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皇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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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你信不信我赏你二十大板。”潘明气的拍起了案上的惊堂木，看样子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火。
“哟，潘大人这脾气渐长啊。只是不知道这象郡里面你还使得动几个人？”陈惕看着刚才潘鸣出来的房门，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潘鸣长呼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知道自己一旦被怒火烧昏了头脑，那肯定是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
“说吧，你来这里干嘛？别跟我说你是来玩的，别人信我不信。”潘鸣坐直身子，也不怕自己和陈惕的谈话被偷听到。毕竟他这象郡府就跟外面的屋檐一样，破破烂烂的全是窟窿。
“卢阁老要回家抱孙子了，你需要一些东西回京师述职。”陈惕提了一句，便等着潘鸣的反应。
“当真！”潘鸣一下子来了精神，只是心中一思量，发现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件事跟我这个小小郡守又有何关系，老夫这地界除了稻米也没别人看的上眼的东西。”潘鸣很无奈的看着陈惕，毕竟象郡太穷了。
“不，象郡可是有一件东西可以让大人回了京城。”陈惕垂下鱼线，等着潘鸣一口咬上去。
“什么？”潘鸣虽知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却不得不继续问。
“乱民。”
“你疯了，老夫这些年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是怕出了叛乱。你是想害死老夫啊！走吧，我象郡不欢迎你。”潘鸣摆摆手，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大人，你说十万乱民的项上人头能不能换来你会京城的机会。”陈惕冷淡的讲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吓得潘鸣止住了身子。
“十万？你没说笑？”潘鸣至到此刻才展现出昔日一州刺史的风采，有些意动的问道。
“这些野蛮之辈，不通教化。只要大人愿意，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吗？”陈惕哈哈一笑，等着潘鸣答应下来。
“说吧，你要借什么东西。不过事先说好了，我现在除了能盖上一纸政令，其他的帮不上忙。”潘鸣皱着眉，还是答应了下来。
“象郡的军符在你那里吧？”陈惕其实也没指望潘鸣帮上什么忙，但是有时候一枚官印抵得上千千万万的东西。
“这般东西我自然不会交给他人，只是今日老夫就赌了这一把。不过说好了，你可别跟卢照邻一样，做下了过河拆桥的事。”潘鸣点了点头，等着陈惕的承诺。
“这你放心，我既然说了你能回京述职，那自然是没问题。我留下几个人手，免得到时候你被人害了。”陈惕胸有成竹的说到，丝毫不担心出了意外。
“这你随意，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潘鸣点了点头，摇着蒲扇回后院休息了。
“少爷，我们直接去军营吗？”彭纬看着陈惕收在腰间的军符，知道象郡怕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当然，我们去看看象郡的士卒是什么样子的。”陈惕面露微笑，只是这般温和的笑容让人看得心寒。
第60章 象郡无音（）
比照着象郡残破的城墙就能想象到当地郡兵的样子，只是到地方一看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被限制了。这里的郡兵非但没有贫穷无比，看起来似乎还活的有滋有味。
屋子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却没有烂掉，一看就是有人经常住的。旁边的院子里，堆满了各色的石头，有些甚至都被敲烂了，露出翠翠的颜色放在一边。
“纬叔，看来咱们是来到矿场了。”陈惕随手捡起一块原石，打量了两下又扔了回去。
“喂，我说你们是干嘛的？不知道这里是郡兵的营地，快滚，快滚。”留守的军汉看着进来的二十几号人，立马出来想赶走他们。
“田楮，去教教他怎么说话的。”彭纬看着这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命令道跟在后面的田楮。
“你别过来，这里可是军营，我砍死你也不会被抓进大牢里。”军汉抽出腰间的短匕，舞动起来威胁着靠近的田楮。
“过来吧小子！”田楮斜身一抓，一下子捉住军汉的右手腕。随后一脚踹到此人的腰间，将此人踹飞了出去。
“认识这个吧？”陈惕走到此人面前，提溜着军符问道。
“认……识。”军汉吃力的扬起头，看着军符咽了咽喉咙。
“田楮，派人去找花名册和军鼓。至于你去通知不在军营的人，丑话先说在前面，一个时辰后点卯人不齐，军法可不是拿来看的。”陈惕收回军符，带着人往校场走去。
“喏……喏……”军汉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
“刘哥不好了，军营来人了。”军汉满头大汗的跑到矿上，对着谷口大声喊道。
“高三，喊什么啊。”刘一刀提着裤子走了出来，看起来是刚办完事。
“刘哥，军营来了人。他们带着军符，说是一会来点卯的。”高三擦着满头的大汉，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郡守老爷五六年都没出来了，这是怎么呢？难道是郡守府没女人，想来军营找咱们聊聊。弟兄们抄家伙，我们去看看新来的军头。”刘一刀绑紧裤腰带，一声高喊向着校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少爷，时辰到了。”彭纬看着校场中十几个人，等着陈惕下令敲鼓。
“正正经经的敲起来，让整个象郡都能听到。”陈惕坐在点兵台上，等着一会正戏上演。
大大的鼓槌擂在蒙皮上，发出了低沉威武的声音。只是刘一刀等人不急不慢的走着，似乎他们这些人不用听军令似的。
当最后一通鼓敲完，伴着残留的鼓声，陈惕等人才看到远处刘一刀等一百多人的身影。
“纬叔，把现在校场上的人清到一边去，免得一会误伤。”陈惕喝了口凉茶，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启禀军头大人，刘某等人来晚了！”刘一刀斜站着抱拳行礼，吐出嘴里叼的青草等着陈惕的反应。
“无妨，我也不是苛刻之人。这军符你认识吧？”陈惕又一次拿出军符，让校场上的一百多名汉子好好看看。
“认识，军头大人。要不您把军符交给我吧，你这十几岁的小孩子可是不能服众的。”刘一刀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却完全识得军符。
“这个倒不急，校场点兵尔等未到，可当何罪？”
“斩立决啊！不过军头大人，整个象郡就我们一百多号士卒。要不今天的事就算了。”刘一刀自来熟的跑到前面来，对自己等人晚了时辰并不在意。
“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但是两条腿的人随处可见。彭纬，执行军法吧。”陈惕根本就没准备要这些人，就算把他们暂时驯服了也不是长久之计。
“喏。”彭纬一挥手，护卫们举枪开始射击。伴着火枪的声音，校场中不断有人倒下。
“兄弟们这是官逼民反，咱们杀了这狗官。”刘一刀似乎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带着手下冲了上来。
台上的一众人等根本就没有任何慌乱，一发子弹一发子弹的射击。刘一刀看着身边倒下的兄弟们，这下真的慌了，高喊一声便溜边跑了。
只是他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子弹，看着胸口流出的鲜血，刘一刀无力的倒下了。
没得带头大哥的引导，校场中拿刀的汉子们立马混乱起来。除去想要跑出去的，还有不少直接跪地求饶。
只是陈惕没开口喊停，护卫们自然不会停下枪响。一会的功夫，这校场上一百多号汉子全部没了声响。
“少爷，清完场了。”彭纬望着一片血红的校场，等着陈惕下一步的命令。
“让潘鸣写一份告示贴在城墙上，就说有山蛮准备过境，这些人是他们的奸细。另外你们去征兵，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十日之后我要见到一千人。”陈惕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子，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看着干嘛，下去补刀。”彭纬看着等在一边的田楮，指了指校场中的尸体。
城中听闻枪声，人们都是一惊，毕竟火枪这种玩意只会出现在和波斯交战的战场上。如今这贫瘠不堪的象郡响起这种声音，难道是要打仗了？
未等城里面的人以讹传讹，郡守府很快就在城门口贴上了一份告示。看着鲜红的官印，围观的百姓们不得不信，纷纷朝着挂在城门上的刘一刀等人啐了口唾沫。
就如陈惕所说，这人到哪里都是一抓一大把，田楮带着人看着城下的人群准备招兵了。
“头，你说我们直接抓壮丁好了。还要费什么事用这些银子来招兵。”手下看着箱子里的钱财，有些不忍心直接发出去。
“长点脑子，你抓人能抓住多少。把这银子发出去，让他们签了卖身契。到时候哪个不来，咱们直接抓了他就行。任谁也不会觉得官府酷烈。”田楮解释了一下，带着人手往城下去了。
“各位，郡守府要招兵了。这军饷是一两，管住不管吃。不过说好了，郡守府要的是身体强健之人。你们要是想要参军，可以直接先拿走一两银子。
但是要签下契约留下地址，免得到时候你们跑了就没地方找你们了。”田楮让人打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人。
“军爷，您说的是真的。可以先拿银子？”围观的人群中终究有人抵挡不住银子的诱惑，大声问道。
“骗你干嘛，你害怕官府以后不发你军饷？你难道不知道军营管着一口翡翠老坑，到时候没银子发你们，翡翠难道不值钱吗？”田楮拿来一叠印好的纸张，等着有人来拿银子。
“我来。”不久便有汉子上前按下手印，一旁人的记下此人的住址，便给了一两银子。
“五日后记得到校场。”田楮一看开张了，咧着嘴十分高兴。
“老爷，这征兵还有这样征的？”宋金骑着马跟在宋缺身后，对前面热闹的景象很是不理解。
“管他呢，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这个？先走吧。”宋缺看到土墙上挂的尸体，话语中暗有所指。
人群一看如此好拿银子，一个个立马前来画押。反正他们报上的地址谁也不知道真假，就算五天后不去也没人找得到他们。
听闻消息的人蜂拥而至，而田楮等人则是被他们当成傻子一样。
第61章 驱虎吞狼（）
未等太阳西斜，田楮带来的三个大银箱已经空了。而在旁边的桌子上，厚厚的契约垒的跟个小山似的。
“头，咱们今天定下这么多人，到时候会不会营地的住所不够啊。”手下仰着脖子抱着契约，低着下巴压着纸张。
“走了，回去休息了。咱们等到六日后就能拉这些签了契约的人了。”田楮坐了半天也累得慌，起身转着脖子舒缓着疲劳。
“六日后？老大，咱们说好的不是五天吗？”手下还是不理解里面的门道，有些奇怪的问道。
“走吧，到时候就知道了。”田楮踏着金黄的余晖，带着手下回了兵营。
城外月上柳梢头，但是却无佳人来相会。斑斓的土墙上，不停地有碎土块滑下来，似乎有老鼠在啃墙似的。抬头一望，原来是有几个人在上面跑动。
“金哥，这些人身上的伤口有问题啊。”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偷偷地小声说道，似乎生怕不远处酣睡的守卫听到。
“走吧，老爷等着我们回报呢。”宋金收回插在伤口中的手指，有些凝重的下了城墙。
只是在他们未曾注意的地方，彭纬派来的人仔细地注意着这些人的动向。
“少爷，他们在象郡的客栈住宿。咱们要不要等几天再去找他们。”彭纬害怕自己带的人敌不过这些江湖好手，有些求稳的建议到。
“再好的江湖好手，也是注定被时代所淘汰的人。今天这么大的月亮，刚好奏响他们的安魂曲。”陈惕毫不担心这些人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微微一笑甚是好看。
“老爷，我带着人看了一下城头上挂着的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和咱们家门匾上留下的一样，都是被火枪射穿的，只是我还从未听闻过朝廷有这么厉害的火枪。”宋金进了屋子，向等待已久的宋缺汇报着自己探查的情况。
“你回来时没被人发现吧？”宋缺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找不到缘由。
“没有，整个象郡安安静静的……”
“不好，我们快走！”宋缺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整个象郡太过于安静，连个敲更的人都没。
只是等他们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出了客栈门口，才发现周围有二十几号人拿着长枪围着客栈门口。
“在下宋缺，不知你们是哪个道上的？要是我宋某人有什么对不住各位的地方，还望你们划出道来。”宋缺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自傲与豪气，似乎这个江湖中就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倒是没有，只是有件事要你们宋家去办。”陈惕伴着火把燃起的松香，缓步走入宋缺的视野。
“郎君可是这些人的头？”宋金看到出来这么一个小孩子和自家老爷说话，顿时有些不爽。
只是为了稳妥起见，宋金的话语中并没有丝毫的轻蔑感，可是语气中的意味真是让人听了难受。
“郎君啊！”陈惕沉吟了片刻，有些怀念这个称呼。
“兀那小子，让你回话呢，你不懂吗？”宋家的某个愣头青傻傻的大声斥责，似乎陈惕的发呆是对他们莫大的耻辱。
“是吗？纬叔，看来这些人还是看不清现在的局势啊。”陈惕一笑，言辞中的冷冽惊起对面人们的一身鸡皮疙瘩。
彭纬知道陈惕的意思，对于这些野惯的江湖人而言，不让他们见见血，他们永远不知道服从二字是怎么写的。
“砰”的一声枪响，刚才出言不逊的青年人还没做出规避的动作便倒在了地上。
“六子！”周围的兄弟们一看自己的好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立马悲愤的喊道。
看着对面抽出来雪白的大刀片子，田楮等人并未惊慌，迅速抬起枪口等着对面的人冲杀过来。
“宋缺，看来你们宋家还真是缺家教啊。”陈惕居高临下的语气让宋缺心中愤恨，只是他现在很清楚人为刀俎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