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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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马?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咋地?一辈子能当个阴阳先生就知足了?哼哼,你这不是阴阳眼。”
马程峰一听就泄气了。“切,我还以为是阴阳眼呢。”
“虽不是阴阳眼,不过你的可是比阴阳眼厉害多了。你的这个叫‘鬼瞳’,据我了解,一百年之内至少咱东北这嘎达可是没出过一个有鬼瞳的人。”
老瞎子告诉他,鬼瞳又叫猫眼,在夜间时候双瞳可自由收缩控制自己的视觉强度。鬼瞳不比阴阳眼,它是与生俱来的,据说清朝末年天津卫贼王康小八就有一双鬼瞳。
“哦,那意思就是我在晚上的时候是超级远视眼对吗?那跟鬼又有什么关系呢?”马程峰好奇问道。
“鬼瞳鬼瞳自然跟鬼魂是有关系的了,老夫也无法解释鬼瞳的具体定义,不过鬼瞳是可以吸收地魂的,每吸收一缕地魂鬼瞳的威力就强大一分,至于到最后能强到什么地步我也说不好。但你这双鬼瞳可是老天爷赏赐给你的,还是那句话,你天生就是个做贼的料!”
在吸收第一缕地魂后,马程峰的双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他也开始慢慢学会适应这双鬼瞳,除了晚上视力惊人外倒也没觉着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瞎子没有走,一直帮着刘家办完了丧事。只要有时间他就会督促马程峰看《盗经》。这本书前半部全都是小人书,后半部则是记录着几百年来中原江湖上的一些奇闻异事,大多数也都跟“盗”有关。
在一个16岁孩子心中,盗无非就是把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用非常手段占为己有。然而看了爷爷留下的这本《盗经》后,他对这个拿不上台面的龌龊职业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多东西都能偷,不但人的魂魄可以偷,甚至连阳寿也能偷。而且书中还介绍,别看贼盗属于三教九流之徒,但普天之下无数贼道竟然也是分等级的。当贼的本领达到一定瓶颈后才有可能领略更上一层的本领。
那晚上在刘家他眼睁睁看着老瞎子把刘铁柱的地魂偷了回来,能偷地魂的贼叫“盗魂客”,盗魂客已要攀到金字塔最顶端了,不过他上边还有“贼命师”和“鬼盗”。
鬼盗乃是最顶端的存在,书中记载,数百年来只有一人达到了这个高度,他就是一百多年前创立东北盗门的阴阳玄道。鬼盗者,盗阴阳,盗三界,无所不能,无所不盗!
“瞎子,这个阴阳玄道是你们祖师爷吗?”程峰趴在炕头上一边津津有味的翻阅一边问那个啃鸡腿的老瞎子。
“不是你们,是我们!”老瞎子强调说。
“别把我跟你们这群贼扯到一起去行吗?奶奶说了,人可以穷但却不能没有志气,我又不比谁少胳膊少腿的,干啥不行?非得偷东西?”马程峰依旧无法接受现实。
“嘿嘿……臭小子,岁数不大还懂什么叫志气?老夫问你,你知道你从小到大为啥身体不好吗?为啥运气差吗?”
马程峰晃了晃脑袋说不知道。“也许就像他们说的我是扫把星吧。”
“对,没错,你的这五行命格是有些轻了,命太贱。那你想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吗?我告诉你,这时运其实也是可以盗的。”
马程峰虽然嘴上说一辈子不想做贼,但这一宿他眼皮都没眨一下一直听着老瞎子嘟囔着那些稀奇古怪的老手艺。老瞎子跟他爷爷不同,在盗门中的地位不同,手段也不同。在民间管他们这样人叫阴阳先生或者大仙,实际上他们可以通过帮人看风水,卜卦窥得主家时运。他说但凡是真正的风水先生都有这种手段。
比如上两天碰到的那个风水先生,其实就是盗门中的一个“天算子”。他为何要偷刘铁柱的地魂?
(本章完)
第9章 鬼匠盗运()
实则是背后受人之托收了钱财,主家很可能就是刘二锁的二叔,刘铁柱一死,一辈子攒下的那些家业自然就落到了大儿子手里。
那风水先生用“驭尸术”杀了刘家大儿子,家产就落到了老二手里。
“你那天感觉到没有,他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那就是刘家的气运。就算刘铁柱二儿子得到了家产也没用,因为他家时运尽了,用不了多长时间甚至会家破人亡,最终受益者就是那个‘天算子’。”他是眼瞎心不瞎,早已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当日没有点破。
马程峰不屑问道:“你们当贼的就是损呗?要多损有多损?那你既然知道为啥不除了他?”
“能做天算子的可是有两把刷子了,不知道他底细之前不能妄动,小子,地上的野草就那么高,可你轻轻一拽会发现下边的根儿深着呢!这就是江湖!”
五六天时间一晃而过,马程峰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每天也不出出,就蹲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村口小道,好像是在等什么。等什么?邮局下来送录取通知书的呗。这几天同学们陆陆续续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唯独他的还没到。
不是没有学校要他,而是现在县里,市里,乃至全省都所有学校几乎都为了抢他这个农村孩子打的头破血流了,他的分在省里边也能排上前十名。
记得儿时,奶奶每天中午都会从村东头这条小道上笑着往回走。一上午时间奶奶可以给几家人家缝补洗衣,只为给宝贝孙子换来口肉吃。奶奶一边端着热腾腾的肉汤,一边呼唤着大孙子的乳名,小峰……小峰……这条村道几乎称呼为儿时最幸福的记忆。
“磨剪子嘞,戗菜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满是补丁的破褂子,挑着磨刀担子从东头小道走了进来。破褂子上挂满了不同用处的刀具,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
一听到吆喝声,几个老太太赶紧拿出自家卷刃的菜刀跑出去让磨刀匠给他们打磨。这磨刀匠人不错,你有钱给钱,没钱赏口吃的他也不介意。他不像其他那些奸商,从不吆喝自己身上挂的那一把把大大小小的刀具,既然不卖,那他刮这么多不嫌沉吗?
马程峰发现这个磨刀匠脚底下的影子很淡,跟自己差不多,而且他别看挑着担子,身上挂了那么多刀具,可走起道来却大气不喘。可有一点,已到初秋,外边温度最多20度,他脑门上却一直在淌汗。
录取通知书今天还是没来,马程峰坐在屋里耷拉着脑袋,听着老瞎子滋滋地往嘴里灌酒的动静越听越烦。
晚些时候张慧芳来了,慧芳今天心情不错,她从兜里掏出录取通知书直在程峰面前显摆,这丫头考上了热河一所中专学校。别看只是个普通中专,可那年头中专包分配,而且普通乡下孩子能上个中专已经算是好成绩了。那在乡亲父老面前跟大学生也不差多少。
“哎!你们都走了,看来我是要辍学了,考那么高的分还是没有学校愿意要我,看来我真是个丧门星。”马程峰垂头丧气说道。
“程峰你可别放弃呀,我们羡慕你还来不及的,别着急,再等等。”
“能不着急吗?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马程峰含情脉脉地看着慧芳,有些不舍。
16岁的孩子,正是感情懵懂期,也说不好是喜欢还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谁对自己好,看谁顺眼那就足够了。
“我也想早点去学校报到,可是……可是……我娘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我怕还走不了。”提起娘慧芳脸上的笑意立刻收了起来。
“张婶?昨天我还看见她跟一群老娘们唠嗑呢,精神头不错呀?”
慧芳叹了口气:“谁不说呢?病来如山倒这话真是没错,今天早上就说浑身没劲,怎么也起不来。我和爹琢磨着要是明天还不好就送她去县里看看。”
喝醉了的老瞎子一直躺在炕上打着呼噜,一听这话突然坐了起来,神秘兮兮问:“丫头,你娘昨天是不是磨刀了?”
“对呀对呀,可这跟磨刀有啥关系呀?”慧芳不解。
老瞎子赶紧披上衣服让马程峰和慧芳带他去瞅瞅。张家和马家隔得不远,两分钟的功夫就到。一进张家门,老瞎子立刻不动了,他翻着白眼仁好像是能看到东西似的,撒嘛着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程峰别进去,他家正是霉运当头呢,别沾上了。”前边老瞎子之所以那么了解阴阳眼,是因为他自己就有一双!只不过他的阴阳眼不是炼成的,而是有世外高人给他开了阴阳眼。他这双瞎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让慧芳把厨房里刚磨的菜刀拿出来,这磨刀匠手艺不错,刃口打磨的十分光滑锋利,只是不知为何,这把菜刀触手后就觉着特别凉,不是正常的凉,摸着都让人直打哆嗦。
“那磨刀的肯定是个鬼匠。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娘的病只要找到他就好办了。”老瞎子说道。
“不就是磨把菜刀吗?这咋还能磨出病了?”慧芳诧异地看着泛着凶茫的刀刃问。
老瞎子告诉他俩说,这些走街串巷的老手艺人不能轻易得罪。像剃头匠,木匠,磨刀匠,棺材匠……他们拜的都不是同门祖师爷,拜的是鬼匠。这些人可以用自己的手艺偷主家气运。
“丫蛋,在程峰没找到那鬼匠之前你们一家三口千万别出门,现在你家走背字呢,喝水都容易噎着了。你赶紧找块红布把菜刀缠上,别让它见光。”
程峰问:“瞎子,真这么邪乎嘛?那我咋找他呀?这种人走街串巷的,指不定溜达到哪去了。再说了,就算我找到他了,气运这东西无形物质的我还能给抢回来吗?”
“那就看你本事了,你可是马老二的亲孙子,这方面还问我?快去吧,十二个时辰内偷不回来,我也没法给他们添运!”
把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用非常手段占为己有就是盗,盗的方法和本领千百种,无奇不有。行行出状元,做贼的也是一样。《盗经》中提到过盗运的法子,程峰虽然看过,可也没有完全理解其中玄妙。
夜幕下,一个黑影穿梭在荒林中,他速度极快,双眼中射出两抹幽绿色的诡光,好似一只捕猎的猫儿一样。
嘎嘎嘎……林子里,乌鸦四散而去,皎洁的月光追踪着他诡异的步伐,那道黑影穿梭在林子中朝着林后的那座破庙跑去。
那破庙已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里边供奉的神像浑身漆黑挂满了蛛网,早已分辨不出模样。大殿的残砖碎瓦下,一团篝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火光下一个中年男子挥舞着菜刀正跳着诡异的舞步,他身后的影子很浓很重,好像一个幽灵一样托在他屁股后边。
突然他站住不动了,就觉得后脖颈子汗毛全都竖了起来,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好像是走夜路时候突然被人从暗处盯上了。
“哼哼……”他冷冷笑了笑。
就算自己鬼匠的身份被识破又能如何?这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偷了十来户人家的气运,他现在正是鸿运当头,谁也不能耐他何。
一颗小石子飞来,啪地一声打在他后脑勺上,顿时打了个包,疼的他直咧嘴。按理说不应该呀?自己鸿运当头,就算有人暗算肯定也打不着吧?
“谁?有本事出来,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报上大号!”他捂着脑袋四处张望着。可破庙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以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若是江湖中朋友还请现身一见!”他又喊了一嗓子。
这时,一股幽风吹过,他觉得自己肩膀上多出一只冰冷的手。他皱了眉头,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好快的身法!
“别动!”身后那家伙压低嗓门低沉地说道。
磨刀匠不知马程峰的底细,站在那没敢动弹。“敢问兄弟家住南山还是北山啊?”这是盗门黑话(问是不是吃硬食的)。
“别跟我扯犊子!你这缺德老贼!”马程峰骂道。
他爷爷虽然是马老二,可《盗经》中却没提过江湖黑话,半大孩子可不懂的这些黑话的门道。
“再问兄弟屋后几亩田,田里种高粱还是苞米?”这句黑话里有点学问。高粱不值钱,以前东北穷,到了秋天成熟的高粱卖不了几个钱,可高粱杆甜,东北话叫甜杆,就像甘蔗一样的吃法。一根高粱杆够打发小孩一整天了。
苞米是成绺子成绺子长的,同音跟以前关东胡子聚集地“绺子”一样。胡子劫财又劫命!
你要答种高粱的,那说明你是劫财的,答苞米是要命。问几亩是要探明你在江湖中的辈分。
“说人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马程峰第一次干这种事也有点着急,一脚踹在他小腿肚子上。
磨刀匠一听就知道背后人不是跑江湖的,胆子也就大了。他被马程峰踹跪了下来,从胸中掏出一把短刀转身就刺了过去。
(本章完)
第10章 状元郎()
你要答种高粱的,那说明你是劫财的,答苞米是要命。问几亩是要探明你在江湖中的辈分。
“说人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马程峰第一次干这种事也有点着急,一脚踹在他小腿肚子上。
磨刀匠一听就知道背后人不是跑江湖的,胆子也就大了。他被马程峰踹跪了下来,从胸中掏出一把短刀转身就刺了过去。
岂料转身过来一瞅,身后还是什么都没有。他的身法太快了,如果不是江湖人,那又是谁教的他轻功?
“这位兄弟,咱井水不犯河水。跑江湖的不容易,你若求财老哥可以赏你几个。”他掏出一张五十的票,放在脚下,然后站起身来慢慢退回大殿。
马程峰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冲了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冰冷的手掌猛地拍在他后脖颈子上,他的头惯性似地往前倾,这时,他面前突然飞来了一张黄纸,啪地下贴在了他脑门上。
“额……不……不……”磨刀匠浑身颤抖,双眼泛白,口吐白沫瘫软了下来。
破庙外,老瞎子不紧不慢地用盲杖敲打着脚前道,嘴里哼唱着二人转小曲过来了。
“嘿嘿……朋友你学艺不精呀!就这点本事还敢做鬼匠?老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偷来的气运又夺走了,而且,现在还可以顺手宰了你。”老瞎子罢了罢手,程峰立刻把磨刀匠脑门上的那张黄符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