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盗-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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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这渡口还能用吗?”他问道。
“你说这个?以前是能用,可这几年雨水大,这片水域不太平,三四年没人敢从这渡口下水了。”
连续几年的大雨让这附近流域水涨船高,黄河水已经侵到了渡口下铺着的那块石板,黄河水里泥沙重,只要有水的地方保准有沙子。那块石板表面随着大浪来回拍打,表面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黄泥。
马程峰走近一瞅,渡口石板下的黄泥中竟然有一行脚印。那脚印肯定是刚刚留下不久的,要不然,河水来回冲几个钟头立刻又会给填平。
马程峰道:“坏了!憨娃渡河过去了!”
老羊一听,立刻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岸边。“咦!完嘞,我苦命的老嫂子哎!白发人送黑发人哦!憨娃没救了!”
那咻拍了拍他肩膀说:“老羊,您也不必过于悲伤,依我看,憨娃竟然敢从这渡口下水,水性肯定很好,不一定会淹死吧?你们黄河两岸的老百姓能不会水?”
“你娃不知呀!这黄河里不太平,虽说这古渡口早些年能走船,可自从这几年发大水后就再没人敢下水了。这是黄河嘞,不是你们北方的河沟子!黄河大王是要吃人的嘞!”黄河两岸有他们独特的信仰,每年固定日子,每个村子都会单独举行盛大的祭祀大典,他们会向河神祈祷两岸风调雨顺。
黄河大王的传说在整条黄河流域都有,不过至于黄河大王跟铁头龙王是不是一个怪物就没人能说明白了。以前马程峰他们也曾亲眼见过黄河岸边的铁头龙王搁浅。什么河神呀?说白了就是黄河里的大鱼老鳖成精了!
“程峰,我们现在咋办?”小曼问他。
“我有种直觉,憨娃没有淹死,他渡河游过去了。”
那咻说他一个疯子没事游到对岸去干嘛?难不成黄河大王在对岸等着他呢?
“哎,还真让你说着了,不过对岸等着他的不是黄河大王,是让他魔障的艾美拉之眼!他肯定去朱家村了!”马程峰断言道。
来的时候老羊就跟他们说过,白天是不能渡河的,必须晚上子时,黄河水势才会渐缓。不过就算子夜,一般人也不一定敢送他们过去,那古村太邪乎,给多少钱也没人愿意去。
“啥?你们现在要渡河?不行不行,现在时辰过了!马上河水就要淹没渡口了,没处下水呀!而且一般的船也不能去!”老羊世世代代生活在黄河岸边,自然知道这条母亲河里的禁忌。
那咻说:“一句话,您是去不去?”他从怀里掏出十张票子。
“咦!你娃咋还不信嘞?这不是钱的事!老汉我赚了钱没命花也没用啊?”
“再给你加一千,老羊,你可不能太贪哟?”那咻又掏出一千来。
“我……我……我只能给你们三划个道道,至于能不能行,就要看黄河大王是否保佑了!”
老羊说,莫说我不敢送你们三渡河到对岸,方圆数百里内你们打听吧,谁都知道对岸乃是鬼村,给多少钱都不一定有人愿意送你们过去。不过你们可以问问憨娃他家,憨娃如果真在对岸的朱家村,那为了自己儿子,他爹肯定拼了命也得去把儿子带回来。
“但现在不行了,时辰过了,只能等明天子夜再渡河了。”
那古老的渡口边,河水越升越高,很快就漫过了渡口。众人无奈,只能等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去着了憨娃一家,憨娃他爹一听,毫不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但想要渡河就要遵守黄河古渡的规矩,普通的船不行!会被黄河大王吞了!到时候非但救不回他儿子,连这三个娃的命都要搭进去!
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习俗,甘南黄河岸边这些古村的丧葬习俗就很特殊,他们不土葬也不火葬,而是水葬。这里说的水葬可不是现代人最流行的,把骨灰撒进大海。这些山民认为,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受着黄河大王的保佑繁衍生息的,生是黄河大王的人,死是黄河大王的鬼。
人死后,会有送灵人,载着一夜孤舟把死尸送入黄河里。说来也怪了,黄河之水汹涌湍急,就连轮船说吞都能给吞了。但惟独这送灵人载死人的小舟没事。送灵人都会按照先祖留下来的规矩,载着死尸顺流而下,一百多里地外,岸边有一座河神庙,里边供奉的就是黄河大王的法身像。小舟会在这附近流域把尸体扔进河水中,就算是送魂给黄河大王了。
有没有黄河大王先不说,估计这些死尸多半是填了河里那些大鱼老鳖的肚子了。
这送灵的船都需要单独制作,有特殊的制作工艺,普通的船只无法代替。近年来上边规定不允许搞四旧,黄河两岸水葬的习俗也就逐渐没落了。村中以前的那条送灵船早就被砸了。憨娃他爹跟几个村中老人一商量,决定今天赶工重新做一艘送灵船,晚上送他们渡河过去。
(本章完)
第1275章 半个世纪前的往事()
送灵船必须是上好的红柳木,红柳木比较值钱,附近也没有种的。老汉只能带着钱去镇里买。一切进展的很顺利,中午时候,憨娃爹赶着小马车回来了,他买好了制作送灵船所需的物品。
除了红柳木外,还有一些常见的丧葬祭祀用品。另外就是一张幡,这幡有讲究,能不能把死人尸体送到河神庙附近流域,就靠它了!
幡需要用黄河水浸泡,然后宰一只大公鸡,用公鸡血在白幡上画上古老的咒语。
“老支书,我们来甘南之前就听说过咱们对面那个古村乃是民国时候朱财主建的,民间关于他的传闻可不少啊,说这人是咱甘南地区最大的财主,跟陕甘宁三省军阀都有往来,还说六十大寿那日连匡新田署长都来给他拜寿?”闲来无事,马程峰就坐在村部里跟老支书套近乎,踩盘子。
“嗯,是有这么回事,这朱家当初财大气粗,甘南军阀都要管他伸手借钱,我爷爷那时候就是他家的长工,甘南变成红区后,我爷爷也是被他连累,蹲了大半年的猪圈才被放出来的。要说这朱财主可真是了不得,不但跟三省军阀有往来,就连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大佬们也是他的座上宾。”
老支书越说越来劲,有点想在这年轻后生面前讲学授课的意思。他泡了杯茶,说的口沫横飞。
程峰他们来之前已经在花膀子那侧面了解过了朱财主,但了解的信息也是只字片语。花膀子对财主不感兴趣,只喜欢财主家的小媳妇儿。
“朱财主势力极大,若不是后来甘南变成了红区,咱这黄河两岸,方圆数百里的田地房屋全都是人家的。你们娃子还不了解当时的情况,那时候两岸比现在太平,黄河也很少决口,咱这黄土高原上,到处都种满了大烟!一到了秋天,采摘大烟膏的长工就足有好几千人呀!最后装上大卡车,直接发往陕甘宁,云贵川等地。”
“我听说这朱财主生前好色,娶了好几十房姨太太?”马程峰又问。
“咦……作孽呀!哪里是好几十房,在甘南,只要是他的地盘,他看上的大姑娘一个都跑不掉,那被他祸祸的更是不计其数,真要是能被他明媒正娶还算好了呢!最出名的当属一个叫红秀的戏子了,我听爷爷说过,那戏子长的是漂亮,是省城里的花魁出身,又卖艺又卖身,朱财主看了一眼可就再也放不下了,最后足足花了他一百根小黄鱼才把红秀接回来呀!可也该着,那戏子没享几天福,嫁过去刚一年就暴死家中。”
“哦?还有此等事?这么漂亮的娘们莫不是跟其他房姨太太争风吃醋被打死了吧?”
“那……那老汉就不得而知了。我爷爷说过,她死的挺惨,好像是中了枪。”
老支书说,当年他爷爷正好早上起来要准备去厨房做饭,在朱财主东院的时候就听里边传来枪声,他赶紧就跑了进去。跑进去一瞅,东院假山前,朱财主双手颤抖,握着手枪正一步步朝后退,那红秀坦胸露乳,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向他逼近。
很明显红秀胸口处已经中了一枪了,但不知为何,伤了要害却没死成。她目光呆滞,张开双手,爷爷死前都记忆犹新,他说红秀就跟鬼上身一样,朝老爷扑了上来。老爷吓坏了,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手里拿着枪,裤裆底下也湿了一片。幸好爷爷及时赶到,提醒老爷赶紧开枪!
东院里砰砰砰连续传来数声枪响,这朱财主不是行伍出身,枪法也不咋地,可连续一梭子子弹都打光了,再加上红秀距离他太近,肯定总有一枪命中了脑袋上。最后,红秀终于倒了下去,他浑身颤抖着,双眼瞪的老大,临死前嘴里还在嘀咕着一句话。
“她说什么了?是不是偷汉子了?念叨着情郎的名字?”马程峰想到了花膀子。
“不是,她说眼睛……眼睛……蓝色眼睛……”
“嘶……”马程峰皱了下眉头。
“后来我们也仔细琢磨过,这竹员外交际极光,是不是红秀的野汉子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呢?那天也刚好是竹员外六十大寿,宴请八方宾朋的日子!”
红秀死前口中说的话竟跟着了魔的憨娃一模一样,这再度印证了花膀子的猜测,朱财主暗室中发现的那个宝贝,就是另外一枚艾美拉之眼!憨娃与红秀都是普通老百姓,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远不及无双那样的“异类”,所以,他们被艾美拉之眼的煞气摄魂后,瞬间就会丧失意识,而无双当初却可以用体内的邪气护住灵魂,避免灵魂受损。
“那时候人命贱如草芥,人家有钱人家死几个下人也无人敢过问,可能是家中出了这等事怕丢人,朱财主为了奖赏我爷爷护主有功,就给赏了他一根小黄鱼,让他不可对外人提起。爷爷是个本分之人,后来也没敢把这根小黄鱼拿出来。再后来,小黄鱼被搜出来了,为此爷爷也被抓到猪圈里关了大半年,哎!往事不堪回首啊!”老支书每次回忆这段,都会默默流泪。
“支书,竹员外家这么有钱,后来红区领导抄他家的时候肯定发现不少宝贝吧?快给我讲讲。”马程峰又问。
“那可不,爷爷说光是金条就足足拉了一卡车呀!什么名人字画,还有古玩玉器更是不计其数。”
那咻喝了杯茶,在一旁添油加醋,又问:“要光是这些东西,倒也不出奇了,他这么大的财主,这点家财没有可就完了。种了那么多倾的大烟,家里也没藏个镇宅之宝啥的?真是完蛋玩应,枉在世间走一遭。”
二人偷偷拿眼角余光扫了下老支书,老支书的反应很平淡。他俩这时候是又希望他提到艾美拉之眼,又不喜欢提到。如果艾美拉之眼在那个年代现世了,那他们就白跑一趟,如果确实没有的话,他们还有机会。
(本章完)
第1276章 隆重的送别仪式()
“那……那老汉上哪知道去呀?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再说了,咱平头百姓也没权利问这个不是?”
正聊到这儿,常小曼敲了敲门说:“程峰,送灵船打好了,老羊叫咱们赶紧吃口饭,准备一会儿出发!”
晚上这顿饭伙食可不错,今儿破天荒了,菜里边有肉。这穷乡僻壤,估计村民们只能过年时候才能吃上肉。老羊煮的饭很少,就准备了四人的餐食。村中老少双手插在袖子里,都围在憨娃家外探着脑袋张望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肉香味引来的。
“支书,老羊?你们咋……咋不动筷子呢?我们都是小辈儿,您看……这成何体统啊?”马程峰极为尴尬,他们吃着人家看着,而且他们还是客,这终究不太合礼数。
“娃子们,快吃吧,我们老哥俩早就吃过了。”老羊陪着笑脸。
马程峰注意到,憨娃他爹倒是不客气,没命似的捧着碗,一口裤带面,一口肉使劲儿往嘴里塞,就跟这是最后一顿晚餐似的。至于这么饿吗?他家再穷也不至于一辈子没吃过肉吧?
“程峰你看外边?”小曼偷偷戳了下他的胳膊,指了指窗外。
窗外,上百老乡就站在院外探着脑袋往里看,其中有一部分老人一边看一边无助的摇头叹气。
马程峰当时心里也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这些村民都为憨娃的走失伤心,同情憨娃爹娘呢。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老乡们叹的是他们三个外乡人!
今夜天公不作美,黄土高原上狂风大作,漫山遍野刮的都是黄沙,就好似双眼前辈蒙上了一层黄纱巾似的。马程峰他们准备好行装,如果顺利渡河,到达朱家村,他们也不知道在那边会遇到什么,要呆多久。所以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娃子们,按说这话不该我跟你们讲,可我不吐不快呀!”憨娃他爹不停地在屋里踱步,验看就要出发了,他显得有些毛躁。
小曼安慰他说:“大叔,您跟我们还有啥客气的?您放心吧,我心里有底,你儿子准保没死,我们此行必然把他安全带回来。”
谁知,一听小曼如此说,憨娃他爹竟然抹起了眼泪,他低着头,委屈的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您这是干嘛呀?堂堂七尺男儿,都说了帮你找儿子,别哭!”那咻道。
“娃子们,你们快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呀!!!憨娃的事也不能怪你们,老汉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愚昧害了你们三条命!你们三都是好娃子。”
“他爹?你说啥呢?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不要咱家憨娃了吗?”老太太赶紧把憨娃爹拽到了一边,使劲儿冲他眨眼睛,好像夫妻之间有什么事瞒着大伙。
“他娘呀!咱……咱不能昧着良心做人,这是造孽呀!这三个娃子去了就回不来了!咱咋跟他们父母交代呀?人家好心过来搞投资!咱却要害人性命,人在做天在看嘞!”憨娃爹使劲儿甩开老太太的手,冲过类就把三人往门外推。“走!走!快走!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三人一脸懵逼,这叫什么事啊?难道村中人把憨娃的走失责任都推到了他们三身上,今晚要把他们沉入黄河活祭河神吗?
“不是……大叔?您……您这是干啥呀?咱有话能说明白了吗?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我们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