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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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秦琴,现任国家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二组领队,也是你们学校的外聘讲师。这次活动的选拔事项大家都已清楚,我就不再赘述了。今天我只问三个问题,留到最后的那个人,正式入队。第一个问题,如果回不来了,你人生中会有什么遗憾?”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乱哄哄的。
秦教授的问题听起来简单,却让人心里起疙瘩。
“啥叫如果回不来呀?”很多人发问,很多人默默地走了。
一会儿工夫,教室里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
天哥乐得不行,在我旁边大笑:“哈哈,这些人也太怂了吧,见过世面没?还真以为是去旅游呢?邙山是随便就能去的吗?”
笑完又起哄道:“我没啥遗憾!能跟着秦教授见识地下世界的奥秘,死而无憾!”
天哥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追求学术,死而无憾!”
秦教授咳咳嗓子,淡定地说:“留下来的人,已经用行为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过关。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如果必须牺牲一人,你愿意做那个为学术献身的人吗?”
“谁那么傻啊,自己死了,然后其他人回去戴红花?脑子进水了吧!”天哥笑着嚷嚷道,明摆着又是起哄,反正也不打算被选中。
这次带头起哄没有引起反应,因为剩下来的人还是比较冷静的,天哥自觉没趣也安静了下来。
二十多个人,轮流发表意见,听起来大部分人的意思都是愿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到我发言的时候,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就说了真实想法:“不愿意。因为我的生命是很多人的命换来的,我不应该私自决定。我应该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活着。”
天哥对我举举大拇指,深表赞同。
最终,说愿意的都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五个人。
秦教授说:“自古以来,每种职业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为了发掘埋藏在地下的古文明,每年都有大批科考工作者献出生命。地下之事与外界不同,救人往往会害人害己,你们应该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活着。”
说完对我笑了一下,我不好意思地回避了眼神。
天哥小声说:“秦教授竟然学你说话,一个字都不差!”
“呃。”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秦教授接着说道:“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你凭什么被选中?”
话音刚落,边上一个短头发女生不假思索道:“凭我的信仰。”
“信仰?”我小声嘀咕一句,乍一听很熟悉,然后立刻就想起来了,三个月前我在风家听风叔对我说过这个词。
我仔细看看那个短头发女生,从这角度看不到正脸,但是能看出她很沉稳。
最后,短头发女生被选中了。
秦教授对她说:“三日之后,到邙山脚下刘记面馆集合。”
她低着头走出阶梯教室,我始终没看到她的正脸。
“那个面馆的面不能吃,愁人啊!”天哥大声吆喝道,两手插兜悠闲地走了出去。
我跟着也走出了教室,却被秦教授喊住了:“你们两位,先等一下。”
“啥事?”我扭头问。
“你们两位表现都不错,只可惜呀,差了那么一点点。”
“没啥的,我们两个学理科的门外汉,只是来看热闹的。再说了,就算我被选中也是不会去的,因为你只要一个名额!”天哥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我也是来凑热闹的…;…;”我很诚实地说道。
“不错嘛,凑热闹也能差点被选中,有天赋!”秦教授微微一笑,言谈轻松。
我跟秦教授也不算是陌生人了,所以就没藏着掖着,直接问道:“这次科考活动的目的是啥?”
“真想知道?”
“好奇而已。”
“三日后正午,到邙山脚下集合。”
“啥?”我和天哥都很意外。
“有两个学校没有选出人来,缺两个名额。”
第十一章 把惊喜带出来()
三天后,邙山脚下。
冬日的阳光很暖。
我和天哥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刘记面馆里吃饭的人不多,老板好像换人了。
秦教授和那三个学生坐在最里面的隔板房内,大大的圆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还没有动筷子,旁边给我们留了两个空位。
秦教授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们迟到了二十分钟,耽误了四个人的时间,也就是八十分钟。”
我和天哥也不好意思解释什么,灰溜溜地坐了下来。
在我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短头发女生,这次我终于看到了她的正脸,长得眉清目秀,但是脸颊靠近眼角处有一块明显的伤疤,被头发遮挡着,估计很长。
怪不得她总是低着头走路。
左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右边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生,看着比我还瘦,眼睛小得跟豌豆似的。
秦教授坐在最里面,表现得很随和,边喝茶边说:“今天这顿饭呢,就是为了让大家彼此认识一下,都是年轻人,不要那么拘谨嘛!”
戴眼镜的男生接话道:“是呀,现在起咱们就是朋友了,今后还要一起做事。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林青,明航学院大四学生,父母都是从事考古工作的,这也是我毕生的追求。”
天哥低头小声跟我说:“这人很谦虚,其实他爷爷也是考古队的,而且还是研究所所长,秦教授的顶头上司!”
“你知道的真多…;…;”
“必须的!”
紧接着,小眼睛男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道:“嗯…;…;我叫乔三,上大一,请多关照。”
然后短发女生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秋可兰,大四。”
天哥接着就站了起来,大嗓门道:“我叫宋西天,英文名叫GOD!洛北大学大一新生!今日能与各位英才同行,真是三生有幸!”
说完又指着我说:“这位是我兄弟王成,不得了了,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学习委员!全班精英!”
“行了吧。”我拉拉天哥让他坐下,尴尬得很。
这顿饭吃得也是有点尴尬,因为大家都是有个性的人,初次见面不善于表达,大多时间都是沉默,只有天哥跟那个叫林青的人聊得甚欢。
秦教授也学着我们的样子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秦琴,大家叫我亲姐(秦姐)就好了,出门在外不必称呼老师。”
这才引得阵阵欢笑,让沉默的气氛变得融洽许多。
饭后,大家一起走出了刘记面馆。
天气晴朗,阳光暖人,路上的行人很多。
天哥问秦教授:“秦姐,你说咱们两手空空,连个铲子都没有,咋办事呀?”
秦教授笑而不语,招手让大家跟上。
我们五个跟着秦教授沿一条土路往西边走,并不是北上邙山,而且越走越偏僻。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远远地看到一处荒地里停着一辆很大的面包车,秦教授指了指说:“那就是咱们的物品,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我听着怎么感觉话里有话,愣了几秒钟,他们几个已经跑到了面包车跟前。
秦教授跟我说:“王成,去看看需要什么,自己挑,自己对自己负责。”
“哦。”
“王成,快过来!”天哥兴奋地朝我招手。
我快步走过去,看到满满一车崭新的工具,小到火柴蜡烛,大到行军帐篷,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还有很多根本就没有见过,应该是他们考古专用的。
那个叫可兰的短头发女生,手里拿着一把探险钢刀摸来摸去,自言自语地说:“1993年,德意志军工造。”
“学姐,你见识真多。”我随口夸赞了一句。
“小时候家里有很多,了解一些。”可兰解释道,言行始终都是那么沉稳。
秦教授走过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北邙新坟压旧墓,白骨多于土,历代帝王选择长眠于此,自然是有原因的。在它之下,埋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时代的发展,一个朝代的兴衰,均能在丧葬礼仪中找到影子。但是,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的正式任务还没开始,初来乍到,先做个小小的测试。”
“秦姐,啥测试呀?不是已经选拔过了吗?”天哥问。
秦教授指着远处的荒岭说:“那里,有一座年代久远的古墓,没有封土,也没有立碑,上面盗洞无数,惨遭破坏。民国二十三年,以乔东门为首的盗墓团伙,用炸药炸碎了主墓室护壁,取走大量珍贵文物倒卖国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近日,考古队对此古墓有了新的发现,已经进行了初步的勘探调研,得到一个很大的惊喜。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份惊喜带出来!”
“啥惊喜啊?这是哪个年代的墓,墓主人是谁呀?”天哥好奇问道。
“这些问题,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究。既然是个测试,就是要考验你们对未知事物的理解和判断,对潜在危险的评估与化解。”
“秦姐说的对,如果我们连这座被盗过的墓都搞不定,连盗墓贼都不如的话,怎么完成更大的任务呢?”林青附和道。
一直没说话的乔三突然懒洋洋地说道:“各行都有自己的门道,盗亦有道,谁都不要瞧不起谁。”
“好了。”秦教授咳咳嗓子,微微笑道,“现在是下午四点整,你们只有八个小时的时间,二十四点之前必须出来。谁能把惊喜带出来,就是我们今后整个队伍的队长。”
“要是出不来了呢?”天哥弱弱地问道。
“车里给你们准备了手表,戴上它,我就能找到你们在哪里。记住,这不是游戏,手表只是保险,绝不是百分百的后路!”
秦教授说完,为了缓和气氛又笑着说道:“去吧,今晚二十四点,我请大家吃夜宵!”
我们五个人各自取好工具,背着大包,并肩走向了远处那片荒岭。
荒岭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盗洞,有的洞口只有肩膀宽,有的则是大型机械挖的,边缘整整齐齐,有的都被岁月冲刷掩去了大半。
能看得出来,这里曾被无数批盗墓贼践踏过,千疮百孔。
天哥也看出了问题,凑我耳边小声说:“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一座古墓这么多人抢着挖,而且这盗洞有新有旧,还不是一个年代的!”
“确实不对劲。”我点头说道,“这么多人前仆后继来这里破坏,肯定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一直没被人挖出来。”
“是不是秦教授说的惊喜?”
“不知道。”我摇摇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伙绕着荒岭转了好几圈,并没有看到考古队挖掘的通道,可秦教授明明说这里已经被勘探过了。
林青学长站出来说道:“大家先原地休息,我回去问一下。”
“有啥好问的。”乔三贼头贼脑地蹲在地上看了看,从一个斜坡盗洞口呲溜一下滑了进去。
天哥一瞧,大叫道:“我操!瘦子就是方便啊!”
我们四个其实都点被惊到了,那小子看着尖嘴猴腮的,身体素质最弱,没想到胆子是真的大。
可兰趴洞口看一眼,没说话,紧跟着也滑了下去。
林青犹豫了会儿,叹气道:“罢了!”,说着也滑了下去。
能被选中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谁也不服输。
天哥也要下去,可他背的是最大号的包,卡在洞口怎么都进不去。
“你拿这么多东西干啥…;…;”我问。
“有备无患啊!”
“你已经患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伸手取下了天哥的背包,想扔点没用的东西。
打开背包,随便翻了下,基本都是不实用的小玩意儿,卷尺、铁钉什么的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木匠。
天哥经我一番劝说,很不情愿地扔掉了一些东西。
我一愣,指了指包底:“那是啥?”
“这个…;…;”天哥支支吾吾的,“秦教授说车上的东西随便拿,我就拿了啊!”
第十二章 手表()
我从天哥的包里取出手枪,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明显不是玩具。
心里慌慌的,像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真的是在车上拿的!”天哥解释道,“我是第一个跑过去拿工具的,当时一拉车门,枪就摆在最上面,我偷偷塞进了包里…;…;”
我肯定是相信天哥的,只是我想不明白秦教授为什么会有这东西,突然间对她的身份有了些异样的看法。
当时我就觉得她话里有话,特意强调什么都可以拿,言外之意就是包括上面的那把枪。
“你还真敢拿。”我把抢又递给了天哥。
“有啥不敢拿的?给辆坦克老子照样敢开!”天哥说着又把枪塞进了包里,言辞凿凿道,“拿都拿了,总不能扔在这儿吧?被小孩儿捡到多危险,你是说吧!”
“是…;…;”我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天哥拽着我,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盗洞里。
进去后才发现,这个盗洞打得特别有水平,斜坡的角度恰到好处,下滑速度不会很快,手撑着洞壁就能停下来。
只不过空间太小,天哥一米八的大个,蹲着不行,必须得像滑滑梯一样后仰坐着。
洞特别深,我拿手电筒照了照,光亮瞬间就被前方的黑暗吞掉了,视野范围不超过十米。
天哥朝着前面大声喊了句:“喂!能听到吗?”
没有人回话。
周围飘荡着隐隐约约的回声:“喂——喂——能听到——到——吗——吗——”
“你别喊了!”我捂着耳朵,感觉凉飕飕的,阴风阵阵。
心想,那三个人应该已经到了底部,正在寻找秦教授说的惊喜。
我和天哥滑了大概有十分钟,斜坡渐渐变得平直,空间也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了一汪积水。
天哥站起来揉揉屁股,骂咧咧道:“谁他妈打的洞,给老鼠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