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6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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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也没准备死。
陆恒川一抿嘴唇,回头严厉的看了我一眼:“那我们在外面等着你,你要是不来……我还会上下头去喊你的。”
“知道了,”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看他们都成了三个影子的:“快滚。”
第944章 冷指尖()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觉得这有点像是喝多了的感觉,特别难受。
那些乾麂子也围了上来,喃喃的说道:“回家……回家……”
“跟上去。”我说道:“跟着那两个人,一起出去!”
乾麂子不能见阳光,泡在水里出去,正好是个主意,他们一旦出了金矿,自然就不会被金石之气定灵,会变成普通的尸体。
乾麂子们喜不自禁,也都跟着从那个缝隙里面挤了出去,鱼贯而出。
好像有个乾麂子还回过了头来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你哩。”
“我,马上也出去。”我忽然有点感动——这乾麂子虽然已经不是人,竟然还有几分“人性”。
身边越来越安静了,陆陆续续,乾麂子们排着队,都走了,我可也算是说话算数,把答应熊孩子们的事情给做完了。
喘了口气,忽然觉得鼻子也湿漉漉的,一低头,一滴鼻血就从我鼻端给流下来了。
上次流鼻血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是吃了千年人参的须子,后来摔在了雷婷婷身上。
雷婷婷身材特别好——好久不见,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真有点想她。
一阵缺氧的感觉袭来,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蹲在了地上,耳朵也有点黏糊糊的,可能耳朵也流血了。
阿西吧,这么多血,够给唐本初开多少次天眼的了。
喘了口气,行了,大概都走里利索了,老子终于也能走了。
挣扎着摇摇晃晃刚站起来,忽然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咋,我又晕起来了?不对……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是特么这个地方,真的天旋地转起来了!
你娘,还塌?
在一阵耳鸣里,我听到了一阵声音,像是有人从外面想突破进来:“没错,这几个人,不管怎么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董警官的声音——啊,矿井塌了下来,董警官带着人想救我,估计是把入口给炸开了。
你这一炸可倒好,这最后一片净土也震颤了起来,好几块大石头哗啦啦往下一砸,把那个大金矿又给埋住了——我特么好不容易才开出来的缝隙,又你娘被埋住了。
好家伙,董警官一出手,我特么又要跟着倒霉,我算是明白了,这董警官确实是不应该欠我人情,给我帮忙,这一帮,那特么的就是倒忙啊!
随着炸裂的声音,我身边的石头哗啦啦的就往下掉,我整个人都有点不清醒了,也没法跟平时那么机敏,能从容躲过去,眼瞅着那些碎石头就要掉在我脑袋上了。
好家伙,这地方死人出不去,死人进不来,我真死了,也回不去十里铺子了,看来老子真的要当个乾麂子城隍,以后天天管乾麂子了——可乾麂子都被我给放出去了,我当个乾麂子城隍,也特么的是个光杆司令。
惨,真特么惨。
这会儿,又一个大石头,对着我就压过来了。
我动也动不了,浑身力气也没了,可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什么东西挡在了我头上,把石头给挡住了。
我一愣,下意识抬头就要往上看看,到底是什么能挡石头,可抬起头,我就一阵想吐,眼前全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接着,一只手就搭在了我后背上,往外面推我:“光知道别人,什么时候想想自己?”
我一下愣了。
这他娘的,是不是幻觉?
我听着这个声音,活脱脱的,是芜菁的声音!
伸出手,我就想去抓她,果然,抓到了一个冷冰冰的指尖儿。
那个指尖儿被我一握,开始像是愣了一下,还想从我手里给抽出去,可我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就不松开。
身体这种情况下也跟喝醉了一样,我脑子也混沌了起来,一样跟喝醉了差不多:“我特别想你。”
对方没回应,我手上的力气渐渐也往下退。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慌忙就把我往一个方向推。
我觉得出来身边像是滚滚的蹭过去了许多的石头,边缘特别锋利,这种疼,一下就把我给搞清醒了。
同时,我竭尽全力,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我想看清楚,推着我走的这个人的脸。
无奈何刚才用万鬼祝寿来行五鬼运财的事情,对体力损耗的实在太大,我似乎连看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呼吸的本能反应了。
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我身边被石头磕碰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像是不管遇上什么,她都给我挡。
这个人,特别温柔。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只得静心凝神,想把三脚鸟的力量借过来——好像在挤压刚拧完的海绵里的水。
好不容易积蓄了一点力量的时候,我才睁开眼,就听见那个声音说道:“闭气。”
闭气?
我还没反问出声,浑身一下就凉透了——像是,掉进水里了!
一股子旗袍从口鼻之中冲出来,到了我的眼前,我一个没反应过来,好险没呛了水,可还顾不上难受,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抽水马桶里面,天翻地覆,不由自主就被冲了出去,眼前除了气泡就是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地下河……这是地下河,我被对方,推进地下河了……
也不知道过来多长时间,眼前这才透了几分亮,我睁大了眼睛,知道这是到了有光的地方……能出去了!
果然,没多长时间,我像是被射出来的个子弹,就被水给弹出来了。
接触到了空气,真特么冷的人要哆嗦,但是空气钻到了鼻腔和肺里,别提多痛快了,我咳嗽了好几声,把鼻子里的水控了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喊:“出来了!出来了!”
谁啊?
刚要挣扎着去找岸,忽然一个东西就横刀立马的撞到了我胸前,接着就是个熟悉的声音:“野猪,你还活着吗?抓住!”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自然拿着那个东西当救命稻草一样的给抓住了,接着那个东西引着我就靠到了岸边。
两双手把我给抓了上来,一只手拼了命的给我拍背:“老板……老板……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
王德光,我睁开眼睛,一张嘴吐出了一口水:“我没事。”
冬天的天黑的早,我看见西边还有最后一抹金红色的夕阳余晖——陪着这个劫后余生的感觉,特别悲壮。
我还是比较有艺术细胞的,此情此景,我特别想跟柳永吟诵“杨柳岸晓风残月”一样,出口成章的诵个诗。
可我这个诗性还没发出来,整个人跟个王八似得就被人给掀过去了,接着,一只手以能拍断脊椎骨的力道,死命的锤我后背:“叫你别作死,你特么的就是有瘾!”
老子特么明明救了你,你特么倒是恩将仇报,一点人性都没有,你是个牲口吧?
可我骂不出来,因为越来越多的水从我嘴里涌出来,我咳嗽的机会背过气去。
要是小梁来给我抢救就好了,模糊的意识里,我想起了小梁那双柔软的手和温和的动作,要是小梁,一定会给我做个很香的人工呼吸……
等死鱼眼跟锤衣服似得捶够了我,这才喘了口气,把我翻过来了。
什么叫趁人之危,这特么就是教科书一样的趁人之危!
我吸了口气,盯着死鱼眼,要是我的眼神能杀人,现如今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死鱼眼倒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心安理得的问道:“你命挺大的啊,怎么出来的?”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对啊,老子是怎么出来的?
第945章 接回家()
“说起来,还是陆先生了解老板。”王德光连忙说道:“董警官去炸矿,陆先生说炸矿根本没用,说你一定是能紧随其后出来的,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呢!”
这个死鱼眼,倒是挺相信我的。
我看向了陆恒川:“你再看看,我夫妻宫的鸿鸾禧,动了没有?”
陆恒川弯下腰,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脸,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脑门:“野猪,你发烧了。”
“放屁!”我连忙说道:“你给我仔细看看……”
“老板,是真的!”王德光这会儿也把手给伸过来在我脑门上镇——别说,他的手特别凉,凉的我浑身直犯激灵:“你烧的怎么这么厉害,咱们得赶紧去找小梁去!”
“难怪一出来,就满口说胡话。”陆恒川直起身子,又用一贯的那种看傻逼的表情看着我:“皮糙肉厚的,还好意思学林黛玉。”
“滚你妈的。”我挺生气,站起来就要对他破口大骂,可这么一站,身上还是发颤——肯定是刚才在洞口里面元气耗的不得了,又进了暗河被水给冲了,激出了急火。
我好像很久没生过病了。
“老板,看路看路。”王德光看我摇摇晃晃的,赶紧过来扶着我,我想了想,反应过来了:“那帮熊孩子们呢?”
“大格!”那些个熊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就给冒出来了:“大格,我们家里人呢!接出来没用!”
一个熊孩子抱着陆恒川之前分给他,他却一直都没舍得吃的巧克力说道:“俺还等着俺老叔哩,别冻坏了啵?”
“巧克力冻不坏。”我嗓子一哽,转脸看向了陆恒川和王德光:“那些乾麂子呢?”
王德光跟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看到这个暗河的出口,跟摆着一堆木头似得,整整齐齐围成了一个小垛,小垛上面盖着东西。
“我们一出来,就接着那些乾麂子了,当时别提多壮观了。”王德光低声说道:“谁都没见过那么多尸体……”
这会儿正好已经没了太阳,乾麂子们离开金矿,勉强算是留下了全尸。
我抿了抿嘴,乾麂子们是接出来了,可话怎么跟熊孩子们说呢?
这会儿,西边的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天上光剩下了一些寒光闪闪的星星。
我犹豫了一下,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有些别,让他们自己亲自道一下才好。
这么寻思着,我就往那个“小柴禾垛”边走了过去。
陆恒川一眼就看出来我要干啥了,立马拉住我:“你还发着烧,想招魂?你特么是不是嫌自己活得长,没法早早的去投胎?”
“滚。”我甩开他:“我做事儿,从来都是好好开始,好好结束,绝对不留烂摊子。”
再说了,三脚鸟的能耐撑着我,我能怎么样?
“那也不行,”陆恒川还是扯着我不撒手:“这个地方,是十里铺子吗?”
诶呀我擦,我也给忘了,对了,之前在山洞里面,我已经强行征用了这里的死人,管这块地方的城隍要是知道了,一定不大过得去——好比上次九里坡城隍那样,真要是上大城隍庙那去告我,一告一个准儿。
我看向了王德光,王德光会意,立马说道:“老板,不瞒您说,这个地方,是六丈原城隍庙的地界,跟咱们素来没什么交情,你,你可别得罪了他,咱们已经跟九里坡城隍不对付了,再跟六丈原的闹蹬了,这不成了腹背受敌了吗?”
这倒也是,可熊孩子们眼巴巴的这么看着我们,我还真是不忍心……
“虎头!”忽然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看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这个汉子肤色黧黑,模样特别精神,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英姿飒爽的,倒是跟这个熊孩子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爸爸!”王虎头一下一蹦三尺高,指着那个汉子就说道:“大格,你瞅,那就是俺爸爸!”
“你爸爸……”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声音也沙了:“长得挺帅。”
这就是之前的一个乾麂子,我记得他,他掉了一只胳膊,剩下的一只胳膊,死死的攥着什么,一直没撒开。
现在,这个人张开了攥着的手心,那个手心里面,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包——一块奶糖。
“给你留的,知道你爱吃。”那个汉子咧嘴一笑:“你来接俺了?真是俺的好儿子。”
“爸爸!”王虎头跟脱了缰的小马驹子一样,奔着那个汉子就撞过去了:“爸爸,俺老想你咯!”
“咱们回家。”汉子一手拍了拍王虎头的脑袋瓜:“回家。”
“嗯!”王虎头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回家!”
“小栓子!”这会儿,更多的人影从那个“小柴禾垛”附近冒了出来,对着那些个熊孩子们就笑:“你们来接我们了!”
“爸爸!”
“爷爷!”
“老叔!”
熊孩子们全跑过去了:“你们咋才出来!”
“这得多谢你们的大格。”那些乾麂子的魂儿看着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是他们把俺们给搭救出来的。”
“他们厉害啵!”这几个熊孩子一听很得意,邀功请赏似得抢着说道:“是俺们找到的他们!”
“也多亏了你们啦!”乾麂子的魂连连点头,眼神里都是对孩子的宠溺。
他们是乾麂子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现如今,只剩下了魂——可是这些魂,又是谁给招来的?
我想起了那个给我挡石头的人。
回过头一望,我看见山的一侧,闪过了一个很窈窕的背影。
我拔腿就要往那边跑,可是跑过去了之后,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个野猪瞎跑什么?”陆恒川真跟猎人抓猪一样,一把抓住了我,怒道:“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你看见她没有?”我回头就指着那个方向说道:“她刚才还在这呢?”
陆恒川狐疑的顺着我指点的方向看了半天,骂道:“你不仅烧糊涂了,你还烧瞎了眼,赶紧跟我回去。”
可是……我还没说“她”是谁,他怎么就知道我烧糊涂了,烧瞎了,按理说,他不是应该问:“你看见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