脖颈。”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囚牢()
姜狐狸看了我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还是照做了。两个姑娘雪白的脖颈末处就露出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姜狐狸之前应该早就给几人查验过身体,这血洞不可能没见过,所以神情也没什么异样。
我贴到床前,将手掌按到鲁莽精的脖颈处,运起口诀,将封入关窍内的锁骨钉瞬间起出。那鲁莽精吃痛。顿时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双手一阵划拉,身子已经是解封了。
姜狐狸喜上眉梢,一把将女儿抱入怀中,拍着她后背连声安慰。这锁骨钉极为霸道,对人体损害颇大,解封之后一段时间。人体会酸麻无力。那鲁莽精原本就惊吓过度,心力交瘁,锁骨钉拔出后只是大叫了几声,重又昏昏沉沉睡去。
姜狐狸抱着女儿。怜惜地帮她整理好额前的发丝,朝我道:“继续。”
我应了一声,接着把刘子宁身上的锁骨钉也起了出来。子宁姐姐却是当时就醒了,身子一恢复自由。登时狠狠地盯着我,手臂抬起,但锁骨钉刚解,浑身酸麻,根本由不得她控制,刚刚一动,就摔了回去。
那面瘫和叫吴恺的大鼻头又带着我到另一个房间,去给另外两个女学生解了锁骨钉,之后才又被带回这个房间。
一进门,就见刘子宁和那个鲁莽精已经醒了。鲁莽精正钻在她妈怀里,两眼通红的,正说着什么。刘子宁则是坐在椅子上,正和那姓梁的交谈,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其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一见我进来。那鲁莽精顿时恨恨地盯着我。姜狐狸搂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看了我一眼,朝那面瘫男道:“陈青,现在可以说了。”
那面瘫男应了一声,说道:“那老驼子来历神秘,一直没查到什么底细。”看了我一眼,道,“这人倒是查出来了。在民间还挺有名的,被人叫做福田狼。”
我浑身发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直爬上来,浸入骨髓。
姜狐狸“哦”了一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