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皇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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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日子来到的乌云腾空后的第五天,象郡城外,金华陪着潘鸣看着成了焦土的城市。
“潘大人,这城中的山蛮少说也有三万多人。如今他们全部被埋葬在这象郡城中,有些不好计算战功啊。”金华踢开地上的碎骨,等着潘鸣发话。
“三万多吗?本大人可是听说之前那些江湖客可是杀了不少人,把那些老弱加上,这般算下来不就十万人了吗?”潘鸣捧着自己的大肚子,提了提大腰带。
“可是兵部?”金华有些钻牛角尖了,还是有些死板。
“兵部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反正你家少爷应下的十万人头已经给了。这些岭南的江湖豪客朝廷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回去告诉你家少爷,朝廷决定赏赐这些为国杀敌的江湖人士了。”潘鸣哈哈一笑,拍了拍金华的肩膀。
“喏。”金华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问了,只好带着疑问回去复命了。
……
回到人烟稀少的营地,陈惕裹着被子躺在马车上,望着未熄灭的火堆一直发呆。
“少爷?少爷?”金华喊了两声,陈惕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潘鸣怎么说?”陈惕扔掉手中焦黑的树枝,问到面带疑惑的金华。
“少爷,潘大人说朝廷会给那些江湖人士封赏的。”金华眉头皱着,看样子对潘明给的回答很是不高兴。
“怎么,有疑问?”陈惕点了点头,看着金华不懂的眼神知道他弄不清楚里面的道道。
“少爷,我有点笨,您给我讲讲呗。”金华连忙坐到一边,等着陈惕给出解释。
“何为江湖?说白了就是伪善的黑道。别看他们一个个嘴上说的是侠之大者为天下,实际上背后的男盗女娼更加让人可耻。”陈惕捡起树枝拨开火堆,继续往下讲。
“所谓以武犯禁指的就是他们这些无父无君之人,此次战事其中的功劳,这些江湖人至少有三分。你家少爷拿五分,岭南的大小官员则拿三分。
不过咱们的行动是挂在潘鸣的名义下的,所以这五分就是潘大人的。而这人有了功劳,必然得意洋洋。那些江湖人受了朝廷的封赏,必然沐猴而冠,只是那些拿了两分功劳的大人们必然不高兴。
江湖染了白色,那就是灰的。他们既然沾了体制的赏赐,那就是体制里面的人。你说到时候这些人结果如何?”陈惕微微一笑,问道一旁听呆的金华。
“那必然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金华傻傻一笑,收起了迷惑。
“而且之前丢的枪械可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只要有人露出一点马脚,那就是灭族的祸事。”陈惕似乎坐累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旬日过后,营地里最终只回来了不到八十人。加上之前带的二十几个护卫,整个车队也就一百多号人。陈惕带着他们,便准备先回直隶接人了。
……
燕郊镇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和忙碌,苦力们背着沉重的包袱来往于码头与商船之间。看着接过工头竹签的汉子们,陈惕放下帘子收回了目光。
“纬叔,还记得当年咱们来这里的情景吗?我还记得当初你可是扔了一两五钱银子,让这些人追逐的。”陈惕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轻松,充满了回忆的幸福。
“对啊,我还记得那人是一个瘦猴子。而且咱们三个还抓了个小白马呢,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芭奴这姑娘长得如何。”彭纬摸了摸大脑袋,也记起了当初的事情。
“那颗槐树应该枝叶茂盛吧?”陈惕似是追忆有有些缅怀,语气中又有了些伤感。
彭纬想起了当年的冯丘,知道触动到少爷伤心的往事,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纬叔还记得那棵树吧,我们去看看吧。”陈惕缓慢的翘起了嘴角,如同将要见老朋友一般看起来有些高兴。
路旁的树木入了冬季自然没了绿叶的装饰,只是有棵老槐树依然挂着片片的黄叶不肯舍弃,似乎在等着什么。
陈惕仰着脖子,走进了老槐树。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冷风,“呼呼呼”的吹了过来。伴着最后的几片黄叶,吹响了入冬的号角。
陈惕抬手接住了胡乱飞舞的落叶,如同捧着蝴蝶一般,小心翼翼的收于掌中。
“冯老父,你还好吗?”陈惕将树根下的土壤挖开,将手中的黄叶埋藏下去。
“人都说落叶归根,可是你我他三人都是回不去故乡的人。好想和你说说话啊!”陈惕眼角微红,立马掩饰掉自己的感情。
“来的有点匆忙,您别见怪。”陈惕把自己的外衣平铺到地上,又捧起一些混着落叶的土壤。
“我带走这些东西,送到京师外的护城河中。也让你家大郎知道你还安好,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护城河的河水的。”陈惕包好衣服,深深鞠了一躬离开了。
缓行的马车继续往前行驶,离开了那株枝干粗壮的老槐树。
……
“少爷,有人跟着咱们。”彭纬悄悄地望了背后一眼,小声的汇报着。
“跟着咱们?那些人不应该早就去京师领赏了,跟着咱们干吗?”陈惕有些不解,掀开帘子望去。
果然如同彭纬所说,车队的远方确实有个小黑点。似乎那人发现了什么,立马骑马跑了过来。车队随即停了下来,一百来号人听着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拿起了武器。
只是那人如同一名勇士一般,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根本不减半分速度。
第73章 缘由()
等到两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陈惕他们才看清楚来人。那个骑在马上的人并非是一个男子,而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
金华心里有些懵,转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的陈惕。但是回头一想,少爷今年不过十二,不可能做下始乱终弃的事情。
“什么鬼眼神?把枪架好,小心我回去扣你月钱。”陈惕白了转头望来的人,只是这些人还是放松了下来。
“小儿拿命来!”宋乔举起手中的长剑,向着车队里的陈惕杀了过来。
只是有着护卫在前,就算宋乔再怎么无畏也不过是蜉蝣撼树。金华担心对面大大咧咧来刺杀的宋乔和自家少爷有什么关系,所以偷偷使了个眼神。
护卫们心里有数,枪口低了几分。稍待片刻,护卫们手中的枪便响了起来。不过这些子弹如同喝醉了酒一样,不是打在泥地里面,就是飞向远处。
不过枪声和溅起的泥土还是吓住了奔跑中的马,只见这匹枣红色的马长嘶一声,瞬间立了起来。
骑在马背上的宋乔一时没注意,被受惊的马匹掀飞在空中。只是她的一只脚被马镫给卡住了,绕了个半圆被甩下马来。好在这匹马立的时间挺长的,宋乔半挂在空中昏了过去。
金华看到那姑娘已经没了攻击的能力,立马过去拉住受惊过度的马。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宋乔,金华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回头望向陈惕刚才在的位置。
只是陈惕早已离开,根本不关心这个追上来刺杀自己的宋乔。金华有些尴尬的站着,只好先吩咐人把这个姑娘带上。至于她的佩剑,肯定要被没收掉。
等到晚饭的时间,有些头痛的宋乔一瘸一拐的出了马车。摸着自己肿胀起来的左脚脚踝,宋乔望着正在吃饭的陈惕怒上心头。
“还我父亲和夫君的命来!”宋乔抽出头上的簪子,一瘸一拐的跑了上来。
只是坑坑洼洼的路面成为了她报仇的绊脚石,宋乔只顾着眼前的陈惕,一不留神被绊倒在地上。
金华愣了一下,立马想去扶这姑娘起来。只是刚擦完手,彭纬便按住了他。金华回头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陈惕,拿起饼来继续吃。
“为什么!为什么!”宋乔如同遭受到很大的委屈,不停的用簪子扎着地面。
松软的泥土在她的恨意下变成了一个小坑,只是这个坑似乎有点小,根本盛不了宋乔的眼泪。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来了岭南,我宋家一门本来安然无恙。要不是你丢的什么火枪,也不至于为我宋家招来祸患。”宋乔泪流满面,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扔了过来。
金华立马反应过来,先于彭纬一步出手,抓住了半空中的东西。摊开手一看,原来是一枚被染红的纸质弹壳。陈惕从金华的手中拿了过来,举起来对着太阳望了望。
“我不过是一个制作陶俑的人,和那些用活人陪葬的人有什么关系呢?”陈惕嗤笑了一下,把弹壳掰开。
看着呈块状掉下的火药,陈惕拍了拍手,将弹壳扔到了地上。
“宋家确实有人死在我的手上,但是却不是你父亲或者你的夫君。”
“石麒!我夫君是石麒,要不是他出去帮我父亲也不会死,而这一切……”
“你看,你自己都说是他的缘故了。再说了,你这红嫁衣怕是自己穿上的吧。”陈惕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宋乔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记忆又回到了自己雨夜出走那天。
那天自己骑马离家之后,便往东边的粤郡去了。当她在一间茶馆喝茶时,忽然听到邻座商量着去宋家偷窃之事。
宋乔本以为这些小毛贼只是开开玩笑,毕竟宋家在江湖里面可是赫赫有名的。不过出于好奇,宋乔还是远远的跟了上去。
几日的工夫,宋乔便跟着这些人回了南海郡。不过由于半路上看到自己的师兄石麒出门,所以换了个方向。
只是当她追上石麒的马时,才发现自己的师兄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而在石麒的胸前,有一枚弩箭贯穿了石麒的胸口。
宋乔当时就慌了,毕竟石麒可是自己父亲的得意门生。如今石麒被人杀死于官道上,那么肯定是有人相对宋家动手了。也就是说,那些小毛贼说要盗窃宋府的事情并不是吹牛。
宋乔颤抖的握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来不及收尸的石麒便往家里赶去通知了。只是她回去的太晚,等到她入了城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
看着静悄悄的宋家大门,宋乔下意识的就觉得出事了。连忙进入院中,院子里面满是鲜血。以往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部面露惶恐的躺倒在地上。
宋乔顾不得他们的死状和死因,立马往宋缺的房间跑去。路上不单单有宋家的人,还有一些穿着深色衣服的人。至于宋乔先前见过的那几个毛贼,她倒是没发现。
“小姐……”未等宋乔步入后院,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路旁响了起来。
“金叔,金叔!”宋乔连忙抱起几近断气的宋金,不停地擦着自己的眼泪。
“小姐,宋缺把你……许给……石……他毒……”宋金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也不能开口了。
“石麒师兄吗?我爹……”宋乔以为自己的爹爹被毒死了,立马冲进后院。
不过宋缺的书房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只有一个黑色的人形痕迹。宋乔无力的跪倒痕迹面前,万念俱灰的跪倒了天亮。
万念俱灰的宋乔一步一步的出了自家院子,看着门口来往的行人,她似乎想了什么。只是宋乔浑身无力,等到她晚上感到石麒死去的地点,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宋乔不死心的搜索了半天,除了那枚被染红的纸壳子弹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枚弹壳似乎为宋乔提供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这枚弹壳的主人为自己家人报仇。
宋乔连夜回了宋府,将府中的尸体处理完毕。看着铜镜里面头发混乱的自己,宋乔一点一点的重新装扮自己。
沐浴描眉挽绿云,盘发点唇着红衣。
佩剑挂锁离乡去,不杀仇敌终不回。
第74章 赔偿()
宋乔问了一些道上的叔叔伯伯,终于知道这种子弹是从陈惕的军营中流落出来的。宋乔想起当初在暮雨文馆的事情,一时气愤非常,认定陈惕就是屠戮她满门的凶手。
宋乔顺着官道一路追来,整整穿过了多半个大乾。只是如今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柔弱无比,根本无法报仇。看着远去的车队,宋乔捡起了金华扔过来的长剑。
左手拉着自己的一头黑发,手中长剑从下面一划,将自己本来长发割去。
望着渐渐没了踪影的车队,宋乔声嘶力竭的喊着:“陈惕,待我长发及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扔掉自己手中的绿云,宋乔牵着自己的马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
“少爷,为啥放走这姑娘啊?”金华有些惋惜,感觉自己家少爷亏了。
“不放走绑到府里面养着?这种无胸无脑头发长的丫头,鬼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陈惕哼哧出一丝笑容,让人忍俊不禁。
金华瘪瘪嘴,感觉自家少爷完全是担心的太多。就算这姑娘性子烈,关在家里管教两年绝对温顺无比。只是陈惕不愿意去理会这个丫头,所以才会让自己把这丫头放掉。
直隶的码头相比着南边南安渡更是繁华无比,除了南方的商人,更有波斯的胡商坐船来此。成吨的布匹粮食,一箱又一箱的宝石香料,源源不断的送往直隶。
而且在码头的客栈中,不时有几个大豪商去观看波斯送来的新一批货物。陈惕闻着街道上诱人的香味,知道这是送来的一批波斯女子。
无聊的看了看客栈窗口探出头来的商人们,陈惕催促道彭纬加快速度。彭纬以为陈惕想起了家里的阿姬曼,一时坏笑连连,打着笑话加快了速度。
原先五姓的大宅院已经被姜宁完全买了下来,几个院子虽然没住多少人,但是却忙碌的很。除了原先的郑府没有什么变化,其他几个院子都被改造了好多。
姜宁为了给自己儿子攒老婆本,别说这些设计典雅的院子了,就是宁王的王府她都敢拆。香水、镜子这两个作坊就完全抓住了姜宁的心,相比着喜欢铁的宁王,姜宁更加喜欢亮闪闪的镜子。
除了自己的屋子里有一块巨大的金子外,姜宁甚至吩咐匠人们为她造了一个屋顶门窗屋顶全部由玻璃代替的琉璃屋。要不是里面实在太亮,以至于姜宁没有办法安心休息,她早就恨不得搬过去了。
陈惕下了马车看了看没有什么变化的大门,未等