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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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家平反回家,钱也被上头还回来了,对独脚神更敬畏了。
而独脚神答应留下保佑他们家,条件就是,一年吃一个人,第二年吃两个人,第三年吃三个人,每年涨一个。
听到了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掌柜的需要十九个人,也就是说,已经供奉独脚神十九年了?我就追着问:“那后来呢?”
第291章 长得帅()
那是一张好看的不太容易用语言形容的脸,张金牛就算知道自己可能看见的不是什么寻常东西,甚至他也明白现在应该害怕,可他还是瞪着肉缝眼,看傻了。
这个人是谁?他为啥长得这么好看?
如果自己能长得这么好看,那自己肯定不会活今天的这个模样。
“你换不换?”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换不换?”
那个声音尖锐刺耳,听上去像是个老怪物发出来的,简直跟指甲挠毛玻璃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他赶紧转头左右张望,可是除了眼前的一堆垃圾,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大院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闹鬼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但他忍不住,还是看向了镜子,这才发觉,那个声音像是从镜子里面发出来的。
他当时就傻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是谁?换,换啥?”
“你的外貌,换成镜子里的外貌,”那个老女人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有诱惑力:“你不是想当个好看的人吗?”
连自己的心事都清楚,恐怕这是自己在做梦,天底下哪儿有这种好事。
就当做梦也好,每天从镜子里面看到的不再是自己这幅面孔,而是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做梦都能笑醒吧?
可惜他没成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把手咬破了,涂在镜子上头,”那个怪异的声音接着道:“这样,你就能实现梦想了。”
反正也是做梦,张金牛还真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把血涂在了镜子上。
他没想到的是,明明是做梦,手咋还这么疼?
这个梦真特么真实。
他的血往镜子上面一点,那个老女人的声音发出了满足的笑声:“好好好,成交。”
接着,张金牛就觉出来身后像是走过来了一个人,一把揪在了他的脖颈子上,唰的一下,把他的皮给撕下来了!
人们骂街的时候,经常会吃你的肉,剥你的皮,皮被人剥下去的感觉,又快又锐利,疼的人眼前发白!
张金牛不是没受过罪,可是毫无疑问,这种疼,让他根本没法招架,只觉得两眼一片空白,连喊都喊不出声来,就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身后,“嗤嗤”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好像浑身的皮,都被人给撕下去了。
他想让那人住手,但是他根本不出来。
等到第二天睁开眼睛,张金牛发现自己冒出了一脑袋的冷汗,腾的一下坐起来,他想起了昨天那个被人撕下皮来的噩梦,不禁心有余悸。
而看向了墙上挂着的塑料表,他脸也没顾得上洗,赶紧出门蹬上了电动车就去冰城串吧了——今天是他打短工的第一天,绝对不能迟到。
可是一骑上电动车,他就觉得这个电动车哪儿有点不对劲儿,咋变得这么矮?自己横不能是长高了吧?想到这里他还有点自嘲,以前还听过一个笑话,一个人有天觉得被子短了,脚丫子都露出来了,也以为是自己长高了,其实呢,是被子盖横了。
夏天的风在浓荫路下扑面而来,草叶子味清新怡人,想着这个笑话,这天张金牛心情不错,觉得那个噩梦根本没影响到他啥。
进了冰城串吧,因为表哥提前跟老板讲过顶替自己送外卖的事情,老板见了生面孔也没啥,就是拍拍他肩膀,伙子长得这么帅,还肯出来做送外卖的工作,看来吃苦耐劳,跟外面那些个油头粉面的白脸一点也不一样,还让他好好干,要是踏实,让他去前台当正式服务员。
张金牛一听这话就给傻了,寻思这个老板跟自己头一回见面,咋就这么逗自己?
长得帅?
这辈子,张金牛第一次听见这话是对自己的。
哪怕在四大街之类的红灯区,那些姐对着经过的男人招手兜揽买卖,见谁都喊帅哥进来玩的,也没跟自己喊过一声帅哥,而是噗嗤直笑,直接把他给跳过去,连兜揽都不兜揽,还生怕跟他对上了眼,点了自己的钟。
老板这是反话呢吧?服务员……哪个饭店的服务员都是给客人上菜,而且代表饭店门面的,不帅气逼人,那也得五官端正,自己这种破坏人食欲的长相,还能当服务员?
而且老板的还是“正式服务员”,有几险几金的那种?
这老板也是真爱开玩笑。
张金牛苦笑了一下,老板还当他不好意思,甚至热情的问他有女朋友没有,自己有个远房表妹今年大学毕业,长得还算不错的,家庭也殷实,所以不看男方条件,就是她特别外貌协会,长得一般的看不上,但张金牛这种肯定没问题,问张金牛有没有兴趣,要不他给介绍一下,真要是能娶了他表妹,少奋斗五十年都不止。
张金牛更是听得愣了神,介绍对象?这对他来,比大姑娘上轿还头一回!他穷就算了,还丑,哪儿有姑娘能跟他?他甚至还想过,实在不行去盲人按摩那里混一混,运气好找个瞎姑娘不嫌弃他,也算有了家室了。
而且还什么家庭殷实,就想找个长得帅的,介绍给自己?开玩笑是可以,可这一层一层的,是不是也太过分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张金牛有点生气,但又不敢砸了自己饭碗,正含含糊糊敷衍的时候,接电话的前台姑娘锦绣花园有人点单,让外卖员赶紧过去,着眼光落在了张金牛脸上,先是一愣,脸忽然就给红了,那模样跟电视剧里娇姐看见俏郎君一样,像是在惊艳。
张金牛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姑娘是不是在看自己身后的谁,他做梦也没想过,竟然有姑娘能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但是那个姑娘随即就过来了,脸上的红晕一直没下去,不仅帮着他麻利的收串,还热络的问东问西,不外乎他是不是新来的,叫什么,电话多少,要不加个微信吧之类的。
张金牛这辈子,没跟一个女孩儿能上这么多的话。
以前在村里,他是偷偷喜欢过隔壁寡妇的二闺女,因为二闺女上次看见他被别人吐了一脸唾沫,还被骂丑八怪吓唬人的时候,给了他一块手绢。
那块手绢带着点花露水的香味儿,特别好闻,他第一次觉得心可能有问题了,跳的咋那么快?
后来他把那块手绢洗干净了,到了隔壁寡妇家想把这手绢还给二闺女,二闺女见他上门,倒是吓了一跳,而大闺女闺女则捂着嘴吃吃的笑,二丫眼光独特,看上这么个蝎子尾巴——独(毒)一份儿的。
隔壁寡妇更不客气,指着鼻子让张金牛以后不许瞪她们家门,别传出了啥风言风语,耽误了二闺女找好人家。
张金牛唯唯诺诺,偷偷看了二闺女一眼就走了,胳膊寡妇不客气的把门狠狠一关,差点撞到了他的鼻子上。
接着他就听见隔壁寡妇在屋里拍桌子瞪眼,自己把二闺女生成个瞎子,什么臭的烂的也往家里招,还夹杂着大闺女闺女嗤嗤的笑声,而二闺女则大声道:“我不就是可怜他吗?谁知道他苍蝇采蜜—装疯蜂),还跑到咱们家来了,快别提了,提他我恶心!”
张金牛觉得自己的心确实有毛病了,咋不但不跟上次似得跳那么快,还变得特别沉,跟一块坠井的石头一样,拉都拉不回来。
第280章 喂着吃()
“后来嘛。”陆恒川接着说道:“这一家人每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就会四处找人给独脚神吃,因为已经托独脚神的福,大富大贵了起来,所以随随便便找点下边人给吃就行,这没背景的人就算消失了,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他们一家人自己就失去了孩子,当然知道失去家人的感觉,可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可再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家人,转而让别的家庭受罪。
谁知道,等到了第十九年上,本来好端端的,是找了十九个人,这一年,却出了幺蛾子。”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十九……怎么这么巧,我们这次,也是十九个人,也就是掌柜的供奉独脚神的第十九年。
陆恒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就在这个主家要带着这十九个人屈孝敬独脚神的时候,里面有个人正好闹肚子,怕东家责罚,没敢说,就偷偷摸摸跑出去方便了,结果等回来一看,剩下的十八个人,全不见了。
这个人也疑心,不知道他们干啥去了,寻思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去找东家,东家一听独脚神少吃了一个,当时吓的就浑身发软,差点没坐在地上,赶紧去跟独脚神告罪,可是独脚神的桶里,却再也没传来讲话的声音。主家大着胆子,掀开了桶上面的黑布,这一看不要紧,里面已经空了。”
我来了兴趣:“空了?横不能是独脚神放过这家人,走了?”
陆恒川答道:“主家也这么想,还挺庆幸,这独脚神终于放过自己一家人,另寻高处了,这叫一个高兴,但是这个主家还是心有余悸,总怕有一天独脚神会回来,就带着一家子妻儿老小,坐马车搬走了,结果呢,马车在路上翻下山崖,一个人都没回来。”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独脚神给……”
“独脚神说一,凡人当然不能说二。”陆恒川瞅着我:“现在你明白独脚神是干什么的了吧?”
“不对啊,”我寻思了寻思:“这要是全死光了,这个故事是谁传出来的?”
“故事就是故事,你刨根问底,是研究教科书还是听故事?”陆恒川理直气壮:“你爱信不信,要不你也把掌柜的那个黑布给掀开,看看黑布下面,是不是一个空桶。”
我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这么邪性的东西,我也没啥兴趣。’
“还有后来呢!”陆恒川接着说道:“不久之后,有一户穷人家,正好上山打柴,可是柴还没打到,就发现了山里倒了一个大马车,里面除了一些摔死的人,还有一马车的金银财宝,这个人傻了眼,忽然就听到车内一个桶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问他要不要这一车财宝,前提是,他得供养自己……”
我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显然,是独脚神另寻其他的饲主去了:“那这一户人家的十九年之后……”
“那大概是另外一个故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传说你也听明白了,”陆恒川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像是懒得拿主意:“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你愿意学佛祖舍身喂鹰吗?”我瞅着他:“牺牲自己,挽救他人。”
独脚神应该是每满十九年,就会在这户人家呆腻了,转而毁掉约定,让饲主家破人亡,再换一个地方,这次正好,也是十九年,可不就说明,这家店掌柜的要倒霉?
而我和陆恒川偏偏会成为这件事情的变数,难道也是那个独脚神给安排的?
这事儿让人后心发冷。
“我看,独脚神喜欢的就是人的贪念,也有可能,十九年过去,人的贪念就会随着财富的增加而减少,所以独脚神就不想住了,”陆恒川死鱼眼一翻:“不过一开始这是他们自己的贪念引来的恶果,凭什么让别人买单?报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意思当然不愿意了。
难怪陆恒川说那个赶尸匠耳后见腮,是手上沾了人命的,想必就是为了给独脚神找祭品吧?
“正好,我也不愿意,就跟你说的一样,他们这些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我说道:“他要是真请咱们洗澡,咱们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不是咱们,”陆恒川眯着眼睛:“是你。”
“你娘,听你这个意思,你又打算不管?”这王八蛋越来越不靠谱了,现在光剩下坑,连辅助都不打了?
“有你在,我管不上什么,”陆恒川说着,跟一具尸体一样重新倒在了蛋卷被子里,把自己裹的跟木乃伊一样:“我还要睡一会,休息够了才能走,需要我充人头的话,拖我。”
“拖你的蛋!”
“你试试。”
“试个屁,我看你根本没蛋。”
我坐在床边寻思了寻思,这个字,真是那个老头儿给我报信的?看来他很了解我嘛!知道我看字就能看出事情来,还特么直接从报纸上剪,跟陆恒川这腹黑王八蛋一样鸡贼。
这么想着,我又把那张纸给拿了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报纸上的字是印刷体,当然是方方正正的,说明这个人对我们来说,是正面,不是反面。
他就是想帮我?
我鼻子灵,闻出来粘碎字的,不是胶水,而是糯米,糯米味儿里,还带着一种很特殊的烟油子味儿。
这个年头瞅卷烟香烟的多,烟油子是旧时候的烟袋,难不成这个老头儿是清朝穿越来的?
穿个卵,大清早亡了。
抽烟袋么……
就拿这个当个线索好了。
这么寻思着,天渐渐的就给亮起来了。
每个人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洗脸,我已经摸清楚了这里的盥洗室在什么方向,趴在了窗口,假装不经意的视线就往那里看。
果然,有个人静悄悄的正从一个门廊里出来,显然是不想惊动别人,蹑手蹑脚的,我一瞅穿的是个黑布衣裳,心顿时就给提起来了,好,可算出来了!
只见那个人影进了盥洗室,合上了门,我轻轻的从窗户里面一翻,敏捷的落在了地上,猫似得没出响,奔着盥洗室就过去了。
等我到了盥洗室门口,听见里面是哗哗的水声,知道那人还没走,没顾得上一二三,一脚就把盥洗室的门给踹开了。
这一踹,我却傻了眼,你娘,明明那个身影是进去了,怎么就不见了?
在一抬头,真特么是日了狗,闹半天盥洗室上面有个窗户,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